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皮膚很白的男生坐在卡座沙發上,一手拿酒,歪著頭,與旁邊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聊著天。
這時,戴眼鏡的男生看見什麼,笑著抬手:“這兒!”
靳川身上是件黑色T,校服外套揉成一團拎在手上。他走到沙發前,坐下,端起桌上的洋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淡聲道:“有點事情,耽擱了。”
“川哥,從澳洲回來之後你就一直在忙轉學的事兒,咱都多久沒見了。”戴眼鏡的男生語氣揶揄,他長相英秀,卻渾身一股吊兒郎當的氣質,“最近是休賽季,你這麼忙,該不是桃花纏身吧。
靳川靠在沙發背上,淡淡地問:“你他媽□□裡的和脖子上的,是不是長反了?”
“……”小豬佩奇身上紋,川哥果然社會人。不服不行。
火車被噎了好幾秒,才傾身往靳川湊近,強行解釋:“難道阿Z沒告訴你我都三個月沒換女朋友了麼?從良很久了。”拍拍皮膚很白的男生,“欸诶,你快幫我做個證,我和現在的女朋友情比金堅,堅不可摧。”
阿Z冷臉:“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好氣哦,人家隻是想跟你們倆聊天而已嘛,一個兩個都兇巴巴的,平時不理人家,打遊戲也不邀請人家。難過,嚶嚶嚶。
火車期期艾艾。
靳川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了根煙,看向阿Z,“有什麼事。”
“找你喝酒還必須有事兒麼。”阿Z端起酒杯去碰靳川的,“叮”一聲,“對了,新學校怎麼樣,適應麼?”
他沒有語氣:“就那樣。”
三人又碰杯喝了幾回。
火車摸了根煙塞嘴裡,邊找火機邊含糊地問:“對了,聽說那個七中盛產恐龍,那些女的一個個醜得不忍直視。是不是真的?”
電光火石的幾秒,靳川腦子裡閃過一張臉來:唇色粉紅,長頭發,烏亮的眼睛被遮擋在圓形鏡片後,那膚色,白得在太陽底下能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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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撩起眼皮,語氣挺冷淡:“你聽誰說的。”
“四中的花兒一中的草,三五七的恐龍遍地跑,不都這麼說麼。”
靳川自顧自喝酒抽煙,沒搭理羅文翰,片刻,忽然說:“陳進現在怎麼樣。”
話音落地,其他兩人的表情都是一變。
幾秒後阿Z才擰了下眉,道:“陳進離開之前給我打了一次電話,之後就沒聯系過了。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李未夕也在七中。”
“……”火車的眸光閃了閃,驚了:“李未夕?我去,那小姑娘找陳進都找到你這兒來了?”
提起這兩個名字,氣氛忽然便沉下去。
好一會兒,
“算了……清官難斷家務事,咱不提他們。”阿Z幹咳了幾聲轉移話題,“對了川哥,聽說你們隊的Hunter意外手傷之後準備退役,經紀人忙著找新苗,愁得頭發都白了?”
火車直搖頭:“的確。Hunter是MYS的突擊手,想要勝任這個位置,勇氣、槍法、選位、切入,缺一不可,可不容易啊。”
“我倒是認識幾個切入和槍法都不錯的,可以介紹。”趙德又看向靳川,努努下巴:“你是隊長,除了技術這最基本的,你還有什麼別的要求?”
靳川面無表情吐出兩個字:“車技。”
“……”阿Z默。可憐的人形掛狙神啊,這是被那史詩級的一撞留下了多深陰影……
第7章
高三年級的生活總體來說很枯燥,除了學習就是學習,因此,在枯燥的生活中尋找樂趣,是每個高三生的必備技能。
目前而言,朵棉最大的樂趣就是吃吃雞。
朋友們對她這愛好沒什麼反應——眾所周知,競技類遊戲是男人的主場,尤其像“絕地求生”這種射擊策略類遊戲,靈活性太強,女玩家更是少。玩這個遊戲的女生,十個裡有九個都是落地死的盒子精,三分鍾熱度,沒多久就會轉戰其它。
陸易和張曉雯一致推斷:朵棉對吃雞的熱情維持不了多久。
兩人還為此打了個賭。
朵棉能維持三個月以上,陸易贏。三個月以下,張曉雯贏。賭注則是淘寶上銷量第一的辣條大禮包,售價29塊9。
很有意義的賭局就這樣很有意義地定了下來。
星期三,夢魘般的九月月考如期而至。
七中很注重學生的成績排名。每逢考試,學校都會按照上次統測的排名先後來劃分考室,每個考室坐三十人,1到30名在一考室,31到60名二考室,按排名編考號,以此類推。
早上八點,天空霧蒙蒙的。朵棉提前半個鍾頭來到考場教室。
門上貼著考號及座位編號。
看看自己,020號。
朵棉眨了眨眼眉。沒記錯的話,她上次統測的排名是班級第10,年級第19,按理說,應該是第019號座位才對。
什麼情況?
她困惑,又看向座位表上考號為“001”的仁兄——白紙黑字,赫然是高三(一)班,靳川。
“……”看著那兩枚閃閃發光的黑體字,朵棉抽了抽嘴角,問身邊的同班同學甲:“靳川沒有參加上次的年級統測,為什麼他是第一?”
同學甲哭喪著臉:“聽說他的入學檢測就是我們上次統測的題,分數太逆天,被老師納入總排名了。”
“哦。”原來如此。不過……“納入就納入吧,你幹嘛這麼悲憤?”
“我本來是30名,剛好在第一考室最後一個。”同學甲握拳,表情簡直能用義憤填膺來形容,“就因為他,我被擠到第二考室了!你說,我能不悲憤嗎!能嗎!”
言罷,同學甲耷拉著腦袋,霜打蝸牛似的走向了隔壁。
朵棉遠目,搖搖頭,在心裡為同學甲的境遇鞠了一把同情淚。20號就20號吧,比起直接被擠出一考室的同學甲,自己其實是幸運兒了。
她在心裡默默安慰了一下自己。
距離考試開始還有二十分鍾,教室幾乎已經坐滿。考生們要麼在復習,要麼在檢查2B鉛筆等用品,精神都已高度集中。
朵棉把文具盒拿出來放到桌上,純粹無意識地,不經意地,看了看位於門口處的001號座位。
意料之中的沒人。
和新同學當了兩個多星期的前後桌,雖沒啥交流,但斯人的某些習慣,朵棉還是有點了解的。
靳川會提前來學校麼?
NO。
人永遠都是踩點兒進教室,說8點開始早讀,不到7點59就別想看見他人。
靳川會遵照班主任的吩咐,提前15分鍾進考場麼?
NO。
試問連校規校紀都能無視的人,班主任的話算個啥?
典型的“老子天下第一”型人格。
朵棉一邊看《高考語文必背篇目》,一邊亂七八糟地琢磨著,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沒多久,監考老師拿著厚厚一沓試卷走進教室,看了看全班,說:“這堂是語文考試,把與考試無關的東西都放到講臺旁的指定區域。”
朵棉默。
真想把自己也放過去……
大家陸陸續續起身,把書包啊書啊放到了雜物堆放區。她緊隨其後。回座位的時候又看一眼那個“001”號位。
依然沒人。
遲到?不來?朵棉皺眉。
班主任當著全班說過要她來打這個考室裡一班同學的考勤,遲到名單通通上報,這個靳第一莫非是要挑戰她作為班幹部的威嚴?她不要面子的?
好生氣哦。
“叮鈴——”鈴聲響起,監考老師開始分發語文試卷。而就在朵棉手指碰到試卷的前一秒,一陣腳步聲從教室外的走廊傳來。
由遠及近。
監考老師發卷子的動作頓了下,扭頭,朵棉接卷子的動作也頓了下,扭頭。全考場整齊劃一,齊刷刷地抬眼,看向教室大門。
於是,“靳第一”就這麼萬眾矚目地登場了。
朵棉差點被口水給嗆死。
校服,不存在的,書包,不存在的,嘴角有點兒破皮,表情冷,眼神更冷。他這造型,全身上下唯一和“國重高中生”這個詞有點關系的,恐怕隻有腿上那條校褲。
包括監考老師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鎮住了。
“報告。”靳川的聲音很平靜,也很懶散。
“……”監考老師這才回過神來。他上下打量打量靳川,不可思議:“這位同學,你這是大清早被人劫財劫色了?”
朵棉的內心:噗。
但她臉上的表情卻很淡定。
靳川淡淡地說:“騎車摔了一跤。”
監考老師皺起眉,顯然對這個說法很懷疑:“校服摔沒了?”
“髒了。”
“書包也摔沒了?”
“沒帶。”
鬼扯都能這麼一本正經?朵棉在心裡鼓掌,對這位大爺的敬佩之情霎時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又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那頭,監考老師見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作罷,擺擺手:“行了,回座位準備考試。”
大羅金仙總算歸位。
哗哗啦啦,教室裡一下隻剩傳試卷的聲音。
朵棉趁著轉身的剎那,瞅了瞅右手邊。隻見大羅金仙正垂著眸看試卷。面前的課桌對他而言似乎太矮,以致那雙大長腿無處容身,隻能屈起,岔開,放在桌子的兩側。
視線再下移些許,看向他腳上的白色板鞋。
鞋面髒了。幾滴圓形汙漬很惹眼,暗沉的,呈一種紅到偏褐的顏色。
朵棉心一沉,移開目光,注意力重回面前的語文試卷。
打架去了吧,還摔跤。啊呸。
不老實。
*
下午的數學考試結束以後,下了一場雨。此等悽風苦雨,十分映襯七中高三學子們的心情——
“我靠,數學會不會也太難了點啊。”
“說好的大題前三道一分不能丟呢?說好的最後兩道的第一問簡單到爆呢?呵呵,我大題總共也就能得30分吧。”
“30?我尼瑪有20分都謝天謝地了好嗎!”
“就讓我和這蒼天一起流淚到天明吧。”
……
走廊上嘰嘰喳喳,怨聲如潮。
“對不起,請讓一下。”朵棉艱難地撥開這群憤怒的小鳥,往辦公室方向挪動。
經過三考室的時候被人叫住:“朵棉?你這是去哪兒?”
她回頭一看,是陸易。
“哦,胖丁讓我去辦公室幫他改卷子,默寫部分。”朵棉說著,湊近幾分,很好心地提議:“要不你幫我一起改,還能第一時間知道自己的分數喔。”
“再見。”陸易還了她一個假笑臉,揮揮衣袖,飄然遠去。
塑料般的友誼。
她在心裡呵呵兩聲,進了語文辦公室。
全年級一共近500人,500份語文試卷默寫題的工程量,可想而知。好在老師們也不算太沒人性,除朵棉以外,二三四班的語文科代表也被拎了過來當苦力。人多力量大,不到一小時便宣告竣工。
出辦公室一看,雨從最初的綿綿細雨,變成了瓢潑大雨。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還好她有隨身帶傘的習慣。
朵棉從書包裡拿出雨傘,撐開,沿著走廊去往樓梯口。路過一考室時,無意識地往裡面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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