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時候,葉千盈說得還比較像是那麼一句人話。
“設n點距離相等,那麼可知在n-1維空間中……”
但隨著她的字跡越來越狂亂,寫在黑板上的思路越來越張揚,字母的英文尾巴飛得越來越高,她說得就好像是某一門世上不存在的異界語言了!
“按照遞推關系,空間裡存在著向量收斂性……”
“接下來,我將定義一個矩陣,在H當中……”
“此處引用到本徵方程……”
談詩凝一開始還在做筆記,後來就直接放棄了,因為實在是無法搞懂葉千盈的思路。
倒是諸夢依舊咬牙強撐著,把一個個她還沒有涉及到的知識點都記在本子上,打算這節課以後開始自學,要是遇到不會的,直接就問葉千盈。
談詩凝悄悄地看了身邊的關教授一眼,確定老師本人目不轉睛地看著黑板,已經完全沉浸在葉千盈的思路裡,不會注意到他們這些學生在做什麼,這才悄悄地拍了下沈瀚音的手腕。
“盈盈現在在講什麼?你能聽懂嗎?”
就她觀察所見,沈瀚音和諸夢,可能是教室裡現在僅存的兩個,還很頑強地在追逐葉千盈思路的同學了。
普通題目像是放風箏,飛高了追起來很痛苦,可是至少有根線牽著。
但葉千盈現在在講的這個,已經完全超越了放風箏的程度了。
依談詩凝來看,現在的事態發展,簡直是一個個火箭飛出了天窗。
她隻希望有人能聽懂隻言片語,能給她捋一根線出來,她好繼續跟著。
沈瀚音同樣牢牢盯緊黑板不放,他眉頭緊皺著,顯然是隨著葉千盈的思路這件事,讓他感覺非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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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答談詩凝問題的時候,沈瀚音眼珠不動,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喘。
“我說不好,剛剛有一段敘述,她跳進物理的量子力學裡面了,那一塊我沒有涉及過。我現在隻能看出……她在試圖證明什麼東西。”
葉千盈確實在證明什麼東西。
她沒指望自己當眾把利克瑞爾數猜想裡最後一部分,也就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觀點補齊。
她之所以選擇在課堂上提這個,是因為正好碰上現在這個機會。
之前她在用線代做這一步,想要證明自己猜想的時候,總感覺中間缺了一點什麼東西。
後來她倒退回去,發現自己那個方法不太成。從四分之一的過程開始,那個步驟就走不通了。
巧了,那一部分線代,還真和黑板上這道題沾一點邊。
所以,她現在截出自己證明裡有問題的那一部分,希望關教授看了以後能給她一點思路。
教室裡的氣氛,不知何時起就變得躁動起來。
鑑於同學們已經都搞不明白,葉千盈究竟是在寫個什麼,他們隻能互相問候兩句,自嘲一番,以此證明一下自己並沒有變成這間教室裡唯一的智障。
“葉千盈寫的東西你看得懂嗎?”
“看不懂,你看得懂嗎?”
“嗨,正經人誰看得懂代數啊*。”
對著葉千盈寫的滿滿三塊黑板——對,葉千盈已經寫滿三塊黑板,現在正在入神地寫第四塊。她從第三塊黑板開始,就已經停止了語言講述,不過也沒人在意這個。
因為無論她加不加那一兩句講解,大家該聽不懂還是聽不懂= =
整間教室裡,能搞懂葉千盈究竟在做什麼的人,一共隻有兩個零四分之一。
兩個人分別是葉千盈自己和關教授,剩下的四分之一是沈瀚音。他覺得自己連一半的思路都沒明白,最多也就能算個0.25吧。
葉千盈的粉筆書寫下最後一個符號,終於再次開了口:“所以,我們就由此可證……”
“不對。”
教室裡突然傳來石破天驚的一聲斷言,許多已經開始走神,或者昏昏欲睡的同學,一下子就被叫醒過來。
卻是在講臺下坐了大半堂課的關教授突然站起,快步走上了講臺。
“這裡。”他拉下第二塊黑板,在其中的一個步驟上畫了一條長長的線:“你這裡的思路有問題,賦值和向量的定義區域是不是對不上?”
葉千盈以前也懷疑過是不是這裡出了岔子。
但是後來她親自驗算過,三遍,都沒能找出bug究竟在哪兒。
“不會有問題的,老師,您看這裡是這樣的……”
“你算著感覺沒有問題,是因為你賦值上一步用反了。”關教授相當果斷地在其中一個矩陣裡畫了個圓,“你看,是不是這個樣子?”
葉千盈看著那個她假期裡始終沒能挑出來的錯誤,如夢初醒地啊了一聲。
啊,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她始終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條件。
如果從這一步就出錯的話,那她之後的計算過程……
也許這一回,她得到的結果就是自己想要的了!
葉千盈大喜過望:“那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不用謝我。”關教授入神地看著黑板。
到了他這種層次,即使葉千盈隻是拿出了自己證明過程中的一小部分,隻相當於人體當中的一個關節,也足以讓他追本溯源地大概還原出葉千盈正在做的事情。
“你是在做什麼數學證明嗎?”
“對……我想嘗試證明一個定理。”
“好,要是你做出來想要發表,可以直接去我辦公室找我,我給你看。”關教授對著黑板連連點頭:“還有,像剛才這樣有不會的問題,你也可以找我……不,你下課後就來我辦公室,把這一步涉及到的下一段寫出來,我給你親自看……”
關教授說話的聲音直發飄,而且毫無平日裡那種“笑面虎”式的笑意,幾乎所有聽到他聲音的學生都能斷言,關教授這是被葉千盈寫出的題給迷了魂兒。
直到葉千盈放下粉筆下了講臺,關教授這才有些不舍地轉過身來。
平時他最喜歡看這些學生被他點到,用“有平時分加分”勾著,拼命開動腦筋的樣子。這些學生都是未經開發的璞玉,有時候甚至會給他帶來一點驚喜。
但葉千盈剛剛做的這個……這明顯就不在驚喜的範疇裡,完全可以說是驚嚇了。
一個剛進大學的學生,就能把線代……不,代數整體掌握到這種程度。像是葉千盈這種學生,關教授見都沒見過。
能考進B大的學生,各個都是外界口裡的“天才”,至於關教授本人,就更是天才中的天才。但要不是今天親眼所見,他都不會相信世上有葉千盈這樣的妖孽。
真是江山代有變態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啊。關教授在心裡暗暗感慨道。
他清清嗓子:“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底下的同學齊聲回答:“老師,我們這堂還一點課都沒講呢!”
關教授恍然大悟,驢唇不對馬嘴地回答道:“哦對,平時分。我剛才說要給葉千盈你加平時分是不是?你這次的思路非常好,五分還是少了,我給你加十分平時分。”
其實從剛剛葉千盈表現出來的數學功底來說,這學期的高代課她都不用聽了。不過關教授為人師表,當然不能當著同學這麼說,所以隻能加個十分意思意思。
所有同學:“???”
所有同學:“……”
等等,老師,我們和您說的不是平時分加分的事啊。
老師你看我們一眼啊,一眼就行!
要知道,您親愛的學生們還沒上課,黑板上那道思考題還不會做呢。
天殺的,他們連開學時的基礎思考題都做不出來,葉千盈那裡,十分平時分居然就這麼到手了?
一想到高代這門課的魔鬼難度,不少同學頓時悲從中來。
這可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怎麼看都是他們比較需要平時分,葉千盈不需要平時分吧。她有剛剛在黑板上講題的那份功力,期末考試還有不拿高分的道理嗎?
要是哪天她考不到滿分,都得是因為筆沒油了!
……
開學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葉千盈的封號越發響亮,不僅在英才班裡流通,而且還滲透到了大一,甚至有幾分傳遍全院的趨勢。
他們現在不叫葉千盈“盈神”了。
他們叫葉千盈“魔鬼”。
神怎麼忍心對人類做出這種降次元的高維打擊呢?葉千盈那種不像人類的腦袋,應就該是魔鬼本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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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以後,葉千盈就到了關教授的辦公室。
葉千盈剛進辦公室,關教授就轉過身,把帶上的辦公室門又給推開了。
他得敞著辦公室門,這是所有老師的默認慣例——要是和異性學生同處一室,辦公室裡又沒有第三個人,大門最好就那麼敞著。
一來是保護學生,讓學生見了心裡安定;二來也是保護老師,避免老師們落個瓜田李下不清白的名聲。
回過身來,關教授親自在飲水機前接了兩杯水,把其中一杯笑眯眯地端到葉千盈的面前。
他外號叫做“笑面虎”,也是學生們期末考試時最怕的追命殺手之一。
不過,關教授本人的氣質並不陰險,反而很有幾分倜儻的內秀。他脾氣也是真的隨和,平時幾乎和同學們打成一片,隻是在涉及專業的地方,對學生的要求很嚴。
他不是為了掛學生的科才笑,他是平時就愛笑,本來脾氣和品德就好。
一般來說,學院裡的同學要是想發表個什麼論文,隻要自信質量過得去,多半都會去找關教授掌眼。因為他人好,面對學生的請求從來都不推辭。
而且他很鼓勵學生發論文,不會因為自己給了學生一點指導,就要求學生在論文上署他的名。
葉千盈本來的打算,也是寫好論文以後拿給關教授看。
現在倒是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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