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給稱了!”小姑娘爽快,沒墨跡價錢,陳三根難得露出一個憨厚的笑,起身翻出網兜,又將魚全給拾了進去,拿出勾稱稱重:“43斤6兩,算你44斤!”
26.4元!
三根叔話音落下的同時,田宓已經得出來總價。
還不錯,雖然比預計的要少很多,但很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就這麼多,還得是正式工。
換一個美好的角度來看,她幾個小時就賺了人家一個月的工資,絕對超值了。
其實,如果不是為自己準備退路,她不會這麼緊迫賺錢。
田宓將麗嬸遞過來的錢當面點了,確定沒問題才揣進口袋。
加上原先剩下的三塊錢,她差不多有了三十塊存款,雖然依舊少的可憐,卻還是給田宓帶來了幾分安全感。
隻要辦法可持續,能賺到錢就好。
她想,再尋機會多來幾次,總能積少成多...
第一次合作,兩方都比較滿意,對於王麗夫妻來說,大黃魚不好抓,今天收到的,轉手就能賺十幾塊,哪怕交一半給公家,也算是不小的意外之財。
再加上漁民普遍迷信,饒是如今到處宣揚破四舊,依然不影響他們在心裡暗戳戳的信仰。
在兩夫妻看來,眼前的小姑娘運氣絕佳,說不定下一次還能抓到更多的大黃魚呢。
所以,分別時,王麗還熱情道:“後面幾天天氣好,我跟我家老頭子每天下午都在。”
田宓最終留下保證,保證明天如果過來,定然還會將魚賣給他們夫妻,才拎著洗幹淨的蛇皮袋離開。
回到顧燕家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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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落下的時候,顧燕就等在了路口,這會兒看到人,她立馬小跑迎了上去:“怎麼這麼晚?沒出什麼事吧?”
田宓很累,今天光是走路,就走了兩個多小時。
這會兒真的是又累又餓,頭還疼。
這種時候,她也顧不上客氣,有氣無力道:“沒出事,就是有事耽擱了,燕子,有吃的嗎?我好餓!”
“有有有,給你留著呢。”知道好友還餓著肚子,顧燕也顧不上問旁的,拉上她的手,就將人往家領。
不想,卻被入手的冰涼感給驚住了:“你手怎麼這麼冰?”
田宓帶著不怎麼明顯的鼻音:“好像有點感冒了。”
“你說說你,這麼大個人了,冷暖都不知道嗎?行了...你先進被窩裡暖暖,我給你端飯,再給你找感冒藥。”
“家裡有藥?”
“應該有,前幾天我小弟生病,我記得還剩了兩顆...你少說話,趕緊進被窩裡暖暖,我再給你灌兩個熱水瓶...”見好友磨磨唧唧,顧燕是個急性子,直接上手將人按進了被窩。
人生病就容易脆弱,田宓今天鼻酸委屈了好幾回,這會兒又被人當小寶寶照顧著,頓時感動的淚眼汪汪:“燕子,你真像媽媽...”
顧燕爽朗應了聲:“哎!大閨女!”
田宓...
不知道是年輕,還是吃了感冒藥發了汗,一覺醒來時,田宓又生龍活虎起來。
今天是顧燕的大喜日子,天還沒亮,整個顧家就忙碌了起來。
這時候的婚宴都在自己家裡辦,桌子擺不下就擺在院子或者鄰居家裡,借碗、借桌子、借板凳,總能湊出好幾桌。
做為新娘的好朋友,田宓哪裡也沒去,一直在房間裡陪著顧燕。
親戚、鄰居進屋看新娘時,順便也將田宓從頭到腳瞧了個遍。
有些自來熟的嬸子大娘們,還會拉著田宓各種誇贊,然後不見外的問東問西,堪比調查戶口。
當然,大多人在得知她是農村戶口,還沒有工作後,便沒了下文。
田宓也不在意,她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婚宴上。
第一次親歷七十年代初的結婚典禮,婚禮遠比她以為的還要簡單樸素。
顧燕身上的綠軍裝,甚至腳下穿的黑皮鞋,全是從親戚那邊借的。
渾身上下唯一屬於她自己的新娘裝扮,大約就是辮子上那一對細細的紅頭繩。
不僅沒有體面的結婚禮服,就連妝都沒上。
不過人逢喜事,顧燕整個人神採奕奕的,眉宇間全是喜悅。
田宓想,哪怕物資再是匱乏,隻要好友夫妻倆心有期待,日子總能越過越好。
九點零九分,新郎姚春俊來了。
姚春俊不算好看,個子也不高,與顧燕差不多,隻有一米六幾,瞧著腼腆,從進屋開始,臉就一直爆紅著,但看著新娘的眼神卻是熱烈又歡喜的。
這場簡單至極的婚姻,作為旁觀者,田宓為好朋友高興的同時,也仿佛看到了自己將來婚姻的縮影。
在這樣一個保守的時代,對婚姻從來不期待的她,不知能不能幸運的尋到一個相互尊重的革命伴侶。
本地風俗,新娘要在12點之前到男方家,所以女方這邊的宴席開的很早。
作為女方的親朋,田宓在女方家吃了一頓全素的宴席,自然不好再跟去男方吃一頓,這年頭誰家糧食都精貴。
等目送顧燕坐著新郎借來的自行車,奔赴美好的新生活後,她又去了一次海邊。
這一次,田宓做了更充分的準備。
雖然上岸時,依舊凍成了狗,但換了衣服,她將頭發擦到大半幹後,才去換了錢。
第二次賣魚,賺了32.3元。
來了一趟縣城,沒撈到古董與黃金,卻擁有了六十多塊‘巨款’,在回去的大巴上,因為口袋裡的錢,田宓覺得暈車似乎也沒那麼難以忍受了...
嘔...
金烏西墜,又是一天將過。
田宓緊趕慢趕,總算在天黑之前回到了朝陽村。
隻是甫一進村,她就發現了不對勁,遇到的幾個村民,看到她時,不是欲言又止,就是眼露同情。
田宓本來心情還算飛揚,這會兒立馬蒙上了陰影。
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她也沒了悠闲的姿態,抬腳朝著田家的方向飛奔...
遠遠的,她就看到家門口圍了一群人,
再靠近一些,就有尖銳的哭鬧聲傳到了田宓的耳中。
就在她琢磨這刺耳卻有些熟悉的聲音是誰時,緊接著就聽到了一段悽厲的哭嚎:
“...不行!長卿怎麼能去勞改?他那麼乖的孩子怎麼可能耍流氓?這擺明是被人算計了,老大,人家不是要二丫頭嗎?你叫田宓那死丫頭去,叫她去把我乖孫換回來...長卿啊,你可真要了奶的命啊...嗚嗚...我的長卿,奶的乖孫喲...”
這一刻,田宓隻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背在身後,想要與家人分享的大龍蝦,好像...也成了笑話。
第12章
人心有貪欲。
田宓也不能免俗。
從小到大,她沒怎麼感受過來自親人的愛。
意外來到這個世界後,雖然生活中有各種困苦,但她繼承了原身的記憶跟情感,對於田家,不可避免的生出了幾分依賴。
這種依賴有來自父母輩的愛,也有血脈手足之間的牽絆。
不管哪一種,在田宓看來都是新鮮又值得珍惜的。
但...那才生出嫩芽的微弱依賴,似乎要被人擰斷了...
就在田宓豎起尖銳的防備,考慮退路時,整個人就被一股突來的大力拽走。
毫無防備的她,踉跄的跟著人跑了好幾步,才認出來,拽著她的是四妹盼娣。
村民們的注意力全都被田家的鬧劇給吸引,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田宓眸色寒涼,繃著俏臉,跟著盼娣左拐又繞,很快就躲進了一間,距離田家兩百米遠的破爛泥瓦房裡。
房屋的主人是位孤寡老人,幾年前已經去世,因為房子太過殘破,又狹小閉塞,空了幾年也沒人願意住進去。
不過,雖然沒住人,卻被鄰居們堆了不少麥秆,好歹是個遮風擋雨的屋子。
等進屋後,田宓才發現,堆滿稻草的髒汙房間內,還躲著三妹來娣跟小弟向陽。
兩人都擔憂的盯著自己。
田宓看著他們,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不過,顯然盼娣也不需要她說什麼,隻見她繃緊小臉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塞進田宓的手心裡。
然後也不管她的反應,轉身又從三姐手裡拽了一個小包裹塞了過來,才急切道:“二姐,你趕緊走。”
聞言,田宓心口一燙,猛然盯向小姑娘,近乎用氣音呢喃問:“走...去哪?”
“去找你高中同學?或者去找大姐?還是找三姑?...哎呀,管他的,反正走了就好了,介紹信都給你弄來了...二姐,別再耽擱了,萬一被爺奶看到你,你就走不了了。”
小姑娘好像自帶魔力,不然怎麼她噼裡啪啦一通下來,自己冰冷的身體慢慢的就回溫了呢?
田宓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斂目打開手心裡的介紹信。
是大隊蓋了紅章的證明,有了這個,她就可以遠離這裡,避開原書女主的操蛋命運。
隻是...她真的做的到毫無後顧之憂的離開嗎?
如果在幾分鍾前,田宓或許可以不管不顧。
但這會兒...在弟弟妹妹們捧出全部的赤誠之後,她仿似那褪了保護殼的刺蝟,隻餘柔軟的內裡,如何也挪不動步伐了。
“二...二姐,你別擔心我們,大家都姓田,就算爺奶偏心大哥,也不會拿我們怎麼樣的,反正...反正還有爸媽在呢,你走你的。”來娣從來老實膽小,這會兒蠟黃的膚色也遮不住驚懼的蒼白。
但,饒是怕的厲害,她依舊牽著小弟,堅定幫助姐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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