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棉猶豫,抬手放下,又抬手,又放下,直到第三次才鼓足勇氣敲響房門,“框框。”
裡面傳出母親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淡淡地說:“自個兒家裡還敲什麼門。”
朵棉咬了咬唇,“媽媽,是我。”
話音落地,裡面瞬間沉寂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朵棉杵在門口,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好一會兒,朵母才說:“進來吧。”
聞言,朵棉握住門把輕輕一擰,打開了房門。緩緩走進去。看見母親坐在陽臺的小圓桌旁邊,背對著自己,看不見她此時的表情。
朵棉深吸一口氣吐出來,上前幾步,聲音也有點啞:“媽媽。”
朵母回頭。夜色下,朵棉看見母親的雙眼紅腫得幾乎分辨不出本來樣子。她瞥她一眼,語氣冷冷地說,“舍得回來了?”
“……”朵棉才剛憋回去的眼淚又開始往外竄。她清了清嗓子,說:“這裡是我家,當然得回來了。”
朵母靜片刻,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行了。有什麼話,自己坐下說。”
朵棉彎腰坐下來。
然後低低開口,“媽媽,首先我向你道歉……之前我口不擇言,說了一些很傷害你的話,對不起。”
“……”朵母拿手巾擦了下臉,別過頭,“嗯。還有呢。”
“還有……”朵棉無意識地捏緊了座椅扶手,深呼吸,心平氣和地說:“我想跟你聊一聊,我對自己未來的一些想法,和初步成型的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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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吧。”朵母平靜地看著她,“我知道你不喜歡大數據,也知道你不喜歡被我牽著鼻子走,正好,我也想知道我女兒真正喜歡感興趣的,是什麼。”
朵棉直視著母親的眼睛,認真道:“媽媽,你聽過‘電子競技’麼?”問完,做好心理準備,等待著暴風雨的到來。
然而之後發生的事,有些出乎朵棉的意料。
暴風雨沒等來,等來的是朵母很平靜地一個回答:“亞運會表演項目?”
第36章
朵棉怔了下,驚得下意識脫口而出:“你居然知道?”
朵母臉上沒什麼表情,“之前看過一條新聞,說電子競技什麼的被納入了亞運會表演賽項目。不就是打遊戲麼。”說完稍微頓了下,看她一眼,“怎麼問這個?”
朵棉看著母親的眼睛,片刻才道:“媽媽,我對電競很感興趣。”
朵母也看著她。
“那個世界引力之強,連光都會彎曲。”
莫名的,MYS的戰隊口號又一次在朵棉腦海中浮現。她暗自做了個深呼吸,定定神,繼續:“我想去打比賽,我想走上國級甚至世界級的電競賽場,成為一名職業選手。”
這番話,朵棉在回家的路上深思熟慮,打了好幾回腹稿,在說完最後一個字的那一刻,竟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感。
朵母的表情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是副好氣又好笑的表情,似乎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你說什麼?”
朵棉隻字不變:“我想去打比賽,我想走上國級甚至世界級的電競賽場,成為一名職業選手。”
屋子裡靜了靜。
幾秒後,朵母的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她說:“別跟我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朵棉很認真,“媽媽,你不是想知道我真正感興趣真正喜歡的東西麼?我已經告訴你了,就是電競。”
話音落地,朵母才剛消下去的火氣隱隱有復燃的趨勢。
坦白說,上周朵棉的爆發的確給她帶來了一定程度上的震撼。在女兒離家的一周裡,朵父勸了她很多,她自己也思考了很多——這十八年來對女兒的嚴格要求和身心管制式教育,是不是真的存在錯誤。
思考出的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朵母接受了朵父的建議,答應心平氣和地跟朵棉聊一聊,聽聽朵棉的想法。
然而,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辛辛苦苦培養出的優秀孩子,真正喜歡的東西是遊戲。
朵母別過頭閉了下眼睛,竭力克制著不發火,然後用平和地口吻說:“棉棉,你聽我說,‘電子競技’隻是一個冠冕堂皇的說法,事實上就是把‘一個人打遊戲’變成‘一群人打遊戲’,就是一群不務正業的年輕人聚在一起不務正業。”
不是。
根本不是這樣。
“不是你說的那樣。”朵棉皺緊了眉頭,正色道,“電競並不僅僅隻是遊戲,和所有體育賽事體育運動一樣,它是一種競技,一種職業,是人與人之間意志與智力的對抗,不然亞運會也不會把電競納入表演賽項目。電競選手也不是所謂的‘不務正業’的人,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和堅持,他們承受著各種壓力、白眼、非議,通過自身努力讓中國的電子競技站上世界舞臺,他們是英雄。”
“……”朵母閉了下眼睛,說,“就算你說得對,但是沒有哪個真正成績優秀前途大好的孩子會選這條路,走這條路的都是讀不進書的。”
“當然有。”朵棉連一秒鍾的猶豫都沒有,想也不想地反駁:“PUBG世界級選手Broken,他就是一個智力非常好,成績優秀的天才。他曾經為了電競比賽放棄高考,而就在那一年,他參與的PUBG烏克蘭聯賽中國拿到了全球亞軍,僅次於歐美最強的一支老牌戰隊。那是中國在FPS類競賽中的歷史最佳成績,也是中國戰隊第一次登上世界級FPS競技舞臺。”
一大堆專業名詞繞得朵母頭疼。她擰緊眉,頗為不耐地擺了下手,“別人怎麼選擇走什麼路是別人家事,我不管。但是朵棉你不一樣,你是我女兒,我不能讓你走歪路。”
“媽媽,這不是不務正業也不是歪路。”朵棉忽然感到一種莫大的無力感和無奈感。母親的不理解和排斥其實在情理之中,這就是國內電子競技的大環境。
在大部分人心中,電競=遊戲,電競選手=不務正業隻知道打遊戲的人。
沒有人在乎他們付出了多少努力,也沒有人在乎他們為國家為夢想作出了多少犧牲,人們隻會將他們視作異類,好不忌憚地回以十二萬分惡意。
正因如此,在夢想和現實的博弈中,無數人會選擇妥協和放棄。
但,朵棉不想放棄。
這條路黑暗崎嶇,又怎麼樣呢?她的太陽光明而璀璨。
她起身蹲在了朵母身前,伸手,輕輕握住母親的,認真道:“媽媽,這是我發自內心喜歡的事業,非常有意義。在國外,電競的接受度和認可度在百分之九十以上,電競選手和運動員們一樣,很受人尊敬。”
朵母看著她,唇緊抿,沒有說話。
朵棉鼻子酸得厲害,話音出口帶上了一絲哭腔:“媽媽,你和爸爸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但我在乎你們。我希望得到你們的理解和支持,可以嗎?”
朵母有些心軟了,“……你也說了,電競的接受度和認可度高是在國外。國內很不一樣。”
“每項事業都需要先驅和開拓者,不為夢想拼一次命,怎麼能算是完整的青春。”朵棉眼底湧出淚光,“而且我也不算是先驅了,真正的先驅已經把最難的年代挺過去了,今後這條路,隻會越來越好走。”
聽完這番話,朵母斂目,似乎在慎重思考什麼。
朵棉握緊母親的手,安靜等待。
良久,朵母才抬眼,重新看向她。問道:“你真想去打職業?”
朵棉點頭,“是。”
“真的隻是因為你喜歡電競?”
不全是。
她繼續點頭,“是。”
“覺得自己能行?”
他說過她能。
於是朵棉還是點頭,“能。”
“為什麼覺得自己能?”朵母定定地看著她。
“我有一定天賦。”朵棉回答,“就在不久前,一個知名戰隊已經向我發出了邀請。他們想招我入隊。”
“……”朵母微微怔了下,片刻,緩慢地點了下頭,嘆氣,“好吧。你態度這麼堅決,我想攔應該也攔不住。”
朵棉一下瞪大了眼睛,驚喜道:“媽媽,你同意了?”
“別給我高興得太早。”朵母語氣冷冷的,“我有條件。”
內心有狂烈的喜悅在翻湧,她想哭又想笑,激動得兩隻手都在發顫,動動唇,用力點頭,半天才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你放心,我一定會在高考結束之後再加入戰隊,一定全力以赴考出好成績。”
“不止這樣。”
“……”朵棉微皺眉。
朵母沉聲說,“一,認真完成學業,考完高考;二,你的高考分數必須達到B大一流專業的錄取線,至於要不要讀大數據,你可以自己決定。這兩個條件同時滿足的前提下,我允許你休學一年去那個什麼戰隊,如果你闖出了名堂,你就接著幹你喜歡的事,如果你闖不出來,你就給我回學校好好念書,從今以後打消一切不切實際的念頭,聽我的話,按我說的做。”
B大一流專業的錄取線……
朵棉咬了咬唇,在心裡掂量著完成這一目標的難度。
朵母看著她,“不是說得為夢想拼一次命青春才完整麼。怎麼,為了你的‘夢想’,連這個要求都怕?”
“……好。”朵棉笑起來,“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做到。”
聊完,夜已經深了。
朵棉離開主臥回到自己的房間,內心的喜悅和激動幾乎要從心口噴薄而出。看著女兒發自內心的笑容,朵父挑了挑眉,走到朵母身邊。
“跟閨女聊了什麼?看她高興的。”
朵母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說,“你女兒說,她高考之後要去當什麼電競職業選手。”
“……”朵父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不是,你同意了?”
“不同意能怎麼樣。”朵母看他一眼,淡淡的,“她態度那麼堅決,管得住人也管不住心。小孩子嘛,隻有摔過痛過吃過虧,才會相信父母是對的。”
朵父沉吟數秒鍾,點頭,“沒錯兒。”
*
媽媽同意了,她真的可以去打職業了?
回到房間,朵棉腦子裡不斷地重復著這個問題。像是一個千辛萬苦想要一顆限量版糖果的孩子,在終於得到那顆糖果以後,狂喜到難以置信。
她躺在床上愣愣地瞪著天花板發呆。
呆了幾分鍾,想起什麼,猛地做起來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在裡面翻找。
纖細雪白的指還在微微發抖。
摁出撥號鍵。
嘟了幾聲,通了。朵棉激動的情緒難以平復。
“喂。”那人應了句。
不知為什麼,在聽見他聲音的一剎那,她熱淚盈眶,想說話又怕被他聽出哭腔,隻好憋著,不出聲。
電話那頭的靳川等了會兒,以為她出什麼事了,嗓音驟沉,“朵棉?”
“……嗯。”她居然一下子哭了出來,抽抽搭搭,哽咽著說:“我媽同意我加入戰隊打職業了,就高考以後。”
“那得恭喜啊。”靳川淡淡地笑了下,“好事兒,你哭什麼。”
“……激動。”
“有什麼可激動的。”
“……”我可以打職業,就意味著我能跟你做同一件事,走在同一條路上,擁有共同的信仰。
意味著我們將為同樣的目標拼搏,奮鬥。
意味著我和你的距離,在越來越近。
意味著,我即將正式進入你的世界。
“別哭了,乖。”不知是錯覺還是真實,他這句話的語氣,聽著異常溫柔,
“……嗯。”朵棉抬手抹了抹臉,吸吸鼻子,“沒其他的事兒,我就是想跟你分享一下這個消息。”
“有好消息了第一個告訴我。”靳川轉眼就又是那副懶洋洋的腔調,“挺好一習慣,繼續保持。”
“……”你怎麼知道我是第一個告訴你,這麼自信自戀的嗎?
雖然也確實是第一個。
朵棉臉微紅,支吾了下,“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再見。”
“蘋果。”突的,他叫了她一聲。
“……”朵棉耳朵還貼在聽筒上,輕輕地應道,“嗯?”
夜色下,周圍寂靜,連聽筒裡輕微的電流聲都清晰可聞。她好像聽見一種類似火星子燃燒煙草的輕響。
然後他似乎吐出了一口煙,淡淡地說:“下周我得跟學校請個長假。”
朵棉眸光一閃,“……請長假?”為什麼請長假?多長的長假?
“嗯。”靳川說,“大概兩個多月。”
她皺眉,隱約反應過來什麼,“亞洲邀請賽要開始了,所以要封閉式集訓加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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