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思考應該怎麼說。
“你先站起來。”他靠著櫃門,“你知道我蹲不下來。”
八年前第一次見面,他蹲著想要和這個小姑娘平視,八年後,他再也蹲不下來,而那個小姑娘,卻變得越來越愛在他面前蹲著。
她喜歡仰頭看他。
因為他在床上躺著的那段時間太長,等他能站起來之後,他就發現,她喜歡仰著頭看他。
“你的大學志願,不應該和我有任何關系。”他看著站起來後的陸一心,比他矮了一大截,小小的,穿著暗紅色的寬大毛衣。
美好的,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陽光照進來,她的臉上甚至還有細細的絨毛。
黃毛丫頭。
“我不想承擔,也承擔不了。”他溫和的,用最殘忍的方式拒絕。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二更!
第30章
陸一心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
廚房裡光照很好, 所以方永年能看到自己說完了那句話之後,陸一心迅速斂下的眉眼。
她的眼瞳顏色不深, 斂下眉眼後眼瞳的顏色因為陰影迅速的黯淡了下去,可也隻是短短的半秒鍾她就又抬起頭, 剛才那一瞬間的失落消失的無影無蹤。
“虐妻一時爽, 追妻火葬場。”她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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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永年:“???”
這句話的字面意思為什麼讓人那麼困惑?
“你聽不懂。”陸一心揮揮手,還挺惆悵。
方永年會拒絕她,她早就知道,隻是沒想到他拒絕起來那麼扎心。
何必呢, 跟她說一句你別考了不就好了,反正不管他怎麼說, 她都沒打算聽。
用承擔不了這樣的說辭, 是真的有點傷心。
就像他上次說他會累一樣……
所以她離開廚房的時候狠狠的瞪了方永年一眼。
“我要不要考氣象學關你什麼事!”她撂下狠話,穿著拖鞋走路吧嗒吧嗒。
才不需要你來承擔!
方永年一聲不吭的靠在櫥櫃門邊,還在木著臉回味剛才陸一心說的那句五言絕句。
說真的,他被震撼到了。
陸一心的橫衝直撞勇往直前讓他無所適從,這明明就是件荒唐到說出來都會覺得丟臉的事情, 可她做起來,太堂堂正正了。
堂堂正正到他偶爾也會被她拉到她喜歡他的情景裡,偶爾會覺得,喜歡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是美好的,陸一心喜歡他這件事本身就不應該太狼狽。
他在廚房裡自顧自的苦笑,把剛才被陸博遠打開的窗戶重新關好,拉上窗簾。
遮住了陽光, 讓一切回歸原樣。
“去藥房吧。”他平靜的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隻是絕口不再提陸一心的理想。
***
現在想起來,那一天其實是很普通的一天。
一大早吃了陸博遠排隊買來的豆漿油條,兩個人的時候,陸一心對方永年進行了一波日常告白。
走著去藥房的路上,方永年用隨身帶的貓糧喂了幾隻常年在這裡等投喂的流浪貓。
那天的陽光不錯,久違的藍天,春風輕拂,空氣中還有泥土和野花的香味。
那個時候,陸一心根本沒想到那麼日常的一天,會在她的成長回憶裡定格。
那幾個小區大媽們來藥房的時候臨近中午,陸一心當時正咬著筆杆子糾結英語語法,方永年低著頭在看書,因為剛剛剪了頭發,再也沒有頭發遮住臉,看起來賞心悅目。
藥房裡歡迎光臨的叮咚聲響起,陸一心叼著筆杆子抬頭。
很普通的幾個中年大媽,看起來對藥房也很熟,用禾城當地方言在研究方永年他們剛剛進過來的新款血壓儀。
“這款有沒有用的呀?”大媽甲揚著嗓子問。
“和您上次買的那款差不多。”方永年一如既往的微笑著不做生意,“太貴了,你們每天定時來店裡量也可以。”
“我就跟你說這家藥房的小伙子特別實誠。”大媽甲用方言低聲和其他幾個大媽聊天,語氣很驕傲,“每天過來免費量血壓也不會推銷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給你。”
陸一心是禾城人,聽到這話嘴角揚了起來,心情挺好。
“有沒有女朋友的呀?”大媽們仗著小伙子是外地人,說方言的時候並不避著他,“長得挺俊的。”
陸一心悄悄地看方永年。
方永年拿著本書不動如山,充耳未聞。
她知道他聽得懂禾城土話,隻是從來不說而已。
大媽甲看了方永年一眼,然後拉拉那個問他有沒有女朋友的大媽的衣服,指了指自己的右腿。
幾個人圍在一起,竊竊私語:“他那條腿好像有問題的。”
“什麼問題?”
“我沒見過,但是隔壁老三家的媳婦跟我說,她上次想要介紹女孩子給他,他說他自己裝的是義肢。”
“什麼叫做義肢?”
“就是假的腿啦,他缺了條腿的。”
大媽們的竊竊私語瞬間就因為這句話變大了。
“要死了,怎麼那麼嚇人的啦!”
“根本看不出來啊!”
“我就說這小伙子怎麼經常坐著,很少看他的站著走路。”
“真的假的呀,我還看到他開車呢。”
“殘疾人車吧,這種東西老三家媳婦肯定不會亂說的。”
陸一心拽著英語試卷,一言不發。
這種情況不是沒有發生過,老式小區周圍的鄰居都是認識幾十年的,有個外地人住進來她們都能在幾天之內摸清楚人家祖宗八代,更何況是像方永年這樣來小區開藥房的單身外地人。
這種毫不顧忌的竊竊私語,幾乎每個月都會發生一次。
方永年就一直都像現在這樣,假裝聽不懂,假裝聽不見,眉梢嘴角都不會動一下。
他這四年,不知道聽過多少次這樣的話,所以他現在甚至能夠很平靜的告訴所有人:我少了一條腿,我用的是義肢。
但是陸一心沒有。
她沒有辦法習慣,每一次聽到都忍不住想要開口辯駁。
管你們什麼事?
跟你們有什麼關系!
“要買什麼藥啦?”她突然開口,用的方言。
方永年看了她一眼,壓下了嘴邊的嘆息,低下頭繼續看書。
阻止不了的事,他從來不會去阻止。所以他殘疾以後,很少再回老家,因為他忍得了的事,身邊的親人不見得能忍得了。
幾個討論的熱火朝天的大媽被她嚇了一跳,拍拍胸口。
“嚇死我了。”大媽甲用普通話誇張的喊了一聲,“我們又不是來買藥的,來測血壓的啦!”
她沒料到坐在這裡的小姑娘也是禾城人,那一瞬間有種被人逮到後的狼狽。
陸一心成功的打斷了她們的議論,不再說話,低頭繼續做她的英文試卷。
她被鍛煉了兩年,深知闲言碎語不能較真,一旦較真,氣死的那個人是她自己。
“那姑娘是誰啊?”大媽乙對剛才的話題意猶未盡,“他女兒?”
消息很靈通的大媽甲又開始拉人的衣服。
方永年這次沒看書了,抬頭想催促她們要是想要量血壓就快一點,剛剛盒上書頁,瞥到陸一心有點紅的耳朵根,突然一頓。
他莫名的想起了今天早上在廚房裡,陸一心蹲在那裡看他的眼神,她說她要考氣象學,她說這樣她就可以在每個雷陣雨到來之前告訴他了。
他想起了她的勇往直前堂堂正正。
他重新翻開了書本,低下了頭,再一次一言不發。
“好像是他侄女。”大媽甲從方言換成了普通話,還笑著問方永年,“是不是啊?”
“不是,是我學長的女兒。”方永年微笑。
他打擊不了她的堂堂正正,但是現實世界可以。
“啊?不是侄女啊?”大媽甲顯然有點意外,“我看這小姑娘經常來找你的。”
她還看到這小姑娘晚上去他家裡。
居然不是親侄女麼?
方永年摩挲著書頁,他習慣在藥房裡看專業書,每一本都是大部頭,大多都不是中文版。
這本書他看了有一陣子了,書頁都被摩挲的有些粗糙。
他沒有看陸一心,抬頭看著那位大媽。
“我們關系比較親近。”他微笑著,禮貌的。
說的是實話。
卻讓陸一心的心狠狠的抖了抖。
大媽不再說話了,竊竊私語的聲音都消失了,她們甚至沒有繼續討論血壓儀,也沒有再找方永年量血壓。
她們就這樣急匆匆的走了,帶著得到一個巨大八卦後的心滿意足。
“跟上去聽聽。”方永年等她們走了以後才再次開口,語氣慢吞吞,聽不出喜怒。
陸一心拽著筆。
“去聽聽,就能清醒了。”方永年看著她。
他看書的時候戴著眼鏡,黑色邊框的眼鏡,像戴著一層堅不可摧的面具。
陸一心咬著嘴唇。
“不敢了?”方永年帶著笑,“早上不是還挺能的麼?”
陸一心啪得一聲摔下筆。
“我們不是活在真空裡。”方永年眉頭都沒皺一下,“她們說的話,就是大部分人會說的話。”
“你連聽都不敢去聽,那一腔孤勇就是對著我的麼?”他激她。
她知道他在激她。
但是她還是放下了筆,衝出了藥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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