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在心底罵了一聲賀衍蠢貨,感受著李氏懷抱的溫暖,心中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我與她雖然遭遇不同,可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同病相憐。


我侍奉李氏越發盡心了。


她看我的目光漸漸褪去了審視和打量,換作了滿滿的疼愛與慈祥。


她真的將我當做了親生女兒一樣來疼愛,甚至為了我以後的終身大事,帶著我搬回了國公府,和英國公緩和了關系。


為著這樁事,英國公也發自內心地接納了我這個養女。


這是我從趙漾成為賀嫣的第三年,也是賀衍和平遙郡主成親的第三年。


最濃情蜜意的時候早已過去,昔日天真單純的小郡主為遲遲沒有消息的肚子愁苦了臉,聽信了外頭的流言蜚語,將賀衍看得越發緊。


賀衍最初還能耐下性子安慰,可仕途不順,他本就滿心煩悶,郡主還一個勁兒地纏著他哭鬧,他終於沒忍住發了一次火。


自小養尊處優,被人捧在手心裡疼寵的平遙郡主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委屈?


那日,世子居住的南院吵鬧不休,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


賀衍頂著脖子上的抓痕氣勢洶洶地出了府,而他前腳剛走,後腳許清就進了南院。


我在城裡的酒樓找到賀衍時,他正借酒澆愁,喝得臉頰通紅。


他眼神仍舊清明,看見我,立時皺起眉:「你來做什麼?」


我嘆口氣,叫小二將暖胃的粥呈上來,將酒撤下去,「我知道哥哥心中難過,可再難過,也要顧及身體才是。」


「這樣喝下去,隻怕要將身子喝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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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年,在我的努力下,賀衍不再敵視我,他隻將我當作一個隻能依附國公府才能活下去的弱女子,再加上我對他敬重有加,愛重十分,威脅不到他的利益,他便勉強喚我一聲妹妹。


我面色擔憂,輕聲細語,他臉色緩和下來,接過了我手中的粥。


嘴上卻道:「你知道些什麼?」


「嫣兒當然知道,」我急道,「郡主嫂嫂嫁進來三年,哥哥待她一心一意,連房裡伺候的老人都遣散了,三年多房裡不再進人,隻郡主嫂嫂一個,怎麼不算是情深義重呢?」


賀衍面上有些動容,我又道:「子嗣的事情強求不得,郡主嫂嫂著急,可也不該將氣發到哥哥你身上。」


我了解賀衍,他自負又自傲,怎麼可能會覺得自己有錯?


更遑論子嗣一事,在輿論中,女子天生就佔據劣勢。


但我也清楚,賀衍和平遙郡主之間的感情,不是我三言兩語就能挑撥的,所以我勸賀衍回去好好安慰平遙郡主。


「不管旁人說些什麼,更重要的是你和嫂嫂夫妻齊心。」


賀衍將這句話聽進去了,他仿佛想起了從前和平遙郡主在一起的甜蜜回憶,步伐急切地回府去了。


我站在茶樓之上,欣慰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在南院之中,平遙郡主應該倚靠在許清懷中珠淚漣漣吧?


4.


賀衍將許清暴打了一頓,逐出了國公府。


他本意是想殺了他的,但奈何郡主拼命阻攔,又提起他們從前一起闖蕩江湖的情義,賀衍隻得捏著鼻子將許清放走了。


許清剛出國公府,就被平遙郡主的人接走,好生養在了城北的一處小院裡。


當晚,我就讓人將許清給劫走了。


郡主懷疑是賀衍對許清下了死手,為了這個知心好友的安危,她歇斯底裡地去質問賀衍。


「我與阿清是清白的,你為什麼不信?他是我們的朋友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


沒做過的事賀衍自然不會問,可他也不辯解,他冷冷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妻子為了別的男人哭泣傷懷,他的心也涼透了。


自此,平遙郡主和賀衍之間的隔閡便再也化解不了了。


許清一日找不到,他們之間便一日不能恢復成從前的親密無間。


賀衍歸家的時辰越來越晚,索性搬去了書房休息,而平遙郡主呢,她仍舊掛心著許清的安危,和往常一樣等著賀衍到她跟前去賠罪認錯,卻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早已和她離心了。


我將這件事告訴許清的時候,他眼裡流下眼淚,滿滿都是對郡主的心疼與愛戀。


而後他惡狠狠地瞪著我:「你這個賤人,是你搞的鬼是不是?英國公府待你這樣好,你怎麼能做出此等下作的事情來?!」


我很驚訝:「下作?比起你做的那些事,我做的這些算什麼?」


「難道是我叫郡主和你抱在一起的嗎?」


他目光怨毒,我理直氣壯:「再者,是英國公府收養了我,又不是郡主收養了我,她紅杏出牆,勾搭上了你,我心疼我世子哥哥,當然要想辦法將這件事告知給他了。」


許清目眦欲裂:「賤人,你這賤人!」


「早知道,我當初就一刀將你們全家都殺了!」


他絲毫沒有後悔當初的舉動,看我的目光恨不能將我千刀萬剐:「像你這等卑賤的貧民,不過是靠著一張臉才得了國公夫人的喜愛罷了,你就是個死人的替身,難不成還真將自己當成國公府的小姐了?我呸!」


「你也配?」


他嗤笑:「我告訴你,最好盡快將我放了,否則,若是等郡主的人救我出去,我在她跟前揭發你的真實身份……」


我一刀捅進了他的小腹。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我面無表情,使勁兒將匕首在他的身體裡攪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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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的身體顫抖起來,無法抑制地發出一陣哀嚎。


鮮血濺到我的臉上,我笑起來:「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啊,我還以為你是什麼天兵降世,所以才視凡人為蝼蟻呢。」


「可你瞧,你也是肉體凡胎,不過一刀罷了,你怎麼就受不住了?」


養母是將門之女,我自三年前傷好後便一直體弱,她便親自教我拳腳功夫,意在強身健體。


而我一直等著手刃仇人的這一天,所以學得格外認真。我使著巧勁兒,叫他痛不欲生,卻又不至於流血而死。


許清大約是從沒受過這樣的苦,他臉色漲紅,神情扭曲,眼中恨意驚心。


他越恨,我便越開心,一開心,便又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噗嗤」一聲捅進了他的右腹。


他冷汗涔涔,恨聲吐出一句話:「賤、賤人!你要殺,就幹脆點!反正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我問他:「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句話十分耳熟?」


他一愣,我絞盡腦汁,終於想起來:「三年前,我不是就說過這句話嗎?」


「那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你說你要折磨我,你要讓我生不如死,哈,你瞧,現在生不如死的人是誰?」


話音剛落,我便直接拔出了匕首。


他腹部飆出一道血箭,淋了我滿頭滿臉,可我卻越來越興奮。


「果然,你人卑賤不堪,血也是又腥又臭。」


我滿不在意地抹了把臉,興致勃勃地握著匕首:「我給你刻個字好不好?你叫許清,可幹地盡是混賬事,不如我在你臉上刻上淫賊兩個字,向全天下宣告你的身份。」


許清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驚恐,他想掙扎,可整個人都被綁在柱子上動彈不得,隻能用嘴虛張聲勢:


「我警告你,郡主不會不管我的,我是她的知心好友,若是讓她知道你這樣對我,你、啊!」


第一筆就歪了,我煩躁地抬起頭,揚手就甩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聒噪!」


然後不等他反應,緊握著匕首重重劃下!


「啊啊啊啊啊——!」


我素來是個細致又認真的人,就算許清驚叫連連,拼命扭動著腦袋要掙扎,可我叫人按住他的頭之後,迎著他越來越驚悚、恨不能殺人的眼神,我還是將淫賊二字刻好了。


不僅如此,我還十分貼心地在許清的額頭和下巴上刻了四個字:我是賤人。


刻好了,我親自端起一面鏡子給許清看,「那四個字就當是我送你的,怎麼樣,滿意嗎?」


許清看我的眼神終於帶上了恐懼,他看著鏡中的自己崩潰了,恨聲罵道:「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你不滿意啊?」


我扔了鏡子和匕首,好脾氣地笑道:「沒關系,我還有好法子伺候你呢。」


我衝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吩咐人將他帶下去上藥醫治。


他的武功早就被我廢了,本就被暴打受了重傷,眼下又被我給補了兩刀,再不治的話,恐怕真要流血而亡了。


這麼輕易地死掉,豈不是便宜他了?


我吩咐人給他用最好的傷藥,幾天後我再過去,他肚子上、臉上的傷都已經開始愈合了。


見我來,許清強作鎮定:「趙漾,你現在放我走,我可以當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我殺了你爹娘,你也給了我兩刀,咱們一筆勾銷!」


「你若是真下狠手殺了我,郡主若是知道了,她必定不會放過你的!」


他聲音微顫,就連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眼底殘存的恐懼。


我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難以置信地盯著他:「你不會真覺得你這番話能嚇到我吧?」


「你心愛的郡主如今自身都難保,哪裡還顧得了你啊?」


許清臉色一變,急切道:「你說什麼?你將郡主怎麼了?你……」


我懶得再和他廢話,拍拍手,立時就有人引著數位衣衫褴褸、渾身惡臭的乞丐進來了。


「我知道你的喜好,所以替你找來了這麼多身強力壯的男子,怎麼樣,還歡喜嗎?」


許清仿佛猜到了什麼,他瘋狂地掙扎起來,破口大罵:「你怎麼敢?怎麼敢?你瘋了嗎?等我出去,我必要將你碎屍萬段……」


「你在江南一帶,一共壞了六十五名女子的清白,害得十七名女子投湖而死,十八名女子上吊而亡,十一戶人家家破人亡,十名女子瘋癲度日,受盡欺凌……」


我漸漸斂去了臉上的笑意,冷冷地看著他:「你怎麼會覺得你還有出去的機會呢?」


「不讓你嘗遍那些無辜女子所經受的痛苦,我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放你去死呢?」


那些渾身髒臭的乞丐淫笑著逼近,許清臉上終於出現了哀求的神色:「我知道錯了,我錯了,三小姐,你放了我吧,三小姐……」


我在門外從日頭高照站到了天色漸昏。


聽著裡面一聲比一聲悽厲的慘叫,我隻覺得像三伏天裡吃了一碗冰酥烙,渾身舒爽。


我帶著翠玉繞路去酒樓裡買了一包養母愛吃的糕點才回府。


誰知道剛進門,平遙郡主就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巴掌就打了過來。


「賤人!我讓你挑撥離間!」


餘光瞥到不遠處賀衍匆匆而來的身影,我順勢往地上一坐,眼淚瞬間落下:「嫂嫂?」


平遙郡主恨恨地瞪著我:「別叫我嫂嫂!那戶人家有你這樣挑撥兄嫂關系的小姑子?」


她還要再打,高高抬起的手腕卻被賀衍抓住,「平遙!」


賀衍神情不耐地將她推開,轉頭就緩和了語氣來扶我:「嫣兒,怎麼樣,疼不疼?」


平遙郡主快氣瘋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我溫聲細語的賀衍,爆發出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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