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女扮男裝在太子身邊侍奉八年,眼看著老皇帝就要嗝屁。


隻要他當了皇帝,我就是總管了。


可最近,這個太子好像有些不對勁。



早晨,我一如往常去服侍他穿衣。


我正低著頭為他穿鞋,他卻忽然對我說:「岑錦,最近本宮想納幾個妾,你去安排一下。」


我應著:「是,殿下。」


作為下人,這些事我不該多問,可這麼多年,我從未從褚歷口中聽到過什麼女子,我怎麼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


於是我又問:「殿下,你喜歡胖的瘦的,高的矮的,黑的白的?或者……都來一點?」


他彎腰理了一下鞋,猶豫了一秒,然後淡淡說了一句:「和你差不多就行。」


我愣了一下,然後又繼續低頭給他穿鞋了。


我知道,他說的不是臉,是身形。


好吧,我承認我當男人是矮了一點。



我對太子一向謹言慎行,更別說是他吩咐的事情。


於是我按著自己的身形,找來了不多不少十來個女子,可都沒有他中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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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天之後,他好像生氣了,罰了我三個月的俸祿,對我總是板著張臉,也不再有納妾的想法。


我深感自責。


因為我好像把他那啥的興趣整沒了。


可再怎麼樣也不能罰我銀子啊,還是三個月的。


於是我趁著給他收拾床鋪的時間,「啪」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很快啊!


「殿下,小的知道錯了,要打要殺都行,但能不能別罰俸祿?」


他捧著本不知名的書悠闲地坐在床邊,眼角微微上揚,帶著些漫不經心的笑,「那就殺了?」


我一聽,上前一把將他的大腿緊緊抱著:「也別……」


他動了一下腿,想抽出來,隻是腿剛微微抬起,便僵住了,然後低聲道:「放開。」


看出他又生氣了,於是我趕緊放開他的腿,抬頭卻瞥見他耳垂上的一抹紅。


「行了,回去吧。」


「那俸祿……」


他清了清嗓,重新拿起了書,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擋住了,然後說道:「下次注意。」


我生怕他反悔,匆匆退了下去。



又是一個晚上,老皇帝病情加重,褚歷為他辦了個酒宴衝喜。


他被灌了不少酒,我在外面駕車,和我一起服侍他的小德子在裡面照顧他。


隔著一道薄薄的的簾子,我聽見馬車裡面傳來褚歷說話的聲音。


「最近吃胖了,嗯?」


小德子回:「回殿下,小的最近吃得也不多啊。」


他又說:「怎麼還長高了?」


小德子回:「殿下,小的一直都是這麼高啊。」


裡面沉默了幾秒後,又響起了褚歷的聲音:「本宮娶你,怎麼樣?」


「砰」的悶悶一聲,馬車顫了一下,我知道,是小德子跪下了。


我也差點沒因為這句話,把馬車開翻了。


褚歷……喜歡男人,還是這種?


難怪我找什麼女人他都不喜歡,原來是因為好這一口。


服侍他八年我都沒有看出來,實在慚愧。


「殿下,您喝多了吧,小的……小的……」


小德子噎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


也是這個時候,我停下了馬車。


我倆和宮裡的下人一起將已經睡著的褚歷扶回了寢殿睡下。


出來的時候,我說:「以後榮華富貴了,可別忘了我。」


小德子一臉絕望地望著天,一句話也沒說。



褚歷似乎忘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一如往常地使喚我倆。


大概是看出小德子有些不對勁,他問:「小德子最近怎麼了?」


好嘛,開始噓寒問暖了。


我將茶水端到了他面前:「回殿下,小德子他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看著手裡的書卷,應了一聲,繼續說道:「那今晚你替他當值吧。」


我也不好把話說穿,隻能低頭苦著臉答應。


回去之後,我把這事跟小德子說了,他聽完,更慌了,死活要我去探探口風。


看他尋死覓活,無奈之下,我也就答應了。


……


當天晚上,褚歷在處理公務的時候,我在一旁給他上茶,打算趁此機會幫小德子探探口風了。


我將茶放到了他旁邊,小聲說道:「殿下,今晚我替他當值,明天早晨,便由小德子來服侍您了。」


他沒抬眼:「你來。」


我:「……」有太子的孩子像個寶。


都說真愛是欲說還休,看來,他對小德子是真心的,大概隻是差個時機好好表白。


晚上沒人,時機最好。


這麼想著,我說道:「那明晚?」


褚歷終於抬頭看了我一眼,卻是眉頭緊蹙的,「你就這麼不想服侍本宮?」


完了,說錯話了。


我趕忙跪下:「回殿下,小的不是這個意思,明晚還是小的來。」


好吧,他可能是想讓他心愛的人多休息一會兒。


褚歷沒再說話,任我跪在他旁邊,伸手翻了一頁書,視線又回到了書上。


他的公務很多,需要忙很久,以至於我跪在那兒,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隻是醒來的時候,我躺在褚歷的床上。



我猛地坐了起來,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衣裳,確認沒被動過,才捂著臉跑回了房間。


洗了把臉收拾了一下,我才緩過勁來。


該不會是我自己爬上去的吧?


可我完全沒印象。


而且按照太子殿下的尿性,他也不像是會讓別人睡他床的人啊。


我坐在房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直到有下人來通報,說太子殿下下朝回來了。


是了,又是我去。


嘆了嘆氣,我起身去了書房。


我到的時候,褚歷也剛到不久,清晨的陽光透過他身後的屏風照在他臉上,襯得他的皮膚又白又冷,他拿著筆,低頭不知在寫些什麼。


「殿下。」我低頭叫了他一聲,就走了過去。


「嗯。」他ţŭ̀⁽應了一聲,也沒抬頭,「來幫本宮研磨。」


「是。」


我一邊過去,一邊在腦子裡組織語言。


磨了有一會兒了,也沒想出個合適的問法,索性直截了當地問了:「殿下,昨晚……」


褚歷提筆輕輕蘸了點墨汁,挑起眉梢:「嗯?」


我放下手中的東西,低著頭跪了下去:「都是小的不好,竟然睡著了,還睡在……」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還請殿下責罰。」


不過褚歷似乎沒把這事當回事:「起來吧,都是男人,怕什麼?」


「殿下不介意就好。」我咬了下唇,然後站了起來,又低下了頭繼續研磨,「小的下次一定注意。」


他默了幾秒,半晌說出個我不太懂的話:「不用。」


聞言,我研磨的手一頓:「啊?」


「最近,就搬到離本宮的寢殿近些的房間吧。」他忽然雲淡風輕地說了這麼一句。


他該不會是在暗示我吧?難道他其實是想讓小德子搬過去?


於是我問道:「殿Ţűₛ下,那小德子呢?」


褚歷皺了下眉:「關他什麼事?」


得,住得近了,什麼活都得我幹,他的「德妃」就能整日闲在房裡,每個月還有俸祿拿。


我服了。


我也不敢向他討公平,畢竟這種事,我不是被偏愛的那一方。


許是看我半晌沒說話,他笑了下,然後起身,不知從哪拿出一個小木盒,轉身遞到了我手裡。


我猶豫地接了過來:「殿下,這……」


「打開。」


聽他的話,我打開了。


精致的木盒裡,靜靜放著一隻珠玉簪子。


我咽了咽唾沫,然後合上了木盒,笑道:「殿下,這是要送給哪家的小姐啊?您吩咐,小的這就去。」


「先在你那放著吧,本宮這兒放不下了,你以為本宮叫你住過來是因為什麼?」


「……」看吧,果然沒好事。


……


晚上,我將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了小德子。


可他都敢直接對人家說想娶他,難道還不敢直接叫人家搬過去?


我把我的這個想法告訴小德子後,他成功得慌上加慌了,並以死相挾,絕不搬。


好吧,我也不是矯情的人。


無奈之下,第二天我還是搬了過去。


白天,褚歷難得給我放了個假,讓小德子去了。


他路過我房門口的時候,我問他:「今天殿下沒對你做什麼吧?」


他說:「殿下和平常……好像沒什麼區別。」


好嘛,裝矜持。


我撇著嘴,又聽見他說:「對了,殿下叫你晚些過去,說有事同你商量。」


「……」謝謝,已經有預感不是什麼好事了。



晚上我去到褚歷那裡的時候,他依然在辦公看文章。


「殿下。」我叫了他一聲,然後問道:「小德子說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三日後有個小宴,你跟我去一趟。」他低聲道。


就這點事?


「是。」我應著,「殿下還有別的吩咐嗎?」


聞言,他放下了書,朝我走了過來:「宴會要帶女眷,你扮成女子,跟我去一趟。」


「我……我?」


「本宮身邊,除了你瘦矮些,能扮成女子。」


我噎住了,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說道:「可是殿下,我沒有胸,也不像女子啊,而且,您要找女子,不是滿大街都是嗎?」


「那個的話,去廚房找個面團就行。」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再去外面找人,本宮嫌麻煩。」


面團?


回來還能做面條宵夜是吧?


真有你的。


「可是……」


「以後每個月給你加五兩銀子。」


「殿下,那天穿藍色衣裳,還是穿粉色衣裳?」


褚歷看著我臉上的笑,沉默了。


我知道,他大概是被我的忠心感動到了。


褚歷轉過了身子:「衣裳本宮會叫人給你送來的。」


「是。」


臨走前,我身後又響起了褚歷的聲音。


「順便將我放你那的簪子戴上。」


我轉過身,規規矩矩地點了點頭,然後才退了下去。


……


很快到了宴會那天。


衣裳早早地被送了來,我也早早地換上了衣裳。


褚歷送來的是一件鵝黃色的衣裳,大方又漂亮,像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般,很是合身。


出門著急,我穿著衣裳匆匆跑過去,卻在門口,看見了正看著我這邊出神的褚歷。


「殿下。」


他微微回神,又跟個沒事人一樣,「你現在是女子,女子就要有女子的樣子。」


我低著頭:「回殿下,知道了。」


「簪子呢?」


他不說我都忘了。


我搖搖頭:「忘……忘了。」


本以為又要被罰,但褚歷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隻是叫下人去拿了。


簪子送來後,我伸手去接,但褚歷先我一步將簪子拿了過來。


他滿不在意地將簪子拿出來,然後輕輕扶著我的頭,將簪子戴在了我頭上。


我能想象,這簪子和今天的衣裳很般配。


「勞煩殿下了,下次……還是小的自己來吧。」


他伸手摸了一下簪子上的珠花,聽了我這話,輕嗤了一下:「你會嗎?」


「……」你會,你會。


……


我們很快就到了,人很多。


下馬車的時候,他的手背蹭到了下我的手,那一瞬的感覺,像細葉拂過心間,我看著他,差點呆愣在原地。


不過,他大概是不小心的。


「過來,挽著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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