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溫擇敘哼笑說:“若是人人都外向,世界會少很多樂趣的。”


  “樂趣?”鬱清微微歪頭。


  弄不懂他說的樂趣。


  “可能就遇不到鬱清這樣的人。”溫擇敘說,“不就少了很多樂趣?”


  話反來說就是:


  鬱清是個有趣的人。


  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她有趣。


  鬱清明白他是在哄她開心,淺淺地笑了下。


  “你不是少數存在,但絕對是獨特的。”溫擇敘凝視著鬱清,“清寶隻要記住這句話就好。”


  旁邊的車門合上,溫擇敘回到主駕駛。


  鬱清捧著芒果汁,失神地看著遠處的車流,腦海裡全是溫擇敘對她說的那句話。


  她這樣的性子,不是少數存在,但一定是獨特的存在。


  溫擇敘也太會說了吧。


  隻一句,就說到了她的心坎上,也成功地緩解了她的緊張。


  等車子停在大院,鬱清已經不害怕見到溫家人。


  跟著溫擇敘走進大廳,看到一大家子坐在一起,溫奶奶最先站起來,開心笑說:“這就是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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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熱情地帶著鬱清認人。


  一圈下來,鬱清勉強能記清楚怎麼稱呼對方,名字是記不清的。


  也正式見到溫擇敘的母親。


  她留著利落的短發,神情嚴肅,不苟言笑,看著不像好相處的性子。


  鬱清以為她是對自己不滿意,她遞過來一個紅包,笑說:“叫媽就好。”


  鬱清傻愣愣地接過:“媽……”


  顧媛琴:“哎!”


  溫擇敘把鬱清拉過來,無奈說:“媽您少開她玩笑。”


  顧媛琴滿意得不行,左右兒子的終生大事是解決了,笑吟吟地看著兩人:“知道了。”


  寒暄幾句後,一家人一塊兒用晚餐,鬱清跟著溫擇敘入座,他主動給她夾菜和添飲料。


  鬱清特別感激地看著溫擇敘。


  他簡直是救星的存在,讓她避免了很多尷尬。


  吃完晚餐,嬸嬸招呼大家打兩圈,點名要鬱清上桌。


  鬱清不會打麻將,都沒開口拒絕就被摁坐下來。


  嬸嬸笑說:“我們就打娛樂,不會也沒事。”


  嬸嬸是真的來興致了,連親女兒都被迫上桌。


  溫擇敘的堂妹,也就是溫苡,不太想打麻將,嘟囔說:“媽,我也不會。”


  嬸嬸瞪溫苡:“你就裝,上周出門打了一晚上的麻將。”


  溫苡啞口無言,最後選在鬱清對面坐下,不為別的,單純是因為視野好,抬頭就能看到美女。


  鬱清被溫苡看得不自在,低著頭看前面的‘長城’,裝成在沉思的樣子,其實內心想的是溫擇敘去哪了,怎麼還沒回來啊,她要怎麼辦啊!


  牌局正式開始,鬱清有樣學樣,抓完牌,學著大家擺牌,隻會把相同的牌放到一起,然後歸類好,壓根不懂規則。


  小姑溫冷韻打完一張牌,好奇問溫苡:“聽你媽說,你最近交男朋友了。”


  溫苡頓了下:“是啊……”


  “哪人啊?”


  “本地的。”


  “長得怎麼樣?”


  “眉……清目秀,帥得腿軟。”


  “品行如何?”


  “對我很大方,其他還在接觸。”


  “我們家認識?是誰?”


  “嗯……這不是剛談嘛,等穩定些再說。”


  “也是,反正你有男朋友了,你媽也就放心了。”溫冷韻碰了鬱清的牌,繼續丟牌。


  鬱清聽著她們聊天,手足無措地看著牌,因為太緊張,連來牌都忘了喊碰。


  嬸嬸本來是想找個不會打的人上桌,怎麼都能贏兩局,這下子被鬱清給的牌搞懵了。


  生牌一張張丟出來,壓根沒有規律,有時候還把連牌出掉,好幾次她已經聽牌,鬱清隨意一張,就讓溫苡截胡了。


  鬱清觀察到因為她給別人做嫁妝,嬸嬸的臉色不太好,慌得又亂丟一張。


  小姑把牌一推:“胡。”


  嬸嬸把後面的牌翻了一遍,算了一圈,心痛說:“小清,你要是不拆牌,我怎麼也能自摸一把。”


  聽出她語氣的責怪,鬱清怯生生低下頭,不知道怎麼接話。


  溫苡捧著臉看鬱清:“媽,你運氣爛就承認唄,怪大嫂幹嘛。”


  鬱清看了眼溫苡,溫苡立馬衝她友好地笑了笑,鬱清又埋下頭,臉頰微微發熱。


  是不好意思。


  溫苡覺得新嫂子也太可愛了。


  新的一局開始,嬸嬸實在是怕鬱清亂打,對著外面喊:“小敘,你過來教你媳婦打牌!”


  再下去,她血本無歸了。


  溫擇敘被溫爺爺堵在外廳走不開,非要來兩局圍棋,勢必要把昨天丟掉的面掙回來。


  有嬸嬸這一聲,溫擇敘才找到借口離開棋局,讓他父親接著上。


  過了會,溫擇敘走進來,對上鬱清的目光,心裡湧上愧疚,不該丟她一個人在裡面。


  溫擇敘走近,鬱清連忙起身說:“你……你來吧。”


  他壓著鬱清的肩膀讓她坐下,他坐在她身後,對她說:“隨意打,沒事。”


  “我不行……”鬱清怕惹嬸嬸不開心。


  “我在。”


  溫擇敘靠近鬱清,替她把牌排列好。


  嬸嬸美美地說:“可不能再亂來了啊。”


  溫苡撐著腦袋:“媽,大過年的非要打牌啊?”她都看不下去她媽非要拉別人跟著玩,陪都不錯了,還使小性子。


  “你懂什麼!”溫苡被瞪回去。


  溫擇敘大概猜到剛才發生了什麼,看了眼在默默自責的鬱清,眼神逐漸暗沉,唇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心裡有了主意。


  接下來的牌局,溫苡也給打不明白了,看著溫擇敘讓鬱清連續丟出兩張八萬接著丟六萬和七萬,雙眼發懵。


  溫擇敘湊在鬱清耳邊和她私語,看神情,很是認真,鬱清偶爾點頭感嘆原來如此。


  溫苡扁了扁嘴。


  牌全拆了,這是哪門子教學,確定不是坑鬱清?


  比起溫苡,嬸嬸更慌,好不容易抓到好牌,想贏一局大的,剛把面做起來,碰上溫擇敘沒有邏輯的打法,根本算不出對面有什麼牌。


  鬱清看不懂手裡的牌,覺著比她自己打的還亂,起碼她還會攢對子,溫擇敘直接讓她拆對子打。


  “打幺雞給小姑。”溫擇敘悄聲和鬱清說。


  鬱清不解:“小姑會要嗎?”


  “會。”


  “你怎麼知道?”


  “我算過了。”


  鬱清第一次知道有人真的能把復雜的麻將算清楚。


  一張幺雞打出來,溫冷韻大喊一聲:“胡!”


  不僅胡,贏面還挺大的。


  樂得溫冷韻笑合不攏嘴,當場就給鬱清封了一個大紅包。


  鬱清不好意思拿,溫冷韻說:“我不給小敘,你還是要給的,我們家大學生都有份。”


  一個厚厚的紅包塞到鬱清懷裡。


  把錢包收好,鬱清拉了拉溫擇敘的衣角,他彎腰靠近:“嗯?”


  鬱清苦著臉:“我們輸了……”


  溫擇敘瞄了眼臉色更黑的嬸嬸,搭在鬱清肩膀的手緩緩拍了拍,“沒事,我們打來娛樂。”


  對面的溫苡把溫擇敘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埋著頭想什麼時候能結束這看不見硝煙的牌局啊……


  把牌拆得七零八落,隻為給她母親添堵,面上不說,估計心裡記了一筆,誰讓她母親剛才激動,沒注意就亂給鬱清臉色看。


  重新起牌,溫擇敘認認真真教鬱清看牌,一本正經地出主意,那語氣仿佛前一局攪亂局面的不是他。


  溫擇敘的算牌能力不是說說而已,鬱清暈乎乎地聽著他指揮,連續贏了三局,最後嬸嬸先說不打了。


  溫擇敘直接把嬸嬸弄得今年都不想上牌桌了,給輸得心裡發麻。


  等到兩位長輩離桌,溫苡朝溫擇敘豎起大拇指:“哥,你牛逼!”能遊刃有餘地對待她媽那類頑固分子,也算是替她揚眉吐氣一次,畢竟她慫,和她媽抬槓總是輸方。


  溫擇敘好話壞話都不收,繼續做好他的中間人,轉而問其他問題:“一一,你不是過完年要去學車?”


  溫苡想到今早溫擇敘給她發的信息。


  信息寫得特別……虐狗,想請她幫忙勸鬱清去學車,理由是想要鬱清多學一些生活技能。


  不願意學車的溫苡硬著頭皮把戲唱完,露出的笑容尷尬又不失禮貌:“是呀,但是我一個人太孤獨了。”


  接著硬生生把話題轉到鬱清身上:“大嫂,聽說你也沒學車,要不我們一起吧!”


  溫苡是很鄙夷把孤單兩個字說出口的,顯得她像憂傷少女,真的太土了!


  一想到養在溫擇敘家裡的瑞奇,心中嘆了口氣。


  為了她兒子,忍!


  鬱清安靜聽他們聊天,猝不及防話題落在她身上,指了指自己:“我……我嗎?”


  溫苡繼續保持微笑:“是啊,一起嗎?”


  鬱清有顧慮:“不了吧……”


  溫苡看溫擇敘,打暗號地眨眨眼,這怎麼辦,她為難人會有負罪感的!


  溫擇敘叉好一片梨子放到鬱清手裡,說:“一一找了很久也沒找到伴,要不年後你和她去看看,不合適我們就不學。”


  鬱清覺得溫擇敘的提議很不錯,笑著點頭:“好!”


  夫妻倆氛圍太好,溫苡插不進去,已經在心裡祈禱。


  千萬別覺得合適,作為死宅的她,是真的不願意出門,甚至想要念一聲阿門,祈求老天爺放過她。


  溫擇敘:“小清會畫畫,你最近不是正在物色畫師,你可以找她。”


  又加了句:“有償。”


  溫苡雙眼放光,竟然碰到一個會畫畫的,她正愁著找個畫師幫忙畫頭像。


  忽然覺得……去學車也不是不可以,曬就曬了,悶在家裡太久,又被她媽追著數落,適當出門完全可行。


  鬱清當場和溫苡加了微信。


  結束晚間娛樂,溫擇敘和鬱清返回萬合小區。


  一到家,鬱清如釋重負,肩膀往下塌,坐在沙發上緩不過神。


  簡單的一頓晚飯,鬱清感覺像一場持續不斷的八百米體測,不同平常的跑步,跑八百米是被迫的,跑一米,累,跑八百米,累得要死。


  對面的狗窩空空的,鬱清對著在廚房的溫擇敘說:“我們明天把瑞奇接回來吧。”


  因為溫奶奶對狗毛過敏,不能把狗帶過去,才不得不把瑞奇寄養在附近的寵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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