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的地方名為魔女事務所,簡單來說,我的工作就是:賣藥。
比如,現在坐我對面那條海產,哦不,是人魚。
「魔女小姐,是這樣的,我……」紅發小人魚有些扭捏,她磨蹭半晌話沒說完一句,反倒是吐了個泡泡出來。
這種情況,我工作這些年遇到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我索性替她回答:「你愛上了一個人類,想把你那尾巴變成腿是嗎?」
小人魚搖搖頭,又點點頭,「差不多。」
「不過,是他想把自己的腿變成魚尾巴來海裡陪我。」
就是說,又雙叒叕被強行喂了狗糧。
我從櫃子裡翻出兩瓶藥水來,「藍色的可以讓人長出魚尾,紅色的可以讓人在海裡呼吸,時效一個月,用完後可以來買。」
我微笑著目送小人魚離開,「歡迎下次光臨。」
忽然,辦公大樓裡傳來一陣騷動。
我逮住激動到手舞足蹈的同事兼好友安沐問:「怎麼了?」
「寶,咱新總裁來了!」她眼裡有小星星閃閃發光,「陸臨知道嗎?他巨帥!」
話音方落,一群穿黑色西裝戴黑色墨鏡的保鏢衝進屋內,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地上鋪上黑毛毯,然後整齊站在毛毯兩側。
其中一個大黑從兜裡掏出魔杖,往天花板上一指,屋裡頓時下起了黑色的羽毛雨。
浮誇的音樂響起,一個男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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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染著金色的頭發,劉海被梳起用發蠟固定在頭上,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裡面一雙紅眸像血凝成的寶石。
嘴角微微像是挑起,笑得很是邪肆。
他皮鞋擦得反光,一身金色的西裝穿在他身上,不讓人覺得土味,反倒是把他玩世不恭的性子襯託得淋漓盡致。尤其是,裡面那件黑色打底的花襯衫。
「陸少好!」幾個大黑把腰彎成九十度,聲音喊得震耳欲聾。
陸臨停下腳步,傲慢地環視一圈。
隨後,他薄唇一掀,邪魅一笑,「這些就是我未來的小奴僕?」
奴,奴僕?!
離譜。
我側過頭,小聲問安沐:「孔雀精呀?」就差把騷包兩個字鑲臉上了。
「是人啦!陸臨呀,沒聽過?他老爹是 Z 國頂級富豪,還有那個傳聞中的陸氏……」
安沐壓低聲音給我科普,她越說越起勁。
我不時嗯幾聲以示贊同,內心感嘆,好家伙,感情這是個古早瑪麗蘇魔幻狗血言情文?!
手腕上的镯子忽然隱隱發燙,十一年來它頭一次閃閃發光。
而且和上次不同,這次是貨真價實的,而不是些旁門左道的小伎倆。
我抬起茶杯喝口水,心裡莫名驚慌。
下一秒,系統毫無情感的提示音突兀地在腦海中響起——
「叮,恭喜玩家成功找到男主陸臨。」
「攻略系統已開啟。」
「噗!」我剛喝還沒來得及咽下的茶水全數噴出,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被活活嗆死。
這騷包孔雀一看就是,女人你在玩火那類……
救命!
我失禮的動作似乎一不小心吸引了陸臨的注意力,他停在我辦公桌前,彎腰挑起我下巴。
「這位魔女姐姐。」他笑得輕佻,「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但你也不用這麼激動,畢竟……」
「來日方長嘛……」
我:「?」
說完,陸臨放開我下巴。
一個大黑變魔術一樣從兜裡掏出酒精棉片,陸臨接過後撕開,然後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擦手消毒。
我:「……」
你大爺的!
4
折騰半晌,陸臨終於帶著烏泱泱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我僵在原地,生無可戀。
這個略我攻不了。
「爾爾,這是你的?」安沐的聲音把我拉回神,我扭頭看去,她從地上撿起個香囊。
香囊上的小狼崽子直勾勾地瞪著我,看起來似乎有點不滿。
「是我的,應該是剛才不小心掉的。」
安沐捧到鼻尖嗅了嗅,「爾爾,怎麼你香囊的味道有點奇怪?我可以拆開看看嗎?」
我說:「拆吧。」
「果然!」安沐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說怎麼有野獸的味道,原來裡面放了這個!」
我湊上前,香囊裡裝著已經曬幹的桂花和……
一撮狼毛?
我發短信給顧景:「你怎麼在香囊裡塞狼毛?」
顧景秒回,他理直氣壯,「狼喜歡在自己的領地留下氣味。」
我眉心一跳,「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啊!」
顧景:「?」
我:「沒直接往我身上滋尿。」
中午時天氣聚變,黑雲烏壓壓地壓在半空,空氣裡凝著水霧,很快便是瓢潑一樣的雨。
豆大的雨點打在窗上,發出噼啪的聲音。
我站在公司一樓大廳裡給顧景打電話,他沒接。
這家伙,不會是冒雨來了吧?
「魔女姐姐是在等外賣?」
陸臨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他自來熟地把手搭在我肩上,對我玩世不恭地笑著。
「陸總?你……」我後退幾步,想避開他的觸碰。
陸臨指尖微涼,輕輕壓在我唇上,阻止我後半句話,「噓,這樣叫可就見外了。」
「叫我名字陸臨就好。」
陸臨唇邊的笑還在,眼底卻閃著寒光,目光躍過我望向風雨中。
他在看誰?
我下意識地想回頭望,卻被他掐住下巴,「我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拒絕,像我這樣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上司的求助?」
雖然是在問別人問題,可陸臨的語氣卻很篤定。
他彎腰偏了偏頭,向我靠了過來。
我愣住。
就算我再遲鈍也知道,這樣的動作落在其他人眼裡是在接吻。
下一秒,我身後的玻璃窗轟地爆裂,鋒利的碎片四散,陸臨抱著我轉了個身,將我護進懷裡。
昏暗的街尾,有身影一閃而過。
我十有八九,是被陸臨當槍使了。
視線再一轉,一隻渾身被雨淋得湿答答的傻狗正一臉憤怒地看著我。
他嘴裡咬著打包好的便當,頭上幾撮狼毛不安分地翹起來,雨水順著他的臉滑落。
很狼狽,但顧景目光凌厲兇狠,像是恨不得立刻咬斷在我旁邊喋喋不休的花孔雀的脖頸。
「怎麼啦?」陸臨察覺到我的異樣,順著我目光望去。
兩人目光相撞。
沉默片刻,陸臨問:「你養的?」
我點頭。
陸臨:「你家哈士奇挺肥哈。」
「撸起來挺舒服的吧?」
5
「他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個人嗎?」顧景把他的小狼爪子放到我的手镯上。
「呵。」他譏笑,「還真有亮的一天。」
顧景神情陰鬱,小耳朵像打霜的花一樣蔫,小狼尾巴也被他緊緊地壓在屁股底下。
他仰頭看,目露兇光,「我就應該咬斷他脖子上的大動脈,弄死他,然後把你給鎖起來!。」
「你看看你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其他雄性的味道!」
他低吼咆哮著,露出嘴裡尖尖的獠牙。
但,真的,一點兒殺傷力也沒有。
因為現在的顧景,隻是狼崽子一兩個月時候的樣子。
他嗷嗷的叫聲奶奶的,皺眉龇牙的樣子奶兇奶兇。
屋外風雨大作,我實在不放心顧景冒雨離開。但他情緒上頭,一時半會兒變不了人形,我索性將他變小帶回公司。
我拿幹毛巾幫他擦身上的雨水,「抬 jio。」
他乖乖舉起兩隻前爪,「他吻你了是嗎?」
「沒有,你看錯了。」我把顧景兩隻小爪子裹進毛巾裡擦幹,又命令道,「躺下,翻身。」
顧景:「?」
我:「擦擦你湿漉漉的小肚皮。」
「女人!」他一雙狼爪子捧起我的下巴,「我在和你說話!」
說著,顧景就吻過來。
我當然是……
直接把顧景摁在椅子上,暴力擦毛。我揪著他後頸,讓他白嫩嫩的小肚子對著我。
軟軟的,我順便捏了兩把,好像還真有點肉肉。
「嗷……」顧景不安分地扭來扭去,他一雙眼睛委屈巴巴的,「可以了,別擦了。」
我單手制住他,揪起他顫巍巍發抖的小尾巴,「這裡還湿著。」
顧景:「嗚嗚嗚……」
他抗議道:「我不舒服!」
我:「不舒服也給我受著。」
給顧景擦完毛後,他渾身淺灰色的狼毛蓬松得炸起。小崽崽四仰八叉地躺著,四隻小爪子朝天豎起。
我俯身吻吻他的小腦袋,他軟軟地哼哼親親。
以前剛交往的時候,我可不知道他居然還有這麼奶的一面。
我邊給他梳毛邊問:「你到底多大?」
顧景小身子僵了僵,他悶悶道:「九十七。」
狼族平均壽命也得有個一千上下,我輕嘆一聲,「你好小哦。」
顧景睨我一眼,他湊到我耳邊,「我也可以很大。」
我:「!」
我一巴掌呼過去,「這什麼虎狼之詞?」
顧景仰頭看我,他歪著腦袋,琥珀色的眸子純真又無辜,「我本來就是狼啊。」
「而且,我早上的時候如果不是變大了……」顧景輕笑一聲,「你怎麼騎得上來?」
安沐吃完午飯回來的時候,我正領著顧景後頸撸他狼尾巴。他咬唇嗚嗚地哼著,一雙眸子波光潋滟。
「還敢嗎?」我問。
半天不打,上房揭瓦。顧景就是欠調教。
「敢!」一個詞,哼了三個調。如果沒有臉上那圈毛,我猜現在的顧景一定面紅耳赤。
安沐湊過來,「爾爾,這是你的魔寵嗎?」
魔女有時候會養個小魔寵協助自己,比如安沐肩上趴著的那隻變色龍,比如我家裡那隻黑貓,哦不,那是我爹。
「是她老公。」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顧景先替我回答了。
安沐顯然不信,她捏捏顧景耳朵,卻差點被他一口咬在手上,「小東西還挺兇,而且佔有欲挺強。」
「不過養哈士奇做魔寵,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被當成哈士奇,顧景臉黑得能滴出墨水來。
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我忍不住想作弄他,於是裝模作樣道:「我想挑戰不可能。」
6
我回來的時候,顧景正可憐兮兮地躲在桌子底下,他蜷縮著身子顫巍巍地發抖。
看見我了,他才從桌子底下爬出來,伸出小爪子向我求抱抱。
才把顧景抱起,他就一個勁兒地往我懷裡鑽。嗚嗚低咽幾聲,好不可憐。
他撒嬌道:「抱……」
這個世界上有人能拒絕小奶狼的撒嬌賣萌嗎?反正,我是不行的。
於是我把顧景整個都圈進懷裡,又吻吻他的頭,母愛泛濫,「這樣好些了嗎?」
回應我的,是顧景親昵地蹭蹭。
安沐見了連嘖三聲,「小家伙還挺能裝。」
顧景這些天一直以魔寵的身份陪著我上班,小狼崽很乖,我工作的時候,就安安靜靜躺抽屜裡,我心煩了,就抽出狼頭來讓我蹂躪幾把。
小狼崽也有暴躁蠻橫的時候,顧景討厭其他人的親近,順便還把辦公室裡其他魔女的魔寵給收拾得服服帖帖。
我實在想不出,在我去倉庫裡拿用完了的魔藥這幾分鍾,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他這麼自閉。
於是我問:「他怎麼?」
安沐湊到我耳邊:「你不知道,剛才陸總見他可愛,好奇他的性別,結果剛抱起來就被他撓了一爪子,還見血了都!」
「這會兒估計去打狂犬疫苗了。」
我:「……」
鑑別一隻小奶狼性別最簡單粗暴的方法是什麼?我忍不住腦補了一下。
emm……
畫面太美,我不敢想象。
鑑於顧景雖然外表是隻萌萌噠小奶狼的形象,但內裡實則是性取向正常的成年男性。
我忍不住想,這次經歷不會給他內心留下什麼陰影吧?
「你那什麼眼神!」顧景突然炸毛,「以為我被他佔便宜了?!」
人都被你撓進醫院了,能佔到什麼便宜。
不過顧景氣急敗壞的模樣是在可愛,我故意說:「陸臨是人,嬌弱得很。再說人家也隻是好奇,你讓讓他。」
「你讓我讓誰?」
顧景一臉不可思議,他氣得胸口不停上下起伏,「你替他說話?你知不知道他剛才看我的視線有多骯髒?!」
眼看著顧景又要炸毛,我立馬把小狼崽塞進包裡,「下班了,回家回家。」
傍晚驟雨初歇,空氣中有泥土的腥味和草木的清香。天幕暗下來,烏雲散去後應約可見星點的星子。
我捏捏顧景小爪子,又輕輕戳了戳他軟綿綿的肉墊,「你不變大嗎?」
他抽回爪子扭過頭,一副和我勢不兩立的姿態。
這是,還氣著呢。
我又問:「怎麼,不讓我騎了?」
這次顧景直接把自己整個腦袋也埋進包裡,拒絕和我交流。
我把顧景從布包裡掏出來在我頭頂上放好,他穩穩當當趴在上面,就像他曾提過的小狼頭帽似的,「行,換你騎我,好不好?」
顧景陰陽怪氣的冷笑一聲,譏笑地問:「不是護著他嗎?現在又來哄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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