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找個僻靜的地方自習,你們在我旁邊一個兩個跟演言情劇似的。」


我指指牆上貼的警示標語:「看到了嗎?禁止喧哗!」


從外面買零食的許呱呱終於回來了,提著一袋小零食從門口衝進來。


「你們兩個幹什麼,合伙欺負關寶嗎?」


怒目而視對面二人,然後轉身幫我一起利落地收拾桌上的東西,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再喜歡他的時候,有些容易被我忽視的細節就這麼坦然地被擺在明面上。


李甜這麼綠茶的招數,應付起周辰還真是綽綽有餘。


也是,就算沒有李甜,還有張甜、王甜。


因為從頭到尾,周辰喜歡我不如我喜歡他的十分之一,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所以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踐踏我對他的感情。


「你去哪?我送你回宿舍。」


他拉住我的胳膊,表情是一如既往的篤定。


自信到以為我不會拒絕。


可是,我嘆了口氣:


「這麼久了,你連我已經搬出宿舍都不知道嗎?」


當初因為他對我說不愛吃學校的飯菜,我戀愛腦發作搬出了宿舍,在附近租了一套小一室,目的就是為了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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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把自己做好的飯菜給他送過去,看著他一口一口吃下,我都會歡喜不已。


少女顯而易見的愛戀和無需回報的付出,編織成青春的一道痕跡。


隻是這痕跡是苦是甜,也隻有自己才知道。


他沉默片刻,我已經拉著許呱呱的手離開了。


「我感覺,你自從旅遊回來就變了一個人。」


正在路上的許呱呱突然開口,不過她立馬莞爾笑道:


「但我還是更喜歡現在的你,不再是依附別人,有自己的獨立思維。


「畢竟,戀愛腦都該死!」


我看著正鼓著嘴的許呱呱,情不自禁地笑出聲。


隻是下一秒,我卻笑不出了。


渾身上下突然一股莫名地發熱,這種熱意來勢洶洶。


不過幾分鍾,我後背沁湿一片,雙腿也開始發顫。


似乎察覺我的異常,還是說話的許呱呱握住我的手:


「關寶,你怎麼啦?你臉好紅啊,你怎麼流那麼多汗!


「你身體也好燙,你不會生病了吧?」


她的聲音忽遠忽近,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耳朵嗡鳴一片。


「我們去醫院吧!」


「不,不能去......」


我嘟囔著,身下一陣滾燙,痙攣感讓我步伐踉踉跄跄。


一股熟悉的奇異幽香徑直鑽入我的鼻腔。


我撥開許呱呱攙扶我的手,努力撐起身子順著幽香往前跑去。


「關寶!」


身後是許呱呱的叫聲,可我來不及回應。


前方好像有什麼等著我。


快了,再快點……


近了,更近了……


在我的出租房門口站著一抹高挑出眾的男人背影。


幽香更加濃重,我迫不及待地撞進男人懷中,像是嗑藥一般陶醉地嗅著男人。


來人輕輕攬住我的腰,下一秒,我如飢似渴地吻在他臉上。


毫無章法,親得他一臉的口水。


嘴裡還發出「嗚嗚」的渴求聲。


對方輕笑了一聲:「阿茵,這就是不遵守諾言的下場。」


我攥緊他的前襟,眼含春水,心裡卻哀嘆一片。


完犢子了,是樓銜月!


我有點瑟瑟發抖。


一來摸不清我現在的這副狀況,二來想起我毀約沒去見他,也不知道會受怎樣的懲罰。


現在隻感覺自己喝了一噸的春藥,急需解毒!


看著我狼狽Ţù₁的樣子,他嘴角微勾:


「現在,求我,興許我心軟也說不定。」


「你是誰,放開關寶!」


許呱呱真是姐妹,有事她是真上。


但是一看到樓銜月的臉,加上我嘴還貼在他脖子上,她就呆滯了。


「這,這......你......他......」


樓銜月打橫抱起我,繞過許呱呱,向房子走去。


「你回去吧,你的朋友我會好好照顧。」


「照顧」二字說得有些重,許呱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向空氣揮了一拳,臉紅紅的,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羞澀地跑了。


樓銜月低頭看向在他懷裡的我,眼神熾熱幽深:「阿茵,你想好怎麼求我了嗎?」


5


我親得迷迷瞪瞪,就被一隻手擋住。


想要撥開那隻妨礙我動作的手,耳畔響起湿熱的呼吸:


「阿茵,睜開眼睛看著我。」


無助地被他壓在門上,樓銜月胸前的衣服早就被我胡亂地扯開,露出裡面一小片緊實有力的胸肌。


身體上的灼熱讓我情不自禁地想要繼續靠近對方,卻一次次地被他按住。


得不到紓解,隻能眼角沁著淚,呼吸困難地央求著對方。


「阿月,對不起,求求你.......」


樓銜月以指作梳,理了理我湿透的鬢發,低聲問道:「對不起什麼?」


「嗚嗚......」我大喘口氣,斷斷續續道,「我沒有遵守諾言,我應該,應該去見你的。」


「求你......」


我渾身痙攣,腦子已經像是融化的一攤漿糊。


隨著樓銜月輕輕落下的一個吻,我便瘋魔一般地將他推倒。


「沒有下一次了……」


隨著和他黏黏糊糊地糾纏在一起,隻在朦朧中聽到他喟嘆了一句,剩下的我再也沒有聽清。


冗長而癲狂的一夜。


房間裡的幽香濃烈,處處透著歡好的氣息。


一轉頭,就看到僅在腰腹處隨意蓋了被子一角的樓銜月。


此刻窗外陽光正好,透著軟紗灑在他臉上,襯得他十分聖潔不可侵犯。


我一看到他,就身體酥麻,莫名地渴望和他做些少兒不宜。


當洶湧褪去,思緒漸漸清晰。


一定是中蠱了。


他是苗疆的,苗疆之人擅蠱毒。


從前我不信,現在我信了。


誰好端端地在大馬路上發情,又不是大母豬。


而且他身上的這股香味,就算隔著很遠,我都能聞到。


我自認為我的鼻子還沒遠超狗鼻子的能力Ţṻₓ。


怎麼辦?


我身體裡不會有什麼奇怪的蟲子吧?


光想想就頭皮發麻,這比當初中蛇毒死了還慘。


「阿茵?」


樓銜月也蘇醒了:「身體舒服了嗎?」


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你對我下蠱了嗎?


「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


我不想最後變成一具被蟲子支配的行屍走肉。


他啞然失笑:「怎麼會呢?隻是我身體異於常人,我雖然最初為你解毒,但實際上你每個月還是得和我解毒一次。


「這也是我會和你定下每月見面的原因。」


他握住我的手,鳳眸帶著脈脈溫情。


「你不喜歡我嗎?阿茵我想和你結婚,你願意嗎?」


我有些心慌地抽回手,不再看他,背過身去。


「我覺得有些快了。」


「而且我現在還是學生,才二十歲。」


天知道,我當初隻是以為成人遊戲的一夜情罷了。


連戀愛都沒想過,居然跟我提結婚。


「沒關系,我等得起。」


一隻溫熱的手覆在我肩膀,熟悉的幽香又開始變得濃鬱。


而我,顯而易見地,心跳加速,身體上的渴望還沒等我回復,就轉身撲向對方懷裡。


才剛親上去,手就被樓銜月握住:「阿茵,要節制。」


節制個屁,我哆嗦著把他推倒,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再一次投入偉大的耕耘事業中.......


心裡:不行了,我快死了。


身體:我還能戰鬥七天七夜!


腦子:......牛了個大發。


當然,到最後我還是沒問出,這種為期每月的解毒到底要持續多久才能結束?


6


樓銜月就這麼住下來了,方便為我「解毒」。


和他顛鸞倒鳳毫無節制了幾天,我匆匆趕赴學校。


快上課的時候,許呱呱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坐我身邊,壓低聲音問道:


「上次的苗疆美男是你男朋友嗎?」


我撓撓頭,總不能說是對我解毒的炮友。


「算,算是吧。」


她聽後對我擠眉弄眼:「比周辰好。」


隨後還衝我豎起了大拇指。


下一秒,老師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抹熟悉的身影。


以至於老師後面講的話我都囫囵不清,滿眼都是講臺上的樓銜月。


他剪短了頭發,這讓他看起來少了一絲異域風情,多了一些純善。


樓銜月走下來,坦然自若地坐在我身邊。


在無人看到的地方,他伸手曖昧地撓了撓我手心。


我按捺住一百個問題,終於等到了下課鈴響起,打斷蜂擁而至的同學,一把拉過他向外跑去。


終於停在一處稍微僻靜的角落:「阿月,你怎麼轉到我學校了?


「你想監視我?」


而且還轉到我班上……


「我原本也是差不多讀大三的。」


他沒撒謊,隻不過,他是天才。


不需要按部就班去讀書,也早就畢業了,就連工作也屬於國家機密。


可是他不在乎重讀一遍,僅僅隻是為了把眼前的少女抓得牢牢的。


「還是我來這妨礙到你了?」


他的聲線夾雜一絲委屈,精致的眉眼之間染上哀怨。


我真是畜生啊,他已經為了救我犧牲了自己的清白。


又因為我的毀約,千裡迢迢從苗疆特意趕過來為我解毒。


我居然還……懷疑他。


「對不起。」


他低下頭,側臉貼近我:「那給我個親親,我就原諒你。」


趁四下無人,我踮起腳湊了上去。


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但我萬萬沒想到,這一幕會被周辰的室友看到。


當天晚上,結束晚自習後,我就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他看到我,一個大步衝過來,語氣很急,聲音有些大:


「茵茵,我兄弟說你今天和一個陌生男人接吻了?!」


有些學生聽到後,饒有興致地放慢腳步,頻頻回首。


我臉色有些不好,許呱呱倒是比我還急。


「你有病啊,關寶和自己男朋友接吻關你什麼事!」


周辰怒了,惡聲惡氣地對著陳呱呱說道:


「你給我閉嘴,這件事跟你無關。」


轉頭看向我:「你談戀愛了怎麼不跟我說?我還怎麼跟你爸媽解釋!」


我扯出一個諷刺的笑:


「我戀愛了為什麼要跟你說?怎麼我一個二十歲的人了,連在大學談個戀愛都要得到父母的允許嗎?


「不過你放心,我父母挺開明的。」


周辰聽到我這番話,眼神怒意更甚,他一把拉住我,


「和那個男人分手,我可以原諒你,重新和你在一起。」


我看著他自信爆棚的樣子,突然覺得很惡心。


這就是我喜歡了十幾年的青梅竹馬?


一雙潔白如玉的手穩穩地抓在周辰手上,一用力,對方吃痛地松開手。


樓銜月清冷低沉的嗓音自頭頂傳來:


「不過是出去了一小會兒給女朋友買吃的,哪來的阿貓阿狗也敢置喙我們的感情。」


周辰臉色更黑了,旁邊的同學已經在竊竊私語。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突然表情一轉:


「我知道了,你隨便找了個男的是想氣我?


「行了,關茵,之前的事是我不對,以後你每年生日我都會陪你。」


我憋了很久的怒火終於爆發:「你算什麼東西,需要我找個人假冒我男朋友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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