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苦苦尋找的,一直都是後宮裡的穿越女。
容止聰慧、見解非凡。
沉魚美貌、妝容新奇。
都異於常人。
也因此早早落入皇帝羅織的恩寵陷阱。
最重要的是,她們都不約而同地愛上了皇帝!
是有「愛」之後,一切才變得走向異常。
秦淮玉也似有所悟:
「兩位小主聰慧。
「我師父曾說,女子的愛最為純淨,其骨血可以入藥,治男子命運有缺。
「梅妃曾是個桀骜不馴的女子,皇上追求她時,帶她在長安街上策馬奔騰、為她修建摘星臺、聽她建議開女子書院……
「用恩寵馴服了她。
「她從對皇上不屑一顧,到情意朦朧,再到深愛不已,也就一個月。
「然後,她才有了入藥資格,成為皇上滿意的丸藥。」
秦淮玉冷汗直冒:
「容止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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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去救她!」
21
我和老三,一直不相信容止和沉魚會背叛舍友。
我們是這異世界最親的人。
我們曾許下諾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大難來臨,不能在這個關頭退縮。
老三果斷開啟了白月光系統:
「系統本是外物,關鍵看人如何把握,我用它爭寵害人是歪門邪道,我用它爭寵救人,那就是人間正道。」
南溪素日沉靜,一開口卻能撫慰人心。
她要緊急截斷沉魚的寵愛。
防止沉魚愛到深處,成為第二顆藥丸。
秦淮玉自告奮勇,打聽皇上病情和梅妃下落。
我則做好準備,抓住一切機會聽皇帝的心聲,找尋容止的下落!
深宮噬人,人需自救。
22
夜晚。
舒南溪一身天青色軟煙羅裙,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月光似輕紗,披上身。
如夢如幻,仙子下凡塵。
皇帝松開了懷裡的薛沉魚,一Ţŭ̀ₖ雙眼粘在老三身上。
「這個妹妹,我仿佛是見過的……」
白月光系統的威力恐怖如斯。
皇帝幾乎忘卻了沉魚,日日沉迷南溪。
沉魚在乾清宮門前求見。
被雨浸湿鞋襪;
被貴妃責打;
被宮人侮辱。
皇帝摟著南溪從甬道過,餘光看也不看。
她悲痛不已,絕食至昏迷,再次醒來時目光呆滯。
我趁機勸說沉魚:
「你醒來吧。
「皇帝的恩寵不是愛,爭寵也不是女兒自強……」
沉魚用冷水淨面,一張臉再次冷豔非凡,翻了個白眼:
「是狗爭骨頭!
「嬋兒,你說得對。
「前些日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稀裡糊塗,忘了很多,滿腦子隻有狗皇帝!」
她雪一樣的臉上滿是疑惑,眼神卻炯炯有神:
「他有問題!
「老娘是絕不會為男人折腰的,更別說這個公共黃瓜,他一定有鬼把戲!
「我和你們一起找!」
南溪的努力沒有白費。
沉魚被拋棄後,痛定思痛,脫離了皇帝的詭異影響。
她願與我一道打聽容止下落。
23
秦淮玉幾經折騰。
從師傅家中找到了皇帝的問診記錄。
皇帝天生命格虧損,不能為帝。
一旦秉國,則權勢不穩、臣子作亂、瘟疫橫生。
《命書》言:奪外世奇女子之愛,以血入藥,可以外世之運補自身之缺。
六個穿越女,愛上狗皇帝。
被做成人彘。
煉出六顆丸藥。
皇帝吃了六個人。
再吃四顆,天命所歸,穩坐江山。
可他並非明主,驕奢淫逸、暴戾恣睢、搶奪臣妻,早已怨聲載道。
邪術噬人,更不堪為君。
問診記錄顯示,容止大概還剩七天時間,就要被做成人彘了。
一切都要抓緊!
24
南溪設晚宴,邀請皇帝前來。
席上有他愛喝的竹葉青。
皇帝一杯接一杯地喝。
與南溪吟詩作賦。
我則裝扮成婢女,恭恭敬敬站在簾後,隨時斟酒。
皇帝微醺,滿眼情欲:
「愛妃聰慧,最得朕心。」
南溪嬌嗔:
「聽說慧貴嫔才是最聰慧的,嫔妾哪裡比得上呢?」
我聽到皇帝心聲:
【她?
【蠢笨如豬,小恩小惠就愛上了朕。
【成為朕的藥材,是她的榮幸。
【且讓她跟梅妃一起待著吧。】
梅妃還活著?
她們在哪裡呢?
這一晚,無論南溪如何提及容止,皇帝的心聲都沒有再浮現。
他似乎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裡。
沉魚想出一個法子。
為了容止,她要再次以身伺虎。
25
容止愛上皇帝,成為煉藥材料。
沉魚在丟棄自我的最後關頭,被南溪打斷。
大悲大悟,找回意識。
然而在皇帝眼裡,她卻仍然是一個完美藥人,隻是因為忙於寵愛白月光而忘了收割。
為表明深愛,接下來的幾天,沉魚日日夜夜守在乾清宮外。
不停地呢喃:
「皇上,嫔妾敬您愛您之心日月可鑑。
「願意為了您去死!」
她流著淚準備觸柱自盡,被恰巧經過的太醫秦淮玉救下。
診脈完畢,他小心翼翼地勸諫皇帝:
「陛下忙於國政,恐傷龍體。
「您要多加保養。」
皇帝面色陰晴不定,以為自己命格又有所損耗。
當晚,他果然急急召幸了「深愛他而不能自拔、甘願獻出生命」的薛沉魚,迫不及待地要把這個合格藥人也做成藥材。
我與秦淮玉一道換上太監衣裳,悄悄混進守夜隊伍。
夜半三更,烏鴉啼叫。
乾清宮小太監抬著裹成粽子的沉魚出來了。
「你們兩個呆頭呆腦的,過來幫忙。
「老地方,把她抬去冷宮。」
秦淮玉壓低帽檐,尖著嗓子問:
「皇上呢?」
小太監淫笑一聲:
「舒答應說心口疼,把聖上叫去了。」
南溪也依照計劃行事,一切順利。
26
夜晚的冷宮,牆壁坍塌,雜草瘋長。
風從破敗的窗紙上穿過,嗚嗚咽咽,如同鬼泣。
我與秦淮玉拿著小太監給的腰牌。
一路穿過打哈欠的禁衛軍和太監們。
到達冷宮深處。
沉魚早就從迷藥中醒來。
我們三人一起推開宮殿大門。
室內燭火幽深。
擺滿了十個棕紅色大泥瓮。
血腥味濃厚。
第六個瓮中露出一顆美人頭顱,慘白的臉上滿是窟窿,像是燒毀的紙糊燈籠皮,不知是死是活。
一身單衣的容止被捆在柱子上,聽到腳步聲頓時驚惶尖叫:
「別殺我,別殺我。」
「容止別怕!」
我們趕緊把她解下來。
還好,她還是那個全須全尾的班長。
她ẗûₛ緊緊抱著我們三人,痛哭不已:
「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
臨走前,容止掏出一把匕首。
抹了美人頭顱的脖子。
「梅姐姐,一路走好。」
於她而言,有尊嚴地離開比痛不欲生地活著,或許更好。
長夜,長風拂過樹端,沙沙作響。
似乎傳來女人釋然的嘆息。
願她能回家。
……
守夜的侍衛接二連三地打起了哈欠。
此行前,秦淮玉在內務府待配發的端午香包裡裝了迷魂散。侍衛人手一個,迷藥嗅入口鼻,每夜值守時都會迷糊。
我們幾個貓著腰,從雜草堆裡一一逃走。
27
回到宮室,秦淮玉在門外守著。
容止恢復了一些神智,她攬著沉魚的胳膊不撒手,驚魂未定地說:
「【智慧】系統解鎖了後宮的一個大秘密,可是我清醒得太晚,來不及告訴你們,就被狗皇帝關起來了。」
沉魚沒好氣地攬著她,也不肯松開:
「不算太晚,日後還能一起拌嘴呢。」
容止笑著抹淚:
「幸好有你們。
「嬋兒說得對,我不該忘了來路。」
她面色凝重:
「系統告訴我,皇帝也是一個穿越者。他魂穿幼年皇帝的身體,但是穿越途中丟失了一魂一魄,命格不穩。
「為了維持正常身體,他必須用原位面的神魂補全自身,他的系統作用就在於——誘捕穿越女。
「誘有其二,一是我們被他從原位面拖拉進來,二是會不由自主地愛上他。
「捕則是通過做人彘的法子禁錮神魂,以血煉藥,被他吸收。
「解決了他,他的系統會停止運行,拖拽我們的時空之力會消失。
「而我們,會返回家鄉!」
容止臉上有一抹悲愴的笑。
我與沉魚驚喜地瞪大了雙眼。
回家!
回家!
這是來異世後根本不敢想的問題。
如今這樣清晰地擺在眼前。
我們一定要回去!
要一起回去!
28
趁著月色,我們裝扮成南溪的宮女,假裝去乾清宮送藥膳。
南溪今晚的借口是心口疼。
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給太監塞了一個荷包,我們三人垂首進入殿內。
「給皇上請安,給小主請安。
「小主請用藥膳。」
南溪眼中閃過一絲驚愕,目光一一掠過三人,她很快換上笑顏,主動坐下來。
她眨了眨眼:
「我最怕吃藥,幸好你們帶了松子糖。」
那是皇帝最愛吃的糖。
沉魚前幾日來訴衷情,一直隨身攜帶。
松子糖是秦淮玉特制,同樣摻有迷魂散。
為的就是趁機給皇帝吃下,好逼問容止下落。容止已經找到,松子糖今晚再次派上用場。
聞弦歌而知雅意,我們之前的默契從來不用多說。
沉魚垂首, 掏出荷包送給南溪。
南溪的目光一一與我們對視。
寫滿鎮定從容。
皇帝背對眾人, 正在描繪一幅春景圖。
他正要轉身。
南溪連忙抱住他,撒嬌道:
「嫔妾把糖喂給您。」
纖纖玉手將松子糖送入口中, 皇帝抱著南溪, 說盡情話。
ťũ⁹29
皇帝逐漸疲倦,
他倚到榻上, 目光一掃,懶懶道:
「賤婢們退下。
「朕與愛妃要安置了。」
南溪解下頭上發帶, 調皮地纏在皇帝手上,一圈一圈, 越來越緊。
氣氛甜蜜。
皇帝無奈發笑:「又調皮。」
南溪手上卻驀地一用力。
眼神轉冷,厲聲喝道:
「狗皇帝, 收了你的齷齪心思吧!」
「趕緊放我們回現代!」容止喊了一聲。
皇帝迷瞪起眼,如死魚一般掙扎。
但迷魂散已經發作,聽到容止聲音,他的心聲浮現後馬上昏死:
【除非殺了朕,否則誰也別想走……】
我聽到了!
容止系統說得沒錯, 果然需要殺了他。
30
容止拿出一杯鸩酒。
那是秦淮玉提前準備好的。
我與沉魚掰開狗皇帝的嘴, 將鸩酒灌進去。
殿外的太監聽到聲響, 正在昂聲詢問:「聖上有恙嗎?」
南溪攥緊手中的發帶, 嬌懶地回話:
「皇上, 大半夜的吵死了。」
太監安靜如草叢中受驚的蛐蛐。
正當時,殿外傳來貴妃的聲音, 幽怨又綿長:
「皇上,嫔妾來看您了。」
太監阻攔。
貴妃沒有聽到皇帝的怒斥, 便大著膽子推門:「皇上嫔妾想您了……」
女人總以為撒嬌可以獲得一點垂憐,把自己擺到貓兒狗兒的位置上去。
我們幾人著了急。
狗皇帝還沒死。
一點時空穿越的跡象都沒有。
倘若回不去,我們幾人都是死路一條。
做成人彘,是我們唯一的下場。
殿門吱呀吱呀地要被推開。
一縷夜風幽幽吹起簾栊。
我因巨大的惶恐而近乎暈厥。
我看了一眼容止。
她貪戀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仿佛一種訣別。
可是我信容止,她不會騙我們的。
貴妃雪白的蓮面出現在門縫裡, 嘴角的笑意像最惡毒的詛咒一樣綻開。
隔著三塊大理石磚。
我渾身戰慄,雙腿發軟。
心跳仿佛已經泵出我的胸膛, 成為這驚慌不安的喪命鼓。
咚!
咚!
咚!
皇帝的喉嚨裡傳來咕嚕咕嚕聲,是血湧了出來。
我失去意識。
眼前蒙眬一片,霧滂滂、水淋淋的,什麼也看不見,ẗũ₈什麼也抓不到。
有人呼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寸寸鑽進我的腦海。
「嬋兒,嬋兒醒了!」
「醫生, 快看吶!」
我在二十一世紀的病床上醒來, 被父母和醫生驚喜的面容包圍。
「我們回來了。」
沉魚和南溪微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三人在同一個病房。
我的心回到了胸腔,失而復得的喜悅如潮水一下子湧出眼眶, 我聽見自己喃喃自語:
「回家真好。」
父母愛憐的眼神, 朋友喜悅的抽泣,舍友們微弱又有力的回應。
陽光正好, 照得窗臺上一枝玫瑰格外好看,粉白輕紅,兀自綻放, 像我們四個以後的人生——自由而美麗。
碧瓦紅牆的四方牢籠,再也困不住人了。
我欣慰地笑了。
可心裡還有一點空落落的……
對了,容止呢?
她怎麼沒有回應……
她那貪戀而決絕的目光驀地閃現在我的腦海裡。
或許我誤解了她。
她貪戀的根本不是那一瞬的榮華富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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