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於是楚瑜將飯盒又接了過來,給她蓋上了,“那留著你晚上吃。”食堂的伙食太差了,他看虞濃有時候一口都吃不下,於是路過飯店,特意買了些好吃的菜帶回來給她添添嘴兒。


  將飯盒蓋好放在一邊。


  然後他伸手把她摟在自己懷裡。


  小樹林裡陰涼一些,沒有人,隻有清澈的溪水撞擊石頭的聲音。


  哗拉拉的。


  楚瑜輕哼了一聲:“今天在醫院,看了一出大戲。”他雖然平時還算維護知青點的知青,有什麼利益會出頭幫他們爭取。


  但是,誰要動他,他還不一定整人,誰要動自己媳婦兒,他能整死她!


  楚瑜湊到虞濃耳邊得意道:“我上午就找人查了下她嫁的那個張志城……”


  他悄聲道:“你放心,王靜美她丈夫不出兩天就得進勞改農場,到時,她能哭著喊著求著要離婚,等把她弄回知青點,我再收拾她,保證給你出了這口氣。”


  他用下巴蹭了蹭虞濃頭頂柔軟的頭發,用極其寵溺的語氣對她說。


  虞濃聽在耳中,記在心裡。


  一直在單打獨鬥的她,這一刻,心中突然湧出了一股,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衝動。


  就很感動。


  有了楚瑜在,無論是多麼兇險的惡夢,她遭受風雨的身心都像有了一個避風的小窩,哪怕這個小窩所有者對所有的事情一無所知,但他就能,擅自地為她撐起一個地方,讓她能在這個小窩裡,安心的無後顧之憂地待一會。


  這不知對她有多久重要。


  王靜美這個事,她未必需要楚瑜為自己出這口氣,可是她喜歡楚瑜對她的這份維護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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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珍貴,很難得。


  隻要有他在,就像有人永遠站在了她的背後,她像有了堅強的後盾一樣,可以在無次沮喪後,還能鼓足勇氣,去面對風險。


  虞濃一直克制著自己,哪怕為了陽氣,但她也能克制住自已,告訴自己不要對眼前這個人的產生任何感情。


  因為他會遺忘的,夢中的一切,都會忘掉,到時隻有她一個人記得,那豈不是很悲哀嗎,她不想。


  所以她也選擇了忘記。


  可人心畢竟很難控制,聽著他胸膛裡安穩的心跳聲,聽他親昵說著給自己出氣的打算。


  她也會心動的啊。


  虞濃也真的聽到了自己心動的聲音,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一直很好守護自己心門的虞濃,那一刻,終於產生了一種破罐子破摔,自暴自棄的念頭。


  她抬起頭,沒有再聽他說要怎麼給自己出氣的打算,而是一回頭吻住了他說話的唇,堵住了他的嘴,不要再說話了!然後小手也向下伸了進去。


  …


  小溪邊,楚瑜穿著背心長褲,正懶洋洋地坐在樹下,一條腿蜷著,另一條腿筆直的伸展,正盯著蹲在小溪邊洗手的虞濃,看著她,他嘴角微微翹起,心神蕩漾。


  虞濃小臉微肅,起身走到他面前,“回去了!”真是給他點顏色,他就要開染坊。


  簡直沒完沒了,哄著她這樣那樣的醜態,讓她開始後悔地想,自己怎麼會喜歡上他呢?


  不,她堅決否認,一定是她昨天沒睡好,產生的幻覺。


  楚瑜嘴角控制不住地上彎,伸手摩挲著她的雪白小手,這就是他的天堂。


  忍不住親了一口。


  結果虞濃抽了出來,不給他親。


  楚瑜也不生氣,都由著她。


  在虞濃剛剛突然像小燕一般投懷送抱,朝他張開了嘴,他心裡真的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之後他更愣住了,虞濃每次都是被他強迫的,從來沒有這樣主動過。


  那時候的激動可想而知了。


  自己是沒忍住,就……


  …


  楚瑜在虞濃的催促下,才起身,但他仍想在樹林裡對著她親密一會。


  一伸手將她抱進懷中,就開始想要動手動腳。


  虞濃看著他,剛進夢裡時,他就像貞潔烈婦似得,手都不給碰的樣子,現在可好了,一點就著一碰就起立。


  可她現在不願意了。


  楚瑜一抱她,她就身體一擺,掙開他,然後嘟著嘴,一扭身,背對著他低頭站著。


  楚瑜笑了下,又過去哄,“別氣了,不就濺到了,不是都洗幹淨了嗎?我看看臉頰洗幹淨沒。”


  虞濃手使勁甩開他,換個位置背對著他站著不動。


  楚瑜又是輕哄又是拉扯,連親帶貼,割地賠款,媳婦兒媳婦兒叫了個不停,直叫得虞濃臉頰都紅了。


  這才嘟著臉被楚瑜拉出了小樹林。


  出了樹林,沒了樹木的遮擋,楚瑜立刻正經起來,松開了虞濃的小手,因為這條路上,經常有人走,私下兩人怎麼鬧都行,但現在大環境如此,楚瑜這方面是非常注意的,他倒無所謂,主要是這樣對虞濃不好。


  兩人隔開了半人的距離,收斂了一些,一起朝知青點走去。


  迎面就過來個人,行路匆匆大概要去縣裡,是楚瑜認識的人,“小楚!”


  楚瑜立即笑著點頭:“哎,山叔,要去縣裡給兒子送東西啊?”他見對方大包小包。


  “對對,給我兒子送點菜。”說完,目光落在楚瑜和虞濃身上,和善地笑了笑,到處都是處對象的人,大家都是那個時候過來的,誰能不懂呢。


  人走過去,楚瑜跟虞濃解釋了下:“山叔,一起挖渠認識的,和我關系不錯,倒是跟我說了隊裡不少事,他知道的東西可多著呢。包括男女關系,男的怎麼幹,女的才舒服……”說著就低頭看著虞濃。


  虞濃如果也抬頭看到他,再露出羞澀的樣子,馬上低下頭,他就笑了。要是露惱成惱的樣子,伸手打他,他就更開心了,就是喜歡這麼逗自己的心上人。


  一天不逗兩下,就覺得少點什麼,逗得她羞了,惱了,氣哭了,他就渾身舒暢,當然最後氣哭了那個慎試,虞濃雖然好哄,但也記仇,楚瑜還是不舍得讓她哭鼻子的。


  虞濃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就不能跟個好人學?


  踩著有點燙鞋子的地面,她跟著楚瑜,兩人真的不用碰觸,就這樣走著,無論是一觸就躲避的眼神,還是偶爾碰到,就趕緊縮回去的手,看似躲,可眼神,全身都在拉絲,雖然謹守著男女大防,但有點經驗的,隻要看了都知道這兩人的狀態,是親熱過的樣子。


  想到什麼,楚瑜咬著一根路邊的綠草梗,邊走邊跟虞濃說:“……醫院裡,鄭敏和她侄子一家打起來了,你知道他們一家說鄭敏什麼嗎?”


  虞濃聽到鄭敏,耳朵豎起來了,“什麼?”


  楚瑜大長腿,走起路來特別快,這時候他就不快了,而是配合著身邊人的步子,慢悠悠地跟隨著,邊走邊說道:“說鄭敏來歷不明,呵呵,於弘盛家的親戚,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於弘盛媳婦來歷不明,真有她的……”


  楚瑜到來歷不明四個字,就敏感了,另一方面,也抱著想給虞濃出氣的打算,就順便找認識的人查查於弘盛和鄭敏。


  “我就讓檔案局認識的人幫我查了下,鄭敏是不是真的來路不明,若真如此,這問題就嚴重了,結果你猜我查到了什麼?”然


  “查到什麼啦?”虞濃認真的地聽。


  楚瑜望著四周,說道:“她不是黑戶,有檔案,來路清楚,隻不過,鄭敏家成分不太好,而且,她還有個同族叔叔,我們幾乎把這個人給忽略了,他就在這個大隊,叫鄭成遠,他在原籍被批過,檔案上面記載他到處宣揚迷信,說自己有換命術之能,後來逃難,逃到高橋大隊,在這裡待了十年,默默無聞。”


  楚瑜當時看到時,覺得稀奇,那老頭有換命術的能力?所以拿來講給虞濃聽。


  可虞濃聽到時,瞳孔大震!換命?


  怎麼又出來一個人,懂換命?


  她聽到楚瑜笑地跟她說:“你知道那個鄭敏的同族叔叔是誰嗎?”他道:“就是早上牛棚裡的老鄭頭,沒想到吧。”


  虞濃那一刻,隻覺得腦子嗡了一聲,覺得自己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就是第二輪的危險難度。


  王靜美,鄭敏,甚至於弘盛和於哝,虞濃都有手段對付,她並不慌張。


  換個說法就是,他們和第二輪危險,並不匹配。


  然後就在這時候,楚瑜查檔案,又出現一個新的人物,與這四個人聯系上了。


  甚至與整件事,聯系上了。


  一開始,她以為於哝是這四個人的中心點,因為於哝換命這件事,才將四個人聯系在一起。


  但於哝現在死了。


  那麼,誰才是離開夢境的契機,就又陷入迷途,可現在多了一個人,這個人一出現,就成了這件事的新的中心點。


  因為這個人,會換命?


  難道這一切並不是圍繞於哝,而是一直圍繞著這個換命術嗎。


  這也是虞濃最擔心的事。


  虞濃心裡一直把鄭敏和於弘盛放在了危險的最高點,可是現在,她毫不猶豫地將那個牛棚裡瘦小的老頭,鄭成遠,放在了最危險處。


  楚瑜囑咐了她一句:“……所以啊,以後你離那鄭老頭遠一點,萬一他覺得你哪哪都好,把你換給別人,我又找不到你怎麼辦?”說這話,楚瑜是帶著玩笑意思,在逗她。


  但在他說出來的那一刻,也就意味著,他擔心過這一點,這無關鄭老頭是否真的會換命或神棍,隻是虞濃在楚瑜心裡,真的有一種,別人會把她搶走的擔憂。


  竟然被毫不知情的他,說中了。


  虞濃也不得不苦笑,她張了張嘴,幾次想吐出口。


  但最終,她覺得這個噩夢,本來就很混亂,楚瑜若知道加進來,會產生更多變數。


  她目光看著楚瑜此時悠闲地晃在她身邊,她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隻是跟在他身邊,一步一步在向前走。


  …


  鄭敏和於弘盛是傍晚回來的,於弘盛一臉沉默,鄭敏脖子上還有劃痕,臉色麻木,眼晴腫得像核桃。


  平時在家裡無法無天的牛牛,在知道自己姐姐死了之後,安靜如雞地待在自己房間,沒敢出來。


  於弘盛在院子裡吧嗒吧嗒抽著煙。


  鄭敏坐在女兒的臥室裡,一會看著她桌子,她的床鋪,她鏡子,她喜歡的白裙子……


  她牙齒咬得咯咯響,滿臉是恨!


  等到天氣徹底黑下來,七點的時候。


  老鄭頭的院子,依然沒點燈,那三間茅草房在黑暗裡,仿佛沒有人住一樣。


  他依然坐在院子的凳子上,煙杆上的一點紅光,一閃一閃地燃著。


  “三叔,我女兒於哝已經死了,我隻求三叔最後一件事,哝哝既然已經不在了,那被她換過命的人,也沒必要活著了,求三叔再施一次噬命巫術,送她下去給我女兒陪葬!”


  老鄭頭許久沒有說話,最後將煙杆從嘴上拿了下來。


  他眼晴在黑暗裡,似乎反射著光,微亮:“阿敏啊,你要知道,這種事,冥冥之中會有反噬,我做大巫那麼多年,無妻無後,每日與糞便打交道,過著最困苦的生活,你難道不奇怪,為什麼我可以給別人改天換命,輪到自己卻窮困潦倒?”


  鄭敏臉色灰白,女兒的死給她的打擊很大,頭發都隱隱有發烏變白的跡象,她哪管那些反噬,她就要現在一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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