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下的秦川,悄悄松了口氣。
我都看在眼裡,但是不想再說破。
9
出院後,我直接住進了月子中心。
我休了半個月的年假。
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復起來。
解決掉眼前的事情。
偏偏江明翰不肯配合。
每次我催他,他都磨磨唧唧,說不到幾句話就開始哭著求我原諒。
我一聽他的聲音就條件反射想掛電話。
見我態度堅決,他搬來了救兵。
我媽一進門就板著臉,好像我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給我送早飯的阿姨看苗頭不對,捧著碗杵在一邊。
我揮揮手,讓她先去忙。
人走後,還把門帶上了。
結果我媽上來就扇了我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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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耐了!自己把孩子打了,還住起了月子中心!
「小江哪裡不好了?你到底在矯情什麼東西?」
舌尖頂了頂腮幫,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臉上的痛和心裡的麻木比起來,不值一提。
這一生,我經歷過最大的惡意,就是來自自己的母親。
我冷冷地看著她:
「這是我的事,和你無關。」
她更來氣了,一把揪住我的頭發,口水直噴。
「我是你媽!你以為我想管你!
「小江不就是喝多了,被別的女人佔便宜了嗎?你犯得著小題大做嗎?
「就你這死魚一樣的臉,哪個男人看了能有興趣!?也就小江,鬼迷心竅似的對你上頭,你還不知好歹!
「蠢貨!離了婚的女人屁也不是!你等著後悔死!」
頭皮生痛,我端起小桌幾上的熱粥,朝她潑了過去。
她被燙得尖叫一聲,松開了我的頭發。
「陳巧雲,離了婚的女人屁也不是,那是說你自己。
「你沒本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男人出軌,忍氣吞聲維持表面的婚姻,結果呢?人家照樣嫌棄你,一腳把你踹了。
「把人生押在男人身上,你才是蠢貨。」
10
我媽憤憤地離開了。
臨走前還放狠話,讓我不要哭著求她去找江家。
笑話,我什麼時候求過她?
她一走,我就打電話給江明翰。
「你再繼續拖下去,那就走法律途徑。」
說完,不等他解釋,直接掛斷電話。
我望著窗外大片的綠植,深呼吸。
坐月子不能生氣,我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在月子中心這半個月,秦川來過兩次。
帶著水果和花籃。
被我拒了。
「下次別帶了,傳出去不好解釋。」
他臉色白了白,低聲嗯了一句。
「沒什麼好解釋的,就是他們看到的這樣。」
他低頭的時候,我看到他眼尾還有一塊淤青。
「秦川,你受傷了?」
他抬手摸了摸臉上,扯了扯唇角。
「沒事,快好了。」
肯定是江明翰打的。
他氣惱秦川答應幫我做手術,還跟我一起瞞著他。
兄弟一場,到此算是結束了。
我心裡說不出的憋屈,因為我連累到秦川,我很過意不去。
「你還手了沒有?」
他張了張嘴,斟酌著該怎麼回答。
「我希望你沒有吃虧。」
秦川見我一臉認真,低聲笑了。
「嗯,沒吃虧,我替你揍了他好幾拳。」
說起來,好像從頭到尾,隻有秦川幫過我。
他對我的示好,已經昭然若揭。
可我不想利用他。
「秦川,等事情結束,我請你吃飯吧。」
他抬眸看著我,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嗯,我等你。」
出院後,我不但沒瘦,還胖了兩斤。
公司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把孩子打了。
請假也是說回家奔喪。
如今回來了,自然第一時間投入工作。
晚上十點,公司的人都走光了,我起身收拾東西回家。
手機屏幕亮了亮,是陌生號碼發來的一張圖片。
打開一看,是聊天記錄截圖,曖昧露骨。
夾雜著幾句對我的控訴。
江:【李冉性冷淡,結婚後也很少讓我碰,躺在床上像條死魚。】
念念不忘:【你不就是喜歡她那樣的冰美人嗎?大學的時候追得熱火朝天,看都不看我一眼。】
江:【嘿嘿,那是以前不懂事,和你在一起後,才知道你的好,今晚還去找你,老地方見。】
念念不忘:【討厭,人家那裡現在還痛痛的,你都不會憐香惜玉。】
後面是那個女人發來的消息:
【明翰根本不喜歡你了,還纏著他不放幹什麼?大家都是女人,我同情你,但也請你成全我們。】
我盯著手機屏幕,撲哧笑了出來。
江明翰拖著我不肯離婚,又釣著別的女人聲色犬馬。
真是既要、又要、還要。
本想著女人不必為難女人,就沒去查小三。
沒想到,退讓反倒讓她猖狂。
人家舞到我面前來了。
11
我們公司和江明翰的公司一直都有合作。
不過為了避嫌,和他對接的項目,我從來不插手。
但是今天,公司小李去找江明翰開會的時候,我跟了過去。
「小冉姐,有你在,我心裡更有底了。」
我拍拍他的肩,給他加油。
會議室裡,我一出場,江明翰臉色就慌了。
一整場談判下來,他都沒聽到幾個重點,就籤了企劃書。
出去後,小李高興地揮拳。
我讓他先去停車場等我,我稍後就到。
轉身直接殺進江明翰的辦公室,悄悄撥通了那個女人的電話。
我開門見山:
「江經理,佔用你幾分鍾時間。」
他慌忙站起身,拉上百葉窗簾,過來拉我的手。
「老婆,你終於肯見我了。」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冷聲說:
「離婚的事情,你盡快配合一下,鬧得太難看,你更收不了場。」
江明翰臉色慘白,他又擺出弱者的姿態,向我服軟。
「老婆,我真的不想離婚,我好不容易才追到你,和你結婚,讓我和你分開,比殺了我還難受。
「你把孩子拿掉這件事,我們既往不咎。
「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我差點笑出聲。
「江明翰,你跟那個女人,真的隻是一場意外嗎?」
他斬釘截鐵:「真的!你要相信我!外面的女人那麼髒,我怎麼去碰?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這隻是個意外,老婆,我有多愛你,你是知道的——」
我將手機開成外放:
「都聽到了吧,是他不想離,他還嫌你髒。」
對面傳來尖利的女高音:「江明翰!你這個騙子!人渣!」
江明翰的臉色,慘白如紙。
12
我和江明翰算是徹底撕破臉。
他不再偽裝。
隻是依舊拖著不肯去籤離婚協議。
甚至喝醉了找上門來。
在我的公寓門口大喊大叫。
「李冉!你根本不愛我!
「我對你掏心掏肺,TMD 像個舔狗一樣,跟在你後面討好你!
「你呢?總是高高在上,像施舍一樣,給我個笑臉,我就湊上去!」
我拉開門,冷眼看著他醉醺醺的模樣。
「別在這兒發瘋,再不走,我報警。」
他見我開門,又哭起來:
「老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什麼都告訴你,那個女人是我們的同學,她勾引我,她把我灌醉了,我沒想跟她怎麼樣的,我跟她斷幹淨,求求你,別不要我,好嗎?」
我平靜地望著他,心裡有一絲絲的難過,更多的是失望。
「江明翰,你不愛我,你更愛你自己。」
他喘著粗氣,狼狽地上來抱我。
「不,我愛你,你為什麼不信我?」
「你怎麼那麼狠心,打掉我們的孩子,你恨我怨我,可以打我罵我,為什麼要傷害孩子?」
他喝醉了,力氣很大,我推不開他。
「江明翰,別發瘋了。
「少拿孩子來道德綁架我。
「當初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求我,我才答應你。
「我不想談戀愛,不想結婚,更不想生孩子。
「是你,一直跟我保證,讓我產生錯覺,好像我真的值得被人去愛、被人保護。
「好了,關於婚姻的體驗結束了。
「我們互不相欠,好聚好散。」
江明翰的手逐漸松開,他失魂落魄般癱在地上。
嘴裡喃喃念著:「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我轉身進屋,「砰」一聲關上房門。
不再看他一眼。
心裡累得幾乎快要虛脫。
或許江明翰愛過我,但是誠如他所言,他的熱情,早就被我的冷淡磨光了。
他如今不肯放手,是因為內心的驕傲。
當初在學校,追我的人不是沒有。
隻有他成功了。
我像是他的戰利品,哪怕沉重得他難以背負,他也仍咬牙堅持。
我決定走法律程序,起訴離婚,我淨身出戶。
婚房,婚戒,一切都是他準備的。
他迫切地想讓我心安,給我他要和我長相廝守的錯覺。
溫柔的人,背叛起來更加讓人惡心。
我無意傷害任何人。
我不會主動,但我選擇了接受。
何必非要強求冰河開出花朵?
13
一個月後,我和江明翰在民政局見面。
他憔悴了許多,濃重的黑眼圈,連胡子都懶得刮了。
他笑了笑,和我打招呼:
「一個人來的?」
我點頭,率先走進大門。
他跟在後面,西裝掛在手臂上,慢悠悠地走著。
「急什麼?我又不會跑。」
「我等下還要開會。」
他「哦」了一聲,腳步還是慢吞吞。
我耐著性子,和他籤好了字。
他盯著離婚證,驀然笑了笑。
「李冉,你知道嗎?
「這一個多月來,不,應該說這六年來,我就像個笑話。
「從第一次在秦川的嘴裡聽到你的名字,到注意到你,到第一次約你,被拒。
「我在秦川眼裡看到理所當然,好像被你拒絕是最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不服氣,我討厭秦川身上那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難道我江明翰追不到的女人,他能追得到?
「後來,我越陷越深,像是打了一場上癮的遊戲,你對我越冷,我越想拿下你。
「等我反應過來,已經深陷其中,你呢,始終清清冷冷,像樹梢的月亮,看我狼狽,看我沉醉。」
婚已經離了,再聽他說起這些,心裡已是波瀾不驚。
隻是沒想到,會再次聽他提起秦川。
我平靜地望著他,「江明翰,人生無悔,後會無期。」
他抬眸,眼眶紅紅的,笑著說:
「你看,你總是這樣,冷靜得像個旁觀者,好似隨時都能抽身離開。
「我真好奇,誰能捂熱你的心?」
我沒有回答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14
從民政局出來,我收到了秦川的微信。
【有空來醫院復查一下。】
我想了想,過去快兩個月了,是該去檢查一下身體了。
但是我不想再去找秦川。
我給他回復:【不用了,我掛了別的醫生的號。】
對面「正在輸入中」和「秦川」之間來回跳轉。
良久,他回了句「好」。
我收起手機,將離婚證隨手塞進儲物櫃,驅車開往公司。
公司新調來的總裁,年紀輕輕卻比那些老油條還難纏。
人生有很多事情要做,感情上的事,既不可靠,也不著急。
一場會議開完,身心俱疲。
我站在落地窗前,伸了伸胳膊。
窗外濃雲如墨,這場雨怕是不會小。
無所謂,我不著急回家。
不必擔心下不下雨。
待公司最後一個人走了之後,我起身收拾東西。
「李經理真是敬業,早就聽說你是加班狂人,今天算是讓我見識了。」
我一回頭,看見新總裁林淵站在身後,抱著胳膊,臉上帶笑。
「林總說笑了,我隻是不喜歡把事情拖到明天再做。」
他走近兩步,靠在我的辦公桌旁。
「李經理這麼晚回去,家裡人不會擔心嗎?」
我笑了笑,「都是成年人,出來上班又不是失蹤,沒什麼好擔心的。」
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陪你加班到現在,我也餓了,一起吃個飯吧。」
我愕然。
他到現在才走是陪我加班?
「我沒有要求林總陪我——」
他突然嚴肅道:「打住,知道李經理是直女,但是請給我留點面子。」
我訥訥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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