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話音剛落,他揮舞手臂,周圍的士兵立即圍在了他們的馬周圍。


  “先等等。”突然沈絳笑道。


  守將怒道:“還等什麼?”


  沈絳眯眯看著他,不緊不慢說:“自然是等我的西北軍。”


  守將大驚,大喊道:“你們竟敢使詐,快,關城……”


  最後一個‘門’字還沒說出口,他突然發現自己脖子一疼,隨後鮮血噴濺而出,而對面站著的錦衣衛指揮使傅柏林,不知何時,拔出了繡春刀。


  對準他的脖子,一刀割喉。


  守將想要抬手摸自己的脖子,可是手掌抬到一半,整個人轟然倒地。


  周圍的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而此刻遠處塵煙滾滾,大地仿佛在震顫。


  整齊沉悶的奔雷聲乍然響起。


  可仔細去聽,這雷仿佛是從地發出的。


  “是西北大軍,西北大軍來了,”站在城牆的守城士兵大聲吼道。


  可是站在城門甬道裡的士兵,已經盡數被傅柏林帶來的錦衣衛制住,他望著眾人,說道:“今日十萬西北大軍進京勤王,膽敢反抗者,不過是螳臂當車。我不殺你們,是因為你們本是無辜。但是誰敢妄動,就別怪我的刀不客氣。”


  傅柏林手中的繡春刀,此刻刀刃的血跡,還未徹底幹。


  血珠從刃緩緩滾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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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城門的守城士兵衝下來,傅柏林再不客氣,帶人直接殺了過來。


  隻是戰鬥並未持續多久,因為轉瞬間,西北大營的主力部隊,已經到了城門口,迅速佔領城牆。


  北大營的士兵或許不錯,但是跟他們一比,就是沒見過血的少爺兵。


  沈絳在西北大營佔據了北城門之後,再不遲疑,帶人直撲皇宮。


  一直到他們打到皇宮,其他幾個城門,聽到城內震天徹底的廝殺喊叫聲,陷入了一種徹底迷茫。


  西北大營什麼時候進了京,是哪個城門失守了?


  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沈絳直接讓人先守住了通往皇城的主幹道,讓其城門的人無法救援皇宮。


  至於她自己則帶人直奔東華門。


  西北大營鐵騎猶如一股黑色浪潮,在夕陽映照下,湧至宮門口。


  殘陽如血,黑甲如雲。


  站在皇宮城門的御林軍,登時倒吸了一口氣。


  他們是世代生活在京城的人,未見過大漠荒涼,草原遼闊,更未體會過北戎人的彎刀有多犀利,北戎鐵騎有多迅猛。


  他們同對面的黑甲軍隊不同,從未見過真正的屍山血海。


  而在這為首的黑甲最前方,兩騎並肩。


  穿著銀色輕甲的少女,長發束成馬尾,隨風飄揚,颯爽英姿。


  而她身側穿著白色錦炮的男人,玉冠飄帶,一如往日的仙人之姿,清冷出塵。


  “是世子殿下。”城牆的守衛認出了謝珣。


  謝珣仰頭看著城門,朗聲道:“九皇子謝時閔得位不正,如今奸臣難制,唯以誓死清君側,除佞臣。”


  “如今聖上已經登基,你們這是反叛。”


  很快,城門的統領喊道,此人便是任鬱棄逃之後,被端王委以重任的。


  既然如此,便無再說的必要。


  沈絳舉起長刀,高喊著:“殺佞臣,清君側,殺!!”


  西北大營所有將士,在衝鋒長號吹奏的那一瞬,衝向了城門。


  隻是讓城牆的人沒想到的是,此刻正有一小波士兵,正從城內,離開自己的位置,悄然到了城門口。


  原本正在守城門的士兵,怎麼都沒想到,他們沒被外面的人殺死,卻死在自己人手裡。


  “任大人此刻就在外面,我們打開城門,迎接世子和大人入內。”


  原來這一小波人,是任鬱當初離開時,留在城中的內應。


  這些人平時看起來不起眼,跟任鬱關系也不近。


  因此端王一系在掌握城門守衛之後,即便將任鬱大部分的部下都調走,可是短短時間內,他們無法做到徹底篩查。


  依舊還是留下了一批漏網之魚。


  正是這批人,在短短的時間內轉變了戰局。


  落餘暉籠罩著際,晚霞如火,將天地都映照成赤紅色,這一刻赤色灑遍整座皇宮的每一寸土地。


  耀眼奪目的赤紅色,一如當年沈絳出生那日。


  直到宮門大開,黑甲軍隊潮湧而入,直奔金鑾殿。


  而殿前那片巨大而空曠的廣場,被大軍盡數佔據。


  赤旗環繞,耀眼如血。


  “皇上,不好了,叛軍入宮了。”


  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隨後一個人跌跌撞撞闖入金鑾殿。


  此刻滿朝文武盡數聚集在殿內,縱然他們也對九皇子的登基有所懷疑,可是無論如何,這份懷疑都比不上對於外面那支氣勢磅礴軍隊的恐懼。


  西北大營打著‘清君側’的旗號,一路殺至京城。


  誰都沒想到,不到一日的時間,他們居然能從城門口,殺到宮門口。


  “怎麼回事?”九皇子謝時閔穿著一身黃朝服,神色慌張喊道:“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快殺到宮裡,守城門的軍隊在幹什麼?”


  “護駕,快護駕。”


  慌張而恐懼,全身絲毫沒有萬聖之尊,該有的從容淡定。


  “回皇上,錦衣衛傅柏林叛變,是他私自打開了北門城門,之後在東華門,又有人勾結叛軍,打開了東華門的宮門。”


  這個侍衛說完,殿內一陣寂靜。


  就連不少朝臣心中,都透著無語。


  九皇子這皇帝當的,到底是有多不得人心。


  一道城門,一道宮門,本來隻要堅守,足可以讓他們等到援軍到來,可是呢,居然是自己人給叛軍開了門。


  讓人一路暢通無阻,直接殺到了金鑾殿。


  九皇子還在無能狂怒:“朕就不該相信傅柏林這小人,當真是個三姓家奴,人人得而誅之。”


  有膽大者,墊著腳尖,朝殿外看去,就見金鑾殿前的廣場,全都是黑甲士兵。


  黑壓壓一片,望不到盡頭。


  隻是光看,心生畏懼。


  就在眾人不知所措時,殿門前的臺階,正有人拾級而上。


  很快,兩道雪白身影並肩出現。


  他們一步步,緩緩登玉階,疾風吹拂,衣袂飄起,連著身後束發的飄帶,迎風而揚。


  好一對神仙眷侶。


  當然,如果不知道他們是叛軍頭子身份的話,很多人會這麼以為。


  待兩人到了殿內,謝珣站定,環顧四周。


  最後,他將目光從殿內的端王、英國公霍遠思、首輔顧敏敬身上一一劃過,最後落在了正殿寶座的那個黃明身影上。


  他目光平靜,嘴角微揚:“諸位,好久不見。”


  “謝珣,你想做什麼?是打算謀逆作亂嗎?”端王謝昱瑾怒斥。


  他說話時,身體微晃,隻是左臂的衣袖內,卻空空蕩蕩。


  本是天潢貴胄,卻少了一隻手臂。


  謝昱瑾見他的目光,居然落在自己的斷肢處,心頭憤恨,恨不得立即宣泄出來。


  若不是因為這個斷臂,他豈會為他人做嫁衣。


  如今在這大殿上,眾人高呼萬歲的,應該是他。


  穿著那一身明黃龍袍,坐在正中央的人,也應該是他。


  謝珣卻絲毫不在意他眼底的憤恨,隻淡淡說:“謀逆作亂說不,反正你們不是已經在我前面,什麼都幹了。”


  “大家,倒也不分伯仲。”


  坐在帝座的九皇子,卻忍不住吼道:“你們這樣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朕順應天命,乃是名正言順的皇帝。”


  整金鑾殿裡的所有人,聽著他的怒吼,絲毫沒有先前永隆帝還在的感覺。


  帝王一怒,伏屍千裡。


  如今座位的這位順和帝,隻讓人覺得,他是穿龍袍也絲毫沒有子威嚴霸氣。


  “我們是亂臣賊子,那好,不如咱們請永隆皇帝出來,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亂臣賊子。”


  謝珣語氣平靜,臉色更加平靜。


  永隆皇帝。


  光是這個稱呼,不少朝臣就心頭一哽。


  原本他們還期盼,世子殿下是真的帶兵勤王來了,可是現在,還真說不好,誰是真正的亂臣賊子。


  “諸位莫怕,今我與郡主前來,不過是有些舊日的恩怨,還未算清楚。所以煩請大家等候片刻,待各位當事人聚齊之後,我還要請諸位評個是非曲直。”


  朝臣們個個面面相覷,不過也有人心底稍稍放松。


  看起來世子殿下,好似並不想要大開殺戒。


  不知等了多久,感覺很快,可又覺得很遙遠。


  外面天徹底黑透,謝珣居然還命人點了燈。


  當一陣腳步聲響起時,眾人再次朝門口看過,就見一步撵出現在殿門口。


  眾人一瞧,特別是有些朝臣,居然當場哭喊出聲:“皇上。”


  隻是永隆帝被抬進來,隻是他整個人頭發灰白,老態盡顯,哪還有一絲帝王霸氣。


  待步撵在大殿內放下後,謝珣彎腰看著步撵閉著眼睛的人。


  “陛下,您可以睜開眼睛了。”


  可是他說完,步撵的人置若罔聞,不知是沒聽到,還是昏迷。


  眾人一臉迷惑的望著永隆帝,還是謝珣轉頭看向九皇子,突然恍悟說道:“還是說,你們給陛下下藥了?”


  轟。


  金鑾殿本就氣氛壓抑如斯,一點火星子能把這裡點著了。


  更別說,這裡面還有自覺是全天下骨頭最硬的忠臣和老學究,這幫人平時裡看似勾心鬥角,可是真到了這時候,倒是激發了幾分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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