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尤其是那位張阿姨,之前陸一心在益民藥房把她當成方永年的相親對象的張阿姨。


  她一來就衝著陸一心笑,調侃陸一心長得跟陸博遠一模一樣。


  陸一心這次不敢在心裡腹誹了,微笑的像個乖巧的洋娃娃。


  “永年呢?還沒到?”寒暄告一個段落,張阿姨看著來的人裡面少了那個最關鍵的人,有些奇怪。


  陸一心猛抬頭。


  飯桌上肉眼可見的安靜了下來,陸一心注意到連向來笑眯眯的吳爺爺,都冷下了臉。


  陸一心微微蹙眉,為什麼,大家提到方永年,看起來都變得那麼嚴肅。


  仿佛這一桌的和樂,都和方永年格格不入一樣。


  “他敢不來!”陸博遠重重的哼了一聲。


  飯桌又安靜了一下。


  張阿姨愣了一下,笑著舉起了酒杯:“是我多嘴了,我自罰一杯。”


  為什麼,問到方永年,張阿姨需要自罰一杯。


  陸一心的眉頭蹙的更緊了。


  有人把話題岔了過去,吳爺爺臉上又逐漸有了笑容,隻有陸博遠一直沒什麼話,隻是一直在低頭看手機,臉色越來越難看。


  一群人都是制藥界的,聊的話題陸一心都聽不懂,熱菜上了一輪,陸一心看著自家老爹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我去下洗手間。”陸一心摸出手機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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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不安,想偷偷的給方永年打電話問問。


  陸博遠不耐煩的揮揮手。


  金碧輝煌的酒店跟迷宮一樣,陸一心看著廁所的標志繞了一圈,發現自己迷路了。


  滿眼都是金紅色裝飾,她被刺得眼睛痛。


  她找了個角落,想給方永年打個電話,作為陸博遠女兒的直覺告訴她,方永年今天如果不出現,陸博遠可能會揍人。


  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陸一心卻沒說話。


  她擔心的那個人,正和她一樣,靠在酒店的角落裡,藏在金紅色的陰影裡,唯一亮著的就是他的手機。


  “喂。”方永年看向陸一心。


  陸一心舔了舔嘴唇。


  她覺得,隻是一聲喂,她的心跳,就停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君:殘疾人是可以考駕照的,右下肢和雙下肢殘疾人可以申領C5駕照(準駕車型為殘疾人專用小型自動擋載客汽車)


  留言繼續紅包包


第16章


  方永年看起來已經站在那裡很久了,和她對視後掛了電話,仍然用那個姿勢靠在牆邊。


  因為走廊有禁煙標志,他手裡夾著的香煙一直沒點,另外一隻手裡拿著打火機,啪嗒啪嗒忽明忽暗。


  在一片豔俗的金紅色背景裡,他穿了一身黑,黑色的風衣黑色的高領毛衣還有黑色的牛仔褲,隻有圍巾是煙灰色的。


  他個子高瘦,所以他靠牆的姿勢格外帥氣,陰影裡面半藏著那張長得有些像女孩子的臉,手裡夾著香煙,打火機讓整個畫面變得完整而又神秘。


  陸一心拽著手機無意識的晃動了兩下胳膊。


  她的男人太帥了……


  作為多年迷妹的職業素養,她又晃動了兩下胳膊,完全基於本能和習慣的舉起手機,對著方永年咔嚓了一聲。


  ……


  …………


  高級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包間走廊裡她咔嚓的聲音特別明顯,明顯到方永年的嘴角都忍不出抽動了一下。


  他在這種時候居然產生了想要揍她一頓的衝動,真的是很不容易。


  陸一心捂著手機後退了一步,幹笑了兩聲:“你怎麼還不進去?”


  那一桌子的人看起來不是西裝革履就是和她爸爸一樣是某某專家,酒席都過半了,方永年這個張阿姨說的關鍵人物卻站在走廊裡玩打火機。


  “我等人。”方永年把打火機塞進牛仔褲口袋裡,對陸一心招招手。


  “有沒有糖?”他長手撈過陸一心想要藏起來的手機,找到這張照片,戳了下刪除鍵。


  這丫頭手機裡都是他的照片,連屏保都是。


  他對這些向來都隻是一笑置之,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


  她畢竟是大姑娘了。


  “都刪了。”他懶得一個個點刪除,把手機丟還給她直接下命令。


  陸一心的回應是賞給他一個巨醜無比的鬼臉,把自己的手機當著他的面塞到自己的屁股口袋裡。


  “刪個屁。”難為她做出這樣人畜不分的鬼臉還能開口說話,“你的照片我都是第一時間傳到雲相冊的。”


  刪了也沒用。


  她對他自豪的龇牙咧嘴,順便遞給他一塊巧克力。


  他這兩年身體很差,常年低血糖,過了飯點不吃飯就會到處找糖吃,陸一心身上常備著巧克力,巨甜的那種。


  寧可低血糖也不肯進包間。


  她男人真帥。


  粉絲濾鏡一米厚的陸一心也剝了一塊巧克力塞到自己嘴裡,甜的她眯起了眼睛。


  “你先進去。”方永年看陸一心居然有站在這裡和他聊天的架勢,咽下了嘴裡的巧克力又在陸一心的衣服口袋裡拿了一塊,推了推她。


  用完了就丟……


  陸一心鼓著腮幫子:“我迷路了。”


  她不想進去,那裡面的菜雖然巨貴,但是都不怎麼好吃。


  氣氛雖然融洽,可她總覺得有一股讓她胃痛的假笑感。


  還不如蹲在這裡和方永年聊天。


  他今天真的好帥,簡直想上下左右角度都拍一張。


  “左邊第二個路口右拐第五間。”方永年用下巴指路。


  陸一心:“……”


  不甘不願的往左邊挪了兩步,又回頭:“你會進來的吧。”


  你要是跑了我爹會狂暴。


  “會。”方永年嚼著巧克力衝他點點頭。


  陸一心又挪了兩步。


  她總覺得,方永年剛才說會的時候的表情,很決絕。為什麼進包間吃個飯要用這樣下定決心的決絕表情。


  她又回頭。


  方永年這次不理她了,揮蒼蠅一樣的擺擺手。


  總有一種,奇怪的,她爸爸會被氣爆炸的預感。


  ***


  事實證明,悲傷的預感從來都不會讓你失望。


  方永年最後真的進來了,在大家觥籌交錯酒勁正酣的時候,進來的時候,並不是他一個人。


  門是被撞開的,後面跟著驚慌失措的服務員,四五位穿著公安制服的執法人員先行闖入,後面還緊挨著兩個拿著攝像頭監督記錄執法的記者。


  整個逮捕過程很快,飯桌上那個胖乎乎的人稱李總的中年男人幾乎是在一頭霧水的情況下被帶走的,幾位公安除了確認了李總的身份外,幾乎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愣住了,所有人都看向了包間門口那個穿著全黑衣服的高瘦男人——吊兒郎當靠牆站著的方永年。


  “永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吳老教授是第一個開口的人,陸一心覺得老人家開口的時候,聲線和平時很不一樣,發著顫,語氣震驚。


  “木勝制藥案。”方永年站直身子走進包間,“李總涉嫌非法資本運作,我是舉報人。”


  他走路的姿勢在陸一心看起來,過分的端正了。


  像是不想讓包間裡的人看出他戴著義肢,又像是防御。


  “所以,在座的各位還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吃完這頓飯?”他站到李總剛才的位子上,衝服務員比了比桌上的碗筷,“給我拿一副新的碗筷。”


  鴉雀無聲。


  陸一心覺得陸博遠都被氣定型了,拿著筷子的手從公安進來之後就一直舉著,到現在都還沒有放下來。


  大家都看著方永年,看著他慢吞吞的解下圍巾脫下外套,慢吞吞的換了一副新的碗筷,慢吞吞的捋高了毛衣袖子。


  所有的動作都帶著他標志性的慢吞吞,可是,陸一心卻覺得方永年此刻,很痛快。


  酣暢淋漓的那種痛快。


  復仇成功的那種痛快。


  酒席上的人在片刻的安靜後,開始有人陸陸續續的站起來,他們不再看向方永年,走的時候甚至沒有和吳老教授和陸博遠打招呼。


  隻有那位張阿姨,走之前拍了拍方永年的肩膀。


  “永年啊……”她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包間裡的人很快就走光了,富麗堂皇的大包間裡,隻剩下了他們四個人。


  陸博遠終於從定型的狀態緩過來,想要重重的拍桌子,卻在下手之前看了一眼桌子上薄如蟬翼的骨瓷,手換了個方向拍到了椅背上。


  “你以為你這樣是在做英雄?!”他氣得嘴唇都在抖。


  方永年沒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濃茶抿了一口。


  他剛才吃了兩塊巨甜的巧克力,現在對桌上的山珍海味碰都不想碰一下。


  “你這是在害你自己!”陸一心覺得陸博遠如果有胡子,現在一定抖成了篩子。


  作為親女兒,她現在十分擔心自己爸爸的血壓。


  會不會又打起來……陸一心環顧左右。


  包間裡的東西看起來都是實木的,重得很,桌上的餐具看著就很貴。


  打起來的可能性不大。


  很清楚自己家裡有多少存款的陸一心放心了,趁著大人們不說話,轉著轉盤給自己夾了個剛才一直沒有夾到的雞翅膀。


  “永年啊……”吳老教授終於說話了,語氣比剛才的張阿姨還要惆悵,“過剛易折啊……”


  方永年喝茶的手一頓,陸一心看到方永年的眉心微微蹙了起來,放下了杯子,還是不說話。


  酣暢淋漓的痛快,仿佛就因為老教授這句話,抽了個一幹二淨。


  “你以為我們都不知道李總的那點破事麼?”陸博遠有了吳老教授的撐腰,說得更加恨鐵不成鋼,“你以為今天在座的那一桌子人,都沒有你聰明沒有你看的清楚麼?”


  “他那邊確實一堆爛賬,賄賂加上違規資本運作,這些事,在座的沒在座的多多少少都聽說過一點。”


  “但是他們公司現在在做的資產重組仍然在正常推進,那是會關系到我們接下來那個項目能不能正常拿到投資的大事,那件事,和他的破事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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