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那你做什麼了?”


  “把她家燒了。”


  餘檀:“……”


  等皮膚上的血液被擦拭幹淨,傷口便徹底暴露。


  看著有些深,餘檀心裡又是一緊。


  “要去醫院縫針嗎?”


  “縫個屁。”


  “萬一破傷風怎麼辦?”


  “怎麼辦?我也好像沒耐心了。”


  餘檀拿著棉籤蘸了碘伏,故意用力地往謝之煜的傷口上一按。


  “嘶……”某個人終於疼得倒抽一口氣。


  始作俑者一臉天真無邪地眨眨眼:“年輕人,要多點耐心。”


  謝之煜不怒反笑,他空著的那隻手倒也沒有闲著,不老實地在餘檀的背上輕輕撫著,又時不時地輾轉到她的腰上,再輕輕扣著,發現她的腰真是細的可以。


  餘檀也不是沒有注意到謝之煜的這些小動作,她更注意到自己坐下的明顯動作。


  她見識過,也用力掌控過,再清楚那是什麼。


  臉不知道什麼時候紅的,餘檀聲音也輕:“謝之煜,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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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之煜眉峰一揚,放浪形骸的模樣:“怎麼控制?”


  餘檀簡直是哪壺不該提哪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謝之煜不依不饒,靠近她的臉頰,聲線又低又啞:“你教教我怎麼控制?”


  餘檀把他的臉往外推,轉移話題:“你今天晚上還是別碰水了,傷口那麼深,容易發炎。”


  謝之煜哦一聲,沙啞的語氣自帶低音炮:“可是我要洗澡怎麼辦?”


  “你可以先不洗啊。”


  “不可以。”


  “那你自己想辦法。”


  “你幫我。”


  “你做夢。”


  快速處理完謝之煜手背上的傷口,餘檀說:“我口渴,剛才想喝水還沒喝成。”


  她說完趁謝之煜沒防備,跑到廚房打開冰箱拿了瓶礦泉水。


  像隻小兔子似的動作靈活,水一拿,噔噔噔就往樓上跑,擺脫纏死人的謝之煜。


  謝之煜又吃一記閉門羹,站在門口敲門:“餘檀,開門。”


  裡面傳出來餘檀的聲音:“謝之煜,我說了晚上不讓你進門的,說到做到。”


  既然結婚了,規矩什麼的,不立不行。


  扔下老婆晚歸的男人就應該被關在門外,好好長長記性。


  作者有話說:


  記得留個言呀,麼麼麼麼麼


  隻要我人不難受的話,晚上我看看有沒有時間更新。


第33章 碗蓮


  餘檀不知道謝之煜一晚上是怎麼度過的, 反正她倒是睡得很穩妥,某人也沒有真的踹門進來。


  彼此心知肚明,說到底, 謝之煜並沒有強人所難。


  謝之煜成長的一路, 年幼時稍微一不注意就是個問題兒童,繼而極大程度會成為社會新聞裡的那種不良青年。


  他被元儀捆綁在身邊卻又沒有接受到正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香港那邊難得見他一次又是無條件的寵溺,幾乎成為兩種極端。也得虧是遇上了餘檀。


  餘檀的老媽楊韶美是個當老師的,在看待事物的各個維度上起碼要優於大多數人。


  由於餘檀老是把謝之煜往家裡領,一來二去的, 對於謝之煜的關心難免也多起來。作為一名老師,難免會喜歡聰明的學生, 一教就會,收放自如。謝之煜就是這樣的人, 用楊老師的話說,這孩子智商和情商都高,要看他肯不肯學。


  一個老師在講臺上和臺下幾十個學生授課內容相同, 但教出來的學生卻各不相同。


  同樣一句話, 楊韶美教導餘檀和教導謝之煜, 得到的效果也大不相同。


  總體來說,楊韶美是非常滿意謝之煜這個學生。


  謝之煜骨子裡是野蠻囂張的個性,卻又極其尊重女性, 這種鮮明的反差成為一種難能的品質。


  他愛玩, 玩各種戶外運動和刺激項目, 從來不會玩弄女性。身邊知曉他性格的朋友也多多少少都會收斂著點, 不在他面前太過。


  這一晚上不好過, 謝之煜也有過比較極端的想法, 冷靜下來想想又作罷。


  為了這□□子裡的事,至於麼?


  房間的鑰匙不是沒有,要真沒有,直接抬腳踹門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他要餘檀心甘情願,甚至主動。


  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的。


  日曬三竿,窗臺前那盆碗蓮昨晚不知何時偷偷開了花,粉嫩的花朵精巧細致,在陽光下更顯美感。


  餘檀睡了個懶覺,雖然是周末,但是她還要去公司加班,隻不過不需要準時打卡。像她這種和互聯網息息相關的產業單位,加班都屬於再正常不過。他們公司已經屬於人性化,尤其像餘檀這種做策劃的,隻要市場嗅覺足夠敏銳,能在上班時間內完成的,盡量不拖到下班,但偶爾也會有一些意外。


  今天是要去和一個大牌植入做產品對接的事宜,主要是雙方針對植入的策劃有一定的分歧。對方想以現在元宇宙的概念,說通俗點,就是用三維動畫的方式呈現。


  目前的分歧點在於,這種方式過於燒錢。效果好了另說,如果策劃方案出來的效果不如預期,等於打水漂。


  餘檀也不想加班的,可人家金主都那麼兢兢業業的加班,她還有什麼理由不加班。


  得知餘檀大周末的還要加班,謝大少爺不樂意了。


  “你昨晚狠心把老子關房間外一夜,今天還想著去上班?”


  謝之煜穿一條寬松居家褲,雙腿修長。他將手上那杯冷萃咖啡重重往桌上一放,一副大少爺我現在很不開心的表情。


  餘檀下意識往某處看了眼,被人當場抓包:“問你話,你看哪裡?”


  餘檀也不想看的,可她也辦法控制想到自己昨晚坐在他雙腿上時那種堅硬觸感。


  很快把臉撇開,她隨意搪塞了兩句。


  謝之煜直接走到餘檀面前,大大方方:“想看就看,躲什麼躲?我整個人不都是你的?”


  餘檀的臉蹭的發燙,“謝之煜,你怎麼那麼不要臉啊!”


  “要什麼臉?命都快沒了。”


  昨晚用冷水洗了個澡,這才壓下那股燥熱。


  有多難受呢?大概就現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往身上啃噬,痒。


  餘檀:“做個人吧,我沒辦法跟你溝通了。”


  謝之煜慢悠悠將自己受傷的手一抬,似笑非笑的神色:“我說讓你看我的手,你想到哪裡去了?”


  “謝之煜!”餘檀更加惱羞成怒。


  他又來一句:“我這手受傷了,自己也不好解決。你說有你這樣當老婆的嗎?不幫幫我就算了,還把我關門外?”


  餘檀捂著自己的耳朵:不聽不聽,鎖豬念經。


  不過說到謝之煜的手,餘檀還真的緊張了一下。


  昨晚她查了一下資料,這會兒說什麼都要拽謝之煜去醫院打一針破傷風。


  “自己去搞破壞,還弄得自己一手的傷。有你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嗎?”


  “不要抱著僥幸的心理,萬一真有什麼,到時候一萬個後悔都來不及。”


  “我查過了,二十四小時內打破傷風針都可以。”


  “現在就去,立刻馬上。”


  餘檀在前面嘰裡呱啦一堆的念叨,謝之煜一晚上的抑鬱就全都消失不見。她說她來開車,他也不攔著。


  謝之煜老神在在坐在副駕駛座,慵懶側著身子對著餘檀。


  也是高三那一年,有一次謝之煜不知道怎麼的得了病毒流感,發了整整兩天的高燒。他這個人身體素質一向都很不錯,生病的事情更是少之又少。


  那次生病,就見餘檀一個勁兒在他面前晃悠著,忙前忙後。


  隔一會兒拿著水銀溫度計用力甩了甩,讓他放在腋下夾著,再拿出來認真看看:“超過三十八度五了,謝之煜,我給你拿退燒藥!”


  退燒藥吃過後,謝之煜要發一身的汗,餘檀就在旁邊守著,給他擦汗,又給他端上一杯自制的檸檬水:“謝之煜,你得多補充維生素C。這是我從網上查來的辦法,現在隻能靠你自己的抵抗力打敗病毒了!”


  當時謝之煜也沒覺得有多難受,可他實在太享受被餘檀這個嘮嘮叨叨照顧著的感覺。


  於是林黛玉上身,靠在她的身上,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洗衣液香氣,跟小孩似的被她喂著喝完了那一杯水。


  身體素質越是好的人,生一場病也難免被百般折磨。


  後來在加拿大,有一次謝之煜也發了兩天高燒。身邊不是沒人照顧,可沒有一個人像餘檀那樣細心,像她那樣嗡嗡嗡的念叨。


  “謝之煜,等你打完了針,我就要去公司。”


  “晚上不來你這裡的,離我公司真的太遠了。”


  “我有個好朋友今天就回國,明天我要給她接風。”


  “你現在有難受的地方嗎?”餘檀想到昨晚看到的一些關於受傷感染的圖片,自己嚇自己。


  謝之煜順勢:“昂,你現在讓我很難受。”


  感情他千挑萬選,又花了重金裝修的屋子,在她眼裡又是窗簾形狀奇怪,又是離公司太遠。


  小白眼狼。


  餘檀側頭瞪他一眼。


  謝之煜勾唇笑。天氣晴朗,一抹光正好照在他那張無瑕疵的臉上,勾勒出清晰的輪廓。降下半截車窗,他單臂搭在窗沿,姿態慵懶。


  這車實在太大,不太適合女孩子開。


  謝之煜還要替小白眼操心:“不是說讓我賠你一輛蹦蹦車嗎?你想什麼牌子的?寶馬奔馳保時捷賓利法拉利蘭博基尼。”


  餘檀打斷:“我就要我以前那輛。”


  小車開習慣了,哪裡都好停放,不像這種大車還要各種注意距離。


  謝之煜:“你這人指定有點問題,剛好去醫院一起檢查一下腦子。”


  餘檀認真開車,雙眼目視前方,不忘空出一隻掌控方向盤的手狠狠掐謝之煜的手臂。


  謝之煜沒真跟她打鬧,在開車呢,還是得注意安全。


  嘖,今天的陽光怎麼那麼刺眼啊。


  謝之煜拿出墨鏡戴上,酷帥十足,也沒能掩蓋眼角不經意流露的溫柔。


  *


  各自分開後,餘檀就和同事一起去了金主爸爸那兒。是一家國際性的家電設計制造公司,產品的概念一直都領先業內好幾個層次。


  隻不過,餘檀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陸彥。


  策劃會上,陸彥也坐在會議室內。


  餘檀能想到原因,大概是涉及到動畫創作,所以品牌方會邀請陸彥。


  果然,經過介紹,因為品牌方的高層和陸彥認識,所以陸彥才會友情過來幫忙。


  抄襲風波後,陸彥一直沒有在社交媒體上發聲,這件事似乎也逐漸被人所淡忘。總是這樣的,抄襲者賺的盆滿缽滿後還能繼續享受剽竊帶來的各種利益,品牌方也不在意陸彥是否有“抄襲”這個汙點。


  餘檀沒有再關注過陸彥的消息,這次再見面,她還是覺得惡心。惡心的倒不是自己被耽誤的這幾年,而是他客觀事實存在的抄襲。


  同組同事不免關心一下餘檀的反應,小聲問她:“你知道他會來嗎?”


  餘檀冷淡回應:“不知道。”


  好在,陸彥還算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因為餘檀並未在公開場合露過面,所以在場的人並不知道她是那個陪著陸彥苦盡甘來的人。


  會開了整整兩個小時,最終還是確定以三維動畫的方式。如此一來,餘檀就成了被動方,因為涉及到專業的動畫,現場陸彥的想法才是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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