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裡話外都在指責我吝嗇,連從小照顧自己的嬤嬤親眷都舍不得給銀錢讓他們過得更好。
有意思,真有意思。
見我沒動靜,他磕的更起勁了起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舒雲纓湊近我:「人人都說舒大小姐待人最是寬厚,怎麼現在見了故人的親眷,這麼冷漠啊?」
還沒等我開口,那人便被人一腳踢飛老遠。
顧朝灰藍的衣擺像主人一樣,連飄動的弧度都帶著意氣風發。
「瞧你臉上那不正常的紅,剛喝完酒吧?手上搖骰子的地方都長繭了,這滿京都誰人不知道舒小姐溫婉賢淑,她給你們的銀錢都賭完了吧!竟然還敢來欺負她?老子最看不慣你們這些滿肚子心眼成天算計別人的狗東西了,現在,有多遠滾多遠,別讓老子再在京都看見你!」
顧朝站在門外,朝我笑的溫和中又帶著一點痞氣,眼神亮晶晶的。
真好啊。
阿娘說,女子的及笄禮是除了成親以外最重要的日子,我想,我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天。
父親在這一天收到三月後選秀的消息,卻因我有婚約在身,不得不將舒雲纓的名字放了上去。
而我在這一天傍晚的時候收到了鎮北侯和兩個兒子戰死的消息。
鎮北侯父子三人回京的時候,滿城素缟,老百姓自發穿著素衣來迎接他們。
顧朝披麻戴孝,在最前方穩穩的端著父親的牌位,幾日不見他瘦了很多,臉上再無之前的痞氣,目光堅毅。
4
三日後,他卻帶著信物來我家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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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灰白,眼下有濃重的烏青。七尺男兒,就這樣跪在了聽雨軒的門外。
我走過去將他扶了起來。
他看著我,雙目黯淡,幹裂的嘴唇張了又張,我耐心的等著他。
良久,他才道:
「小雲朵啊...此生是我對不住你」
「此後我們婚嫁自由,各不相幹。」
我拿過他手裡的我父親給顧家的信物,當著他的面,狠狠摔到了地上,然後轉身:
「顧公子回去吧,雲堇再此提前恭賀顧公子襲爵了。」
我不知道他聽雨軒門外站了多久,不過跟我沒關系了。
宛月小心翼翼的問我:「姑娘,不難過嗎?」
有什麼好難過的。
他這一退親,反而成全了多人。
我再也不用擔心顧朝以後看清了我的本來面目會不會厭惡我,父親也不用再送舒雲纓去選秀了。
顧家的兵權,也落到了該擁有它的人手裡,一個沒落的勳貴之女,撐不起鎮北侯的門楣,這個道理,所有人都清楚,顧朝也清楚。
他能夠撐這麼多天,不在我及笄那日退親,已經很好了。
九月初,天氣還帶著屬於夏天的悶熱,牆角的那棵梨樹已經結出了大大小小的果子,我摘了一顆嘗了嘗,真酸啊,酸的我留下了的生理性的淚水。
次日,父親便罕見的來了我的聽雨軒,他的臉上依舊掛著我熟悉的愧疚,好像除了愧疚,他面對我再沒有其他的情緒了。
「眼下你已無婚約在身,阿纓...她是平妻之女,自是沒有嫡妻之女地位尊貴,這選秀的名單,阿爹已經呈了上去。」
他是來通知我的。
「知道了,父親。」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平靜,到底沒再說什麼其他的話。
宛月和素沁都是一臉悲憤的樣子,「侯爺他怎麼能這麼偏心啊!就這樣將姑娘推向了那等虎狼之地!誰不知道...陛下他...」
當今陛下登基四年,卻從不去後宮,反而日日與一舍人形影不離,陛下有龍陽之好已經是朝臣勳貴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趙丞相本來已經打算勸陛下過繼旁嗣之子,卻沒想到登基四年不肯選秀的陛下居然要開始選秀了。
宛月似是不好意思提起,生生止住了剩下的話。
我面帶微笑的扶起他們:「所聽不一定為實,皇宮怎麼能是虎狼之地呢?那可是權利的中心啊...」
靠我一人之力怎麼能讓這座侯府給我阿娘陪葬呢?
5
翟靜不用再想怎麼除掉我,也不用日日防著我把她弄死,兒女相伴,快活極了。
笑吧,趁活著的時候多笑一笑。
我會讓他們將我送進宮,成為他們一輩子最後悔的選擇。
容貌、才學是我最大的助力,聖旨下來那一天我便預料到了。
此次選秀陛下隻留下了六位秀女,分別給了位分,而我是六位秀女中位分最高的。
「臣見過舒美人。」
此時此刻,父親,翟靜,舒雲纓和舒清鶴,以及永平侯府所有的僕役都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心裡升起了一股莫大的快意,
強壓下心頭想把他們的腦袋狠狠踩在地上的衝動,我並沒有讓他們起身,慢慢走到了他們面前。
「父親,其實那一天我還有句話沒有對你說。」
父親疑惑的抬頭,我靠近他,一字一句道:「你、會、後、悔、的。」
三個人的臉色立刻變了,鮮活生動,這才是活生生的、活著的人啊...
隻有舒清鶴年齡太小聽不懂大人的交流。
聽不懂也好。
我把素沁和宛月都帶進了宮。
素沁將此次六位秀女的名字家世位分和宮殿一一抱給了我。
我們幾個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要麼家境不好,要麼母族無人在朝。
皇後趙氏給每個人都分了宮,我的興德宮在離乾清宮最遠的地方。
即使這樣,皇帝還是第一天便來了興德宮。
他比顧朝這個常年混跡軍營的人要白一點,劍眉星目,本是很招姑娘喜歡的容貌,一雙眼睛卻如同古井一般無甚波瀾,不僅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平白添了一絲陰鸷。
他擺擺手讓伺候的人下去。我跪在地上,等他看夠。
許久,才終於聽到上方傳來低沉的聲音:「起吧。」
「是鎮北侯讓朕多關照你的。」
「妾知道。」
皇帝好像來了興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你就不怕朕懷疑你們有私情?」
「陛下是明君。」
隻聽到他「呵」一聲,然後便讓那位傳說中帝王心尖上的劉舍人去準備沐浴了,是個白白嫩嫩十分俊俏的長相。
皇帝走之前還不忘指了指內殿的床榻,「你睡地上。」
「是。」
如果說第一眼隻是猜測,那第二天請安的時候,我便更能確定,蕭承熙跟我是一類人。
趙皇後無意間觸碰了他的手背,等再站起來的時候,被皇後碰過的地方便是一片紅,偏偏還端著一副十分體貼的模樣。
我想象中來自趙皇後的刁難也沒有來,畢竟她是因為位分便可以分給我那麼偏遠的宮殿的人。隻是走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我的肚子。
明面上,我的確是皇帝第一個「寵幸」的秀女。
在宮裡的日子比在永平侯府自在多了。
皇帝隻是每天都來我的宮裡,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很復雜。
「顧朝請旨賜婚他與戶部侍郎嫡女你也沒反應,你們兩個倒是很有趣。」
我躺在地上看著屋頂:「不比陛下有趣,明明討厭連自己在內的任何人的身體,卻不得不來靠近我。」
蕭承熙一下子便坐了起來,看我的目光陰鸷又帶著一絲狠厲。
蕭承熙討厭別人的觸碰,連沐浴都要閉著眼睛,在浴桶上面飄一層花瓣,將自己的身體遮擋的嚴嚴實實。
我朝著他一拜:
「顧朝必須效忠陛下,所以他遲早要娶一位同樣忠於陛下的高位臣子之女來保住顧家的爵位與兵權。妾不愛顧朝,顧朝愛的也不是妾,他喜歡的是那個活在眾人口中被交口稱贊的永平侯嫡長女。」
「我在他的面前摔玉,是因為從先鎮北侯戰死的那一刻,便知道父親會將我送進宮,我要讓他認為我因為他的退婚傷心欲絕。」
「因為他的退婚我才不得不進宮,我要成為他認為的這一輩子認為最虧欠的人,有了鎮北侯的助力,妾在後宮也能好過的多。」
我聽見輕笑一聲,然後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將我扶了起來。
我看到他強忍著沒有用手帕擦手,便大膽的握住了他的手。
「陛下,想要克服這個障礙,一個人是不行的。」
蕭承熙一動沒動:「你願意做朕的人,即使朕並不愛你?」
「情愛於被仇恨浸染長大的人來說,是可以放棄的,不是嗎?」
他對我說:我們可真像啊。
6
自那一天以後,蕭承熙便開始了對我的獨寵,甚至允我到乾清宮與其同住。
而我每天都在幫助蕭承熙克服這個障礙,即使再困難也要做,因為他現在需要一個子嗣,即使這個子嗣會是他的催命符。
屋外刮著狂風,我慢慢挑起蕭承熙的裡衣,用手一點一點讓他感受來自自己身體的愉悅。
等到最後一步的時候,他卻將我一把扯到了他的懷裡,撞得我鼻子發酸。
低沉的聲音在我上方響起:「那個人在我母後身上馳騁的時候也是露出這樣迷亂又享受的神情的。」
我大驚,恭肅太後乃是前朝後宮的禁忌。
隻知道先皇與她本來恩愛非常,原本連後宮妃子都不願意寵幸,不知為何驟然被皇帝厭棄。
恭肅太後突然崩逝,先皇連追谥都不願意,連恭肅這個谥號還是蕭承熙追封的。
先皇甚至帶著滿宮妃子跑到行宮,讓工部花了三年的時間將皇宮大修,徹底抹去了恭肅太後在宮裡存在過的痕跡。
蕭承熙是恭肅太後與先皇的嫡子,連帶著被先皇厭棄。隻是不知為何先皇之後大肆寵幸妃嫔,卻始終無一人懷孕,最後不得不傳位給他這個唯一的皇子。
蕭承熙閉了閉眼,將我推的遠了些,臉上的表情十分落寞。隨後似乎是想到什麼,表情突然變的癲狂了起來。
「那個女人將我綁到母後的床下,讓我聽著、看著我的母後是怎樣被人玷汙的!我始終忘不了他們的身體是怎樣在一起糾纏,滿屋都是令人作嘔的聲音和味道!」
「我被綁了好久,被拖出來的時候便看見盛怒的父皇,和一臉決絕的母後,她看了我最後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撞死在了椒房殿的柱子上...」
「我隻能裝作受刺激失憶,即使這樣,父皇還是十分厭惡我。」
「你知道為何我要你住到乾清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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