有時甚至會想,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溫柔」二字如何去寫。
然而在我分手後的這段時間,作為上司,他讓我在點滴間感受到了恰到好處且分寸十足的關心。
那天過後,師曉璇和周謹再也沒找過我。
我也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
嚴格如景彥,也很難挑出我的毛病。
在離婚案陷入僵局時,阿姨說動了小三。
對方願意向我們提供證據,並指認男方偽造阿姨出軌的事實。
柳暗花明,阿姨順利離婚,並分走了大多財產。
案子結束後,我松了口氣,同時也想到了師曉璇。
大是大非面前,有些姑娘尚有良知,有些卻隻顧一己之私。
回到律所,景彥提議請我吃飯,地點我選。
這是我跟在他手下一年,第一次與他私下單獨吃飯。
我猶豫片刻,還是選了最愛的那家餐廳。
常人看來,那裡有我跟周謹的回憶,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去。
可我偏不是這種人。
越是有與他的回憶,越是要用新的痕跡覆蓋,直到睹物再不會思人。
Advertisement
可能冥冥之中,老天並不希望我很快忘記一切。
在那家餐廳,我遇到了周謹和師曉璇。
兩人坐在最裡面,正相談甚歡,並沒有看到我們。
察覺到我神情的裂痕,景彥順著我視線回頭。
看到兩人相談甚歡的場景,瞬間明白了一切。
「需要換家餐廳嗎?」他少有貼心地問。
我垂眸看菜單,搖搖頭。
同一座城市,說不定還有遇到的機會。
躲能躲到幾時?
用餐到最後,周謹終於看到了我。
沒有想象中的仇視,也沒有視而不見,隻是站起身,朝我們走來。
停在面前,看了眼景彥,才轉向我。
「林若,我們能出去談談嗎?」
15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談的?
我正想回絕,就聽景彥開口。
「有什麼話這裡不能說?」
他低頭喝茶,眉眼微斂,看不清神情。
周謹明顯忍了又忍,才開口:「上次去找你,本意是想跟你道歉的,我相信你跟我在一起時沒有出……」
「周謹,我們分手兩個月了。」我打斷他,「還有,如果你選擇相信我,就證明你知道師曉璇在說謊,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師曉璇站在不遠處,臉色鐵青。
跟我分手後,周謹似乎過得並不好,以至於現在的神情像是充滿悔意。
這突如其來的插曲讓我喪失食欲,我看向景彥:「我們走吧。」
周謹追了出來。
「若若。」
我皺眉,這個稱呼讓我感到惡心。
「還有事?」
「你和景彥……在一起了?」
「跟你沒關系。」
「我們真的……」
「周謹!」師曉璇也追了出來。
我皺眉看向她,以為這場鬧劇會被她繼續鬧大。
可她隻是望著周謹,以一種極輕的語氣開口。
「我懷孕了。」
16
其實這段時間,我從朋友那裡,聽到過一些事情。
在我跟周謹分手,並發朋友圈讓他社死後。
我們很多共同好友都開始疏遠他。
一開始,他表現得無所謂,並很快跟師曉璇在一起。
似乎這樣就能表明他們確實是真愛。
但很快,兩人的感情出現了問題。
師曉璇在國外多年,性格外向愛玩,常常在酒吧喝到半夜才回家。
周謹作為程序員,每晚加班回家,還要去酒吧找人。
有幾次找不到,折騰著一圈朋友一起找。
大家表面不說,實際心裡對師曉璇意見很大,慢慢也開始疏遠周謹。
聽朋友說到這裡,我並沒有太大感覺。
因為從一開始認識這個姑娘,我就能知道她不是盞省油的燈。
但既然周謹喜歡,那就隻能祝福他倆鎖死,不要再禍害其他人。
但現在,突然聽到師曉璇懷孕,說沒有感覺,一定是騙人的。
在一起的五年,我不是沒有暢想我們的未來。
在親人的祝福中走向婚姻,在愛中誕下孩子,生兒育女,相伴到老。
如今,這個我曾經設想過的可能,在另一個女人身上,以一種近乎荒唐兒戲的狀態實現。
可笑,又可悲。
在師曉璇說完那句話後,周謹面上的震驚不亞於我。
看來他也是剛剛得知這個消息。
兩人還在說些什麼。
我轉身離開。
景彥跟上:「我送你回去。」
我走得很快:「不用了,我去喝點酒。」
景彥頓了兩秒。
「一起?」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昏黃路燈下,他五官蒙著一層溫柔的光暈。
17
我們挑了家清吧。
燈光還算明亮,環境也不怎麼吵。
我要了幾杯高度數的酒,悶頭喝。
我以為景彥是要一起喝酒,沒想到他說的「一起」真的隻是「一起」,全程盯著我喝,滴酒未沾。
我喝得有些醉了,「你不喝嗎?」
他偏頭看我:「開車。」
「不能叫代駕嗎?」
他嘴角噙著抹笑:「怎麼,想看我喝醉?」
我撇撇嘴,低頭繼續喝酒。
許久沒喝這麼多了,起身離開時,我走路都有些打晃。
景彥作勢扶我,被我推開:「男女……授受不親。」
他笑了:「現在想起來不親了?」
我不理他,自顧自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酒勁上頭,一股委屈沒由來地襲來。
我開始絮絮叨叨地哽咽。
「我跟他在一起五年了。」
景彥坐進車裡:「嗯。」
「他們才在一起兩個月。」
「嗯。」
「我覺得好委屈。」
他頓了幾秒,嗤笑:「委屈自己之前眼瞎?」
我被這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但他說的分明就是事實。
我暈暈忽忽看向他,忽然傾身向前,手指搭在他的唇前。
「這張嘴,真欠,是不是吵架都沒輸過?」
景彥下意識後撤。
見他躲開,我像得了趣,繼續向前,直至把他抵在車壁。
車廂內光線昏暗,升騰著灼熱的酒氣。
景彥抬眸看我,眼底朦朧,我甚至產生了他可能也喝醉了的錯覺。
「林若。」他開口,嗓音低啞,「我道德底線不高,更不是柳下惠,你再繼續向前,後果我不敢保證。」
「什麼後果?」
「你說呢?」
空氣開始稀薄,我隻覺得胸口發緊,臉頰燙得驚人。
我的視線掠過他漆黑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停在緊抿的薄唇。
那根緊繃的弦終於斷裂。
我低下頭,吻了上去。
18
那個吻之後,我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以至於第二天醒來,我以為自己做了場夢。
因此再見到景彥,我也沒表現出什麼異常。
依舊公事公辦,態度稀疏平常。
倒是景彥幾次盯著我發呆,被發現後又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我心下奇怪,也不好直接問。
於是在下班後,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嘴:「昨晚我喝醉後……沒做什麼出格事吧?」
他翻資料的手指一頓,抬眸看我:「耍流氓算不算?」
「……真,真的嗎?」
他輕笑一聲:「怎麼,需要我情景重現?」
「抱,抱歉。」我視死如歸,「昨晚我喝醉了,對您有所冒犯真的抱歉,我……」
「知道了。」
他打斷我,低頭繼續看資料。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景彥在低頭的那一瞬間,眼底似乎有些黯淡。
「還有別的事嗎?」
他再次抬頭,恢復了往常平靜的模樣。
「沒了。」
我落荒而逃。
直到半個月後我實習期結束,我跟景彥都默契地沒再提過那晚的事。
我向律協提交了面試考核,在此期間,仍在律所跟景彥學習。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直到某個夜晚,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我「喂」了幾聲,對面都沒有回應。
正要掛斷,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若若。」
我心下一陣惡寒。
「有事嗎?」我盡力保持冷靜。
不知道分手這麼久,周謹為什麼還要聯系我。
「你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挺好的,沒事我掛了。」
「若若!」他語氣加急,停頓半晌,才像終於鼓起勇氣,「我想你了。」
「呵。」我毫不留情地冷笑一聲,「路是你自己選的,傷害我的時候也不見你想著我,現在我過得很好,你也要做爸爸了,請你不要再打擾我了。」
說完,我掛斷拉黑一條龍。
真是可笑,分手幾個月,現在找我說「想我了」。
以為我會念著五年的情分再回頭嗎?
很快,我就發現,周謹確實是這樣想的。
起先他隻是拿不同的聯系方式騷擾我,被我一個個拉黑後,又跑到我家小區堵我。
好在我有先見之明,早早換了房子,並且沒跟任何人透露地址,周謹自然也找不到。
但我沒想到,在周謹找到我之前,師曉璇先出現了。
她看起來瘦了,也憔悴了許多。
所有的困頓都寫在了臉上。
她和周謹過得並不幸福。
但我並沒興趣探究兩人的感情生活,正準備打發她,卻被她一把拽住。
她仰面看著我,眼神非常空洞,「我們分手了。」
我愣了一下,冷笑:「不是懷孕了嗎?怎麼,費盡心機搶到手的垃圾不香了?」
師曉璇意料之外地沒有回懟,隻是語氣平靜地陳述事實:「孩子我打掉了。」
我冷冷看著她,就聽她繼續說:「其實一開始,他就知道淘寶的東西是我買的,隻是想跟你分手,就順水推舟,誣陷你出軌。」
「那時我以為我和周謹還有情分,現在看來,我費盡心機搶到的,就是個垃圾。」她苦笑一聲,「林若,周謹配不上你,也配不上我。」
直到她離開,我也沒有再說什麼。
她是做了很多惡心的事,但現在被甩,還打了個孩子。
再去恨她,似乎顯得我過於薄涼。
畢竟歸根結底,對我造成直接傷害的人,是周謹。
19
許久聯系不到我,周謹最後還是找來律所。
我本不想見他,但他在上班期間堵在大廳,嚴重影響了律所的正常運行。
迫不得已,我把他叫到門外。
「若若,我知道自己以前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隻要你能原諒我。」
我要被他氣笑了:「原諒你做什麼,再跟你和好?」
「若若,我們在一起五年了……」
「周謹,師曉璇為你打胎了。」
他突然不說話了。
「你拋棄了跟你在一起五年的我, 現在又拋棄為你打胎的師曉璇。你覺得我腦子要多白痴,才能再跟你和好?」
他絕口不提師曉璇的事:「若若, 我真知道錯了,你看你現在還是單身, 你心底一定還……」
「她有男朋友了。」
一道充滿冷意的聲音打破了糾纏不清的場景。
我循聲回頭,就看到了景彥。
他停在我身前, 又說了一遍:「她有男朋友了, 所以煩請不要再來打擾了。」
周謹這才回過神:「你什麼意思?」
景彥抬起手, 輕輕搭在我肩上。
一股電流從他觸碰的地方通過全身。
「我的意思是,這是我女朋友, 如果你再敢來打擾她,我不介意採取一些法律手段。」
周謹猛地看向我:「若若,你們在一起了?」
我抬頭看向身側的景彥。
他好看的五官籠在陽光下, 身上散發著他在法庭上慣有的沉穩與自信。
似乎這一刻, 我們真的在一起了。
我轉向周瑾。
鄭重地點了點頭。
20
那天之後, 我以為我們會跟喝醉那晚一樣, 不明不白地掩過去。
但景彥似乎並沒有這樣打算。
他在一個即將下班的周五傍晚, 忽然叫住我, 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在一起。
我第一反應是驚嚇大於驚喜。
甚至懷疑景彥是不是在開玩笑。
看到我猶豫,他並沒有強求, 隻是笑笑:「我等你回復。」
我沒讓他等太久。
第二天周六,我打電話問他:「你不是說你是不婚主義者嗎?」
「這個主義在我這兒比較靈活, 沒那麼死板。」
「……」
「所以我等到回復了嗎?」
我抿了抿唇, 沉默幾秒, 「我們可以試試。」
就這樣,我跟景彥在一起了。
他知道我過去的一切,但很少提及,也不會做什麼評價。
這樣的相處讓我自在許多。
之後的日子, 我順利拿到律師執照,開始新的人生旅途。
生活越來越美好,我也漸漸忘記了曾經受到過的傷害。
「那是因為我帥。」
「(「」曾經與他糾纏的五年,像是一場驟停的噩夢。
夢醒了, 我早已走出泥潭。
有充滿希望的未來,以及靠譜負責的戀人。
一年後,在我生日那天, 景彥向我求婚了。
在宛如夢境般的氣球、鮮花以及親友的祝福中, 我點頭答應了。
婚禮很快提上日程。
在緊張的等待中, 我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
但熟悉的字跡,讓我一眼就認出他來自周謹。
這個近乎兩年沒有出現在我生活中的名字, 驟然提起,心底也隻是微微有些波瀾, 很快恢復平靜。
信中沒有長篇大論, 隻有短短一句話——
祝你往後的人生幸福順遂。
我心無波瀾地看完, 隨後團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祝福我收下了,但你會永遠被我封存在記憶的底層。
偶爾想起, 唾棄不已。
景彥在門外等我,陽光明媚,我拉住他伸來的手。
「你剛剛在看什麼?」他問。
「一張廢紙。」我笑回。
(完)
暗戀的竹馬喜歡上了別人,張口閉口都是女神。我暗自神傷,給遊戲搭子發了消息,「姐失戀了。」
我的貓被「糟蹋」了。我抱著它找到校 霸。「懷孕了,現在怎麼辦?」 一向拽 酷的校霸閉眼沉思許久。
我青梅竹馬、門當戶對的未婚妻陸晚晚,愛上了班裡的特困生。為了能嫁給心愛之人,她頂著家族所有人的壓力和我解除了婚約。 我傷心之下,出國深造。 等我學成歸來時,她兒子都快滿一歲了。幸而,我也早已將她放下。可誰料,她卻後悔了。 跑來跪在我的面前,聲淚俱下地道:「言毅哥,我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婆婆催生。我那大冤種老公說:「媽,蘇棠每天都在努力。」婆婆激動了,對我一陣猛誇。冤種老公補刀:「蘇棠還說了,親嘴就能懷孕。」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