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輩子很長,那你就給彼此一個機會。」
他是真喜歡商行嶼,不停地替他說好話。
「閨女,時間會替你篩選掉不堅定的人,他還在就是最好的證明。」
22
我看向在廚房裡給我媽打下手的商行嶼。
明晃晃的燈影下,身姿挺拔修長的人,站在那一方小廚房裡,格格不入。
但他眉目安靜,舉手投足優雅穩當,融入這人間煙火中,歲月靜好。
我心情莫名悵然。
那個野心勃勃的人生野心家,所求也不過是在這人來人往的世間,有個可棲息停駐的家。
我轉頭看向窗外,禁不住心神惆悵,長久出神。
發頂落下一隻手,動作輕柔摩挲:「在想什麼?」
商行嶼在我身邊坐下,側著臉看我。
「沒什麼。」距離太近,我擱在沙發上的腳觸到他的腿,不好意思地往回縮。
他握住我亂動的腳攏到腿上:「別亂動,給你紅包。」
呵,想用紅包誘惑我。
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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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給!」我伸出手。
商行嶼這人能處,要紅包他真的給。
拿著沉甸甸的大紅包,我陷入思索,半晌才問:「你不是隻剩下十塊錢了嗎?」
我想此刻我臉上一定寫滿了一句「你個騙子」。
商行嶼莞爾:「把紅包錢留下了,給你們的,也不屬於我不是?」
「哦。」這話聽起來好像沒毛病。
「這給你。」
我看著他遞過來的紅包:「這我媽給你的,你給我做什麼?」
著實沒想到他會這麼較真,所以在我媽打紅包的時候,我偷偷把那張裝著他轉來的錢的銀行卡塞了進去。
現在看來,我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說好隻有十塊就隻能有十塊。」
許是夜裡燈影照人溫柔,他那股認真勁,多少觸動了我。
而立之年的男人,陪著我鬧騰也不嫌幼稚,硬是被他玩出了一股子鄭重。
我禁不住感嘆:「商行嶼,你變了。」
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過於明顯,變得溫柔平和,愛人事事細致周全。
他淡然道:「嘗遍人間百味,該放下的放下,自然也就變了。」
話聽來輕飄飄的,我卻感覺到了其中的厚重。
我第一次有勇氣去探聽他那六年:「在最難的時候,你都怎麼過來的?」
「給你寫信。」
說到這,他想到了什麼,唇角浮起笑意:「給你寫了厚厚十幾頁的信,你原封不動退回來了。」
這事,我是有印象的。
那應該是和他分手的第三年春節吧,我回家時收到了一個國際包裹。
拆開一看,滿滿一箱子的小物件。
精致的手賬本、耳釘、貼紙、音樂盒等等。
這些東西都是我和他在一起時,隨口提起想要買的東西,後來自己都忘了。
商行嶼一件不落地買了個齊全。
隨著這些東西寄來的,還有一沓厚厚的信件。
我當時抱著這些東西坐了一夜,也哭了很長時間。
硬是沒有把那些信拆開來看一眼,天亮後又抱著這些東西原地址寄了回去。
那時候是真不敢看,怕後勁太大,緩不過來。
如今時過境遷,我好奇了起來,問他:「你都寫了什麼?」
商行嶼舔了舔唇角,明顯不太好意思說起。
模稜兩可地說:「不記得了,應該是一些酸溜溜的話吧。」
「酸話?」
「寫的時候經常眼睛泛酸寫不下去,寫完了也不敢回頭去看,大抵就是些酸話了。」
我是沒怎麼想象得出來,像他這樣隱忍克制的人,數次哽咽會是什麼樣子。
藏在時光裡的我們不為人知的影子,每一帧都是無法言說的心痛和思念。
我一直都沒勇氣承認,這些年我幾乎連談戀愛這事都忘了。
是因為潛意識裡,在等一個人。
徐思喜常調侃地問我:「你誰都看不上,是在等某個人?」
我往往都是斬釘截鐵地告訴她:「我誰也沒等,誰也不會來。」
看吧,都是自欺欺人。
我確在等人,他也確實來了。
23
夜半鍾聲敲響,進入新的一年。
我送他到門口,才發覺雪已經越下越大。
他沒有帶傘,徑直走進了紛飛大雪中。
看著他走在大雪中的身影,無比熟悉的場景,和過往的記憶重疊。
北京的冬天真的好冷好冷,我們在冬天約會,他把我送到宿舍樓下,我每一次都會在寒冬中目送他離開。
記得有一次下了好大的一場雪,他走的時候沒有帶傘,冒著雪走的。
我站在廊檐下,目送著他的身影在茫茫白雪越走越遠。
那個場景,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愛得熱切,當時就特別想要衝過去抱住他,舍不得他走。
如今情景重現,我心潮湧動。
終是揚聲叫了他的名字:「商行嶼。」
他在夜色深沉的飄雪中駐足,回過身,雪花繞著他翩跹飛躍。
「今天過年,就別住酒店了。」
我唇邊彎起淺淺的弧度:「爸媽說,一起吃團圓飯一起守夜的,就是家人啊。」
哪有讓家人大過年的住酒店呢。
商行嶼的眸光遙遙,映著雪光,倏忽間有難辨的隱晦。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說話。
我盈盈笑彎眉目:「商行嶼,回家住吧。」
商行嶼一步一步走來,在我跟前立定,長久凝著我,深深的眸色裡,有太多情緒浮沉。
最終他卻什麼都沒說,隻牽起我的手。
呼嘯而過的風裹得他聲音破碎:「好,我們回家。」
一切都很尋常,誰都沒說,這到底算不算開始。
我們在後來很長時間裡,也如今晚一般,牽著手慢慢走過長路。
愛意深藏在無聲的時光裡,我們獨自去大千世界走了一遭。
兜兜轉轉,仍回到了最初。
我想,這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應該早就注定擁有特定的一個人,他帶來春風,也帶來暴雨。
讓你吹了暖風,也讓你淋了雨。
但你仍然不顧一切奔向他,僅僅是因為,隻能是他。
日子浸著陽光隨暖意流動,商行嶼還是不會說情話,別人說情話會臉紅。
他嘛,會紅了眼。
嗯,我也怕他說,因為我聽了,也得哭。
就比如,婚禮那天,我準備了一大段誓詞,他卻寥寥兩句。
滿堂賓客,他幾經哽咽。
「阿昭,謝謝你,我終於有家了。」
「我這一生,父母緣淺,舉目無親,你自始至終,都是我要回到的終點。」
24
商行嶼番外:沒有你的六年
凌晨時做了個夢,忽然驚醒。
怔怔然間以為還在異國他鄉,醒來四下空蕩寂寥。
幸好此時,心心相念的姑娘在身邊熟睡,安安靜靜的模樣,我的心頭卻發熱得厲害。
想抱她,又怕驚醒她,便隻敢傾過身在她眉心輕輕落一個吻。
日子很平常,每日見她,都如初時心動。
我應該從未和她說起過去那六年吧,如今再想,是心痛被撫平的風輕雲淡。
要離開那日,我去了一趟她的宿舍。
在樓下站著,也不知道在等什麼,等到了又該說些什麼。
從天明到天黑,最後默默離開。
我想,我也不是想等到她,她也不會來。
就是想去那看看,安慰自己,我們還是很近很近。
異國前兩年最是艱難,身無分文全靠公司施舍供養。
小小的一間宿舍裡,夏天燥熱難耐,通常一覺醒來渾身湿透。
在寒冷的冬天頻頻凍醒,窗外寒風吹響破舊閣樓上的鐵片,聲聲悽清。
最難熬的是,那些寂寥的夜裡,我反反復復做夢。
夢裡的姑娘,或是嬌俏倚在我肩頭,或是氣衝衝和我吵架,或是紅著臉踮起腳尖要抱抱。
又或是,明明吃不了丁點苦,卻笨拙地陪著我做兼職。
又或是,日復一日陪著我吃最廉價的街邊小攤, 陪著我坐二十幾個小時漫長的火車。
無論夢裡的她是何種姿態, 夢醒後,我的心髒都會刺痛得難以平復。
其實如果沒有她, 我本該不會這麼痛恨命運給我帶來的苦難。
年少時挨打, 吃不飽穿不暖, 跟著爺爺去撿塑料瓶售賣,在人們或憐憫或輕視的目光裡,艱難求生。
如此種種,我已經能心平氣和地接受。
可她來了啊, 我心痛日漸加深。
窮苦讓我卑怯, 連牽她的手都像在犯罪。
在最無能為力的時間, 遇上熱切想要相守一生的姑娘。
而那姑娘, 偏又情真意切,放下她原該有的美好生活,陪著我吃苦顛沛。
怎麼會不心疼?
我有個十分不祥的預感,搶過手機看最新發出去的那條信息:
「□-」所以啊,縱使千難萬險, 我沒有退路。
人到窮途末路, 便也生出了視死如歸的孤勇。
左右得拼出一條路, 才敢回頭去見那姑娘。
六年說長不長, 說短亦不短。
也曾在夢醒後,不理智地撥通她的電話,想探聽她的現狀,可多說兩句,又難忍眼睛酸楚。
也曾在思念無法克制之時, 於高朋滿座中,將深藏的愛意說到盡興,舉目四下無她, 最後喝醉哭泣, 在異國他鄉的深夜街頭。
這條路, 走了好遠,爬山涉水, 淌過眼淚和血汗, 才看到了頭。
慶幸路的那一頭,我心上的姑娘,仍在。
這一生,我都將心懷滾燙,珍重感激。
夜半燈影沉沉,身旁的姑娘翻了個身, 突然就醒了。
迷糊地睜著眼睛問:「還不睡, 在想什麼呢?」
我把人撈到懷裡:「在想你。」
「我不在這嗎?」
是啊, 眼前人即是心上人,她在呢。
我抱緊懷裡的人,心念蕩漾熱意滾燙:「因為你在我的心上啊。」
心跳的每分每秒, 都是想她的律動。
怎麼能不想呢。
「油嘴滑舌, 快睡了,晚安。」她動了動身子,在我懷裡找了一個舒適姿勢, 安安靜靜閡上眼睛。
夜深了,相愛的人都在擁抱入睡。
今晚會是一個好夢。
那麼晚安了,我的愛人。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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