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她還隻是一個在末世掙扎著努力想要吃飽飯的普通人。
她記憶裡最後的片段,是餓的皮包骨,舔舐她的手掌和她告別的貓崽的背影,從天上落下的隕石、餓到痙攣的肚子和不遠處身後一頭看不清樣貌的巨獸。
她以為自己要麼被吃要麼餓死,絕望的昏了過去,結果一覺醒來卻來到了星際時代,還成了帝國為數不多的自然雌性之一。
剛開始陸晚晚是懵逼的,任誰穿越後,名下突然擁有了數百顆星球也淡定不起來。
起初,對於睡八米寬的羽鴨床,把一萬星幣一顆的甜晶果當一枚星幣一個的蘋果啃這種事情,陸晚晚還有些不適應,但很快,她就沉醉在了這種腐敗的日子裡。
直到十天前,她收到了來自中樞的強制匹配通知書。
陸晚晚:“……”
陸晚晚:“???”
什麼??難道你們文明人都帝國包辦婚姻的嗎!
暴富的代價是慘痛的,作為數量稀少的自然雌性之一,她不得不在和她匹配度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一百個獸人當中挑選一個作為未來的伴侶。
但好在,這個關系並不是絕對的,如果兩人相處後覺得不合適,兩人還可以分開。
“那麼,陸晚晚小姐,要開始選擇了嗎?”匹配中心引路的雌性聲音溫柔,把陸晚晚從迷茫的狀態中拉了回來。
陸晚晚看著雌性溫和的笑容,掌心都是汗,想著左右遲早都要選擇,一咬牙說了句好。
“好的。”引路的雌性應了一聲,點了點手腕上的光腦。
很快,一百個獸人所在的位置便都升起了銀白色的封閉器,“您可以下去挑選了。”
陸晚晚點了點頭,掌心裡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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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閉器隔絕了異能和精神力,從外面能看到裡面人的樣子和一些數據。
隻要等下她選擇了一個,那個獸人所在的封閉器便會打開。
在近距離同裡面的獸人接觸後,如果後悔,她還可以擁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陸晚晚在心裡默念著之前幾天惡補的知識,緩緩走了下去。
第2章
一百個銀白色的封閉器排列整齊的擺放在匹配中心的大廳裡,等待著被選擇。
封閉器不大,但足夠一些獸人展示他們傲人的雄風了。
陸晚晚走下臺階,視線觸及到擺在前面的幾個封閉器裡變出了大象鼻子和獠牙、露出了尾巴的鱷魚、伸出了舌頭的蜥蜴、抖動著兔子耳朵露出兩顆鋒利的大門牙等獸人略顯熱烈的目光。
感覺自己現在和行走在動物世界之中沒什麼區別。
雖然身穿到了星際時代,因為暴富被帝國包辦婚姻了,可陸晚晚的內心,還是一個驟然穿越的老古董,思想還沒完全轉化過來的普通人。
很小的時候,父母感情破裂各自成家,她就是一個多餘人。大一些了,貧民窟出生的她,要努力學習改變命運。再後來,末日就來了,雖然沒有可怕的喪屍,但全球物種進化,她除了覺醒了一點點沒什麼用的“淨化”異能,就連門口變大的雜草都打不過,每天都靠自家的變異的多肉保護小心翼翼苟著。
這樣的陸晚晚,連朋友都沒幾個,戀愛就更加沒談過了,要她突然選結契對象就很為難她了,更別提她一路走來,實在對那些半人馬類型的獸人和象鼻人身的獸人設定接受不良。
她以前可是被變異獸追殺過,這些獸人讓她覺得有心理陰影。
室內溫度不高,陸晚晚看著四周兩棲類鳥腳類哺乳類都有、甚至還有爬蟲類的獸人在秀觸角,差點沒一口血梗在喉間。
陸晚晚十分緊張的冒著虛汗,眼看著一路從第一個封閉器走到了快到最後,愣是沒看見一個稍微顯得正常一點的人,晚晚都快絕望了,難道她真的要選這樣的人當結契(相親)對象嗎?
還剩下最後三個封閉器沒有看,陸晚晚虛的停住了腳步,實在沒有勇氣繼續往前看,她站在原地開始回憶——
之前她一眼掃過的那些獸人裡,好像看到了獸形是兔子的獸人?雖然眼睛很紅有點像進化過後的暴力紅眼兔,但怎麼都比那些蛇啊蜈蚣之類的獸人要好許多……
陸晚晚停在一個封閉器前懷疑人生,而那些先前眼巴巴的看著她一點一點往裡走的獸人們,則松了一口氣——
她終於停下來了,終於要開始挑選了嗎!
剛剛陸晚晚下意識往前走的時候,他們都緊張的要命。
那些封閉器排在前面、眼巴巴的等待被挑選的獸人們的,看著陸晚晚頭也不抬的徑直從他們身邊走過,都有點懷疑獸生。
他們和陸晚晚匹配度高,家世也大多不錯,獸形又那麼威武(?)可愛,怎麼陸晚晚都不願看他們一眼呢?
不過,陸晚晚應該知道潛規則,最後會選他們的吧?
排名靠前的獸人們默默的想。
而那些位置靠後的一些平民獸人,看著陸晚晚走了過來,則驚訝萬分的同時又忍不住喜上眉梢——
和陸晚晚一樣不知道“潛規則”的他們,還妄想著一步登天。心想雖然我匹配度不高而且沒前面的獸人們家世好但是緣分這種東西是妙不可言的,所以難道這個自然雌性看上的是我?
所以,當陸晚晚終於從懷疑人生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直直對上了一個因為心情激動而有點沒控制住、一張臉上完全被棕褐色鱗片覆蓋、整個腦袋突然變成了雙頭蛇的蛇族獸人。
那獸人看見她抬頭看自己了,沒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兩條猩紅的蛇信吐了出來。
陸晚晚:“………??!”
她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好幾步,後背撞上了一個堅硬的封閉器。
“對不起。”陸晚晚下意識的道了歉,轉過身,對上了一雙深如幽潭的漆黑鳳眼。
那雙眼撞上她的瞬間,掠過驚訝的、銳利的微光。
但很快,便連同從他額上滴落下的鮮血,帶上了冷漠。如同出鞘的、夾雜著嘲諷的刀鋒。
倔強的、垂垂瀕死、麻木又不甘。
“這是個正常人!”這是陸晚晚的第一個反應。
“這個人的眼神和之前她在末世最後幾個月救下的那隻瀕死的貓崽一模一樣!”這是陸晚晚的第二個反應。
“這人怎麼滿臉都是血?”陸晚晚注意到了面前人的悽慘現狀,她心裡跳了跳,有點怔然。
面前的人一頭細碎的黑發,從額角蜿蜒下細小的血跡,低落下來,將他整張臉都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看不清長相。他身上是一件黑色的披風,邊沿卻明顯是人為劃開的痕跡。
陸晚晚從披風被劃開的口子裡,看見了密密麻麻的扎進肉裡,泛著銀光的金屬碎片。
他的雙腿不自然的彎曲著,黑色的長褲上是被拖曳磨破的痕跡,右腿像是斷了,踝骨裂開,上面沾著還沒擦幹淨的髒汙,沒有用力的拖著。
左腿的狀態也很差,小腿上埋著幾根貫穿的長刺,都已經生了鏽,顫顫巍巍的、好像下一秒就要癱軟倒下。
顧訓庭坦然面對著自己的狼狽,隻是脊背已經停止,長睫一揪一揪的,被淡藍的光打下陰影。
看著銀白色的封閉器底面,散落著許多沾血的細小的金屬碎片。
現在已經是星際獸人時代了,不是說她的匹配對象當中不會有窮兇惡極和強盜之類的罪犯麼?為什麼這個人看起來一副很慘的樣子?
陸晚晚視線觸及到地上的碎片,有點頭皮發麻——
地上的碎片,是他自己拔出來的麼?
陸晚晚腿彎有點軟,腦袋也有些眩暈,穿過來三月餘,她就沒見過這麼慘的獸人。這樣的傷勢,哪怕在她穿越前的自然災害類的末世,也很少見。
受了這樣嚴重的傷,一定是如同萬蟻啃噬般、麻木又痙攣的劇痛。
陸晚晚看著那幾根穿透了他左腿的長刺,突然想到了她救到貓崽甜甜的時候,當時的它快要死了,兩條後腿上不知道不知道被什麼機械的東西扎著,就用和面前的獸人一模一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她停在他面前長久未動,影子和他的重疊,像是黏在一起,顧訓庭餘光掠過,覺得十分厭惡——
怎麼,要開始嘲笑他的狼狽了麼?
還是要像之前那些自然雌性一樣,當他精神力暴動,渾身是血的被押著從機甲裡爬出來時,被衛兵護在安全的地方,眼底盛滿驚駭恐懼和毫不掩飾的嫌棄、高高在上的辱罵他的血髒了她們的眼。
顧訓庭著強撐著站直,想到這些痛苦的過往,面色陰鬱,腦海裡稀少的精神力又開始暴動,他咬著牙,對著陸晚晚擠出一句,“走開。”
他痛苦又嫌惡的想要避開陸晚晚的影子,扶著封閉器的牆壁,腳腕一陣刺痛,再也沒辦法維持站立的姿勢,滑倒在地上,寬大的掌在銀白色的封閉器上留下了五道血痕。
“!”
見他滑了下去,地面上又滲出新的血跡,陸晚晚沒再猶豫,看到一邊泛著冰冷銀光的封閉器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放大了許多倍的“無法獸化”,心裡一動,在周圍封閉器裡獸人們震驚的目光中,三步並兩步,快速跑到按鈕邊。
她心髒跳得有些快,卻依舊毫不猶豫的按了下去,甚至都沒有仔細看浮上那行“無法獸化”上面的小字“前任帝國元帥”。
有些尖銳的機械音從之前被顧訓庭扔在地上的鐵牌上響起,被苦難磨平了大半倨傲的前元帥大人,不知所措的微仰起頭,半邊世界都是鮮紅色——
他想了無數種被羞辱的可能,卻從沒想過。
那個三個月前出現在荒蕪星門外,被帝國捧上了天的小雌性,正顫巍巍的伸手點了點自己。
她面上帶著笑,聲音堅定,似乎沒把他剛剛說的那句走開放在心上“我選他。”
第3章
隨著陸晚晚的話音落下,顧訓庭漆黑的瞳仁瞬間緊縮,因為疼痛而一直輕顫的鴉睫也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他幹涸的唇邊緩緩流下鮮血——
選他?
是不是他聽錯了?
她要選他?選擇他這樣一個陰鬱的、已經沒有辦法化成獸形的廢人?
腦海裡是針刺般密集的抽痛,顧訓庭半闔著雙眼,七年間越發羸弱的身體早已到達極限,他費力的強撐著精神,維持著意識的清晰,將心口蔓延上那絲異樣的情緒壓了下去。
她應該隻是從沒沒有見識過像他這樣重傷的獸人,一時之間來了興致,想要騙一下自己,然後再在他驚喜和感動的表情中,嬉笑著說自己剛剛隻是說錯了。想要欣賞他短暫驚訝後,流露出的欣喜若狂吧?
還是說,她是當初背後捅他刀的那些人,聯手來的欺騙他的?
很快,似乎是在印證他的想法,略刺耳的鐵牌發出的聲音戛然而止,確定選擇後應該自動打開的封閉器也毫無動靜,視線漸漸模糊,顧訓庭低垂著頭,手臂狼狽的握緊。
果然,陸晚晚並不是真心想要選他,她隻是想嘲笑他。
心口僅存的一絲異樣也徹底消散了,顧訓庭有點自嘲的抬起扎滿金屬碎片的手臂,擋住了眼前刺目的藍光和那像冰渣子一樣凍人的視線。
這樣的視線,看似冷漠,但卻像是處於絕境中,想要被人拉出黑暗的視線。和當初拼命掙扎貓崽甜甜,近乎一樣。
陸晚晚有點心軟,剛剛看多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獸人,此時看著滿身狼狽,但是是正常人的顧訓庭,還覺得他有點點可愛(?)
而且,看他瘦削的臉頰,應該是餓到快沒什麼力氣支撐了吧。
餓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她想拉他一把。
隻是,陸晚晚皺了皺看著沒有動靜的封閉器。按照她前幾天惡補的知識,按下按鈕後的封閉器就應該打開了,為什麼會沒有動靜?
“嚇死我了!”粗粝的獸人的聲音響起,陸晚晚轉過頭,對上蛇族獸人恢復了正常的臉,他看著陸晚晚咯咯笑了兩聲,意味不明的說了句,“我還以為什麼呢!”
他的話就好像是一個信號,原本在陸晚晚按下按鈕後一片死寂的匹配中心,又瞬間變得嘈雜起來。
位於顧訓庭前面一點的少將陳柏越也松了一口氣,聲音很大,帶著毫不猶豫的諷刺,“晚晚,你真是不走尋常路,和我們大家開了這樣一個玩笑,我就說……不可能的嘛。”
陳柏越的話有些停頓,但陸晚晚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看著周圍幾個封閉器裡的獸人們,面上多多少少帶著的蔑視和嘲諷,心裡漸漸湧起一股說不清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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