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嫣進了宿舍樓,拍門喊了苗苗她們去她的房間——她房間寬敞,有沙發,還有個小圓桌,打撲克最合適了。
幾個人各自抱著零食跟著過去了。
“這是怎麼了?”開了燈張鶴妍納悶,“臉這麼紅?還喘?你這是剛跑完八百米?”
“我從食堂追顧丞,一直追到男生樓門口。”原嫣氣呼呼,“結果也沒追上,有種別讓我再看見他!”
“顧丞?不是王哲?”汪菲問。感覺原嫣描述的這種畫面,把顧丞放進去總是特別違和,把王哲放進去就成了日常。
苗苗問:“他怎麼招著你了?”
“我感覺他都被賤賤同化了!”原嫣打開包掏零食,還在生氣,“說我矮!”
原嫣可真不算矮。四個人裡她排第二,那是因為張鶴妍太高了。苗苗才是最矮的。
苗苗弱弱地替王哲爭辯:“不是吧,王哲都從來沒笑過我矮。”
他隻笑她“臉圓得像哆啦A夢”、“該減肥了”、“蝴蝶結大王”、“笨蛋”、“呆子”之類的。對於她真正有點介意的身高問題,他反倒從來沒嘲笑過她。
“我才是最矮的,可顧丞也從來沒說過我矮啊。我倒是聽見他說過你兩次。”苗苗補充。
“肯定是你先欺壓顧丞了。”張鶴妍說破真相。
“……也不算吧。”原嫣氣弱,又叉腰,“喂喂,你得站在我這邊啊!風向錯了!”
汪菲嘖嘖有聲:“我們的大冰山顧丞,以前哪這麼多話啊?就從你轉學來了之後,我覺得他真有點被王哲同化的趨勢了。不僅話痨了,還嘴賤,欠招。”
她沒說破顧丞話痨、嘴賤、欠招都隻針對原嫣一個人。但張鶴妍和苗苗已經擠眉弄眼的笑了。
原嫣叫她們笑得耳根有點燒,照她們懷裡一人塞了一包零食,恨恨地說:“吃東西!吃東西都堵不住你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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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清晨有些堵車,柳韻詩閉著眼睛養精神。
按著原嫣說的重新拉以前學過的知識點,才發現自己漏洞真的挺多。她周末什麼都沒幹,光學習了。躲在屋裡,既看不到柳蘭茜,也看不到原振,更看不到阿姨。
就這樣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裡,安安靜靜的學習。唯有學習這件事,能讓她內心既寧靜,又心安。
車子減速,停下。柳韻詩睜開眼睛,看到已經到了學校。她拎起包準備起身下車,卻忽然頓住。
“陳叔。”她喊了一聲。
老陳應了一聲,轉頭看她:“什麼事?”
柳韻詩猶豫一下,還是低聲說:“那個……我原來不懂事,對您一直有點不禮貌。還請您別計較。”
說完,她覺得很難為情,趕緊說了句:“我上學去了!”
匆忙推開車門下去了。
老陳頗有些驚訝。
他掛上檔,把車開回了御園,去了跟廚房通著的休息室。休息室裡也有冰箱、咖啡、茶葉、水果一類的東西,有吃有喝,還有一臺掛在牆上的電視。
阿姨正看電視劇看得津津有味,見他進來,還問:“要不要喝個熱牛奶?”
老陳謝過了,問:“原總上班去了?”
阿姨嗯了一聲,起身給老陳熱牛奶。老陳問:“那位呢?”
阿姨說:“還能怎麼著,原總都走了,她當然回去睡回籠覺去了。”
柳蘭茜這也算是工作吧,就是伺候原振,從晚上到第二天早上,直到把原振送出門。白天她倒是闲,一般睡個回籠覺,起來打扮得美美的,逛街買東西。她也有些小姐妹,個個妖娆漂亮,吃的也是同一口飯,都是男人這口飯。
柳蘭茜今年逮著個好金主,不僅多金大方,還有顏有身材,頗叫她們豔羨。
老陳和阿姨吃吃喝喝,聊聊電視劇,說著話就說到柳韻詩身上去了。
“我覺得這孩子還行,越來越懂事了。”老陳說了今天早上的事。
阿姨也說:“還挺知道學習的,昨天挺晚下來廚房。我問她幹嗎,說學習學得肚子餓了,想自己煮個面,不知道面條在哪。晚餐一過老吳就下班了,我就說我幫她煮吧,她說不用她自己會,手腳還挺麻利,像是常幹活的。”
老陳說:“早先她挺端著的,也不跟咱們說話。叫我直接叫老陳,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好像懂事起來了。”
阿姨說:“你看不明白啊,這不就是原嫣過來了嘛,她這才把心態掰正了。原嫣剛過來的時候我還想呢,人家這真正的千金小姐,都還沒她架子大呢,我還想看看她這個架子能撐到什麼時候呢。沒想到她還不算傻,還能明白過味來。”
“嗐,不過就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哪有真壞的呢?”老陳擺手說,“身上要有什麼不好,還不都是家長給帶出來的嗎?什麼樣的家長就什麼樣的孩子。”
這倒是真的,柳韻詩早先那個勁勁兒,不就是從柳蘭茜身上一脈相承的嗎?好在現在改了,順眼多了。
阿姨說:”仔細想想,又覺得有點可憐,趕上那麼一個媽,我瞅著那位也根本不管她。原總就更不把她當回事了。這姑娘就跟野草似的,全靠自己長。虧得原嫣來了,立了個標杆似的,她有個比照的,好多了。
說完又失笑:“瞅瞅我,我可憐人家什麼?人家住這大房子,好吃好穿的,出門坐你車,過得比我好多了。”
話是這麼說,終究心裡是看不起的。畢竟都明白她那個媽媽是幹什麼的。
這些家裡貼身的工作人員,往往知道的,比原嫣、柳韻詩這些孩子更早、更多,心裡也更明白。
譬如原嫣現在,已經把柳蘭茜從企圖取方桐而代之的“小三兒”降級到“情婦”了。
但她還不知道,原來她還是高看了柳蘭茜。
☆、第 82 章
午休的時候彭鑫過來跟柳韻詩說:“晚上我和小豪他們去唱歌, 一起去吧。”
大周一的,就開始玩了?柳韻詩有些詫異。
但隨即想到, 彭鑫成績在班裡就是倒著數的。他們倒數的那幾個人,都是打算以後出國先讀預科的,隨便混個學歷的。
家裡有礦,怕什麼呢。
但柳韻詩不一樣,她沒這個條件。她甚至連學校的興趣課都沒報——她稍微打聽了一下,就發現除了個別的課有初級班之外,大多數興趣課都很專業,尤其是樂器和運動一類的,因為國外的學校蠻注重這些東西的。很多同學也是從小就培養的, 水準都不低。
她從小就什麼都沒學過, 內心裡也不是不向往, 但了解了之後就放棄了。很多同學都是專業水準了,她要是學就是從零開始, 徒惹人恥笑。
她課後連興趣班都沒有,每天準時放學回家,這一點彭鑫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來喊她。
孰料柳韻詩卻柔聲慢語地說:“不了,我不去了,你們好好玩吧。”
彭鑫皺眉,說:“幹嘛,晚上有事?”
柳韻詩說:“嗯,我基礎不太好,最近想把以前的知識點拉一拉。”
柳韻詩說的明明是真話, 從原嫣跟她說了這個事之後,她就真的在做了,也做的很認真很投入。但聽在彭鑫的耳朵裡,這根本就是一個拒絕他邀請的借口,而且非常拙劣了。
別的女孩頂多說“我家裡有事”之類的,還真沒人用過“我要好好學習”這種說法呢。新鮮!
又不是什麼真正的大小姐,小門小戶寄人籬下的窮丫頭而已,還這麼擺譜?
一樣的譜,身份不同了,彭鑫就不吃了。他似笑非笑:“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啊?行啊,好好學吧,畢竟讀書改變命運嘛。”
最後一句,明晃晃是對柳韻詩辛辣的嘲笑。打在柳韻詩的臉上,就和柳蘭茜的那一耳光,一樣疼。
柳韻詩望著這個男孩子臉上的嘲笑,眼中的鄙夷,終於明白了班上的女生為什麼看不上他了。
褪去了“有錢”這一層光環,彭鑫就是這麼淺薄這麼勢利的一個人,又幼稚,又刻薄。
柳韻詩不知道為什麼最初的時候自己怎麼竟然還曾經因為他心跳加快過。
現在想想,大概就是初來乍到,一下子換了環境,被這些有錢少爺那層金光閃閃的光暈閃花了眼吧。天真的覺得,坐勞斯萊斯的男孩子,就比騎自行車的男孩子更美好。
原來並不是。
柳韻詩雖然漂亮,彭鑫也不是沒見過更漂亮的。他早先不過是憋著一口氣,想找個出身好的女孩子,才對柳韻詩的矜持擺譜容忍度很高。
現在真相揭開了,她居然還這麼端著。這個隨心所欲慣了的煤老板家的大少爺,對普通的、沒出身的漂亮女孩可沒這麼高的容忍度。
他嘲諷的笑笑,就轉身走開了。
柳韻詩垂著眸,靜靜地承受這骨感的現實。
倒是她旁邊的女生看不下去了,微訝地說:“他這是怎麼了,怎麼對你這態度啊?他不是對你挺殷勤的嗎?”
的確是的。柳韻詩想,若是從前她拒絕彭鑫,彭鑫一定會帶著和善的笑容對她擺手說:“沒關系,那下次吧,等你有時間。”
她還是她,人沒變,身份變了,彭鑫對她的態度就天翻地覆了。
她抬起眼眸,看著身旁的女生,咬咬牙,決定對自己更狠一些,讓骨感的現實來得更猛烈些,好讓自己更清醒,更知道什麼該做,什麼是妄想。
她便說;“可能因為把誤會搞清楚了吧。”
“哎?什麼誤會?”女生問。
柳韻詩說:“我剛轉過來的時候,搭過他的車回家,他可能就以為我們家條件挺好的。”
“難道不是嗎?”女生驚奇地問。她是看到每天柳韻詩上學大學坐賓利的。
柳韻詩鼓起了勇氣,盡量的平靜地說:“不是,我家裡條件很普通,我是住在親戚家的。”
她等著。
等著女同學露出那天晚上彭鑫露出的那種神情,等著女同學說“原來是這樣”,和隨之而來的疏離與輕視。
女同學微感意外,說:“原來是這樣。”
可她緊跟著說:“就因為這個,他就變成這種態度了?”帶著點不可思議,隨即又覺得似乎又合情合理,便露出了嘲諷的笑。
這嘲諷卻是針對彭鑫的。她對柳韻詩說:“暴發戶也就這樣了,特別勢利。你用不著搭理他,當他是空氣好了!”
柳韻詩眨眨眼,心裡不是不驚訝的。這和她預期會有的態度真的太不一樣了。
其實這個女生也不是什麼完美的或者什麼特別善良的人,平日裡也是被家裡慣著寵著,蠻嬌蠻的。但就像老陳說的那樣,半大的孩子,哪有那麼多電視劇裡的惡毒心思、勢利態度。也正是因為她自己家境優渥,並不在意交到的朋友家裡有沒有錢,她反正又不是靠別人的錢活。
這帶給了柳韻詩滿大的震動,讓她意識到自己從前看世界的目光太狹隘也太理所當然。當然更多是因為她一直都帶著一副自憐自艾的有色眼鏡。
她曾經以為自己是原家的繼女,以這層身份去看她們,處處比不上,心裡就難受。
可當她看清了自己的身份,再看她們,徹底的認清了差距,徹底死了心,便連比的心思都沒有了。
一如原嫣所期望的,各安其位,各守本分。
原嫣做的選擇的確帶著一絲殘忍,於柳韻詩來說,打破她的迷夢,讓她認清自己,卻未必不是好事。
她於是笑笑,笑容中帶著許多釋然,問那女生:“你們哪天出發?”
女生說:“二十八號。”
柳韻詩說:“加油!”
女生“哎喲”一聲,趴在桌上裝死:“別、別在大禮拜一的就跟我說這個破事兒……”
柳韻詩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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