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盛盛大大咧咧慣了,撩男人也是直接幹,完全沒有她這樣彎彎繞繞的心思:“像段易言這樣的男人,你是隻喜歡他臉呢,還是想白嫖他?”
阮皙出聲問:“這有區別嗎?”
“有啊!”
桑盛盛搬過椅子靠近點,大言不慚的說:“小仙女,你要是喜歡段易言的臉,就把他當成愛豆追星一樣保持距離感知道嗎?別跟他談戀愛也別跟他滾床單,平時看看那張臉賞心悅目下就好了。”
“如果是想白嫖他,就上吧,這樣的人間極品……你跟他睡一次,以後分手了拿出來回憶,至少這樣的男神被你睡過啊!”
阮皙完全沒想到還能這樣,她的想法單純的像個女孩,糾結的是和段易言的關系。
而桑盛盛想到的都是睡不睡這種問題,充滿了八卦欲問道:“他說初吻給了你,那就代表初夜還在哇!”
阮皙更沒想到這麼深的一層關系去,正要開口說。
突然眼角餘光睹見一抹熟悉的黑色西裝身影,緊接著,表情完全僵住了。
因為在前不遠處,喻銀情手拿著紙杯喝水,悄然無息的出現,正毫無回避的偷聽著她和桑盛盛腦袋挨著腦袋講悄悄話……
阮皙能從喻銀情那張高貴的表情裡,看出明顯的意思——“我聽到了,你饞我家段易言的身體。”
場面變得十分尷尬。
阮皙在短時間內,甚至嚴肅地考慮過如果在片場殺人滅口,會不會引起導演懷疑?
直到她看見喻銀情找助理拿過私人手機,也不知在做什麼,莫名的心慌,主動問:“你是在發短信嗎?”
有時候說什麼就是什麼。
喻銀情手指快速編輯好短信,本性如此,改不了通風報信的習慣:“嗯,跟易言發短信,說你奪走他初吻不夠,還計劃著想奪走他的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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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皙!
不知道現在殺人滅口,還來得及嗎?
當天傍晚直至深夜劇組忙完回酒店休息,阮皙都避著喻銀情,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她先是慢吞吞的洗完澡,披散著一頭烏黑的長卷發走出衛生間,抱著枕頭靠在了床頭,房間內隻開著盞臺燈照明,淡淡映著她精致的巴掌大臉蛋,表情幾許復雜。
想了一會,阮皙伸手將手機給拿了過來。
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快接近凌晨,也意味著段易言會打電話來。
莫名的,她的情緒不知不覺中被這個電話牽動,有點期待又不知所措。
時間一分一秒的開始流淌而過,就在阮皙以為手機會響起時,並沒有。
她低垂著卷翹的眼睫,視線落在屏幕上沒動。
凌晨一分零一秒。
零二秒。
零三秒……
直至一個小時後,手機繼續安靜著。
作者有話要說:阮皙:狗男人,你這跟提上褲子就跑有什麼區別?你髒了!
第14章
深秋季節,榕城近日的氣溫驟降。阮皙接連半周時間裡,白天都在劇組陪同桑盛盛拍戲,到了晚上回到酒店也閉門不出,準時九點鍾關機睡覺。
這樣的生活要說有所不同的,就屬喻銀情每日一份包子豆漿了。
阮皙不喝,喻銀情也準時送到套房裡來,話不多,都是重復一句替兄弟照顧家屬。
本來她懶得去想段易言,包括他的電話了。結果因為每天這樣一份早餐,搞得有時候會忍不住恍惚一瞬,懷疑自己是不是身處於平行世界裡了。
這樣算是什麼關系?
她對段易言,通過外界對他褒貶不一的評價好像已經了解的很清楚。實則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
周五下午,桑盛盛有一場演奏大提琴的戲份,鏡頭拍攝時間十分鍾。這裡需要阮皙化身為老師,從上午開始就在劇組演員拍戲的房間裡跟她指導專業動作。來來回回,但是阮皙沒辦法上手,腕骨處碰到大提琴就會習慣性使不上勁,試了也沒用。
好不容易捱到暫時休息時間,桑盛盛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她小小的臉上,似在觀察表情:“你還好吧?”
阮皙捧著紙杯喝水,抬起頭說:“我沒事。”
這四年她已經習慣了,平時左手不能提重物,特別是大提琴。
桑盛盛感覺這些天阮皙格外安靜,也不知是不是待在劇組給累著,想了會說:“等我這場戲拍完,接下來都是外景,你先放幾天假吧。”
阮皙沒拒絕,雖然她都是回到酒店倒頭就睡,醒來卻覺得哪裡不舒服。
可能是心裡作用。
她看到桑盛盛欲言又止的表情,故意抿唇笑:“正好我能擺脫喻影帝的包子豆漿了。”
提到這個性取向有問題的男人,桑盛盛就翻了個大大白眼:“他口頭上把你當兄弟家屬,小心是把你當成情敵哦。”
阮皙靜了一秒不接這話。
畢竟段易言這種強吻完就搞失蹤的這套行為,在她心裡,就跟那種專門欺騙女人感情的pua男沒什麼區別了。
到傍晚,外面開始飄起了濛濛細雨。
阮皙還沒回酒店收拾東西,就先接到了一通電話。
她匆匆地從劇組走出來,過了兩道門禁,就在外面看到了一輛白色豪華的商務車。司機找到位置停好,撐著黑傘幫她恭敬地打開第二排車座門。
阮皙低聲道謝,彎腰上車後,看到車裡核心區域坐著她的母親秦霜妍,一身名牌的深藍色西裝褲裙,紅底高跟鞋,典型的霸道女總裁裝扮,氣場大開。
等母親忙完,籤完字遞給旁邊的秘書後,阮皙才適時的開口:“媽媽。”
秦霜妍視線落了過來,在她胸前掛著的藍色工作牌一掃,才問道:“聽你爸爸說,你在這裡找了份工作?”
阮皙實話實說道:“嗯,職位是明星助理。”
秦霜妍似乎有些不滿意,隻是沒表現的很明顯。
阮皙看出母親的態度,低垂著眼睫也不說話。
她安靜坐著,今天溫度有點涼,身上穿了件奶白色毛衣和百褶短裙,秀出的雙腿纖細勻稱,看起來乖巧得像是小動物一般。
而這樣弱小稚嫩的模樣是秦霜妍這樣冷豔獨立的女強人最討厭的類型。
氣氛靜三秒,秦霜妍忽然提了句:“回家把這身衣服換了吧。”
阮皙眼睫一顫,下意識看向媽媽。
秦霜妍說:“家裡有客人,穿的正式些才有禮貌。”
阮皙以為“客人”,是指媽媽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就沒有在意。
在飄著細密的雨夜色中,司機開著車一路很穩地行駛回了阮家別墅區裡,此刻燈火通明,管家提前在自家車庫前等候,恭敬地上前離開了車門。
車內,阮皙看著外面熟悉的環境,失神了會,慢吞吞跟著媽媽下車。
走進別墅後。
她還沒來得及上樓換衣服,先看見客廳裡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皙皙,來跟梁斯鳴先生打個招呼。”
秦霜妍在旁介紹著這位姓梁的男人,也是從國外畢業回來,主攻研究心理學,穿著一身灰色格調西裝,帶著眼鏡,外形看起來滿滿的精英範兒。
阮皙聽到對方的專業和母親熱情態度,愣了兩秒就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她表情微變,看著眼前的心理學男人走過來打招呼,當場直接朝樓上走。
“皙皙!”秦霜妍在後面喊,但是沒有用。
阮皙從小脾氣就是這樣,性格看起來軟,跟誰都好脾氣相處。
但是要跟人倔起來的時候,是說什麼也聽不進去,哪怕是威逼利誘也沒有。
她跑上樓後,直接把門給鎖了。
外面的走廊似乎傳來急促高跟鞋聲,也不知是誰來勸,過了一會就沒動靜。
阮皙抱著膝蓋坐在牆角落處,腦袋低落的垂著,眼睫毛下的視線落在了她腕骨處,那道被創可貼擋住的傷疤,好像應景似的跟著隱隱作痛。
這股疼痛維持了很長時間才慢慢的消失,阮皙也不知什麼時候靠著牆壁睡著的,直到手腳有些僵冷了,才慢慢轉醒過來,抬頭看窗外,發現天色已經全黑。
外面現在是半點動靜都全無。
她又過十分鍾,才慢吞吞地打開門去看看。
走廊上燈光是暖黃色,有時候很巧合。
四年後的今天,阮皙經過那間主臥門口時,再一次聽見了裡面父母的談話……
秦霜妍被當眾丟了臉面,此刻還沒氣消,冷豔著表情坐在沙發上:“梁斯鳴是梁家的獨生子,從小在國外接受高等教育,又是心理學醫生,照我看他最合適不過你女兒!”
阮正午剛趕回家,眉頭皺著就沒松過,不認同妻子的觀點:“你是想皙皙找男朋友還是想她找心理醫生看病?”
“那你是想她這輩子都不碰大提琴,去橫店給人鞍前馬後的做助理?”秦霜妍冷笑的諷刺回去,從骨子裡就看不起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工作。
阮正午還是那句話:“皙皙高興就好。”
秦霜妍這火氣又重新冒了起來:“阮正午!”
看到妻子發火,阮正午話鋒一轉:“豪門裡排著隊娶我阮家千金的公子哥數不勝數,妍兒,我保證給你從裡面挑個最優秀的金龜婿出來,可以吧?你就別跟女兒置氣……”
“我看你女兒現在也就隻能拿出來為家族聯姻了。”
秦霜妍性格向來得理不饒人,最後一句話直接誅心,傷人不見血。
阮皙站在主臥這扇門外,清晰地聽到,尤為的刺耳。
就這三四步的距離,其實她很想推門進去問清楚,哪怕生氣質問母親,是不是把她當成聯姻的工具了。
實際上,阮皙低垂下眼睫,掩藏好微顫的情緒,隻是安靜折回了自己房間。
——
夜晚八點半,漆黑的窗外雨徹底不下了。
緊閉的門被敲響兩聲,除此之外就靜得落針可聞。
阮正午被晾在走廊上幾分鍾,見女兒不開門,便厚著臉皮推進去:“皙皙寶貝?”
房間內,阮皙正坐在書桌臺前,柔和的燈光照映著她烏黑的長卷發,臉蛋表情看不清晰,仍低著頭在玩手機,手指頭也不知點著什麼。
阮正午明顯是哄完老婆,又來哄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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