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搖搖頭,「不要,我才不要再見他,最好是生死都不見的那種。」
溫喬臉上一怔,又憂又喜。「沈年,你不要他了?真的不要了?」
我眼神渙散,但語氣堅定地回。
「不要了,徹徹底底地不要了。」
說完,我迷迷糊糊地昏睡過去了。
夢裡面,我看見七年前,初見夏子安時他的樣子。
陽光、幹淨,傻乎乎地對著我笑。
每天就在練功房的門口等著我,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他都說好。
父母不同意我遠嫁,夏子安每天 6 點就準時出現在我家門口,包攬了家裡所有的活,安排我們一家三口的衣食住行,堅持了兩年,終於撬松了爸媽的口。
他拍著胸口保證,他一定把我當做命來疼!
可五年過去,他的命就這樣不值錢了?
夢裡的鏡頭一轉,是婆婆對我厭惡的臉。
「結婚幾年了還不懷孕!誰知道是不是娶了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
「哎喲,願意跟著男人跑這麼遠的女人會是什麼好東西,倒貼的貨而已。」
婆婆不喜歡我,夏子安也厭煩了整天要調解我和婆婆的矛盾。
他越來越不喜歡回家,回家也是抱著手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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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我知道手機密碼,不許我問他的行蹤。
有一次喝醉了,我聽見他跟朋友說,「沈年可是中大的系花,可惜花期太短了。如果我知道她現在是這幅鬼樣子,我才不會費那麼大勁娶她。」
再後來,他重新聯系上了方梨,他的青梅,他的愛而不得,他的白月光。
異國有時差,他就半夜起來陪她聊天。
夏子安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可女人的第六感向來都特別準。
回憶到這,我閉著眼睛,眼淚都在從眼角滑落。
護士拍拍我的臉,「醒醒,宮口開了,咱們得用力了。」
7
生產過程並不是很順利。
腿上的燒傷讓我根本沒有精力去感受宮縮的頻率。
孩子的頭總是出不來。
護士不停地檢測胎心,「加油啊,寶寶都沒放棄,你一定幫他一次!」
突然胎心儀發出警報,我整個人都緊了一緊,虛弱的嘶吼,「救孩子,有必要的話你們可以直接將我剖開!」
護士一邊寬慰我,一邊大喊。
「來不及了,上助產鉗。」
幾個人立馬壓住我的手腳,剩餘的人使勁地推我的肚子。
有個護士二話不說,直接拿刀將我下身劃破,然後我就感受到冰冷的金屬生硬地探進我的體內。
孩子出來了,可因為宮縮無力,胎盤沒成功脫離。
醫生隻能又將整個前臂伸進去,活生生將胎盤從我身體裡剝開。
那種痛怎麼描述呢?像是把我的靈魂從身體裡強行抽出來,每一塊皮膚,每一寸骨頭都在分裂。
這種痛讓我直接昏死過去,迷迷糊糊隻聽見溫喬在不停地哭。
再睜眼時,我已經躺在普通病房。
我習慣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後大喊,「寶寶呢?」
溫喬一把抓住我的手,聲音輕柔,「放松放松,孩子很好,孩子在。」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看了看嬰兒車上酣睡的嬰兒,緩緩開口。
「溫喬,我這算不算死過一次了。」
溫喬含著淚忙不迭地點頭。
我繼續說:「那我現在開始,往以後的每一天,是不是應該都是新生?」
溫喬的頭點地更厲害。
「今天正好是大年初一了對不對?」
我盯著孩子一動不動,「我們就叫他沈喬一好不好?小名初一。」
溫喬表情一怔,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淚光晶瑩剔透,「好,就叫沈喬一,他就是我親兒子!誰也不能欺負他!」
這時我們才注意到我的手機不停地在響。
四十五個未接來電,99+未讀信息。
信息有夏子安的,也有婆婆的,我一條都沒打開。
「喲,這麼關心你,不看一下?」溫喬打趣。
我嘴角抽了抽,「你別陰陽我。從家裡到醫院車程 20 分鍾,都過去 12 個小時了吧,爬都應該爬到了,你看見他人了嗎?」
溫喬看了看時間,挑眉,「不來就不來。反正你爸媽坐的最早的班機,應該快到了。」
聽到這個,我渾身像充滿了力量,打開夏子安的微信,面無表情地打出幾個字。
「孩子沒了,我們離婚吧。」
8
夏子安一臉蒼白地趕到醫院時,護士剛給我腿上的燙傷換好藥,孩子被溫喬抱了出去。
他看著我腿上成片的水泡,癟下去的肚子,怔在了門口。
「對不起
......
我沒想到這麼嚴重。想著有溫喬照顧你,我就留在家陪著她們數完歲
......
」
應該是陪方梨吧。我別過臉去,不想看這張讓我惡心的臉。
跟在後面的婆婆尖著聲音打斷他。
「一鍋湯而已,怎麼可能這麼嚴重!誰知道她在耍什麼把戲,是不是把孩子藏起來了!」
我鼻子輕哼,盯著刻薄的婆婆,語氣陰陽道。
「你知道為什麼我四五年才懷上這個孩子嗎?」
夏子安臉上露出緊張,眼神乞求我不要再說。
婆婆眼皮一抬,「為什麼?因為你肚皮不爭氣唄!誰知道是不是年輕的時候不檢點,把身體糟踐壞了。」
我嘴角一勾,指著夏子安玩味地問:「夏子安,那你告訴你媽媽,你是不是身子糟踐壞了?」
我衝著婆婆嘲諷,「是你兒子弱精,老太婆!」
我指了指自己皺皺巴巴的肚子,含著淚對夏子安嘶吼:「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為了這個孩子,我打了多少針,每一次取卵我有多痛,你又是怎麼跪在我面前發誓永不負我的!」
一年前,我第三次取卵後,虛弱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夏子安一邊用手捂著我的肚子,一邊發誓。
「若是我夏子安負了你沈年,我一定事事不順,孤獨終老!」
我眯著眼看著已經煞白無力的夏子安,「我覺得,是誓言兌現了。」
婆婆聽到是她兒子弱精,又看看已經腿軟的夏子安,明白我說的是事實,那這個孩子可能就是他們夏家唯一的希望了。
婆婆丟下手裡的挎包就衝進病房,不放過每一個角落的找,甚至壁櫃她也沒有放過,嘴裡還不停呢喃,「孩子呢?孩子呢?」
我平靜地看著她發瘋,這個孩子,是我沈年丟了半條命換來的,夏家一分力都沒出,憑什麼給你們!
婆婆將病房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看見孩子的影,情緒崩潰,頹廢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眼睛左右看了兩下,竟然爬著來到我的床邊,跪了下來,一邊扇自己耳光一邊哀求。
「沈年,以前都是我的錯,是我糊塗,害你受了委屈。你告訴我孩子在哪,我給你賠不是啊!」
夏子安踉跄地過來扶她,卻被婆婆一把打開,繼續扇著自己。
可我連正臉都沒給他們母子倆。
婆婆見她的戲碼沒有作用,惱羞成怒地站起來,面目猙獰地伸出手掐住我的脖子。
「臭婆娘,你把我孫子藏哪裡去了!」
我產後虛弱,腿又不方便動彈,越費力掙扎,婆婆就越用力。
夏子安被這一幕嚇地失了魂,喊他媽住手的聲音都在哆嗦。
呼吸越來越Ṱũ⁵難,我脹紅了臉,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弱。
就在這時,一個雄厚又慈愛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年年!」
9
我爸媽,從千裡之外,飛過來了。
我爸一把將婆婆推開,我媽丟下手裡的湯衝過來摟住我。
婆婆倒在地上,頭發凌亂,拍著大腿哭嚎。
「殺人了!兒媳婦偷走孫子,親家還要殺了我啊!」
我爸臉色鐵青,火像要從眼裡噴出來。
「你這個瘋婆子,敢再動我女兒一根頭發,老子就是吃槍子也要廢了你!」
我媽紅著眼,衝著發呆的夏子安吼,「我們把年年交給你們家,你們竟然把她往死裡欺負!」
「要不然溫喬告訴我們,我們想都想不到,沈年受了多少委屈!剛剛要不是我們趕到,沈年是不是就被你們害死了!」
夏子安被一個個死字嚇得回過神來,看著我脖子上的紅印,直直地跨過他地上的老媽,衝到我床邊,想要拉住我的手。
我厭惡地將手放在媽媽手裡,看向他時,眼裡就像啐了毒。
夏子安手足無措地站在那,不安地看著我,聲音顫抖。
「年年,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方梨很多年沒有回國了,我們也隻是想表現的熱情點,若不是你做了那鍋湯,也不至於......」
「夠了!」我聲嘶力竭地打斷他。
這個男人,在這樣的局面裡,竟然想的還是為自己開脫,企圖將事情的起因推到我這裡。
我連教他如何相處的想法都沒有,直接冰冷地說,「夏子安,離婚吧。」
「這幾年,就當是我瞎了眼,我也長了教訓。」
「從此以後,希望我們永遠不要再有交集。」
夏子安從來沒想過我會離開,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年年,是因為方梨嗎?我可以跟你保證,我再也不會和她聯系。你給我一次機會啊!」
夏子安掏出手機,當著我的面撥通方梨的電話。
方梨嬌柔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過來。
「子安哥,孩子帶回來了嗎?我和我爸媽也說了,他們願意接受你和孩子。」
夏子安臉色一沉,呵斥道,「你胡說什麼!我又沒說過要和你走!」
方梨詫異地回,「可是阿姨說,你愛的是我,一定會離婚跟我走啊!」
我嗤笑一聲,盯著夏子安看他接下來要怎麼演。
夏子安紅著眼,焦急地跟我解釋。「年年,我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
然後對著手機嘶吼,「方梨,我們以後不要再聯系,最好連朋友都不要做了。」
做完這些,夏子安討好地看著我,「年年,滿意了嗎?可以原諒我了嗎?」
我隻是冰冷地吐出幾個字,「狗改不了吃屎。」
夏子安又要爭辯,卻看見門口走進來兩個警察,「誰報警,說有人殺人的?」
很好,自以為嫁給愛情,最後卻兵刃相交,都恨不得對方死,多諷刺。
10
護士跟著警察走進來,指著地上的婆婆說,「警察同志,我們報的警,我們通過監控看到這個人要殺產婦。」
看見警察,夏子安知道急了,擋在婆婆面前,「你們幹什麼,家庭矛盾而已,什麼殺人不殺人的!」
警察看了看我腿上的傷,又檢查了我脖子的紅印,看向我的眼神都帶著可憐。
「大過年的,怎麼弄成這樣?」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場家庭鬧劇,在外人眼裡不亞於看一場小品。
我平淡地講述搶紅包、年夜飯的遭遇,婆婆的嘴臉,老公的偏袒,全都毫無情緒地說了出來。
病友們都在罵,有的新媽媽甚至將手裡的雞蛋直接扔在婆婆身上。
「什麼人啊!哄著人家遠嫁,哄著人家做試管,娶到手了往死裡欺負!」
「不要臉的臭男人!出軌還說得那麼有理。自己老婆燙成那樣,還和別的女人守歲,怎麼的?今年不守,明年沒歲了?」
婆婆想要和人對罵,可夏子安紅著臉拉住她嘶吼,「媽!別鬧了,還不丟人嗎?孩子沒了,年年也要和我離婚,現在你高興了!」
婆婆瞪著眼睛看向他,一臉委屈地質問,「你怪我?不是你先嫌棄沈年又胖又醜嗎?」
我輕笑地看著他們二人相互埋怨。
和夏子安相識七年,竟然才看清他毫無擔當的本色。
警察看了醫院的監控視頻,直接把還在鬧的婆婆扣住壓往派出所。
夏子安這個媽寶男,此時看也不看他媽媽一眼,一直深情地看著我。
「年年,方梨我刪了,我媽也接受調查了,今天已經是新的一年,我們也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像看白痴一樣看著他,將自己渾身的傷展示給他看。
「夏子安,你覺得這些傷,會同意我原諒你嗎?」
我不顧他的哀求,繼續說,「我會聘請律師處理離婚的事,有了今天的案底,法院應該會很快判離。以後你娶誰,去哪裡,都不再和我有關系。」
警察需要夏子安一同配合詢問,夏子安不得不一步三回頭地跟著警察離開。
正巧他看見溫喬抱著孩子往病房走來,他眼睛一亮,卻又很快暗淡下來。
他應該是知道,不管孩子在不在,和他都不會再有關系了。
11
初二的一大早,夏子安提了一大堆禮品趕到病房門口。
「今天初二,得回娘家。今年不方便,我就在病房給二老拜節。以後,我們都回年年家。」
夏子安一臉誠懇,一如七年前,我們剛相識的樣子。
我媽一邊給我喂湯,一邊冷淡地回,「不用了。幾年前,我們夫妻倆被你的花言巧語騙了,差點害死我女兒,你以為我們還會上當一次?」
夏子安撲通跪了下來,「爸、媽,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一輩子對沈年好,我用一生贖罪。」
我爸將禮品一股腦扔了出去, 「我們不稀罕!你那不值錢的一輩子, 可彌補不了我女兒的傷。」
夏子安或許以為他隻需要故技重施,像七年前一樣再走一會, 他也不怕一年兩年,時間再長點他也願意,可是我們一家人的堅決讓他眼裡蒙上一層灰。
夏子安直直地望著我。「沈年,我看見我們的孩子了,和你很像。」
「可以看在孩子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捂著嘴笑,「夏子安, 試管嬰兒, 你出了什麼力?」
這一刀, 扎地就是夏子安的心髒。
不但把這段時間夏子安的無為做了定性,還嘲笑他作為男人而言, 無能。
夏子安被我激地臉紅成豬肝色, 眼角滑落一滴淚後,慢慢起身,腳步僵硬地走出了病房。
溫喬打趣, 「好樣的!沈年, 這才是我們舞蹈系系花的範兒!」
盡管夏子安再也沒有露面, 但一會外賣, 一會閃送地不停地往病房送東西。
我和爸媽都不堪其擾,直接申請出院。
我爸去結賬的時候, 醫生有些疑惑, 「夏先生說,要沈年多住一段時間的, 他在賬戶上交了很多錢, 如果你們申請出院, 費用需要退給您嗎?」
我爸語氣嫌棄, 「不用了,錢你原路返給夏子安就行。他的東西,我一點都不想碰。」
大年初四,我在最愛我的三個人的陪伴下,抱著我給自己生下的親人, 踏上了思念了七年的回家路。
這天, 我病房站著好幾個面面相覷的外賣小哥, 都撥打著同一個電話號碼。
夏子安躲在家裡捂著臉哭,對於我的離開,他根本接受不了。
辦理手續的這段時間裡, 我陸陸續續聽到關於夏家的消息。
準前婆婆被關了進去, 夏子安徹徹底底的無能ṭŭ³了。
方梨離開前, 問都沒問他們母子倆一句,還在跟朋友的聊天中調侃,
「那老太婆不會真以為我把她當媽看吧?我隻是無聊圖個樂而已。」
至於夏子安未來會如何, 我沒興趣打聽,而且我和他還會再見一次,是在離婚的法庭上。
丞相府出了個驚艷絕倫的才女,多少王孫世家艷羨不已。 初學說話時便能吟詩,令人拍手叫絕;年歲漸長更是吟出千古絕唱,多少名家大能驚嘆不已;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紛紛從她的手中誕世,更是讓人佩服。 當然,這個才女不是我。 而我,是她的草包妹妹。 別人嘴裡的笨蛋美人。 看看鏡子裡面的我,嗯,的確是個美人。 可是我覺得我也不是個笨蛋啊,跟我的姐姐李夢綺比起來我也隻不過是個中規中矩的大家閨秀。 吼,其實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能用大家閨秀這個詞來形容自己。
高考前夕,學校發生火災。我為救竹馬,渾身燒傷,右手截肢。
嫁給反派大佬後,他的黑化值遲遲降不下來。直到有一天 他醉酒,我摸了摸他的臉。系統:「反派黑化值-10。」我以為系統出 bug 了,立刻抽回手。系統:「反派黑化
我是甜寵文作精女配。綁定彈幕系統時,媽粉正在和主角粉 互掐。【沒看見女配把男主的臉扇紅了嗎?】 【他那是爽的。】【女主看女配的表情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