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他們要對付的那些人,心裡有鬼吧。”鄭然然正在改混世魔王的作業本,一張臉黑成鍋底。
陸一心趴在課桌上,感嘆:“大人們真復雜。”
“你成年了。”鄭然然把作業本啪得一聲合上,罵了句髒話。
陸一心轉頭:“錯了很多?”
“沒有對的。”鄭然然氣得直接在混世魔王的作業本上畫了一隻烏龜。
她的畫畫技能點的很滿,那隻烏龜栩栩如生,不是卡通的栩栩如生,而是原生態的栩栩如生。
有點嚇人。
陸一心同情了混世魔王一秒鍾。
“你說我們長大後會變成什麼樣子?”陸一心下巴擱在課桌上,看著鄭然然畫完了烏龜還是無處發泄怒火,幹脆拿出數學作業做題解壓。
是的,她的閨蜜喜歡用奧數題解壓。
是的,她身邊的都是變態。
“我不知道。”什麼都懂得鄭然然,這次轉著筆搖搖頭。
“我見到俞含楓了。”陸一心維持著這樣懶洋洋的姿勢,心有不甘但是很老實的評價,“完美。”
鄭然然看了陸一心一眼。
“我覺得我再怎麼用力,也沒辦法變成她這樣。”那種由內到外的完美,“我不是那塊料。”
有些泄氣的話,卻聽不出頹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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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想那麼遠。”鄭然然也不否認,陸一心這樣的個性,要變成俞含楓那樣的女強人可能需要再投胎一次,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俞含楓,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陸一心的,“你不是想好了要考氣象學麼?”
以她現在的成績,高三能穩住的話,進第一志願應該問題不大。
“被方永年罵了。”陸一心嘆氣。
她記仇,一直記得他那句他承擔不起也不想承擔。
嘴真毒。
她喜歡!
“不想考了?”鄭然然歪頭,不是特別驚訝,但是還是覺得有些可惜。
“也不是。”陸一心低頭,把臉埋在課桌上,“我還是想考。”
她還是想著能夠提前告訴方永年今天要打雷了,或者,今天要打雷了,她就有了借口可以待在方永年身邊照顧他了。
這樣的畫面她想了很多遍,每一遍都可以讓她傻笑。
但是,似乎不太夠。
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晚上完美的俞含楓和她比賽吃了一頓小熊餅幹之後,她最近一直都在想,她以後會變成什麼樣。
她的戀愛路不會順利,這一點,十八歲的她甚至不用太聰明就能猜得到。
她心裡發過誓,她不允許有人再用小區大媽那種眼神看方永年,但要做到不允許,她得變得很強大。
不見得要像俞含楓那樣完美,但是她必須要變得強大。
考氣象專業,可以讓她變得強大麼?可以支撐她去愛方永年,可以讓她像她媽媽那樣,說到自己的工作的時候,兩眼放光麼?
她苦惱的,幽幽的,在課桌上嘆了口氣:“長大真煩。”
鄭然然做完了一道奧數題,心情舒暢了一點,跟著點點頭:“是啊……”
長大真煩。
沒有了你還小這個借口,他們得像大人一樣在這個奇怪的世界裡身披鎧甲。
她們在還沒有長大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想要守護的人和事,急著長大,害怕長大,也……憧憬著長大。
***
方永年的加大力度,就像是陸一心聽到的那樣,扮鬼。
現代科技社會,扮鬼其實很方便。
3D投影,立體聲音效再配合上山頂上生來就有的樹影搖曳,方永年把他拿到的那份沒什麼用的葛文耀的錄音拆開合成,儼然就是冤鬼索命的最好版本。
他在做音頻的時候甚至覺得,這可能真的就是冤鬼索命。
要不然,他不會在機緣巧合下拿到這份時隔七年的錄音,也不會在拿到錄音後,很快就得到了那份成員名單。
死去的兄弟,心有不甘。
活著的人冥冥之中,有他該去的地方。
那群被困在山上將近兩周已經喪失理智的專家們,這一次很快入瓮了。
有一位專家過去和葛文耀的關系非常親密,在某一個鬼影幢幢的夜晚,他哭著從床上爬起來,對著門外搖曳哭泣的山風點燃了自己帶來山上準備學術交流的論文。
他在祭奠,在懺悔。
他斷斷續續的,說出了當年那段塵封的往事,那段被死人埋藏掉的往事。
“我知道你死得冤。”從山頂提交過來的錄音效果不錯,播放出來的時候,還能聽得到背景的山風和點燃論文後火苗噼裡啪啦的聲音。
“他一早就已經知道文檔被泄露了,一開始問的人是我。”那個人的聲音顫抖,在寂靜的夜裡,居然也顯出了幾分鬼氣。
“我……”那個人似乎被燙了一下,呼了一聲痛,聲音就變得更加顫抖,“我跟他說,可能是你做的。”
“那份文檔一直都在方永年那裡,陸博遠和他兩個人每天都會編譯交換一次密鑰,我們組裡,能解開這個密鑰的人,真的隻有你。”他的聲音從顫抖到尖利,最後帶著哭腔和怨恨。
“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那麼喪心病狂。”他開始推諉,開始辯解。
“我真的沒想到……”他重復著,“我沒想到那麼多人在車上,他也敢撞。”
“文耀……”他吸了一口氣,“冤有頭,債有主……”
“我確實對不起你……”
“但是殺了你的人,並不是我啊……”
“我甚至,還提醒過你的……”
中年男人的哭聲,在寂靜的夜裡和山風糾纏在一起,居然有一絲惡毒的味道。
“我們都隻是為了糊口,你知道的,我們都隻是為了錢而已……”
“你生前就欺軟怕硬,不能連做鬼都這樣……”
“你有本事,你就去找他啊!”他的聲音開始高亢,“你找我們算什麼本事?”
“你把我們一鍋端了,我們也不會下去陪你的。”
“我們罪不至死你懂麼?”
錄音的聲音沙沙的,如實的轉動著。
到最後,火苗的聲音輕了,錄音裡隻有中年男人幾近崩潰的哭泣聲和越來越悽厲的山風。
有消毒水味的醫院病房裡,陽光被遮在了窗簾後面。
三個男人一言不發,沒有人去關掉那個錄音,大家都任憑那個詭誕的哭泣聲從高到低,到消失不見。
“就算你拉我下去了……”那個男人終於在祭奠和懺悔中怨恨爆發,“就算你拉我下去了,你也報不了仇。”
“我們都是蝼蟻,項目的數據,我們不改,有的是人願意去改。”
“不是所有人都像方永年那麼有天賦,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陸博遠那麼軸。”
“我們沒有陸博遠那麼好的老婆,我上有老下有小,那麼多張嘴對著我,哪怕他再問我一次,我也會告訴他,文檔是你泄露的。”
“要不然呢?”
“你以為我會幫你認下來麼?”
“他已經瘋成了這樣,如果我死了,誰來養我的父母,誰來養我的老婆孩子?”
“你走吧……”
“冤有頭債有主……”
“你走吧……”
近乎呢喃哀唱的聲音,終於慢慢的輕了,錄音在一陣沙沙轉動後,這一次終於卡得一聲,自己停止了。
可是病房裡,仍然安靜著。
多年的真相終於大白,原來那場車禍,一開始想殺的人,是葛文耀。
原來,葛文耀被殺的原因,是因為有人覺得他泄露了那份文檔。
陸博遠癱坐在原地,像是一夕之間老了十歲。
鄭飛忍住了抽煙的衝動,看向一直一言不發的方永年。
少了一條腿的方永年,比過去瘦了很多的方永年,判若兩人的方永年。
他像一尊石像,半明半暗的藏在陰影裡,一動不動。
“永年?”鄭飛有些忐忑。
他在那一瞬間有種錯覺,覺得方永年像是快要徹底的遁入黑暗裡,為了這個荒謬的,殘忍的真相。
“終於有證據了。”方永年居然笑了。
他終於,可以讓他們求仁得仁。
本來隻是希望通過抗默這個項目的數據造假,走監管部門,順藤摸瓜再去找到當年那場車禍的真相。
結果因為這場拉鋸戰,終於求仁得仁。
三天之後,困在山上的十九名專家被八輛警車接下了山,下了山之後,分別因為不同的罪名被拘禁。
四年前那場車禍,終於立案。
以故意殺人的罪名。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半夜三點。
陸一心是被尿憋醒的, 夢裡面找了大半個城的廁所, 好不容易找到了衝進去正準備開始脫褲子,廁所門口突然就出現了方永年的巨幅照片,手裡拿著打火機嘴裡叼著煙背景是金紅色的酒店布景。
然後陸一心就驚醒了,她瞪著醫院病房的天花板一秒鍾, 迅速的翻身衝進了廁所。
半夜的住院走廊特別安靜, 他們住在走廊盡頭,都是燒錢在醫院裡避禍的人,平時根本不會有護士醫生過來巡邏, 解決完生理問題的陸一心在自己的病房了站了一會,突然就有點蠢蠢欲動。
她想去看看方永年, 順便看看她爸爸。
他們今天吃晚飯的時候情緒都不太好, 連平時跟她一樣特別沒臉沒皮的鄭飛, 一整頓晚飯都沒有說過幾句話。
她向來很分得清大人和孩子的界限, 所以她知道她“泄密”之後, 她爸爸和方永年在查的這件事她就不應該多問了,不管是那場車禍還是當年那個項目,那都是大人們的事, 那都不應該是她可以過問的事。
但是,她的理智和感情向來都是分開的……
陸一心抿著嘴,偷偷拉開了病房的門。
半夜三點, 方永年的病房門開著,裡面亮著燈光。
想偷偷摸摸溜進病房偷看方永年睡顏的陸一心愣了愣,躡手躡腳的走出門。
走廊盡頭的樓梯間有忽明忽暗的煙火, 陸一心探身,看到了靠著牆站著的高瘦身影。
他還穿著白天穿著的襯衫長褲,靠在樓梯間的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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