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心還維持著那樣的姿勢看著他,圓滾滾的眼睛圓滾滾的臉。
他慢吞吞的走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嗯。”他看著她的眼睛,承認。
他喜歡她,不是叔侄,而是男女。
“什麼時候開始的?”陸一心似乎早就料到了他這個回答,並沒有太驚喜,隻是剛剛才褪下去的臉上的紅暈又一次蔓延開來。
“醫院那天晚上。”方永年有問必答,十分配合。
陸一心這回驚訝了,瞪大了眼睛,許久,才啊了一聲。
那麼……早麼。
她當時……隻是覺得他有點陌生。
“為什麼啊?”陸一心腦子一直在回想那天的場景。
那天……她是被尿憋醒的,那天……她穿著兩截式的睡衣,穿了兩三年的睡衣,以前是長褲後來就變成了七分褲。
那天……和浪漫,和荷爾蒙一點關系都沒有。
為什麼啊?
“我不知道。”方永年實話實說。
其實還有可能更早,但是真正刻到他腦子裡的,對陸一心這個人有異性感的那天,就是在醫院裡。
那一天,他發現他養大的這個小姑娘,是平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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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一心還趴在沙發上,擰著眉回想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方永年倒了兩杯水,遞給陸一心一杯。
水裡面兌了一點蜂蜜,陸一心的嘴不愛喝沒有味道的白水。
陸一心接過水,喝得心不在焉。
“你呢?”方永年也坐在沙發上,隻是習慣性的和她隔著一個位子。
陸一心絕對是發現了什麼,才會有膽子抱上來。
他養大的姑娘他很了解,她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做事情很有分寸。
“喝完酒的那天。”陸一心抿著嘴,“你遞給我的礦泉水是開著蓋的。”
方永年:“?”
“我以前都沒有發現。”陸一心又喝了一口水,“你給我倒的水會兌蜂蜜,你給我的礦泉水會擰開瓶蓋,你以前車子車子裡永遠放著餐巾紙其實是給我用的,你到現在還放著我高考的時候用的參考書,就是為了防止我有問題問你你答不出來的。”
“還有,你房間裡的書架上面放了幾本大氣科學專業的書。”
她剛才進他房間拿藥的時候看到的。
可以列舉的東西太多。
她那麼晚才發現,是她瞎。
方永年:“……”
他以為他藏得挺好的。
結果陸一心對感情一開竅,就立刻無所遁形。
他有些尷尬,把玩著杯子的把手,沒接話。
“方永年。”陸一心在沙發上一點點的挪近,挪到很近很近了,她悄悄的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裡。
方永年再次表演了什麼叫做一秒僵直。
“你……”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上一秒聊的內容還挺溫情,她看起來那麼聰明,那麼成熟鎮定,下一秒就抱了上來,身上有蘆薈的味道,甚至還有股莫名其妙的奶香。
“嘿嘿嘿。”成熟的少女在他頸窩裡發出奸計得逞後的笑聲。
方永年再也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腦門上彈了個毛慄子。
“松開。”怕扯到她的傷口,他也不敢用力拽她,隻能十分幹巴巴的對著空氣掙扎了一句。
一點威嚴都沒有。
“不要!”答案一如既往。
“我們之間……”方永年嘆了口氣,“你真的想好了麼?”
陸一心一怔。
這是方永年第二次問她類似的問題,第一次她覺得他問出這樣的問題太神奇,第二次她突然,就有點難受。
“你已經讓我想了很久了。”她的臉埋在他頸窩裡,悶悶的。
他為了讓她不要靠近,已經做了太多事,溫和的、殘忍的。
如果不是她足夠的野蠻足夠的堅定,他跟她之間,可能早就已經什麼都不是。
“你知道的。”她抬頭看著方永年的眼睛,“你知道我其實什麼都知道。”
她知道他為什麼會拒絕她,她也知道他們之間為什麼會那麼難。
年齡,輩分,殘疾,現實。
都是他教的,他把所有的殘忍都撕開擺在她面前,他強迫她去看,她的掙扎她的痛苦,他都看在眼裡。
他很殘忍。
殘忍得她現在回想起來,都有些怨念。
所以為什麼還要問,為什麼她一靠近,他就要同她確認。
她心都掏出來了,他為什麼還是會覺得,這隻是十八歲女孩子的青春荷爾蒙。
“因為我是殘疾人。”方永年看著陸一心。
他總是能看懂她沒有說出口的話,讀得懂她一臉天真背後所有的情緒。
“我知道你不喜歡聽我說這幾個字。”他仍然看著陸一心,不允許她因為這幾個字再次逃避。
“但是這是事實。”方永年看著她。
殘疾人這三個字,比他強迫陸一心看的那些東西還要殘忍現實無數倍。
“這不但是事實,也是你和我在一起之後逃避不掉的問題。”他看到她的眼底,一字一句,“我右腿膝蓋以下是假的,我不是殘疾人運動員,做不了高強度的動作。”
“我跑不快,蹲下來會很痛,開車要用專用車。”
“出車禍之後,我身體差了很多,事後也沒有很注意保養,所以,裡面估計一團糟。”
“我沒辦法像你看的漫畫書那樣公主抱起你,也沒有辦法在求婚的時候單膝下跪。”
“會有很多人說你的男朋友是個殘疾人,善意惡意的都有,你父母會非常擔心你,害怕你的餘生會過得很辛苦。”
“事實上,如果我是你爸,我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打斷你的腿。”
“就像你說的,大氣科學專業有很多男孩子和你年齡差不多,他們四肢健全,和他們在一起,你根本就不用考慮這些問題。”
“你明明可以選擇更好走的路,不用這樣委屈自己的。”
方永年話多的都不像他。
“和我在一起,你會過得比一般人辛苦很多。”
“有很多體力活我做不了,我沒有辦法陪孩子在操場上跑跳,我的孩子,也得經歷你經歷過的事,他們會說,他爸爸是個殘疾人。”
“我隻能給你擰開礦泉水瓶子,隻會在你的水裡面兌蜂蜜,其他的,我做不了。”
“陸一心。”他強迫抬起她的頭,“就算這樣,你還要和我在一起麼?”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你要和一個晚上睡覺的時候,隻有一隻腿的那人在一起麼?”
“我們兩個人,隻有三隻腳。”
“你還有選擇的機會。”
“你,還要和我在一起麼?”
陸一心吸了吸鼻子。
方永年可能不知道,為了逼她面對他,他現在的手正放在她下巴下面,手指託著她的下巴。
這是他們兩個最親密的舉止,下一步就可以接吻了。
“你有沒有發現……”陸一心的聲音軟軟糯糯的,“你一邊逼著我選擇,一邊已經計劃到求婚生孩子了。”
方永年一怔,窒住。
“你之前也是這樣……”小姑娘一臉的稚氣未消,一雙眼睛卻清透明亮到嚇人,“一邊給我看現實有多殘酷,一邊又怕我因為太殘酷鑽牛角尖一直陪著我不敢走開。”
“我說過,我要保護你的。”陸一心重新貼回到方永年的頸窩,這一次,她把臉貼了上去。
“你不能說出口的話,我來說。”
她貼著他的耳朵。
“方永年,我喜歡你。”
她說完,就收攏了手臂。
手心放在方永年的頭上,學著方永年安慰她的時候那樣,摸了摸。
方永年不能說他喜歡她,因為她父母這關還沒過,因為方永年需要面對的事情比她多太多太多。
他身上有太多的的束縛,他不能像她一樣,拋開一切隨心所欲。
所以,她來。
她一直都知道他有多別扭,一直都知道他有多驕傲,也一直都知道,他有多難。
“是我纏著你,是我先追的你。”她聲音輕柔而堅定。
是我,知道你沒有我日子會過的多艱難。
所以,我會一直在。
因為我喜歡你啊,方永年。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方永年一動不動。
陸一心就在他的懷裡, 柔軟的觸感和她喝醉的那天一模一樣,她一下一下的摸著他的頭。
這樣的動作, 在他的記憶裡,似乎從來沒有人這樣對他做過。
她說, 他不能說的話, 她來說。
她何止清楚了他們之間的障礙, 她甚至還看出了他的掙扎, 他在這一段時間裡隱秘而暗黑的掙扎。
他答應她, 是因為他根本放不開她。
“陸一心。”他發現他的聲音有點啞, 眼睛開始扎。
“嗯?”陸一心毛茸茸的發尾扎著他的脖子, 有點痒有點涼。
“如果,我真的計劃到了結婚生子,你會怕麼?”他問這句話的時候, 沒有看她,也沒有抱她。
他還是一動不動的坐著,在沙發上, 徒勞的挺直著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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