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朋友冷戰第二個月。
他帶了個漂亮到驚人的姑娘參加聚會。
有人打趣:「太子爺,這才是你的審美嘛,話說你當年怎麼看上陳茉的?」
謝妄散漫笑了笑:「沒談過普通女生,試試不行?」
我站在門外,沒哭沒鬧,也沒進去質問。
隻是清楚地知道,我和謝妄,就到這兒了。
1
謝妄一個月沒和我聯絡了。
其實這半年,我明顯感覺到他對我有些淡。
但每次他留宿時,卻又整夜纏著我不放。
我有些失神,想起我們一個月前那次見面。
那天晚上,謝妄喝了點酒。
而我穿了閨蜜送我的新睡衣。
從浴室出來時,謝妄的眼神就變了。
他像是回到了剛熱戀時那樣。
有點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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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我差點以為自己要死在床上。
可第二天他走後,就不接電話也不回短信了。
我是個很被動的性子。
謝妄不理我,我找了他幾次,也就不再自討沒趣。
直到好幾個同學旁敲側擊地問我。
是不是和謝妄鬧矛盾了。
她們好幾次看到謝妄帶了不同的女生。
個個漂亮身材又正。
謝妄和她們都挺曖昧的。
我忍不住走到鏡子前。
然後就看到了普普通通的自己。
從小我就是那種不起眼的女孩。
長大了,也依然平庸。
謝妄厭倦我,好像是很合理的事。
但我還想再努力一次,爭取一次。
畢竟,我是真的喜歡謝妄。
在他知道我的存在之前,我就已經暗戀他很久很久了。
我把所有裙子都抱出來試穿。
最後大著膽子穿了那條酒紅色的吊帶裙。
又很認真地卷了頭發,化了淡妝。
今晚有朋友過生日。
謝妄也會去。
我想他,想見他,想,帶他回家。
2
朋友的生日趴挺隆重的。
我沒和謝妄一起來,入場就費了一點時間。
侍應生帶我過去時,氣氛已經很熱鬧。
到處都是衣香鬢影。
我就算刻意打扮了一番,也毫不起眼。
因此熱鬧的人群之後,竟沒人注意我的到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謝妄,和他身邊那個漂亮得驚人的女孩兒身上。
我從沒見過這樣漂亮的女孩子。
看到她,讓人連嫉妒羨慕的心思都生不出分毫。
她就簡簡單單穿著一條小黑裙,長發散著。
戴了一對珍珠耳釘,幾乎是素面朝天。
大大方方站在謝妄的身邊,兩個人看起來相得益彰,十分登對。
朋友們都忍不住打趣詢問。
「太子爺,您倒是給我們介紹介紹啊。」
「這樣一個大美人兒,我看去年港姐冠軍在她跟前也要黯然失色。」
「是啊,這才是您的審美,話說您當年怎麼看上陳茉的?」
大約是提到我的名字。
眾人才想起,謝妄還有我這個正牌女友在。
場上的氣氛就滯了滯。
謝妄卻忽然開了口:「怎麼都不說話了?」
「哈哈,其實大家就是好奇。」
「畢竟你當初跟陳茉談,真挺讓人意外的。」
謝妄就散漫地笑了笑:「怎麼,沒談過普通女生,試試不行?」
「當然行,就是這也太普通了一點……」
眾人又嘻嘻哈哈笑鬧起來。
我站在最後面不起眼的角落裡。
看著謝妄和那個女孩如眾星拱月一般被人簇擁。
兩年時間過去,卻又像回到昔日原點。
他永遠都是金字塔尖的焦點。
而我,永遠都是微末隱入人海的普通女生。
3
我沒有過去自討沒趣。
卻也沒有哭。
傷心的情緒太過太重,反而整個人都麻木了。
隻是在看到謝妄幫那女孩兒擋酒,將她護在身後時。
心底還是會猝然地一痛。
仿佛被針刺穿一般,沁出血來。
當初追謝妄的漂亮女生多如過江之鯽。
可他偏偏選了我。
也真真切切收了心。
不知跌破了多少人的眼球。
我不是沒傻乎乎地想過。
自己就是小言裡終結浪蕩公子情史的幸運灰姑娘。
但如今我已然徹底清醒了。
心裡很清楚地知道,我和謝妄,就到這兒了。
回去的路上。
手機裡進來一條謝妄發的信息。
「今晚怎麼沒來?」
「有點不舒服,就沒去。」
謝妄沒有回復。
我將手機放回包裡,看著車窗外浮沉的夜色。
卻又莫名想起我們確定關系那個夜晚。
謝妄在空無一人的走廊堵住了我。
我緊張,慌亂,不知所措,卻又隱隱帶著期盼和忐忑的歡喜。
「陳茉。」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知道我的名字。
而在他喊出我名字時,我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他。
夏夜的風吹過,沁涼無比。
可我脊背上卻不停出著汗,掌心也一片湿黏。
「注意你很久了。」
「一直都覺得你很可愛。」
謝妄走到我跟前,微笑看著我:「要不要跟我談戀愛啊,陳茉。」
我忽然閉了眼。
在疾馳的出租車上。
在繁華卻又晦暗的港城夜色裡。
無聲無息地任眼淚落了一臉。
4
酒過三巡,謝妄覺得頭有點蒙,就放下酒杯,起身去了露臺。
他拿出煙剛點上,一朋友也走了過來。
「剛才有人說,好像看到陳茉了。」
謝妄指間夾著的煙微微一頓,「什麼時候的事?」
朋友看了謝妄一眼,小聲道:
「好像是他們起哄說你當年怎麼看上陳茉那會兒。」
謝妄忽然覺得抽的煙好似變了味兒。
他將半支煙摁滅在煙灰缸裡。
卷起的衣袖上,有著很淡的茉莉香。
家裡的衣櫃,陳茉喜歡放她外婆自制的茉莉香片。
謝妄不知怎麼的,又想到了每次喝醉酒陳茉給他泡的茉莉花茶。
她喜歡的一切事物,都和她那個人很像。
有些寡淡,天長日久就容易膩。
卻又經久留香,冷不丁地又勾起了你。
「陳茉會不會生氣?」朋友有些擔心地問了一句。
謝妄聞言倒是很篤定:「不會。」
「就算生氣了,她也很好哄。」
「那你心裡到底怎麼想的?要陳茉,還是那位林小姐?」
謝妄又點了支煙。
待到那支煙抽完,他才挑眉對朋友一笑:「我還不能享齊人之福了?」
朋友有點意外:「你不打算和陳茉分啊?」
謝妄睨他一眼:「為什麼要分?」
陳茉那樣乖,又聽話省心。
他就算現在對她到了倦怠期,但也沒有分手的打算。
隻是謝妄現在也不想回去哄她。
反正陳茉自己也會把自己哄好。
5
那晚之後,謝妄像是在我的世界裡徹底消失了。
我在閨蜜那裡借住了幾天。
情緒勉強調整過來之後。
就回校外的房子,收拾了自己的東西。
臨走的時候,又仔細檢查了一遍。
確認一點私人物品都沒落下,這才鎖門離開。
我又申請了去澳城那邊大學的交換生名額。
為期兩年。
一周後就要過去報名了。
有一次我在學校附近遠遠看到了謝妄的車子。
那晚那個漂亮女孩兒,和他一起從車上下來。
他們去路邊攤位,買了魚丸。
那時正是春末的下午四點鍾。
陽光從懶散的枝葉之間篩落下來。
來往的學生或者情侶,都有著年輕而神採飛揚的臉。
我抱著一摞書,穿著最普通的衛衣和牛仔褲站在香樟樹下。
看著我喜歡過的人,很輕易就喜歡上了別人。
又怎會半點都不難過。
但春光正好。
我還年輕。
好像,也沒有什麼輸不起。
6
我去澳城半個多月後。
謝妄給我打了第一個電話。
當時我正抱著書從圖書館出來。
耳邊響起謝妄的聲音時,竟無比的陌生。
「茉茉。」
「你在宿舍還是在哪?我去接你好不好。」
我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開口。
「我不在宿舍,也不在港城。」
「你去哪了茉茉?」
「我申請了交換生,一周前就走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不和我商量?」謝妄的聲音忽然拔高了一截。
「謝妄,其實這些天,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現在等來了,我可以說了。」
「茉茉……」
謝妄的語調有些急,似乎想說什麼。
但我打斷了他:「當初在一起,是你說的。」
「現在要分開,就由我來說吧。」
「謝妄,我們分手吧。」
「以後,請你不要再打來電話,也不要再找我。」
「陳茉……」
他的話還未說完。
我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謝妄很快又打了過來。
我沒有接。
等到鈴聲停止時,我將他的所有聯絡方式都刪除拉黑了。
這一瞬間,我仍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但更多的,卻是心底的釋然。
7
謝妄扯開領帶,隨手扔在一邊。
也許是酒精燒灼的讓他心煩。
也許是向來乖巧聽話的陳茉。
忽然無聲無息一走了之又說了分手。
讓他很有些意外。
但謝妄從來不是內耗的人。
他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太子爺。
自來隻有他想要的,他不要的。
而沒有他得不到的,別人不要他的。
陳茉是他唯一公開承認的女朋友。
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他不說分手,那陳茉就永遠分不了手。
謝妄打開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澳城?」
「是有件事,要麻煩你……」
「嗯,別弄傷她,我又不是為了報復她。」
他隻是想讓陳茉知道。
隻有他謝妄,才能護住她。
隻有跟在他身邊,她才可以隨心所欲地生活。
8
在奶茶店兼職快下鍾的時候。
一旁的店員桃子忽然小聲叫了我:「茉茉,你看,那輛車又來了。」
我不由抬頭,然後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馬路邊的勞斯萊斯。
掛的雙牌很有些眼熟。
我不由微微蹙了蹙眉,水果刀差點切到了食指。
「茉茉,他是不是衝你來的?」
我有些無奈,搖搖頭:「你覺得可能嗎?」
桃子看看我,就嘻嘻笑了。
來澳城後,我發現這邊美女更是多的驚人。
而我這種普通女生,就像水滴落入大海了一樣,半點漣漪都生不起。
這輛車連續一周都在店外停著。
車牌我雖然有點眼熟。
但卻根本沒往自己身上聯想。
下班後,我換了自己的衣服,拿了包離開。
經過那輛勞斯萊斯時,我如前幾日那樣匆匆走過,並未多看一眼。
隻是這次,我走過時,車門忽然開了。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後退避開。
但從車上下來那人,卻已經叫了我的名字:「是陳茉小姐嗎?」
「你是?」
「陳小姐不用緊張,是這樣的,我們周先生想見你。」
「周先生?我不認識什麼周先生……」
車子後排的車窗忽然降下了一半。
浮沉的光線裡,我看到了坐在車內的周景屹。
我和他其實並不熟。
也是跟謝妄談了之後,才偶爾聚會上見過他幾次。
但很少說話,也幾乎沒有交集。
謝妄那個圈子裡,紈绔公子哥兒挺多的。
他們玩的花樣多,也確實亂七八糟烏煙瘴氣。
三天兩頭換女人都是日常。
周景屹偶爾也一起打球玩牌。
但我從沒見過他帶女人過來。
那時候我還好奇地和謝妄說,周景屹這人挺潔身自好的。
當時謝妄好像還吃醋了,抓著我不依不饒。
「怎麼我就不潔身自好了,嗯,陳茉?」
「跟你談了之後,我都快成二十四孝好男友的典範了,你現在說別的男人潔身自好?」
「再說了,你見過周景屹幾次?知道他私底下什麼樣?」
「他們周家在澳城黑白通吃,他在外面玩槍玩女人的時候,你還在上小學呢。」
「警告你啊,最好離他遠點,他這人心狠手辣,睚眦必報,萬一你哪天得罪了他,我也保不住你。」
謝妄那些話確實有些唬住我了。
自那之後,我就有意識地遠離了他。
之前偶爾還會說上兩句話。
後來幹脆老遠看見他就直接躲開。
再後來,周景屹就很少再露面。
算起來,好像有半年多,都沒聽過他的消息了。
我沒想到會在這裡再見到他。
更沒想到,他會找我。
「陳茉。」
周景屹開口,沉聲喚了我的名字。
車子外路燈的光很亮,從香樟樹葉間篩落。
斑斑駁駁,影影綽綽。
夜風一吹,那光影也迷離著,落在了男人硬挺立體的五官上。
周景屹穿著西裝他,指間夾著一支焚燒著的煙,
煙霧淡淡地籠著他的臉。
也許是太久沒見,我忽然覺得他很陌生。
或許是之前聽的那些傳言,記憶猶新。
心底更是莫名的湧動著一股懼怕和忐忑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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