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麼一提醒,我才感到刺骨的冷。
分開時,賀行洲的眼皮似乎動了動。
9
換上幹衣服,我捧著暖手爐,坐在榻上。
燦兒一邊給我喂熱乎乎的姜茶,一邊慶幸:「好在小姐無事,否則奴婢怎麼活。」
我安慰她,心思卻飛到天外。
賀行洲不能殺,那我想活命隻有一個辦法。
逃!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死遁。
隻有我「死」,得勢後的賀行洲才不會找麻煩。
死遁之事,要從長計議。
好在現在離江家滿門滅口還早,我可以好好準備。
我緩過勁來,便準備去看看賀行洲。
賀行洲與江明芷未成婚前,曾在江家住過一段時間。
當時他住在「松濤閣」,婚後那裡就變成了他讀書和處理事務的地方。
閣中有床榻,有時賀行洲讀書晚了,也會在那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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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我到時,就看到賀行洲房前立著兩個小丫鬟。
看著不是我院裡的人。
她二人見了我,對視一眼,上前恭敬道:
「見過二小姐,大小姐聽聞二姑爺落水,特意來看望。」
我點點頭,心裡卻是一哂:自個妹妹也落水了,怎麼不見她來看。
挑開簾子進屋,屋內暖融融。
過了屏風,便看到賀行洲半倚著床柱,而他對面正坐著位穿鵝黃衣裙的清麗美人。
不用說,這便是江家嫡女,江明蕙。
與妹妹江明芷的明豔妖娆不同,江蕙清雅脫俗,宛如幽谷盛開的蕙蘭。
畢竟是女主,江蕙除了長得美,書畫琴藝也登峰造極,是慶國有名的才女。
我的到來,使得二人原本融洽的交談中斷。
我瞥了眼賀行洲,他的目光頗為眷戀地掃過江蕙的臉,才看向我。
「夫人怎麼來了?」
「妹妹,我聽說妹夫落水,來看看。
「哦,妹夫這屋子裡實在冷了些,我讓下人送來許多銀絲炭,妹妹別怪我多事。」
話裡話外,我虐待賀行洲,她看不下去。
這麼說,存了心的要賀行洲討厭我。
我無所謂地笑笑,反正我是要溜的,他再恨我也沒事。
「有勞姐姐。」我冷淡道謝,轉而問賀行洲有無哪裡不舒服。
隻要我離開江家前賀行洲死不掉就行。
他搖頭說沒事。
江蕙十分「善解人意」地寬慰我:「放心,妹夫醒來時我也在,大夫說他養一段時間就好。」
搞得好像她救了賀行洲一命似的。
我對江蕙實在沒什麼好感,故而原身的那種冷淡也不用裝。
「哦,大姐不日即將嫁給五王爺,怎麼還惦記著小妹的夫婿。
「不如,我把他還給你。畢竟,與他有婚約的是你。」
10
江蕙臉色算不上好看。
「妹妹勿要妄言。婚事皆由父母做主,你與妹夫的婚約是早就定下的。」
她越解釋越心虛,幹脆告辭。
賀行洲咳了兩聲,聲音虛弱:「夫人不喜,我往後不與大姐往來就是,你莫要生氣。」
我生哪門子氣?
我就是單純不喜歡江蕙又當又立。
其實當初與賀家定下婚約的,確實是江蕙。
但是誰料賀家一朝失勢,加之五王爺有心求娶江蕙,這門親事才落到江明芷頭上。
江明芷也喜歡五王爺,並不願與賀行洲成婚。
後來江家答應,如果江明芷願意同意這門親事,就把她亡母抬到平妻的位置,她也一躍從庶女變成嫡次女。
為了早已亡故的母親,江明芷這才應下。
婚後二人不合,隻要江明芷欺負賀行洲,江蕙就來當解語花,關心賀行洲。
這不是綠茶是什麼?
虧得賀行洲這麼精於算計,居然看不破。
想到此處,我也懶得跟賀行洲多說什麼,幹脆也走。
誰知賀行洲忽然喚我。
「夫人,今日我身體不適,三鞭能否等日後再罰?」
「隨你。」
「今日夫人為救我落水,身體無礙吧?」
我剛想說無礙,旋即一瞪眼:「誰要救你,我隻不過跑得急摔下池子罷了。
「你我相看兩厭,我知你喜歡大姐,不必與我裝恩愛。
我說完也沒去看賀行洲臉色,徑直出去。
門外,江蕙居然等在那。
她披著雪狐披風,嬌嬌俏俏地往那一站,確實一道不錯的風景線。
不過,我膈應她。
「妹妹,方才忘了說,王爺過幾日設宴,你與我同去。
「妹夫也該出去走動,你不該總是拂他的面子。」
又是這一套。
以往她煽風點火,原身回去必定變本加厲欺負賀行洲,然後她又假模假樣去安撫,真是夠夠的。
我偏不如她意,笑著道:
「正是這個道理,對了,夫君外出也該添置些衣裳,還望大姐多撥些銀錢給小妹。」
說到銀錢,江蕙笑容僵了一下:「好。」
與她分開後,燦兒笑道:「大小姐日前才從賬上拿出款項置辦首飾,如今哪有多餘的。」
江蕙外祖家雖是望族,但不夠富貴,故而她的錢財花銷什麼的,向來不夠大方。
要她出錢,可不是割她的肉。
江明芷就不同了,外租家經商,富得流油。
第二日,我讓成衣鋪的師傅來家中為賀行洲做衣裳。
到松濤閣,屋裡竟是冷得嚇人。
賀行洲原本在伏案寫字,見我進來,忙站起來迎接。
「不是有大姐送的銀絲炭,為何不燒?」
「夫人不喜……」
我抬手示意他打住:「你自己的身體自己保重,凍死我又不會給你守寡。」
11
賀行洲眼中落下一片陰翳。
他掩飾得很好,垂目盯著地面,像是乖乖聽我訓話一般。
「四日後,在五王爺府上有賞花宴,你我同往。
「現在給你量衣,有何要求,盡管對師傅說,屆時莫要丟江家的臉。」
我語氣冷漠,他則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衝我展顏一笑。
也不知是裝的還是真高興。
我坐下,闲來無事去看賀行洲寫的字,筆勢雄奇,姿態橫生,當真不俗。
看入了迷,也不知賀行洲何時已經站到我身邊。
「夫人若是喜歡,我教你寫。」
「不必。」
我知道他也是隨口一說,幹脆拒絕:「留這時間與我大姐談古論今豈不更好。」
既然量完尺寸,我欲離開。
賀行洲卻十分不好意思地問我,今晚是否能回我屋中睡。
我點頭同意。
他還在咳嗽,大概院中人也輕慢,沒有好好照顧他。
讓人熬了枇杷露給他。
看他喝完了,又把院裡的一幹老媽子和下人叫來。
「我院裡不留闲人,若是有偷奸耍滑怠慢姑爺的,被我發現,嚴懲不貸。」
見我居然護著賀行洲,一眾人等皆面露詫異。
歸去路上,燦兒很高興:「小姐終於想通,跟姑爺好好過日子啦!」
「為何這麼說?」
「小姐給姑爺出頭了,姑爺看起來也很高興呢。
「要是以前吶,小姐你別說給姑爺喝枇杷露,聽到他咳兩聲,還要罵人呢。」
看來我還是不夠狠。
我沒有和賀行洲好好走下去的想法,他恨不得啖我血肉,不過偽裝而已。
之所以給他出頭,是怕他得不到好的照顧,咳得太厲害死翹翹。
再者,江家下人對他和善一點,到時候說不定能保命。
這些都沒告訴燦兒,我隻是笑著吩咐她去各大錢莊核對我的財物。
爺,要溜了。
12
賞花宴這日很快到來。
江明芷與江蕙的母親皆亡故,所以由祖母帶著出席各府的宴會。
上馬車前,祖母告誡我:「你已成婚,莫要再生出其他心思。」
讓我別纏著五王爺洛青。
我自然乖順稱是。
出發時,我與賀行洲共乘一輛馬車。
他今日穿的一身月白色衣衫,看著書生氣十足,很是清秀文雅。
一上車我便閉目養神,誰知偶一睜眼,賀行洲正盯著我看。
「作甚麼?」
「夫人今日甚美。」
我猜不透他的心思,點點頭,冷淡道:「夫君亦是。」
一路再無話。
到了地方,自然是女人們扎一堆,男人在一塊。
五王爺洛青和四王爺洛曄跟祖母打了聲招呼後,洛青便帶著江蕙離開了。
賀行洲也去了男子坐席那邊。
倒是四王爺洛曄跟祖母多寒暄兩句。
他說話時,多次打量我。
書裡寫他是個好色的,今日一看,確實如此。
忍著嫌惡說了兩句話,我找個借口溜走。
王府很大,院落一重又一重。
我記得書裡寫洛青的王府上養著珍禽異獸,便讓燦兒跟著,請王府上的丫鬟帶我們去看。
哪知就在後院的竹林中,正碰到表哥江方和其他公子哥,還有賀行洲。
也不知賀行洲哪惹到他們,幾個人圍著他非要他把衣裳脫了。
我甫一出現,江方趕緊跑來邀功。
「表妹,不用你動手,我來幫你教訓他。」
我心說你還教訓他,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扇到江方臉上。
力道太大,震得手掌發麻。
江方人都驚了:「你,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趕緊讓人放開賀行洲,否則你休想從我這拿到一個銅板。」
江方搞不懂狀況。
一直以來,隻要他欺負賀行洲,總是能討江明芷歡心。
江明芷一高興,他就能拿到錢去賭。
「王府之中還敢鬧事,衝撞了貴人怎麼辦?」
我讓他帶著那群公子哥趕緊滾。
13
賀行洲的新衣服沾上塵土,他正低頭整理。
我確定他沒受傷,沒有性命之危,也就放心。
「衣衫不潔淨去換一套就是。」
我說著,讓燦兒去馬車上拿備好的衣服。
一般有些身份的人家出門,都會備一身衣服,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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