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聞抬眸看向心有餘悸的我。
「沈朝,你沒事吧?」
與死神擦身而過,好半天我才回過神來。
「沒事。」
查封的官兵已經到了房門,驚聞一道熟悉的聲音。
「屋子裡的人出來!朕告訴你,這裡已經被官兵包圍了,連隻蚊子都飛不出去!」
陛……陛下?當真是晴天霹靂。
我說青樓和官場利益盤根錯節,哪裡來的莽夫說查封就查封。
原來是小皇帝。
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忽地天旋地轉,我被裴聞推倒在床上。
幾乎是同時,門被官兵暴力破開。
旋即就聽到小皇帝難以置信到顫抖的聲音。
「皇……皇叔?你們……」
我躺在裴聞的身下,一臉生無可戀。
很好。
明日之後,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下面那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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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大約裴聞的半邊身子遮住了我,官兵並沒有看到我的正臉。
為了保全皇室顏面,那日的風言風語也沒有流傳出去。
但是畢竟人多口雜,真正的高官貴胄多少還是能聽聞一二。
我面色不善地看向屋子裡的不速之客。
「裴聞對你倒是不錯。」
秦相喝著我那存過期的茶葉泡的水,語氣雲淡風輕。
「不過,本相倒是很期待,他查出真相的那天。」
似乎是想起什麼極有意思的事情,秦相緩緩低笑。
「要是他知道,是你害得他在深宮中徹底失去靠山,淪為奪嫡之爭中的喪家犬,大抵會把你碎屍萬段吧。」
我神色未變,把玩著手裡裴聞那日送我的發簪。
聲音冰冷得如同淬了毒,連我自己都有些陌生。
「他不會知道。」
秦相有些意外地看向我,挑眉地聽著我接下來的話。
「因為在此之前,我會……親手殺了他。」
話音未落,秦相先是一怔,然後哈哈大笑,險些笑出淚來。
「果然,阿朝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畢竟我們從來都是同一類人……」
我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或許他是對的,我們是一類人,都是……從陰詭地獄裡爬出來索命的厲鬼。
忽地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秦相止了笑,饒有興致地問我:
「不過,阿朝這次怎麼不懷疑,殺裴聞的那些人是本相派的殺手?」
我瞥了他一眼,隨後把裴聞送的發簪悄悄地攏在手心。
「不是你做的,因為他們要殺的目標不是裴聞。」
我閉上了雙眼,想起了刺客臨死時看向我的那嗜血冰冷的眼神。
「他們真正想殺的目標……是我。」
07
案件有了新進展,我去尋裴聞。
王府的奴婢將我帶到正廳,等了許久,卻依舊沒有見到他。
我起身在王府裡隨意地轉了轉,忽地聽到一間屋子裡傳來裴聞的聲音。
剛想敲門,手卻忽地懸停在了半空。
明明是熟悉的聲音,卻冰冷嗜血得讓我心尖微微一涼。
「本王記得,當年從南府裡活著出來的,除了你以外,還有一個人……
「告訴本王,那個人是誰?」
裡頭似有破碎痛苦的哀號,隱隱傳來抵著舌尖把苦痛忍下去的嗚咽聲。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屋裡傳了出來,旋即傳出了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地碾碎了。
我有些發愣,冰冷的涼意傳遍全身,連面前的門何時被打開的都沒有發覺。
屋子裡出來的裴聞淺笑如舊,眸色溫柔似醉,好像方才屋子裡發生的一切都是場幻覺。
「沈大人這是在偷窺本王?還是……來捉本王的奸的?」
我黯了黯眸色,勉強讓自己的聲音冷靜下來,生硬地將話題轉移:
「王爺,遇刺案件有了新進展,有人認出了那服毒自盡的刺客是南府曾經豢養的私兵。
「下官鬥膽猜測Ṱŭ̀₄,這些人未必是想要王爺的命,而是想阻止王爺繼續查南府的舊案。」
我直白地表明自己聽見了屋子裡的動靜,想試探裴聞的心思。
然而裴聞隻是垂著睫毛,靜靜地聽著。
「那麼沈大人以為,該當如何?」
我拱手,語氣淡漠:
「下官以為,可以放出消息,就說王爺抓到了南府的舊人。
「以此為餌,或許能釣上大魚。
「下官知道,南府是王爺親舅舅家的產業,但是時隔多年,舊人或許生了異心也未可知。」
裴聞略加思索,然後玩笑似的勾唇,卻不是同我在說話。
「怎麼,王妃的話,還要本王重復第二遍嗎?還不吩咐下去辦?」
身邊服侍的人均是錯愕地抬頭。
但是又很快反應過來,連忙退下。
「是。」
08
夜色微涼,我站在祁王府的庭院中央。
雙肩忽地一沉。
我轉向身後,看到裴聞為我披上狐裘。
我剛想說什麼,卻被他用話堵了回去:
「夜色涼,沈大人身子骨弱,若是生了病,明日可就沒人彈劾本王了,本王會不習慣的。」
我勾了勾唇,沒做表示。
天色漸深,忽地空氣中劃過不尋常的動靜。
魚兒,咬鉤了。
無數飛羽破空而來,筆直地射向庭院中央,我所站立的地方。
ƭû⁷我側身勉強躲避,裴聞揮刀斬落一片箭羽,府兵一擁而上。
為首的黑衣人站在高樓之上,執起弓,目光如炬。
我和那人對上雙眸,不由得微微怔神。
以至於箭到眼前了,還沒有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的裴聞猝然地推開我。
硬生生地用左後肩擋下了那一箭。
他咬牙忍下了入骨的疼痛,拽著我的衣領,抬眼時全然都是憤怒。
「沈朝,你剛才是不是想死?」
我仍舊是有些發蒙,想死嗎?
方才確然有那麼一剎那,我是想過的,就讓箭穿過自己,一了百了。
裴聞冷不防悶哼一聲,松開了我的衣領。
他垂下眼睑,沉沉地覆上我的身體。
我這才看清自己的官袍上沾滿了他的血,頓時說話間帶上了連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慌亂。
「裴聞,你……你沒事吧?」
身上的人意識有些不清,我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早先候著太醫匆匆而來。
直到看著他肩上的傷裹上了傷藥,我才逐漸冷靜下來,開口問站在門口的府兵。
「今天晚上拿下的人呢?」
裴聞昏迷,府兵正找不到拿主意的人,看到我問,連忙回答:
「為首的那個已經活捉進囚室了,其餘的按照王爺的命令,全部處理了。」
我理了理身上的長袍,平復了一下心情。
「帶本官去囚室。」
看到我出現在囚室裡,黑衣人幾乎是目眦欲裂,咒罵出聲:
「沈朝,你故意以自己為餌,引我們出來,讓王爺替你擋箭。無恥!」
我輕哼一聲,蹲下身子,如雪的官袍落在地上,染上血汙。
我將他的頭抬起來,往他的口中放入一顆藥丸,使了巧勁,迫使他仰著頭把藥丸咽下去。
「下輩子,話就別那麼多了。」
黑衣人狼狽地滾在地上,咳嗽出血。
清冷的月色下,臉上寫滿不甘和憤恨。
他忽地開口:
「沈朝,這些年,你也不好過吧。
「畢竟當年ťù₊從南府出來的人,後來不是瘋了就是死了……」
我的腳步微微一頓,眸光冰冷了下來。
「可惜了,現在我還活著。
「而你,要死了。」
皎白的官袍沾染了血汙,就像是開在雪色裡的禁忌之花。
我有些煩躁地捻著手裡的髒血,推門離開。
夜色如水,裴聞的殿外跪著的錦衣衛手持急報,著急不安地踱步。
我抬步走近,聲音淡漠:
「出了什麼事?」
錦衣衛看著我的臉遲疑了一瞬。
他心懷警惕,我也不欲多言,想轉身離開。
錦衣衛忽地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提步跟上,附在我的耳邊,小聲地開口:
「宮裡傳來的消息,陛下的那半塊兵符,丟了。」
09
先帝託孤時,將半塊兵符傳給了陛下,另外半塊給了裴聞。
兵符遺失,將有異變,裴聞重病不起,祁王府就是眾矢之的。
我在御史府裡有些心不在焉地翻著手裡的書卷,直到聽到裴聞醒了的消息,才下決心去看他一眼。
小廝引我入內,然後頗為有眼色地離開,房間裡隻剩下我和裴聞兩個人。
裴聞含笑的唇並未全然勾起,神色帶著難得的認真。
「看來沈御史把南府的事都處理幹淨了。
「南府是本王舅舅家的產業,那些人雖然無首但是不蠢。一些假消息不會讓他們犯險,沈大人以身犯險,看來沈大人知道……自己在南府這些殺手心裡的價值,可比本王重多了。」
我臉上涼薄的笑意淡了幾分。
「王爺明知下官有異心,何必和下官虛與委蛇?」
裴聞輕笑地看向我。
「母後死後,舅舅家也不過是借勢上位,這些勢力來歷見不得人,本王不需要。
「何況本王不詐你,哪裡能讓你露出狐狸尾巴呢?」
裴聞鉤住我的腰帶,明明是最為親密的姿勢,卻讓我的心裡不由得泛起寒意。
「沈朝,你到底是在為誰做事?」
風雲突變,我猛地把裴聞壓在身下。
衣袍裡藏著的弩箭抵上裴聞毫無防備的脖頸。
「別動,把兵符給我。」
四目相對,呼吸可聞。
裴聞挑了挑眉,微微前傾。
鋒利的弩箭立時在他的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
「本王想知道,秦相許諾了沈大人什麼好處,讓沈大人這麼忠心為他辦事?」
裴聞的目光幽深。
明明是平靜的語氣卻讓我恍惚感覺到哀怨。
我皺了皺眉,抵著弩箭的指尖有些發涼。
原來,他一直知道,我是秦相的人。
不知為何,我的心底卻是松了一口氣。
低嘆的語氣帶上輕佻,頗有種調情的味道。
「沒辦法啊,雖然王爺長得確實更好看,但是秦相給的實在太多了。」
裴聞斂下眼睫毛,勾唇輕笑了一聲。
「沈大人,沒有人比本王更了解你。
「你冷血薄情,所謂情、愛、錢、權都如過眼雲煙,不值得你動搖半分,隻有最核心的利益才能打動你。」
我輕輕冷笑一聲,對準他最為脆弱的脖頸按下弩箭的開關。
裴聞連忙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噙笑的眼睛卻不見半分懼色。
「本王沒說不給……但是沈大人總得教教本王,到底輸給了秦相哪?」
屋子裡的風有些陰冷,吹起長袍的一角,我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他許了我堂堂正正,清清白白。」
裴聞大抵是沒有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有些訝異地又重復了一遍我的話,似在思索。
「堂堂正正,清清白白……」
我抵著弩箭從他的手裡抽走那半塊兵符,轉身離開。
10
來到相府門口的時候,相府的人殷勤地往我身邊跑過來。
「沈大人,秦相大人正在和兩廣總兵議事,不過秦相吩咐過,您隨時能見他。」
我謙遜地勾起溫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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