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對我也很自信。
原來真的有人覺得情侶一方隨時會被人勾搭。
【嗯?老婆竟然不和我牽手。】
【高興太早了!】
【什麼年代了,我的思想竟然如此迂腐,女的也要防備!】
【很好,白顏是吧!我狠狠地記住你了!】
我挪了一小步,看清白顏和謝聞兩人對峙的場景。
白顏眼中劃過一道驚訝。
「謝聞?」白顏的目光從謝聞身上流轉,最後停留在我的身上。
她與我四目相對,除了驚訝以外她竟然沒有其他情緒。
不太合理。
再看看。
「這是你女朋友嗎?」
白顏的語氣很平淡,一開始的驚訝像是出於見到了一個很久未見的老朋友。
如果兩個人都對對方的存在無感。
為什麼會傳出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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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怪,再看一眼。
謝聞淡淡地瞥著她,背在身後的手偷偷摸摸夠到我,可惜我一個小步挪移,他沒有成功握住。
原本冷淡的神色更加冰冷。
「嗯。」謝聞矜貴地點頭。
白顏和他在寒暄。
按理說,我應該像個局外人格格不入。
畢竟謝聞連我都沒介紹,放表面上,就是對我這個女朋友的不重視。
隻是還沒來得及細想,我聽到了謝聞的內心活動。
【呵,女人,我就知道,你是看上我老婆了。】
【想和我套近乎接近她是吧,我早已看透了你的套路。】
【以為我會和你介紹她嗎,不可能!我絕不會給你們機會認識!】
【老婆隻能是我的老婆,一切活的生物都不可以接近她!】
悲傷難過還沒有湧上心頭,被猛然扼殺。
【嗯?等下,前段時間老婆想養貓,跨物種要不要防備?】
我:「……」
謝聞開始考慮物種了?
太過於無語,以至於我沒忍住發出了一聲笑。
這下兩個正在有一下沒一下交談的人齊刷刷看向我。
兩道視線交集在我身上。
沒有惡意,但很尷尬。
「姜小姐是不同意謝聞說的嗎?」
我腦袋上緩緩冒出來一個問號。
剛才隻注意了謝聞的心聲,我根本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討論什麼。
謝聞的臉一下不好了。
情緒在他的臉上起伏一向很小。
這一次,卻是明晃晃地表達了自己的不高興。
所以他們剛才在討論什麼?
隻要不說話就沒人知道我在想什麼。
謝聞死死盯著我。
【為什麼老婆不說話?】
【她是不想和我結婚嗎?】
【這女的問我什麼時候和老婆結婚,我說看她,這個回答有問題嗎?】
【王秘書——王秘書——立刻馬上把《如何教你說話好聽》送過來——在我辦公室書架最左邊第二層——】
我忽略謝聞的廢話,提取關鍵信息。
原來他們在討論這件事?
我用萬能微笑作為回答。
沒有同意也沒有不同意。
白顏露出「我懂」的表情,曖昧地打量著我和謝聞。
「等你們結婚,記得給我發請帖。」
謝聞得到我的回答臉上立馬陰轉晴,還沒晴上兩秒,聽見白顏的話又不高興了。
「到時候秘書會負責賓客的。」
【還想來參加我和老婆的婚禮是吧!想搶婚是吧!】
【心機婊!別以為我沒有注意到一分鍾時間你看了我老婆整整兩次!】
……一分鍾看兩次很多嗎?
謝聞的話說得沒留面子,白顏臉上的表情僵硬了片刻。
還好她調整及時。
「我這次回國訂婚,請帖應該發到你手裡了。」
她對著謝聞笑了笑:「我是追過你,但我早就不喜歡你了,你放心,我對你沒興趣。」
「哎,我預約的醫生來了先行一步。」
她匆匆忙忙離開,如今此處隻剩下我和謝聞。
我思考兩秒,斟酌說道:「你們認識嗎?」
謝聞陷入了沉思。
【我們認識嗎?】
【認識吧?】
【沒印象。】
謝聞心裡吐槽三連完畢,他矜貴地點了點頭,以示認同。
「她說她追過你。」
何止是追過。
她是你白月光的傳聞人盡皆知。
要不然我會在備忘錄上記錄「白顏回國」嗎?
說起來謝聞還偷看我的手機!
屑男人。
謝聞這下真的迷茫了。
迷茫到情緒上臉:「沒有。」
【沒有啊,我不認識她啊,為什麼追過我?】
【我隻追過你啊。】
7
我聽到謝聞的心聲沉默了。
你……追過我嗎。
謝聞凝望著我。
除了來往的人潮聲,很安靜。
他沒有說話。
我也沒有說話。
我們之間像是回到了這三年的相處。
關系冷淡得不像情人。
如果他的心聲不說出來,誰能知道這樣一張冷漠的臉下,包裹的是話痨。
白顏的傳聞來源奇奇怪怪。
感覺是她單方面傳的,謝聞根本不關心外界事情,連白顏是誰都不知道。
至於剛才遇見的人。
她看模樣確實已經不喜歡謝聞了。
各自嫁娶,青春期年少時候轟轟烈烈的追求並不算不道德。
沒有插足,沒有使用不正當手段的公平感情競爭應當被允許存在。
我思緒亂飄的時間裡,謝聞已經早早拉我的手走到車邊。
他牽著我進了車子。
我一直沒回話,謝聞也沒有再提起白顏。
而是問我:「你來醫院做什麼?」
【終於不提那個女的了,老婆怎麼這麼關心那女的,我要美美地和老婆開啟二人世界嘍~】
【老婆為什麼要來醫院,怪哦,生病了嗎?】
【上個月她的體檢報告顯示很健康啊?】
【難道?!】
謝聞的心聲戛然而止。
他冷然的目光掃過我。
我輕車熟路地了解了他的意思。
黑色的庫裡南停在醫院外。
後排車座很空蕩,我和他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
「你……」
「我……」
我正想說話,謝聞恰巧與我撞上。
他側過身向我靠近,身子繞過我為我系好安全帶。
男人溫熱的體溫襲來。
熟悉又陌生。
【哈哈我就是個天才!系安全帶這麼棒的辦法我都能想出來。】
我垂眸,眼前是他毛絨絨的腦袋。
汽車安全帶將我牢牢綁在後座。
【老婆來醫院還能是什麼事情,肯定是懷孕了!】
【孩子叫什麼名字好,謝慕姜,姜慕謝,第二個吧,一聽就知道老婆愛我。】
【不對,孩子生出來和我搶老婆怎麼辦?】
【墮胎來得及嗎?墮胎傷身體。】
【哪次意外沒做好措施來著,我真該死啊!要不是我老婆也不用受這個罪,明天就去結扎!】
結扎?
……倒也不必,我壓根沒懷孕。
「你先說。」我低頭才注意到謝聞不知在什麼時候與我十指相扣。
動作太自然以至於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避開他的目光:「我們已經結束了。」
8
謝聞一怔。
【老婆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是我想的意思嗎?】
【不許!不可以!】
他朝我靠近。
前排司機輕車熟路升起擋板。
謝聞微涼的唇印上我的唇。
「結束?」
唇齒交錯間他低聲呢喃。
「姜葉,你好像不知道你的身份。」
【誰蠱惑了我老婆!說啊誰蠱惑了我老婆!】
【你是我老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麼可以和我結束!】
【我要把你們豆沙了!豆沙了!全豆沙了!】
他好吵。
謝聞到底苦心研究了多久霸總行為語錄才能做到如此心口不一。
我腦子裡冒出年幼不知事時看過百萬字言情。
「女人你以為你是誰?」
「女人,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車輛停在最近的酒店停車庫,司機很識趣地離開了。
謝聞的大掌撫摸我的肚子,很配合我的想法,說出又一經典臺詞:「懷著我的孩子和我結束?」
我:「……」
謝謝,你的霸總臺詞說得比我想得更快。
謝聞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如果不是能聽見他的心聲,我根本不會懷疑他的任何一句話。
我遲疑抬頭看他,他的眼眸沉得如同寒潭,或許是心理原因,我偏偏在其中看到了幾分委屈。
我試探性開口:「我沒懷孕。」
謝聞脫口而出:「那老婆來醫院幹嗎?」
這話一出,我們兩人都沉默了。
【我剛才是不是叫錯了?】
【沒懷孕嗎?沒懷孕嗎?沒懷孕嗎?】
【這是什麼?老婆,喊一下。這是什麼?老婆,喊一下。】
【我的老婆我憑什麼不能喊!】
我默默把我的檢測報告給謝聞。
謝聞低頭看報告,他的面上的情緒起伏很小,像是一切在意料中。
【嗯?精神科?】
【患者描述能聽到別人的心聲?】
【什麼鬼東西?】
我打斷他。
「謝聞你是不是喜歡我?」
謝聞的心聲停止了。
我安靜地看著他。
我想起我們從初遇至今的三年時間。
謝聞與我的關系用一個詞形容就是——冷淡。
我以為我們之間沒多少感情,好聚好散罷了。
隻是這麼久相處下來,終歸有些不舍。
可我實在看不出他哪裡喜歡我?
喜歡我們某件事上的合拍?
他扣住我的手腕將我帶入懷中。
鼻尖撞上他的胸膛。
心髒在蓬勃跳動。
「嗯。」
【為什麼問我廢話?我看起來不喜歡你嗎?】
【領證!結婚!把老婆變成真正的老婆!】
我仰起頭,與他四目相對。
「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謝聞的心跳聲更快了。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什麼時候!】
【問你話啊!什麼時候!】
【忘了。】
我:「……」
他真的喜歡我嗎?
「第一次見面。」謝聞下巴抵著我的頭頂,低聲說,「我愛你,姜葉。」
車裡的空調呼呼吹著。
謝聞說,他喜歡了我好久。
9
我以為的初見並非初見。
彼時爸爸公司經營失敗臥病在床,家裡的重擔落在我一人頭上。
出租屋門口被人潑了狗血,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媽媽找工作四處碰壁,去一家餐廳當了洗碗工。
後來好不容易混到一場晚會,我遊走於人群,想方設法拉投資求債主寬限時日。
一位年紀能充當我父親的男人聊著聊著握住我的手。
性暗示極強地給我一張房卡。
謝聞在人群矚目中姍姍來遲,他看見行道兩側的我和那個男人,皺著眉走到我身側。
英雄救美的俗套開場。
更俗套的是,催債的人當晚上線了。
我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撥通謝聞留給我的電話號碼。
他坐在咖啡廳的角落,推給我一份沒有法律效力的合約。
有關人身自由。
「陪我三年,你的債務我幫你解決。」
我一個字一個字地看。
在心裡為他和昨夜的中年男人畫了等號。
裙擺被攥得發皺,筆端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
最終落款人是姜葉。
我將自己最青春的三年出賣給了他。
當天晚上我跟在謝聞身後進了同一個房間。
謝聞奇怪地看著我:「你的房間不在這裡。」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才知道佣人早就鋪好了隔壁的臥室。
和我想象得不太一樣。
謝聞說的陪他就是單純的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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