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去圖書館,考試成績一落千丈,整天守在蘇馨身邊。
前兩天蘇馨爸爸到學校裡想把蘇馨接回老家,不讓她參加高考。
季洲白跟吃了炸藥一樣,衝上去幫蘇馨打跑那個狗屁爹,揚言會給蘇馨未來。
「要不是親眼看到,我都不相信大學霸會打人,還差點吃了處分。」
「你跟他十幾年的交情,你幫我分析分析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想,他隻是不想讓蘇馨再一次被家暴打死吧。
所以,他選擇用自己的一生去守護蘇馨。
而代價是,毀掉了我的一生。
我沒有回復,隻當從未認識季洲白這個人。
再一次聽到他的名字,是在高考錄取結果出來後。
季媽媽突然出現在校門口,迎面給了我一記耳光。
6
「你為什麼沒把洲白的準考證交給我?」
「現在他跟那個蘇馨跑了,你高興了?」
季媽媽的憤怒讓我意識到,重生的似乎並不隻有我跟季洲白兩個人。
從她的怒罵裡,我得知季洲白為了能順理成章地跟蘇馨在一起,高考故意壓分去了她老家縣城的一所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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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馨也沒有嫁人,兩個人在大學裡成了一對人人豔羨的金童玉女。
季媽媽堅稱是我毀了季洲白的一生,要我為他的人生負責。
我隻能站在風裡,苦笑。
「我撿到準考證,他說我毀了他。這次我沒撿,還說我毀了他。」
「能被一張準考證就毀掉的人生,您不覺得很可笑嗎?」
她一時愣住,隨後用力抓住我的手臂死命搖晃。
「苒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在阿姨心裡你一直是懂得輕重的好孩子,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壞啊。」
壞嗎?
我隻是不想再死一次而已。
可她依舊不接受我的觀點。
「你要是怕洲白打你,這次你不嫁給他就好了,沒必要做這麼絕,阿姨肯定不會再讓他傷害你。」
說的多麼輕松,多麼理所當然。
也是,就算關系再好,她也不是我親媽。
從頭到尾,隻有我自己會心疼自己。
我掰開她的手:「阿姨,可你甚至都無法勸他認真面對高考,又怎麼勸他不再遷怒於我呢?」
我的話,引爆了她本就岌岌可危的自尊。
一記更有力的耳光甩在我臉上,痛得讓人清醒。
「說白了你還是怕死,你怎麼這麼自私!」
校門口的保安看到,連忙把她拉開。
她隔著保安的手,朝我張牙舞爪。
「那次是洲白不對,可你也不能這麼報復他,離他遠點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非要毀掉他!」
我捂著發紅的臉頰,扯出一抹殘破的笑容。
「他不是被我毀掉的,是被他自己毀掉的。畢竟他填志願的時候,我並不在場。」
季媽媽仿佛意識到什麼,如臨大敵。
「是你教唆他改志願?果然是你!」
「洲白進不了北大,你也別想好過,我這就去曝光你的行為,讓北大的老師看看你骯髒的品行!」
我隻是好意提醒,怎麼能叫教唆呢。
7
潑天的謾罵聲,在保安的驅逐下漸漸消失。
回到寢室,我在鏡子上描繪出紅腫的臉頰,在旁邊寫上日期。
事後,班主任告訴我,季洲白的媽媽真的向學校投訴了我的行為。
但她離譜的投訴並沒有激起任何水花,讓我不用放在心上。
當然不會,季洲白這個人,乃至他全家,都已經在我心裡徹底地死去了。
我繼續沉浸在充實的課業中,直到大四那年,老同學給我發來消息。
季洲白跟蘇馨結婚了。
這是一段不被雙方父母接受的婚姻,他們沒有辦酒席,而是在一家小酒館裡,隻有幾個朋友到場。
整個婚禮很簡陋,但他們臉上洋溢著幸福。
「我以為季洲白隻是一時上頭而已,沒想到真跟蘇馨結婚了,他倆才 22 歲,也太早了吧。」
22 歲,正好是上輩子蘇馨被她爸賣給家暴男ƭű³的那年。
季洲白這次成功解救了蘇馨,他一定很高興吧。
「沒想到他還是個痴情學霸,真羨慕蘇馨。」
我笑:「高考 300 多分算哪門子的學霸。」
「你是懂陰陽人的。」
陰陽什麼,事實而已。
我打開朋友圈,才發現原來季洲白已經把我從黑名單裡釋放出來。
可我一直都沒有發現。
我們的世界,就像當初那個紅色的感嘆號一樣,阻擋住了所有的交集。
在他那條喜氣洋洋的朋友圈下,我回了一句祝福。
第二天醒來,我收到了一條季洲白昨晚 11 點發來的消息。
他問我:「你還繼續考博嗎?」
我回復:「當然。」
過了很久,他說:「也好,不要留下遺憾。」
我沒有回他。
季洲白的遺憾是沒能娶到蘇馨。
而我的遺憾,是沒能施展抱負,沒能長命百歲。
沒有了他,我自然就不會有遺憾了。
我像從前一樣過著屬於自己的日子,唯一不同的是,博士畢業後我沒有結婚。
我像曾經的季洲白一樣,畢業前就收到 500 強的邀請,工作第一年年薪百萬。
我以為永遠都不會再跟那個人見面了,直到某個中午,遇到了給我送外賣的季洲白。
8
起初我隻是照常拿外賣。
前臺小妹妹說,有個外賣員一直站在那兒看,才引起我的注意。
他轉頭看到了我,拉低帽檐迅速離開。
「季洲白?」
我有點不敢相信,那個在記憶中意氣風發的男人,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這是季洲白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他本可以以高管的身份站在這裡,如今卻隻能來送個外賣。
這幾年我雖然沒有再關注,但也陸續從老同學那兒聽到過季洲白的消息。
季洲白原以為即便去了縣城,也可以通過自己的能力考研進北大。
沒想到結婚第二年,蘇馨就懷孕了。
在蘇馨那個垃圾親爹的催促下,季洲白被迫早早擔起養家糊口的責任。
他沒有精力考研。
事實上,在大學四年的分流下,他早已失去了再度踏進北大的機會。
季洲白投了上千份簡歷,結果卻連面試的機會都寥寥無幾。
起初,他痛斥那些人不看能力隻看學歷,還會掙扎一番。
被拒絕的多了,連掙扎都失去了力氣。
曾經雄壯宏偉的宣言,在現實的殘酷中被侵蝕得一文不值。
那個揚言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少年,讓黃袍加身ẗű̂⁶有了新的定義。
季洲白盯著我失神了很久,千言萬語最終匯成一句:
「你怎麼會在這裡?」
為避免他誤會,我解釋道:「你放棄的機會,被我抓住了,僅此而已。」
他有種強行找話題的窘迫:「你換了手機號跟英文名,我一時沒認出來。」
「我一直都是這個名字。」
隻是ŧü₇以前沒有機會用。
全職太太,要什麼英文名。
季洲白神色閃過些許愧疚,給了自己犯下的錯一個合理的解釋。
「挺好的,你這樣我也就沒什麼罪惡感了。」
我冷笑:「如果你的罪惡感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的話,我不需要你的罪惡感。」
落日餘暉透過窗戶在他臉上打下一層忽明忽暗的陰影,連帶著他的聲音都變得沙啞。
「抱歉……」
季洲白還想再說些什麼,被從我身後出現的聲音打斷。
「安苒,中午我請你吃飯唄……這位是?」
兩人對視的一瞬間,彼此都愣住了。
他們都看到了一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人。
9
讓你失望了,並沒有什麼狗血的替身文學。
隻能說,長得帥的人,有很多地方是相似的。
我從容地向季洲白做起介紹。
「沈沛,是我北大的學弟。」
在聽到「北大」兩個字時,季洲白的神情明顯有了變化。
我以為他會對這個人有印象。
雖然我跟季洲白在北大不是一個專業,但那幾年沈沛總跟在我屁股後面說要追我。
原來他自從與蘇馨分別後,就從來不曾關心過我。
沈沛問我:「你們是?」
我語氣平淡:「很久沒聯系的老同學。」
季洲白的嘴型停留在「青」上,終究還是閉上了嘴。
「安苒的老同學,肯定也是很優秀的人,在哪裡高就?」
季洲白側過身,想將他黃色制服上的四個大字掩藏。
可那麼大的四個字,哪是他想藏就藏得住的。
「送外賣也不錯啦,我要是沒考上北大,說不定也隻能去送送外賣。」
沈沛不覺尷尬,神經大條似的越發刺激到季洲白那顆脆弱的自尊心。
季洲白的臉,完全浸沒在陰影中,許久揮散不去。
有那麼一刻,我仿佛在沈沛臉上看到一絲狡黠。
他拍了拍我:「安苒,隔壁新開了家日料店,原材料是挪威的,你放心吃。」
季洲白好似找到翻盤的關鍵,直視沈沛:「她不喜歡吃日料,她怕腥。」
沈沛不以為然,轉頭問我:「是嗎?可我看你上次團建吃了好多三文魚跟甜蝦。」
男人之間的戰鬥,有時候就是這麼幼稚。
季洲白跟沈沛都看著我,等我為他們分出勝負。
季洲白之所以會以為我不喜歡,是因為畢業後他從來沒帶我出去吃過飯。
婚後他更是連家都不怎麼回,又哪裡會知道我一個人在家做了什麼,吃了什麼。
我笑著向他宣判。
「你記錯了,怕腥的,是你老婆吧。」
季洲白愣住,臉上寫滿了不敢相信。
他或許還會以為是我變了,殊不知,是他從未了解過我。
沈沛的陰陽怪氣雖遲但到。
「怎麼這都能記錯,換了我別說吃啥,我老婆姨媽哪天來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看向我:「要是早點遇到你就好了,這麼能幹的女人可不能被別人拐跑。」
噗。
你好茶。
我們有說有笑,隻有季洲白尷尬地站在那,進退兩難。
「安苒,我……」
沈沛沒有給他機會,挽著我的胳膊。
「走吧。」
10
回公司的時候,季洲白已經走了。
沈沛說,他就是看不慣他看我的眼神,就想氣氣他。
其實,我也想氣氣他,隻是覺得沒必要。
現實生活已經替我狠狠地教訓他了。
這段插曲並沒有影響我的生活,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收到了一條很長的短信。
短信沒有署名,但看得出是季洲白發的,內容滿是對現狀的不滿和不甘。
他說他婚後很累,自從有了孩子蘇馨就整天在家不工作,他一個人養家實在太辛苦。
那年高考後他媽媽就跟他斷絕了關系,一次都沒有來看過。
他現在的經濟狀況很不好,問我能不能幫他向公司引薦一下。
好歹他也在這裡工作過,對公司的各項業務都很熟悉。
「安苒,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求你看在我們這麼多年交情的份兒上,幫我一次。」
「隻要你肯幫我引薦,我有信心拿下這個 offer。」
短信裡的季洲白,躊躇滿志。
現實裡的季洲白,投石無門。
一個很殘酷的現實是,這家公司隻招博士。
他一個普通本科生,要不是送外賣連大門都進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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