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不是真的以為,人活一世僅僅是為了養個孩子養老吧?
他不會真的以為,陸阿姨沒了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就得晚年悽涼?
趙盈盈的那番歪理,他認同了?
不會吧!
要真這樣,你倆可得抓緊時間去醫院把腦子 CT 給做起來。再晚一會,那個泡得破。
我忍不住確認:「道歉?」
讓含辛茹苦生養自己的母親,當眾給一個能幹出破壞別人婚禮的人道歉?
「對,道歉!要不然,我絕不原諒你!」
陸阿姨點點頭:「好。」
陸澤頭顱高昂,趙盈盈臉帶得意。
「保持好你今天的姿態,領著你的人,立刻滾!永遠都別出現在我眼前。」
陸阿姨拼盡力氣高聲說完後,身子微不可見地顫了顫。
咬牙說了最後一句很輕的話:「別逼我髒了手。」
什麼事情會讓遵紀守法的陸阿姨髒了手?
腦子裡突然蹦出的那兩個字,讓我心裡一驚。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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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和趙盈盈氣急敗壞地走了。
我護著陸阿姨回醫院做了全身檢查,醫生看了檢查報告說陸阿姨身體無礙,隻是躺得久了身體機能需要慢慢恢復。
陸阿姨第二天下午醒來後執意辦了出院。
她說她已經躺得夠久了,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她親自動手處理。
我以為她是擔心陸氏,她隻是搖搖頭。
陸阿姨變了許多。
她以前身上都是一種爽朗的幹勁。
可自從醒來後,她身上的磁場變了,總圍繞著一股經歷過生死的感覺。
以前,她對陸澤最多就是有點失望,但不妨礙愛子的心真切。
不像現在,她看陸澤就像看仇人一樣深惡痛絕。
陸阿姨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剛醒來就跟陸澤斷絕母子關系,太狠太不近人情?」
「那倒不會。」
我搖搖頭:「您生他養他二十二年,花費了無數心血。就算是斷絕關系,那也是您虧了,他賺了。」
陸阿姨笑了笑:「你現在倒是個明白人了,決定跟那個混賬結婚的時候怎麼就不清醒了。」
我臉一紅,羞愧難當:「嗨,一葉障目唄。」
我以前到底是中了什麼魔障,竟然會糊塗地對又渣又蠢的陸澤堅貞不渝了這麼多年?
還好自從陸阿姨醒來後,我也跟著清醒了。
陸阿姨握緊我的手,神色鄭重:「陸澤不是你的良人,他配不上你。有個愛你如命的人一直在守著你,你們會恩愛幸福,兒女雙全。」
誰?誰一直守著我?我怎麼沒發現?
陸阿姨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又恨恨地說:「他連你腳上刮下來的死皮都配不上!」
我:「……」
我怎麼有種她覺得剛剛沒有發揮好,又突然補刀的錯覺?
「還有那個表裡不一的綠茶白蓮花。」
咦,陸阿姨是開了什麼掛?突然會了這麼多新鮮詞。
我歪頭去看,就見她正一副懊惱不已的樣子:「用狗形容她,得多委屈狗。」
「狗又不吃屎。」
我沒忍住笑出一個音節:「撲哧~」
「怎麼了?」
我搖搖頭:「沒~沒什麼。」
就是突然覺得您有一點點可愛。
陸阿姨摸了摸臉:「我這樣說話,是不是不太禮貌?」
我下意識地就擺擺手:「沒,沒有。就是……」
陸阿姨一臉疑惑。
「就是覺得您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太接地氣了,咱倆都不像母女輩,像姐妹了。
您比我都敢。
6.
「金金~金金?」
陸宅是個獨佔山頂的大別墅,院子裡的常住霸主是「金金」——一隻特喜歡黏人的溫柔狗狗。
每次我來陸宅還沒進大院,「金金」就早早地坐在門口,等我走近了就迎上來蹭蹭我,溫柔得讓人忍不住摸摸它的頭。
可是今天我和陸阿姨進了院子都沒見到「金金」的影子。
奇怪。
屋內趙盈盈正穿著睡衣坐在餐桌的主人位子上。
她斜瞧了一眼,繼續低頭翹著蘭花指拿起勺子,喝了幾口湯,又夾起一小塊切好的肉送進嘴裡。
怎麼說呢,她這一副女主人的姿態,拿捏得還真像那麼回事。
肉在她嘴裡嚼了兩口又吐了出來:「這肉真老,咬得人家牙齒都疼了。」
陸澤小時候經常生病,人長得瘦瘦小小沒什麼力氣,連吃飯都是咬不了幾口就喊累。
陸阿姨心疼他,家裡吃的肉類一向準備的都是最上好的嫩肉。
趙盈盈說肉老。
我心猛地快跳了一拍,突然生出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抖著手指向她眼前的那碟肉:「那是什麼?」
她嬌笑了一聲:「想吃?既然你這麼喜歡它,我就好心施舍給你咯。」
「回答我!」
趙盈盈「叮當叮當」敲了敲盤子邊,漂亮的皮囊張了張嘴:「這麼明顯,你看不出來嗎?」
我看著被切得稀碎的一盤,一句不足十字的話,我怎麼都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她手裡多了一團淺黃色皮毛。
跟「金金」的一模一樣!
她走到陸阿姨面前,嬉笑著抖開那團皮毛:「聽阿澤說,你對這個畜生可比對親兒子好多了。
「我就想著,你既然都能狠心地跟有血緣的親兒子斷絕母子關系了,那這沒血緣的假兒子在你手裡豈不是更沒有活路了?」
我踉跄著上前從她手裡奪下,顫抖著手慢慢打開。
上面還掛著絲絲猩紅!
我心裡被揪成一團,密密麻麻的疼。
陸阿姨把「它」抱進懷裡,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在地板上,嘴巴幾番開合,發不出一絲聲音。
言語能說出來的疼,都不算最疼。
「金金」它陪伴了陸阿姨十年,早就已經是家人般的存在。
陸阿姨心裡的疼,無法言說。
人怎麼能這麼惡?
趙盈盈她怎麼能,她怎麼敢!
「老東西,罵我是狗的時候不是很威風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不像一條喪家犬。
「你居然還敢跟阿澤叫板斷絕關系?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呼風喚雨的陸總?我告訴你,你陸敏的時代早過去了!現在的陸氏它叫陸澤!」
她張開雙手比量了一圈陸宅:「也多虧了你這個老東西,他現在隻剩下我這麼一個親人了。看看,這麼大的陸宅以後可都是我一個人的了!哈哈哈。
「我本來還想著,你要是乖乖聽話,我就發發慈悲養著你,反正也不多你這張嘴,我就當養隻貓、養個狗……」
我忍無可忍地上前抬手就扇了她一個狠厲的耳光!
這一耳光不僅是打她張口閉口對陸阿姨的羞辱,更是替「金金」打的。
因為太過用力,打完後我的手仍然震得發抖、手心發麻。
趙盈盈在興頭上突然挨了一耳光,眼睛發愣,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我。
陸澤交往過很多任女友,她不是頭一個知道我和陸澤有婚約的,但她卻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三天兩頭跑到我跟前示威刷存在感的蠢貨。
我一貫秉著「不與傻子論短長」的觀點從未跟她計較過。
沒想到居然讓她產生了我好欺負的錯覺。
早知這樣,當初她跑我跟前的時候,我就該她來一次我扇一次。
也不至於讓她現在連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趙盈盈的臉幾經變化,從怔愣到面目猙獰恨不得殺了我的樣子,再到一秒鍾淚流滿面柔弱不能自理。
下一秒我就被從背後過來的陸澤推開到一邊。
「阿澤,都怪我,我如果不住進來,周小姐也不會一氣之下就……你不要難為她。」
趙盈盈那張剛挨了一耳光又添了新耳光的臉,實在精彩。
陸澤看清後,咬牙切齒地衝著我走來。
我挑眉看他,瞧這架勢是想替趙盈盈打回這巴掌?
陸阿姨護在我身前:「你想幹什麼!」
陸阿姨其實您不必如此,畢竟我打小練的散打、跆拳道、格鬥術什麼的,已經難耐地開始蠢蠢欲動了。
我甚至還後退了兩步活動了一遍手腕、腳腕,心裡計算著待會打起來該怎麼揍他才好。
陸澤整個人處在暴怒邊緣:「我想幹什麼?我倒要問問你們想幹什麼!」
他指著趙盈盈的臉:「昨天打的不夠是吧,今天還要上門來打,當我是死的嗎!」
他說著話,一手推開陸阿姨衝我走過來了。
呵,正等著你呢。
我在他伸手想掐我脖子的時候,抬腿一個側踢過去正中他手掌心,趁他吃疼再抬腳來了個低鞭腿,踢完又補上一腳中鞭腿,最後在他踉跄著後退的時候,再來一個助跑飛踢給他踹得後退四五米遠,剛好倒在趙盈盈趴著的那塊地板的旁邊。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渣男賤女,就得整整齊齊地成雙成對。
「你可不就是死的。」我指著他吼,「趙盈盈她把『金金』殺了,扒了皮燉成湯切碎了吃肉!」
白蓮花這種人,最有眼力見。
趙盈盈立刻開口:「阿澤,都是我不好。是林媽說的狗肉溫補,越老效果越好。我也不想的,可是我身子這麼虛,我也是為了調理好身體,好生個寶寶。」
「我知道『金金』是你的家人,不像我隻是個不明不白的外人。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想怪就怪我吧,你如果不解氣就打我吧。」
白蓮花最大的優點就是,再大的事情經她們的嘴裡說出來,都會讓拎不清的男人理所當然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吃她這一套的男人,腦子裡都打了死結。
他們想的都是,你看她已經哭著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你還要斤斤計較些什麼?你最好適可而止別得理不饒人!
方程尚有解開日。
渣男的腦子,無解。
顯然,陸澤就是腦子裡打了死結的渣男。
聽到「金金」沒了後他眼裡一開始流露出的震驚,在趙盈盈一番「痛哭認錯」之下,重歸於淡漠。
他甚至質問我:「就為了這麼點小事,你就扇她?」
7.
「小事?」
陸阿姨揪住陸澤的衣領,小小的個子甚至把略魁梧的陸澤從地上半揪了起來。
「你說『金金』的命是小事?」
陸阿姨眼睛裡的光就像是在分辨他,到底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鬼,還是惡鬼長了一張人皮。
「它都活十幾年了,早活夠本該死……」
「啪!啪!」
陸澤話沒說完,臉上就連挨了陸阿姨兩巴掌。
他不敢置信:「又打我?昨天為了個外人,今天為了條狗?」
陸澤是真的渣。
陸阿姨下手也是真的太輕了。
陸澤年少時,曾有一輛失控的貨車直奔他衝過去,當時如果不是「金金」及時出現撞開他,他這條賤命早沒了。
為此「金金」被壓斷了一條腿,終生跛腳。
陸阿姨目眦欲裂:「畜生不如!」
我在陸阿姨的眼裡看出了一閃而過的「殺意」。
這時,一群著陸宅統一黑色安保服的人從大門魚貫而入,在我們四周圍成個圈。
趙盈盈掃了一圈,欣喜地朝人群喊了一聲:「林媽。」
一個中年婦人應聲走出來。
我一直以為跟我網戀的小奶狗,再不濟也得是一個捏捏臉就 會嚶嚶嚶的男高中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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