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夢裡腳會生疼,是因為被磕碰紅腫了一片。


阮皙像是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借口,再也無法壓制情緒,卷曲的睫毛下突然直直地掉落一顆眼淚,停頓兩秒,又不爭氣的啪嗒啪嗒瘋狂往下掉。


她用手捂住巴掌大的臉蛋,夢中的畫面感和窒息的難受太過真實,即便醒來也一時難以回神。


阮皙凌晨三點坐在床下哭,也真正意識到了一點。


從回國至現在已經快一個月,段易言毫無消息還沒有回來,與他之間的婚姻仿佛進入了一場冷戰期。


他就如同夢中那般,得到了阮家給的資源,她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比起兩小無猜的姜靜格,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才是真正那個可以拋棄的。


阮皙慢慢地,用白細的手指將眼淚一點一點的從臉蛋上擦幹淨,她哭過後,就不想繼續哭。


或許成年人的世界是這般的殘酷現實,先前是她想的過於單純了。


明明段易言從頭到尾都是履行合約,用金錢地位換來的婚姻,她卻要可笑的跟他玩感情。


真的是……


天大的笑話。


——


第二天上午七點,冰冷的別墅被陽光籠罩,恢復了一層暖意。


保鏢開車過來時,阮皙已經給自己準備了一份早餐,她梳妝打扮好,本就極漂亮的五官畫了精致妝容,穿了一件墨綠色的長裙安靜地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


她情緒靜得不喜不怒,接過保鏢遞來的今日份報紙,慢慢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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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各大媒體的頭條板塊已經換人了,不再是她這個豪門小公主。


而熟悉的字眼,和男人清雋的西裝身影都印入在了眼底,上面標題加粗字體,段易言的身份又換了一層稱呼。


在媒體記者的筆下,從破產公子哥變成了豪門首富的女婿,現今出國一個月強勢回歸,已經搖身一變成為豪門無人不知的新貴。


他親手會建立一個屬於他段易言的金錢帝國出來,自立門派,讓榕城多出一個段家。


第54章


深秋的夜已經透著一股涼意,在正值華燈初上的時間段,市中心北部的東榆繁華地帶向來很有名,不少慈善拍賣的場所都會選擇在這兒的酒店裡舉辦。


阮皙幾乎不會單獨出席這種名利場,今晚是代表著阮家,跟阮玥一同結伴而來。


走近燈火輝煌的大廳內,便被招待生引到了第一排入座,她明明是舞臺上最閃光耀眼的女人,可在臺下卻不喜歡坐在很耀眼的位置上,而是事先讓保鏢聯絡了這場舉辦慈善會的負責人,挑了前排暗處的角落頭。


阮玥也跟她坐在旁邊,否則首富家姐妹倆一人的位置相隔十萬八千裡,第二天又不知要被媒體登報猜測成什麼樣。


“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來。”


阮玥看著臺上,話卻是對身邊的妹妹說。


原以為阮皙會拒絕替阮家出席這種場合,畢竟在她的眼裡除了關於大提琴的任何事外,其他的都漠不關心。這次阮皙卻一口答應了,當晚換了一襲鑲鑽的深黑色長裙,在光線下襯得皮膚很雪白,才到場沒兩分鍾就吸引了不下十位男士的目光。


阮玥轉頭,看著她那張五官精致清純的側臉,其實從骨相來看,阮皙還是有遺傳到秦霜妍的基因,隻是年紀小,還沒徹底的張開。


等給個五六年,褪去了稚嫩的青澀,絕對美得極具侵略性。


阮皙有些漫不經心,過來幾分鍾才回她上句話:“心理醫生說要我多出來見見人,這樣什麼精神病都好了。”


“……”阮玥。


阮皙難得跟姐姐開玩笑,見到她窒息的表情,不由地展顏一笑。


視線不經意間劃過前排中央的地方,給略頓了兩秒。


慈善拍賣會已經開幕,臺下燈光瞬間一暗,阮皙視線也跟著變得不清楚,前方距離不遠處,那道男人的身影隻剩下模糊的輪廓。


段易言坐在他專屬的位置上,身邊是跟著喻銀情,一身高級感的經典黑西裝,身姿慵懶,一如既往對任何事物都漫不經心,別人來出席名利場,是帶明豔美麗的女明星,他卻帶著男明星。


阮皙在段易言那張清雋深邃的五官臉孔停留三秒,注意到他今晚還戴了副金邊的眼鏡,更顯得斯文敗類了,很快又移開,不想被他發現自己在看。


這個微小的舉動,正好被阮玥給看個正著。


阮皙漆黑的眼睛不帶眨的,默默地要移到臺上去。


阮玥在旁說:“你們夫妻吵架還沒和好啊?”


自從美國坐私人飛機回國那天,阮皙不接段易言的電話,阮玥就是第一個知道這兩個人正在面臨著婚姻危機感。


阮皙不知道該怎麼回這話,她和段易言本身就不是正兒八經相愛的夫妻,說白了,充其量就是她要在這場交易裡動真感情,還要對方也無條件的配合。


所以恐怕在段易言那邊,都沒有吵架的理由,又何來的和好一說?


臺上主持人說了幾分鍾的話熱場,很快就開始進入主題。


阮皙低垂著卷曲的眼睫,翻閱著名冊上的拍賣品資料,她一邊聽著拍賣師在報價,來這兒的人在豪門富豪圈內都有地位,競拍的價格不過是為了展現財力罷了。


在這方面阮皙心知首富爸爸是從不輸給任何人,在競拍到第三個古董珍藏品時,她舉牌競價。


首富千金這個身份,無論是誰都會給一分薄面。


阮皙在競拍下時,隱約感覺側前方有道淡得幾乎沒有的眼神,正在看著她。


幸好坐在暗影裡,巴掌大的臉蛋兒情緒完全隱藏了起來。


她視線直視臺上沒有移開過,手指緩緩地合上名冊,代表不再競拍。


這場慈善拍賣會還有兩個小時才結束,就在阮皙側看著阮玥,心想要不要提前離場的時候,拍賣師突然一聲重重槌落,在臺上喊出了兩千萬的高價。


隨即,便對著坐在前排中間的段易言微笑,對整個拍賣大廳宣布:“恭喜786號競拍下。”


臺下適時的響起一陣轟烈掌聲,很快有人上臺跟拍賣師俯耳了兩句便離開。


短暫安靜的氣氛下,段易言以這樣高調行事出現在名利場,不免會引起眾人的議論。


在阮皙的身後一排,就有個被分配在暗角落頭坐的女明星好奇地伸長脖子看,眼中露出羨豔。這可是兩千萬,就這樣做慈善給送出去了。


“786號牌的男人……是哪家公子哥呀?”


她忍不住地,向身旁的投資老總求問。


投資老總是千年老狐狸了,怎麼會看不出身邊女伴蠢蠢欲動的小心思,他摸著大拇指上的玉戒,笑她沒有見過世面:“這位你想搭上,要等他離婚。”


女明星也沒有因為被看破心思而尷尬,還嬌笑道:“這麼年輕的公子哥就結婚了?做個朋友也要等他離婚嗎?”


投資老總輕嗤:“他聯姻對象可是首富家的女兒,你要是不怕被人用權勢封殺,可以去搶個男人試一試。”


首富家的?


女明星有點印象,好像是坐在她前面那位,陰影下看不出長什麼樣。


不過嘛,夫妻二人連來參加慈善拍賣會都不坐一塊兒,肯定感情不好。


女明星直性子,把投資老總都給說笑。


那聲音不大不小,阮皙靜坐在前排黑暗中,正好是字字聽得清晰。


她沒有說話,臺上拍賣師不急著介紹下個拍賣品,而是鄭重的宣布:“由段總兩千萬競拍下的玉壺春瓶以他夫人名義全部捐出。”


段易言的夫人……?


大廳在場的人慢半拍反應,都不由地把目光投放下之前阮皙競拍時落座的位置。


結果遲來一步,眾人並沒有看見貴公子豪擲千金,博得美人一笑的經典畫面。


在阮皙的那個座位上,早已經空空如也。


——


晚上十點不到。


阮皙選擇了提早立場,反正該露面也露了,回去對首富爸爸那邊也有個交代。


她提著長裙,因為昨晚睡覺做噩夢摔下,把腳腕給扭傷的緣故,踩著十釐米的高跟鞋走的有點慢。


一步一步等走過長廊朝電梯口的方向,還沒看到自己的貼身保鏢,就先撞見站在前方的男人。


段易言比她還早要出來,否則不可能先在電梯這邊。


他聽到女孩細踩高跟鞋的聲音了,戴著金絲邊眼鏡的臉抬起,視線平穩落在她身上。


時隔一個月,阮皙覺得他氣質上變得成熟內斂不少,可能是生疏的緣故,怎麼看都覺得他跟自己記憶中那個段易言重合不到一塊兒。


她沒有在原地僵持太長時間,提著裙擺繼續走過去。


甚至是連電梯都不用抬手摁,段易言很願意代勞,兩人之間暫時都沒有說話。


很快抵達負二樓的地下停車庫,她一路都沒到自己的保鏢,按道理來說是該守在拍賣會大廳外隨時隨地等她的。


她露出一絲茫然的疑惑,被身旁的段易言看在眼裡,嗓音低低打破了僵持已久的氣氛:“我讓保鏢先回阮家,今晚你跟我走。”


他這個首富阮家的女婿身份好用的很,起碼現在能輕易支配開阮皙身邊的人。


阮皙輕抬卷曲的眼睫,對上他的眼神。


過了幾秒,也不吵不鬧,甚至不主動質問他這一個月在美國拉投資的近況。


她很平靜的接受段易言的安排,慢慢地將裙上的皺起部分撫平。


……


五分鍾後。車子緩緩地開離地下車庫,外面繁華的城市依舊燈火通明,街道還有不少路人。


段易言親自驅車,語調平淡跟她搭了幾句話。


都是在問她要不要吃夜宵,吃飯還是吃面?


阮皙嫌他話多,十句裡就回了一句,還是皺著眉頭說的:“我最近減肥,什麼也不想吃。”


她這個月以來已經瘦得身如紙薄般了,還聲稱要減肥。


段易言眼風淡淡一掃過來,語氣透著許些強勢的安排:“吃排骨面,你該多吃點肉。”


阮皙連吵架都懶得跟他吵,側臉盯著玻璃車窗外看,他開車是往公寓的方向行駛,顯然回國後沒有急著換住處,依舊委屈著自己住在破舊的居民樓裡。


看不透這惺惺作態做什麼,明明他那兩千五可以住更繁華的地方了。


她抿了下唇,百般無聊的繼續看街景。


在回去的路上,還沒到公寓時,段易言的手機響了三次。


不知道是誰打開的。


他似乎很慢,又因為她在場沒有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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