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桌面四處搜尋,終於發現了什麼,將語文試卷攤到我面前:「你語文成績不是還可以嘛?你給我補習語文,我請你出去玩怎麼樣?」
我看了看我三十分的語文試卷,說:「這個主意不錯。」
我從中挑出一題,給池臨淵講思路:「這題 ABC 都隻有 5 個字,D 有 8 個字,三短一長選最長,所以答案是 D。」
池臨淵恍然大悟:「哦,學到了。」
學習委員從旁邊走過,嚇了一跳:「你倆還真是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等把我做對的幾道題講完。
池臨淵鼓了鼓掌:「我們小魚真聰明,讓我受益匪淺。」
第一次被誇聰明,我有點不好意思,握緊拳頭:「我、我之後會更加努力的!」
這天晚上,我向許願樹要了一條裙子。
我沒有裙子。
奶奶總是讓我留短短的頭發,穿束胸和寬大的衣服,乍一看幾乎辨不出男女。
她總嘆氣說:「我們囡囡啊,心太善良,又不會辨別是非,長得太漂亮不是好事啊。」
可周末要和池臨淵出去玩。
我想穿好看的衣服。
17
在我課桌上靜靜躺著的,是一條雪白的公主裙,泡泡袖,蕾絲花邊,裙擺蓬起,後腰處系著一個很大的蝴蝶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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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夢寐以求的裙子,旁邊還有一雙白色的小皮鞋。
我撫摸著裙子,忍不住誇:「樹神爺爺眼光可真好。」
池臨淵嘴角愉悅地勾起:「那可不。」
我狐疑地望過去,他卻避開了我的眼神。
我沉浸在收到裙子的喜悅中,又期待著周末的約會,上課時心不在焉。
語文老師喊我起來回答問題。
「請你解釋一下,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是什麼意思?」
咦?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課本,怎麼同時出現了我和池臨淵的名字?
不過,這並不難。
我聲音響亮,信心滿滿:「是池臨淵很羨慕姜小魚,所以織了張網想把姜小魚網起來。」
話音剛落,同學們都笑了,低聲討論。
「池臨淵羨慕姜小魚?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一個傻子,有什麼好讓人羨慕的?」
池臨淵也低聲笑著,唇邊小酒窩若隱若現。
我以為自己說錯了,臉頰火辣辣的。
老師皺眉:「同桌幫忙回答一下。」
池臨淵站起來:「我覺得姜小魚同學的解釋基本沒有問題。
「隻有一點需要更正,這裡的羨,不是羨慕,而是指思慕、ƭű̂⁰想要得到。
「所以,這句話的意思是,池臨淵思慕姜小魚,為了得到她,織了一張網,想把她網起來,留在身邊。Ťųₐ」
他的眼睛深深望著我,我能清楚在裡面看輕自己的倒影,心跳紛亂起來。
他一說完,整個班級都炸鍋了。
「天啊,這不會是當眾表白吧?」
「我開始羨慕姜小魚了。」
「校霸怎麼會喜歡一個傻子?」
「但是不得不說,校霸好寵啊,竟然覺得有點甜。」
我悄聲問池臨淵:「你羨慕……啊不,思慕我什麼呀?」
我有什麼值得思慕的呢?
池臨淵不假思索:「思慕你可愛、善良、簡單、赤誠、努力、有才華,畫畫很好看。
「這些都是別人沒有的。」
我被他說服了:「那我也太棒了吧。」
池臨淵揉揉我的頭:「是啊。」
這件事,最終以我和池臨淵被罰抄這句話一百遍告終。
以往我都是很討厭抄寫的。
可這一次,我在紙上寫了一百遍「臨淵羨魚」,因為有我和池臨淵的名字,竟然不覺得厭煩。
心裡反倒像吃了蜜一樣,甜甜的。
18
很快到了和池臨淵約會的日子。
我穿著公主裙,踩著小皮鞋,等他來家裡接我。
池臨淵一看見我,臉就紅了,以前沒有發現,他是這麼容易臉紅的人。
「裙子很適合,你……今天真漂亮。」他的目光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好。
因為他望向別處,我才敢明目張膽打量眼前的少年。
一頭幹淨利落的碎發,眼神溫柔又熱烈,鼻梁高挺,薄唇緊抿,穿著黑色衛衣和灰褲子。整個人有精心打理過的痕跡,漂亮地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美男子。
我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你也很帥!」
「隻有今天帥嗎?」
「一直都很帥,今天最帥!」
他笑:「那我們很配呢。」
「對!」
池臨淵走在我左邊。
路途不算遠,我卻覺得人行道有些擠了,兩個人並肩而行,他的手總是不小心擦過我的。
我們的手一碰到,就像觸電似的,很快分開,彼此都轉過臉去。
這麼經過了兩個紅綠燈。
池臨淵突然停下來:「姜小魚。」
「怎麼啦?」
「我、我可以牽你的手嗎?」他漲紅了一張臉。
又急急補充:「別誤會,怕你走丟了。」
我把手遞給他:「當然可以,還是你想得周到。」
他小心翼翼牽過我的手,像是第一次和人牽手,換了好幾個姿勢,都不滿意。
我直接和他五指相扣,笑眯眯說:「這樣就好啦。
「奶奶說,這樣牽手最不容易分開。」
池臨淵也抿出一個笑,耳根紅彤彤的:「嗯,這樣牽是很好。」
又這麼走了一會兒。
我好奇:「你的手,怎麼湿湿的呀?」
「哦,這個,」池臨淵走路都同手同腳了,「天太熱,我出汗了。」
這麼熱,他都沒有要分開的意思。
我也沒有。
也許手心的汗並不是池臨淵一個人的。
夏天太熱,我也出汗了。
19
那天我們去了遊樂園,一起做過山車、海盜船、摩天輪和旋轉木馬,還帶著米老鼠耳朵拍了大頭貼。
和池臨淵在一起,很開心。
摩天輪升至最高點時,池臨淵問我:「姜小魚,你想不想一輩子幸福?」
「想啊。」
「傳聞在摩天輪接吻的兩個人,就會永遠一起走下去,幸福一輩子,」他黑色的眼眸有期待、忐忑、羞赧,還有明晃晃的堅定,「你願意和我一起試試嗎?」
我聽見自己說:「好呀。」
池臨淵湊過來,呼吸離我越來越近。他的唇,蜻蜓點水般,在我唇上輕輕碰了碰,小心又珍重。
一觸即分,卻讓我覺得渾身過電,顫慄不已。
接下來我們兩個人都暈乎乎的,看著對方的臉,互相已讀亂回。
分開時我問他:「池臨淵,我們真的會幸福一輩子嗎?」
他笑:「當然。」
傳說以假亂真,卻有無數人前赴後繼,想要賭一個永恆。
摩天輪上他詢問的,並不是接吻的請求,而是一輩子的許諾。
池臨淵送我回來時,被還在讀初中的表妹看到了。
她八卦兮兮地問我:「姜小魚,從實招來!你和這位大帥哥什麼關系?」
我支支吾吾:「就是朋友呀。」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哦——」了一聲。
「別說我,你這麼遠來找我有什麼事呀?」
「這麼多天不見,你竟然學會轉移話題了,」她用「吾家有女初長成」的眼光看我,「還不是因為父母吵架,心煩。」
我苦思冥想,找不到解決辦法,隻要陪著她蹲在路邊,雙雙皺著眉頭。
「對了,你可以去找樹神爺爺許願!」我靈光一現。
「樹神爺爺?」她眉頭皺得更深。
我在她將信將疑的目光中,講了許願樹的故事。
「真有這麼靈?」
她獨自去了一趟學校後山。
後來我才知道。
她去樹神那許願,被樹神罵腦子有病。
她覺得不對,想爬上去看看有沒有人,結果爬到一半,被人一腳踹下來,摔了個狗啃屎。
我不肯信:「樹神爺爺那麼好,才不會做這種事!」
她慈愛地摸摸我的頭:「有時候,一個傻子的世界也挺快樂的。
「真羨慕啊。」
20
放學後,美術老師找到我,跟我說畫畫比賽的事。
她很年輕,剛剛大學畢業。
這個成績至上的年代,所有人都用美術課來寫題,隻有我,認真完成她的作業,她也經常教我新的技術。
這是業內有名的比賽,她推薦我去。
「報名費我會幫你出,你這麼有天賦,作品充滿靈氣,而無匠氣,我希望你能往這條路發展。」
我不願辜負這樣一雙充滿關切與信任的眼睛,大聲說:「我一定會努力拿獎的!」
老師被我逗笑:「不是聲音越大,得獎的可能性就越大。
「好好準備,老師相信你。」
我懷著激動的心情回到教室,其他人都走了,隻有周塵在。
他好像在等我,猶豫不決地走到我面前:「姜小魚,之前當眾那樣說你,我也不想的。」
「其實那不是我本意,我是迫不得已的,畢竟你現在的情況……」
「我其實很喜歡你,你能不能原諒我?」
「你放心,等我有錢了,會給你治病的。」
我張張嘴巴,不知怎麼回答。
身後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看是誰想來撬我牆角。」
池臨淵雙手插兜,微彎著腰,把下巴擱在我的頭頂上,語氣不屑:「迫不得已,說得真好聽,誰逼你了嗎?
「你要麼離她遠點,要麼幹脆對她好點兒。
「想在同學面前維持形象,又想要她這顆真誠的心,既要又要,天底下的好事兒怎麼都能叫你佔了?
「賤不賤吶?」
「我看你有錢了,還是給自己治治腦子吧。」
周塵似乎被池臨淵戳中了心事,氣得臉色發白:「你是姜小魚的誰啊?我們之間的事,跟你有關系嗎?」
池臨淵不作聲了,深邃明亮的眼睛看向我。
我趕緊說:「他是我朋友。」
池臨淵臉色黑下去,看來是對這個回答不滿意。
我不確定地說:「呃……準確來說,是男朋友。」
他唇角勾出淺淺的弧度。
看來我這是猜中正確答案了。
不知道朋友前面加上一個性別限定詞,有什麼好讓他開心的。
周塵瞳孔地震,表情像吃了屎一樣:「怎麼可能?你不是想和我訂婚嗎?」
池臨淵又把頭靠在我的肩上,呼吸噴在我的脖子上,痒痒的。
「哦,她和你不熟,你這種瘋子,也配和她訂婚?」
池臨淵話剛說完,周塵像見了紅布的牛一樣,發瘋似的衝過來,拳頭往池臨淵臉上砸。
他倆打起來了,下手一個比一個狠,誰也不饒誰。
但周塵個書呆子,哪裡是池臨淵的對手,池臨淵很快佔了上風。
我趕緊擋在周塵面前:「你們不要打了,小心我去告訴老師。」
池臨淵愣住了:「你心疼他?」
「什麼呀?你才是傻子吧?」我雙手叉腰,要被這人的腦回路氣到,「你自己力氣多大、打人多疼,心裡沒數嗎?我怕鬧大了老師又要說你。」
我心疼地撫摸他臉上的紅痕:「而且你這麼好看,被打壞了我才心疼。」
池臨淵本來像個豎起尾巴的貓,渾身都帶刺,這麼一下就偃旗息鼓了。
他沒再動手,整個人往我身上倒,重量壓下來:「行,那就聽你的。」
「可我也被打得好疼哦。
「周塵下手真重,專挑看不見的地方打,他好壞。
「你能不能多關心關心我?
「嗯?」
我看他另一隻手捂著腹部,一副很痛苦的表情,慌了神,眼圈沒來由一紅。
「你還好嗎?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眼淚差一點就要掉下來,都怪我,連累了池臨淵,這要是打壞了可怎麼辦呀?
他看我快要哭了,反而急了:「哎,別哭,逗你玩兒的,我好著呢。」
「騙人,」我揉揉眼睛,「你就是安慰我。」
「真的,不信的話,」他嗓音沙啞,目光從我的眼移到了我的唇,像在誘哄又像在蠱惑,「你親我一下,我就好了。」
我半信半疑湊過去,輕吻他的臉。
「感覺怎麼樣了?」
「好了點兒,但還不夠,」池臨淵指指另一邊臉頰,「這邊也要。」
我乖乖親了另一邊。
他這才點頭:「嗯,已經好了。」
他捏捏我的臉,語氣戲謔:「眼睛不紅了,怎麼又開始臉紅?」
我想反駁,他的臉明明也一樣,像猴子屁股,還裝模作樣嘲笑我。
可我隻是低下頭,突然不敢看池臨淵,也不好意思回他的話。
回頭看,周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21
打架的事還是被捅到了班主任那裡。
一同被告發的,還有我和池臨淵欺負我的事。
周塵對老師說,池臨淵霸凌我,還強迫我和他做少兒不宜的事。
老師來向我求證。
我望向池臨淵,他的眼神中滿是不確定,像一隻缺乏安全感的小狗,弱小可憐又無助。
但他在意的,似乎並不是我如何回答的後果,他隻是想聽聽我的答案。
我搖搖頭:「池臨淵同學從來沒有欺負我,反而總是保護我,為我解圍。
「他也不可能是那種欺負同學的人。」
池臨淵歪著頭,明明是緊張的談話,他卻一派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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