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吃邊聊,最後應笑叫結賬時,蕭七七又拿起手機,看了看朋友圈,而後好像突然之間被根棍子打了似的,挺直身體,僵在原地,說:“臥槽……”
“嗯?”應笑問,“怎麼了?”
蕭七七立即擺出一副討好的樣子來,道:“應笑,笑笑,我剛發了朋友圈,是‘啊啊啊啊懷疑人生,閨蜜沒給我做過夜班後的熱乎午餐,給男人做了!還每周都做!我情何以堪呢。’”
應笑:“……然後呢。”
蕭七七繼續討好:“我忘記了我朋友圈有穆醫生了,哈哈哈哈。”
應笑:“…………”這也能忘。兩個科室經常合作,必然是有彼此的微信啊。
蕭七七換上一副豁出去了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沒臉沒皮道:“他點了個贊。”
“……”應笑胸腔一口氣兒又差一點沒提上來,也打開了朋友圈,發現果然,蕭七七發朋友圈,穆濟生點贊,此外,葉默醫生也評論了,是:【你的閨蜜是應笑嗎?這個男人有福氣了。】關大主任則回復她:【應笑會做飯?看不出來啊。】還有一個她們兩個本科時的好朋友回:【這個閨蜜可以扔了。】
太尷尬了,應笑決定裝死。
兩個人又講了講今天上午的工作,應笑自然沒有忘了薛惠惠與鄭峰一家,然後不出意料,蕭七七也yue了,連米粉店的老板和老板娘都直呼“長見識了”。
…………
應笑下午是手術班。結果呢,又遇到了一個讓她十分震驚的患者。
雲京三院取卵手術一直都是全身麻醉的,可是這個患者拒絕麻醉,她說:“麻醉還要2000塊錢……我不想用!”
取卵手術是微創手術,不需要開刀也不需要縫合,因此中國目前好多醫院取卵手術不做麻醉,隻打止痛針,可它依然是痛的,有些阈值比較低的甚至疼到發抖、昏厥。取卵手術整體時間並不算短,同時該患者卵子較多,兩側一共有30個,應笑估計手術過程至少需要15分鍾。
應笑苦口婆心勸了良久,患者隻說:“取吧,醫生,我可以忍的。”
應笑見她明明就很緊張,道:“最好別省這個錢了。你的身體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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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沒事。”患者說,“傳宗接代是一個女人的義務,是我應該做的事……可我卻這樣無能這樣沒用,還要花老公的錢,不能像別的女人一樣……所以,能省一分錢就是一分錢。我不能太自私了。”
應笑今天真要爆炸了,她說:“哪兒自私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傳宗接代是哪門子的義務啊?這又不是你的錯,你現在遭這樣的罪,已經很可憐了,你老公該心疼你!”她知道這個患者卵巢功能不是太好。
“不是的,不是的……”患者還說,“醫生,趕緊取吧。我是不會買麻醉藥的。”
應笑無奈。
“我家的錢夠做兩次……”患者眼神有些空洞,她凝望著天花板,說,“如果不行,我會主動離開我老公的,讓他找個能生育的,可以給他幸福的……”
“別瞎想了。”應笑說。她真是聽不下去。
最後,因為患者堅持不打麻醉,隻打止痛,應笑覺得自己技術一刻鍾內飛速提升,她的動作又快又輕,可饒是如此,疼痛阈值明顯較低的患者額頭上還是冒出來了一顆一顆豆大的汗珠。
太辛苦了。
…………
結束了下午的班,應笑走出雲京三院,跟高中同學張小溪夫妻二人吃火鍋。
張小溪於幾星期前電話詢問備孕事宜,應笑則叫他們夫妻在網上掛自己的號。他們倆是周一來的,現在所有結果都出來了,於是張小溪請應笑吃飯,這樣可以詳細聊聊,也順便表達感謝。
說實在的,應笑直到現在仍然十分驚訝於“張小溪在備孕”這件事。張小溪是“丁克族”,夫妻二人十分瀟灑,環遊世界,美國五年、歐洲兩年、非洲一年,去年才回到中國。應笑覺得“懷孕生子”根本不是她的風格,小溪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而小孩子絕對可以牢牢絆住她的腳步,很可能,她這一生就隻能在“雲京市”這一個地方了,畢竟,不斷遷徙對小孩子是非常非常不好的。
應笑估計,她的老公是後悔了。基本上,丈夫同意“不生孩子”全都並非發自真心,隻想追到手、結上婚,等女方30來歲了,就開始逼生孩子了,而這個時候女方拒絕,那些男人一個一個還很震驚、不理解,到處問:“怎麼會這樣子呢?世界上真有女人不想生孩子的嗎?我老婆怎麼這麼奇葩呢?”
啊……應笑想,今天真是爆炸的一天。
男人真的太自私了。
火氣已經憋了一天,因此,在見到小溪時,應笑沒有特別忍住,眼神不是十分友好。她跟小溪不算太熟,可一直羨慕對方甚至崇拜對方,現在,對方為了騙子男人放棄自由放棄自我,她為對方感到不值。一個好好的原本自由無拘無束的靈魂,就被老公還有孩子給牢牢地捆綁住了,宛如鳥兒折了翅膀。
到海底撈,應笑點了一些好吃的,張小溪也點了他們夫妻的。在點餐的過程中,張小溪的老公一直沒有插嘴,更沒有指揮,就隻是讓自己老婆點她自己喜歡吃的。最後,他們夫妻的雙人份全是老婆喜歡吃的。
唔,應笑想,大概又是備孕期間就對老婆百依百順的?因為有所求?
基本上,應笑隻與小溪一個人講備孕知識。她說:“各項數值都挺好的哈。你們兩個再試一試~放松心情,別緊張,可以去度度假、旅旅遊。34歲以上備孕半年沒有結果就看醫生,但是你們還有時間。先備孕個一年左右吧,每一個月檢測排卵,排卵試紙到強陽時,就做功課,連做三天。網上文章都說應該兩天一次保證質量,不用聽。隻要老公可以,就連做三天。”
張小溪點點頭:“好。”
二人說了很長時間。一小時後,張小溪的老公突然想上廁所,便離席片刻。
老公離開以後,張小溪望望應笑,突然問:“應笑,你不喜歡我老公嗎?”
“啊?”應笑趕緊說,“沒有沒有!”她可不當這個惡人。指出人家老公缺點的人大多沒有好果子吃。
張小溪看著應笑,又問:“嗯,我猜猜看,你是覺得……我改變了丁克想法,是因為我老公?因為他反悔了?”
“啊……嗯……”應笑不會說謊,頓時開始支支吾吾,說,“也不是……哎,怎麼說呢……”
張小溪笑了,道:“應笑,與他無關。我自己改了主意,我才是反悔的那一方。他……他挺好的。他明明並不想要小孩子,想周遊世界,我們兩個在本科時志趣相投,但……為了我,他願意生願意養,也願意放棄周遊世界的夢想。”
應笑這回不明白了,一切都與她的認知不大相符,她小心地道:“我能問問,為什麼嗎?抱歉,就是,我沒見過女方率先改變想法的。”
“……”小溪吃了一片冬瓜,又抬起頭,緩緩地道,“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媽……去年去世了。”
應笑說:“啊……”
“惡性程度非常高的膽管癌,不到半年就去世了,才65歲。”張小溪說,“一整年了,我還是沒走出來。我一個人的時候呢,總是會想到媽媽,我一遍遍看過去幾年我跟她的聊天記錄,一遍遍聽微信裡面她發來的語音消息,一遍遍翻最近幾年我們兩個的合影,可是,它們都是死的、固定的,我再沒有新的回憶了。”
應笑有些震驚,她說:“小溪……”
她對對方的媽媽印象深刻。她的母親極有氣質,應笑媽媽每回參加完家長會,都會說:“你們班張小溪的媽可真漂亮!”
沒想到……
張小溪繼續說:“我的爸爸半年後就再次結婚了。他很喜歡那個阿姨,那個阿姨挺漂亮的,可我不喜歡,她總要錢……她的兒子一直無業。”張小溪說到這裡苦笑了下,“我爸覺得我不懂事,不體貼他,而以前對我非常好的奶奶、姑姑……都是那邊的。我發現啊,他們才是一家人,我不是,他們還有妻子、兒媳,隻有我,沒有媽媽了。失去至親的悲痛是我一個人在承受的。隻有我走不出來。”
應笑咬咬嘴唇。
“我就突然意識到……”張小溪又故作堅強,“我沒有親人了。老公很好,可老公畢竟隻是老公,不一樣。我們從來都不曾是彼此身體的一部分。我們還是兩個不同的個體。”
應笑:“……”
“我……”張小溪說,“應笑,我好想念這世界上最真最純的感情——母女之情,也許還有母子之情。我好想念這世界上最強最烈的羈絆——母親對子女、子女對母親。”
應笑明白。母女之情,母子之情,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真摯的感情。誰失去了能不懷念呢?
頓了頓,張小溪又說:“我好懷念那種感情。可是,我永永遠遠都不可能再有媽媽了……她已經走了。但是啊,我知道,我還可以自己成為‘媽媽’那一方的角色。我可以像媽媽愛我一樣愛她,她也好像我愛媽媽一樣愛我,我們永遠在一起、永遠深愛對方,一個人是另一個人身體和靈魂的一部分。應笑,我是突然意識到的,我以前想丁克,是因為我沒設想過父母不在的日子,我……其實,我受不了獨自一人,我並沒有那麼堅強。一想到,我才30歲,我還會有30年甚至60年目前這樣的孤獨,我就真的受不了了。相比親情和羈絆的獲得,周遊世界的誘惑力於我來言已經不大了。”
“小溪……”
“我很清醒。失去了最親的人,就再制造最親的人,雖然有些自欺欺人吧……”話到這裡,一向瀟灑的張小溪的眼圈紅了,她哽咽道,“應笑,我就是……好想要親人。”
第21章 下基層(一)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主要發生了兩件事。
第一件是,中年失獨的鄧銀河成功懷孕了。植入胚胎第14天的驗血不是應笑看的,第16天的也不是,但是,第六周的首次B超鄧銀河卻約了應笑。因為鄧銀河的月經周期不是標準的28天,應笑還根據她的狀況向後延了一個星期。
做B超時鄧銀河緊張急了。於是應笑笑著打招呼:“緊張呀?正常的,當然緊張了。沒事兒~咱們看看。”
“嗯……”
應笑輕輕插入探頭,隻一眼,就松了口氣。一個寶寶正不正常醫生可以感覺出來。她量了量胎芽長度,說:“差一天。這是正常的,它沒事兒。”
“嗯……”
“看到了嗎?”應笑指著寶寶心髒,“心髒在跳。噗通噗通的,好可愛。”
“嗯……”鄧銀河的眼圈紅了。她一直都不敢相信,一直都提心吊膽,怕胚胎並不健康,畢竟,高齡父母懷的寶寶染色體的異常概率大。
而後應笑打印出來寶寶的第一張照片,交給鄧銀河,又笑著說:“恭喜恭喜呀。不容易。這肯定是老天爺給你們夫婦的小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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