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但在心裡,他暗暗地想道:“不對,是你先看著我的。”


  兩個人就彼此的近況隨意地聊了會天。


  盡管三天就有一次視頻,他們對各自的情況都很清楚,但是如今見了面,葉千盈和竇信然似乎還是有說不完的話。


  葉千盈給竇信然自己的老師和同學,講關教授,講陸院士,也講唐教授的實驗室。


  她提到自己已經發出去的論文,知道竇信然聽不懂其中的原理,她至今把所有繁復的理論給竇信然換成他最能理解的數字。


  “比爾猜想,價值一百萬美金。”


  “拓撲絕緣體的技術壁壘,如果以後有朝一日可以應用在實踐上,那它就價值幾十個億。”


  竇信然果然嘆為觀止:“你才是真正大手筆的人,你的生意做得要比我厲害。”


  他的生意比平常商人做得高了一籌,普通的老板把商品賣給市場,他卻把商品賣給商人。


  但葉千盈的“生意”,卻是賣給國家。


  這才是亙古以來,久賺不賠、利國利民的好生意。


  葉千盈聽到這話,當即就笑了一下。


  就是為了這個笑,竇信然的心頭也翻湧上了無窮無盡、無休無止的彩虹屁。


  最後,他還是用那他傲人的意志力,強行壓住了瘋狂吹葉千盈的衝動= =


  但是,雄性生物想要在心儀之人面前開屏的天性,終究還是難以抑制。竇信然可以做到忍住自己滔滔不絕的彩虹屁,卻很難忍住自己想要對葉千盈獻好的欲望。


  他咳嗽一聲,裝作若無其事地打開自己的行李箱,繞過那個天藍色的果凍機器人,從角落裡拿出了一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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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給你帶了個禮物。”


  盒子是木頭做的,又上了淡紅的漆,帶著一點紫檀的香氣。盒子本身小巧玲瓏,外形十分精致,盒蓋鏤空了三層,盒身上也有打磨光滑的精細雕花。


  鏤空圖案順著木頭本身的文理,這種巧具匠心的東西,機器做不出來,非得是老一輩的手藝。


  葉千盈饒有興趣地接過盒子,把溫潤的盒身拿在手裡看了幾眼。


  紫檀料子厚重,木頭又容易開裂。一般拿紫檀料來做盒子,匠人多半會在盒蓋上雕花,即使費心鏤空,也不會鏤三層。


  眼前的這個盒子做得這麼精致,她都疑心竇信然是買椟還珠了。


  她笑著問竇信然:“這盒子不錯。”


  竇信然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立刻聲明:“我可沒有隻送你一個空盒啊。”


  說起來,這個盒子也是別人送禮給他的。竇信然再沒心,也不至於把別人送的東西順便轉手拿給葉千盈和沈瀚音當伴手禮啊,不然他成了什麼人。


  葉千盈很感興趣地打開盒子看了看,想知道這種盒子裡會裝什麼東西。


  盒蓋掀開,內裡墊著一塊黑色的天鵝絨,在天鵝絨的布面上,一串铂金鑲嵌的翡翠手鏈正靜靜地躺在上面


  葉千盈拎出那條手鏈看了看,很內行地評價道:“水頭挺好的。”


  這串手鏈的翡翠顏色碧綠,水頭十足,質地勻淨,而且色澤相近,顯然是從同一塊玉上解出來的。


  既然是竇信然的伴手禮,葉千盈自然當場就把手鏈扣在自己的手腕上了。


  她笑著把手腕伸給竇信然看:“很好看啊,我很喜歡。你在哪裡買的,是當地的流行款式嗎?”


  竇信然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葉千盈的手腕上。


  銀白碧綠的一條,環上女生皓月般雪白清透的手腕,當真是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竇信然喉頭一動,記吃不記打,又端起咖啡杯灌了一大口,倒是驚了他自己一後背的冷汗。


  幸好此時的咖啡已經涼了。


  葉千盈問他是從哪裡買的……


  這條手鏈不是買的。


  G國周邊的M國是玉料的產地之一,他因故陪人去了一趟,當然也去玉場見了見市面。


  他們去了玉石市場,請了靠譜老道的懂玉人挑了解石的玉料。這種東西本來近乎於賭博,竇信然不上癮,隻是當陪客意思一回。


  誰知道他的手氣好,拳頭那麼大的石頭,明明擦出來的那一面玉上生著幾叢玉藓,但是石頭整個解出來後,卻是塊不錯的玉料。


  多幸運啊,在爛料裡頭開出這樣一塊水頭十足的翡翠,就像是竇信然的人生。


  如果這就是他的運氣,他想要把這份幸運送給葉千盈。


  玉石拿回去,G國的雕玉師也說他幸運,問他大概想要把玉做成什麼物件?


  這種拳頭大的玉,大概能做兩個镯子,一個圓镯一個貴妃镯,除此之外的剩料,還能做幾個玉佩和擺件。


  竇信然想了想,說,做條手鏈吧。


  年輕小姑娘,不興帶翡翠的镯子,那樣顯得老氣。還不如做個手鏈,或許還能在葉千盈那麼多飾品裡脫穎而出,多一點纏在她手腕上的機會。


  在竇信然宣布了自己的決定以後,雕玉的師傅看著他的眼神,簡直像是看著一個不可救藥的主顧。


  “這麼大一塊整玉,您哪怕直接做個擺件呢,哪有做手鏈的。手鏈,手鏈您用邊角料就能做啊。”


  “我不用邊角料。”竇信然笑了:“我就要這塊玉上最好的部分做手鏈。”


  怎麼能用邊角料。


  要送就送他的幸運裡最幸運的那一部分。


  他是小業,葉千盈是大業,葉千盈比他更需要幸運,更好的、更多的幸運。


  現在,竇信然的運氣就停留在葉千盈的手腕上啦。


  竇信然又看了看那串手鏈,心想自己就看這麼最後一眼。碧綠銀白的手鏈典雅地環繞在葉千盈的手腕上,在悶熱的夏天裡自有一種清涼的意味。


  應該是涼絲絲的吧。竇信然想道:和當初葉千盈握住我的手腕時一樣。


  “哦對了。”還是葉千盈一句話,把竇信然飄遠的魂兒又給重新拉了回來:“你給沈瀚音帶的伴手禮是什麼啊?”


  嗯……沈瀚音的伴手禮啊……


  竇信然的回憶,飄飄忽忽地就落在箱子裡的那個塑料錘子上了。


  他非常燦爛地笑著,無比靠譜地保證道:“不能告訴你,不過是個沈瀚音需要的東西。”


  葉千盈迷惑地偏過了頭,顯然想不清有什麼是她不能知道,沈瀚音又很需要的。


  她不死心地問道:“真不能說?”


  竇信然頓時笑得更燦爛了一點:“真不能說。不過絕對是我費心準備的就是了,比你這個還費心呢。”


  高檔料理裡面,烤制的牛排啊,雞肉啊,都是經過了充分的按摩腌制、又用小錘子把肉質敲打得松軟可口,然後才烹飪給客人食用——別管這是不是真的,反正宣傳是這麼宣傳的。


  竇信然今天回去,一定也用自己那柄塑料小錘子,把沈瀚音的筋骨敲得彈Q可口,易於烤制,容易入味。


  ——他也沒騙葉千盈,給沈瀚音的禮物確實很用心。至少,他給葉千盈帶的東西,沒有被安檢攔下來又特意更換過啊!


  ……


  對於竇信然究竟送了沈瀚音什麼禮物,葉千盈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都不會知道了。


  按照她本來的猜測,葉千盈覺得像是絕版的音樂專輯,可能還是口味比較清奇的那種,大概相當於華國版本的“大紅公雞毛腿腿”和“大姑娘美啊大姑娘浪”。


  不過,從第二天沈瀚音的表現來看,禮物似乎不是這個。


  第二天見面的時候,沈瀚音的氣息十分松弛……或者說十分微薄。他懶洋洋地把自己往藤椅裡一灘,似乎整個人的胳膊腿兒都快散架了。


  葉千盈好奇地和他打聽:“竇信然究竟送了你什麼啊?”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沈瀚音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十萬分的哀怨。


  “竇兄嗎?竇兄送了我一套十分精湛的按摩術。”


  “……啊?”葉千盈很迷茫。


  沒聽過G國還有當地特產的按摩術嗎,這東西是不是就和華國的氣功一樣?


  可能是她對G國的了解還不夠深入吧。盡管葉千盈在知道竇信然要去G國以後,已經見縫插針地找了很多關於G國的資料來讀了,但是沒準就漏了哪條呢?


  看葉千盈真的一點都沒懷疑的表情,沈瀚音嘆了口氣,用一種“這人病入膏肓,沒救了的”語氣感慨道:


  “別問了,他送了我一頓排頭吃……”


  從沈瀚音的表情上來看,排頭顯然是不好吃的。


  排頭唯一的作用,就是讓沈瀚音的肉質變得非常好吃……


  ————————————


  B大開學,沈瀚音、葉千盈和竇信然都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大一新生。


  雖然,其中的兩個學生已經呆了一年,成了老油條,算不上新了= =


  既然已經成為了大一的學生,就要履行學生的義務。


  如果問大學生,你剛剛進入大學的那半個月裡,有什麼事給了你最深刻的印象,想必十個學生有九個都會回答軍訓。


  B大身為TOP2,軍訓當然也不會在校園裡隨便混混就算。


  它的軍訓是把學生直接拉去軍訓基地裡訓的。


  而今年,還要更特殊一點。


  似乎是教育廳又下發了什麼新政策,B大作為本來就有軍訓基地軍訓的學校也成為試點之一。今年的新生會直接被帶到遠郊的軍營軍訓——真的軍營!


  大一新生們早就收到了這個消息,無不心有戚戚然。葉千盈早就打包好了幾分防曬霜,八人小分隊人人有份。


  女生寢室裡,大家紛紛誠心祈禱,希望一場軍訓下來自己不要黑的太厲害。


  在大一新生紛紛議論軍訓的時候,隻有竇信然面不改色,安居樂道,非常淡定地看著自己已經被提前曬成蜜色的皮膚,顯然是已經很習慣八月尾梢的日曬了。


  他是商學院的,分到的宿舍自然和沈瀚音他們不在一塊。B大的宿舍多半都是四人寢,他的三個室友都很好相處,並且對於竇信然這一身蜜色的肌膚十分垂涎。


  “竇哥,你說一場軍訓下來,我們是不是也能曬成你這麼帥氣的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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