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阿蓉,你近來還好嗎?初來乍到這宮裡,可還習慣?」
我道:「一七得七……湊合吧。」
「明日我和先生說說,讓你同我坐到一處,不要挨著九皇子坐了。」
「我都行,四八三十二……诶?為什麼?」我抬頭看著聞照。
同時心想,原來我同桌是個皇子。
不知道皇子有錢嗎?對奔小康感興趣嗎?願不願意投資白手起家的侯門庶女?
是的,我還沒有放棄我的「逆襲」之路。
聞照頓了頓,抿唇低頭,為自己在背後說人壞話感到不好意思,「你沒發現他的眼睛有些異於常人嗎?」
從聞照溫婉的說辭中我才得知,九皇子名叫蕭繹,與我同歲,拿的是妖孽皇子劇本。
蕭繹的生母是雲嫔,因生他難產死了,他出生那晚,大齊京都迎來了一場罕見的風暴,就有人預言說此子不祥,結果蕭繹生下來果然有一雙異瞳。
理所當然的,他被視為妖孽,從小就被所有人忌憚。
難怪我主動跟他同桌時,大家那般驚訝。
我問聞照:「他是否性情乖戾脾氣古怪不合群?」
聞照道:「正是,所以不正愈發鑑證了他是個……妖孽。」
我冷笑道:「我若是天長日久受人白眼,冷遇,排擠,菲薄,性情乖戾脾氣古怪不合群都算個好的,喜歡隨手殺人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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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息一聲,無話可說,「人人皆如此,非你我能改之,旁人如何我也管不著,總之你不能同他在一處,我擔心你受欺負。」
他這話說的,真是又無情又令我感動。
我審視他,「聞哥哥,為何你不管旁人,非要管我,我是你什麼人吶?」
聞照是紅著臉走的。
我在他身後哈哈大笑,連錢都忘了要,調戲老實人,其樂無窮。
隻是笑聲底下掩蓋了多少心動,隻有我自己知曉。
8
知道了蕭繹的身世,我再看他就多了幾分同情,關注青少年心理健康人人有責。
一日先生讓臨帖,我主動與蕭繹道:「九殿下,可否借墨條一用?」
他瞄一眼我手邊,不冷不淡道:「你自己不是有嗎?」
我淡定將我的墨條往窗外一投,「現下沒有了,借我吧。」
蕭繹:「……」
我不等他開口,搶過他的墨條,過了陣,我將我自己的砚臺推到我和他中間,隨意道:「不小心墨磨多了,倒了浪費,九殿下若不嫌棄,跟我共用一個吧。」
他許久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一味低著頭。
他道:「管好你自己,我不需要施舍。」
說完,眾目睽睽,他就這麼大大方方走了出去,公然翹課。
我嘆一口氣,目光下移,看到了他藏在課桌腳邊碎成兩半的砚臺。
從早上他一開書箱我就看見了,不知道何故,他的砚臺碎了,從他驚訝過後又習以為常的神情,我相信不是他自己弄的。
我望著他的背影,感慨關愛青少年心理健康,還需再接再礪。
一連幾天臨帖課,蕭繹不是紙被不知名汙漬染得不能用就是筆都被掰斷了。
他一再忍了,沉默著離去。
但一次兩次先生也不能總是裝瞎,課堂秩序還是要維護的,先生攔住又一次要翹課的蕭繹,「九殿下,回去坐好。」
蕭繹沉著臉,看得出在極力忍耐,「我沒有筆,臨不了帖,在此幹看著無益。」
他話音剛落,我就聽見了周圍幾個同學的竊笑。
我忍無可忍站了起來,拿砚臺當了板磚,往桌上一拍,墨汁四濺,我怒道:「還有完沒完了!背後使這下作伎倆幼不幼稚,有種出來單挑!」
我抬腿上桌俯瞰眾人,氣勢橫掃千秋:
「我蘇芷蓉在京都是什麼人你們去打聽打聽,今天我就把話撂這,以後你們他媽的誰要是再敢欺負蕭繹就是欺負我,我能打到你們媽都不認識信不信,不服盡管來戰!」
我說完,課堂之內鴉雀無聲。
我前面那個起先笑得最歡、被墨水濺了一身的小胖子苦著臉快要哭了出來。
蕭繹本來已經不顧先生阻攔走到了門口,此刻也轉身看著我,眼中寫滿我看不懂的情愫。
我永遠記得這一刻,因為這是我一生中極為難得的高光時刻,我覺得我站在那裡,就是披荊斬棘勝利歸來的英雄。
我不覺得我出頭有錯。
我捍衛了一個青少年正常學習的權利。
——先生罰我跪在偏殿孔夫子像前反思,並要打我手板時,我如是說。
先生手拿戒尺,笑容可掬,「好的,蘇小姐勇氣可嘉。」
先生道:「伸出手來。」
先生走了以後我捂著手心不知跪了多久,忽然左邊落了一個黑色身影。
蕭繹目視前方並不看我,「此事因我而起,受罰算我一份。」
「……」
他道:「我也把砚臺摔了。」
我剛要說話,右邊又落了個白色身影。
我和蕭繹,我們倆齊齊看著聞照。
聞照:「什麼也別說,我是好孩子,過來陪著跪他們不舍得,一會兒就把我們放了,若是放任你們兩個,恐怕得在這跪到地老天荒。」
我感激看著他,「你也把砚臺摔了?」
聞照深吸一口氣,「我把先生的砚臺摔了。」
我和蕭繹再度齊齊看著他。
打心眼裡敬佩他,決定從今天開始對他刮目相看。
在我倆的注目禮中,聞照一臉的大義凜然轉為驚慌失措,他後知後覺問我倆:「那個……我是不是過分了?」
我倆點頭。
聞照:「……」
我還以為我自己要與孔夫子瞪眼瞪到死,沒想到這麼快我就不是一個人了。
念及此我不免激動滿腔,亢奮不已,將蕭繹與聞照的手分別一拉,欣然道:「經此一事我們仨也算共患難過了,我好開心,我們結拜好不好?!」
他倆看二傻子一樣看著我。
先生不知是忘了我們,還是鐵了心要殺雞儆猴借以整治課堂秩序,總之我睡了一覺醒過來,看見蕭繹和聞照仍舊筆直跪在我兩側,再看門外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我揉著膝蓋站起來,「靠,不跪了,這裡一沒有人看著二沒有攝像頭,咱們跪給誰看啊。」
蕭繹驚異看著我,聞照已然是見怪不怪了,笑著對蕭繹道:「時不時吐一兩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不守規矩,這才是她。」
蕭繹聞言,回以一笑。
聞照一驚,「原來你也會笑啊。」
蕭繹:「我也是個人吧,大概。」
聞照:「……」
聞照紅著臉道:「其實殿下這雙眼睛看久了,真的挺驚豔,很……那個,好看。」
他倆雖在一個學宮上課,但也不熟,還是從今夜開始沒有隔閡起來,旁若無人說了半宿話,越聊越投機。
我在邊上成了個隱形的,看著他倆你來我往,笑容逐漸變態。
溫潤世家公子對妖孽皇子,我可以我可以。
終於他倆察覺到異樣,側過頭來看我。
聞照:「阿蓉,為何紅光滿面?」
我:「別管我別管我,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嘿嘿嘿嘿。」
蕭繹一指頭把我戳了個倒。
9
我說結拜需有酒。
但孔夫子這偏殿顯然沒有酒。
聞照道:「這不太好吧?」
蕭繹默默舉手道:「在冷宮偏殿,陛下背著人有個私藏的小酒窖,除了我沒幾個人知道。」
我算是看出來了,蕭繹屬於表面上逆來順受,實際上也是悶聲作大死那一掛的。
當然我和聞照不約而同地沒有問他為何對冷宮那麼了解,他那樣的身世,童年成長環境可想而知。
於是由蕭繹引路,我們成功在巡夜的侍衛眼皮子底下偷渡到壽安殿,也就是冷宮。
果然那裡有個酒窖。
我們仨蹲在酒香四溢的一排排酒壇中互相開始緊張。
聞照忐忑:「真的要喝嗎?偷竊萬萬不可,而且我家裡人不讓喝酒,我還是個孩子。」
蕭繹不免躊躇,「我也沒喝過。」
我本來沒緊張,生生被他倆帶動緊張了,雖然我在這個時代也沒喝過酒,但我料想自己酒量應該差不到哪去。
為了調節氣氛我搶先拍開了個酒壇子,仰頭豪爽喝了一口,哇塞,好酒。
我強行塞給他們兩個巴掌大的一小壇,「是個爺們就別磨嘰,來都來了,喝口酒死不了人的。」
他倆猶豫著對視一眼,拍開了酒壇。
少年人就是這樣,不管事情好壞,隻要有人帶頭,哪怕前面是個坑,他們也能跳下去。
喝到後來我已經記不清我們仨喝了多少酒了,連結拜都忘了。
起先不過是就酒扯闲篇兒,不知怎麼就開始比慘。
首先是聞照,他說他一天天的壓力太大了,聞家長子長孫的身份擺在那裡,自小又是神童,多少眼睛盯著,多少人盼著。
他退步一點都不行,不待人說,他自己先慌了,覺得愧對父母祖父,是故他不得不時時刻刻逼著自己進步。
實慘,值得浮一大白。
我跟聞照碰了個壇,扭頭對蕭繹,「該你了。」
蕭繹陰鬱看我一眼,「我的慘還用說嗎?」
「……」忒慘,我朝他舉起酒壇。
然後輪到我了。
要怪就怪這天的酒後勁太大,委實上頭,讓我把心裡那點憋了十幾年的秘密都說了,我罵了我爹,罵了公主和蘇芷韻,罵了這個吃人的時代。
我說電視劇和小說都是騙人的,別人穿越都是一個接著一個開掛,不要說是上帝給開了金手指,個別過分的甚至自己做了上帝。
宅鬥治白蓮,宮鬥當皇後,動輒就是鬥詩三百豔驚四座,開嗓就是中國好聲音的水平,跳個舞就是驚鴻一顧,從此得了一眾大佬的青睞,看一大幫美男為她爭得頭破血流你死我活。
怎麼輪到我就是武功全廢詩詞不會,說好的最強大腦呢,上天讓我穿越的時候是不是忘了給,為何我就隻記得個「床前明月光」和「鵝鵝鵝」。
我一個哆哆嗦嗦點燈熬油經歷過高考摧殘勉強才考了個三本的人,到這還得重新開始識字,不然我就是個文盲,連小黃書都看不懂,看不懂小黃書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那我不走這鬥那鬥的路,我想做點生意行不行,未嘗不能做個富婆,但我他媽的還是魂穿,起初跟個普通嬰孩沒什麼兩樣,直到四五歲上才慢慢想起來自己的來歷。
那時我爹還活著,我趕緊跟他說了我發家致富的計劃,他看著不及他膝蓋高的我,讓我洗洗睡吧。
我爹不信我娘總得信吧,我娘也不信,我娘說:「你這孩子即便缺了父愛你還有娘不是,沒必要說胡話引起大人注意刷存在感。」
我:「……」
礙於沒有啟動資金和我還是個孩子沒人敢信我,我的發家致富計劃一直擱置到現在沒有實行,一代全國女首富就這麼被埋沒了。
我越說越來氣,指著蕭繹聞照,「你們說,我慘不慘!」
他倆懵懂看著我,懵懂附和點頭。
我一興奮,決定跟他們展開講講我的創業宏圖,萬一他們有興趣入股呢?那我的啟動資金不就有了嗎?
吐沫橫飛說了半天,他倆眼神越來越迷茫,突然拼命朝我擠眼睛。
我預感不對,回頭,見酒窖門口逆光站了個人,是個身材削瘦的中年男子。
「誰呀你,不知道這是陛下酒窖不能隨便偷著進?舉報你昂。」我剛吼完,就聽身後蕭繹和聞照跪了下去。
一個道:「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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