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後,喬野低頭看著她,說:“怎麼負責,你自己想。”
徐晚星暈頭轉向,“我還什麼都沒做,怎麼就要負責了?”
“那你想做什麼?”他從容不迫地反問。
徐晚星忽然覺得口幹舌燥。
這對話沒頭沒尾,毫無方向。不管和誰相處,明明一直以來說了算的都是她,今日卻好像老司機翻車,方向盤突然失靈,再也不由她控制。
“我想做什麼?我想喝水——”她沒話找話說,忽然覺得有點熱,從被子裡鑽了出來,趿著拖鞋去倒水,好在他關了熱水袋後,水壺裡還剩了一點。
“不是說不衛生嗎?”
“口渴的時候誰管那麼多。”她倒好一杯水,按捺住亂跳的心,湊到嘴邊。
然而下一秒,一隻指節分明的漂亮的手從天而降,端走了她的水杯。
“诶——”
不待她抬頭問出口,那個強盜就低頭喝了她的水。
“幹嘛啊你,水也要搶?”徐晚星匪夷所思望著他。
“你很渴嗎?”喬野問。
“廢話,不渴喝什麼水?”
“那給你喝——”
他一邊說,一邊又喝了一口,在她剛出口的抗議聲裡,湊了過來,再一次用陰影罩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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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次不再是無形的擁抱。
水杯順手擱在桌上,他將徐晚星抵在桌前,不容置喙地低下頭來,踏踏實實給了她一個擁抱。
唇與唇相觸的瞬間,齒縫中湧入溫熱的水。
徐晚星瞪大了雙眼,隻看見他無限靠近的面容,和睫毛投在眼睑處那片溫柔的陰影。
第五十四章
像是經歷了一次短暫又漫長的死亡。
忘了呼吸,沒了心跳,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在與他相觸的那個地方。唇與唇相碰,明明是溫熱的觸感,卻不知為何令人滾燙到沸騰。
徐晚星喪失了十秒鍾的思考能力。
事後回憶起來,她覺得那十秒鍾的自己的的確確是一隻沒有大腦的喪屍。
而十秒之後,所有消失的感官在一瞬間加倍回歸,心跳不受控制,像是失控的列車。
意識逐漸回籠。
她呆滯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人,滿腦子問號。
他在幹嘛???
口渴而已,需要這樣喂水嗎???
這是在犯罪???
終於找回身體的掌控權,徐晚星蹭蹭蹭後退好幾大步,雙目圓睜,“你你你,你幹什麼你!”
喬野沉吟片刻:“耍流氓?”
她大怒,“耍流氓還這麼理直氣壯、厚顏無恥,你耍過很多次嗎?”
所以她計較的不是他耍流氓,居然是從前有沒有對別人……
喬野低聲笑了,她退幾步,他就前進了幾步,“第一次耍,還不太熟練。”
竟然還一本正經說這種騷話!
徐晚星的心跳完全不受控制,偏偏他還一直在靠近,害得她退無可退,被床沿絆倒,一屁股坐在了柔軟的床上。她慌亂地伸手抵住他,“你幹什麼你,退後一點,保持安全距離!”
大概是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慌張,喬野笑著在她身旁坐下,側頭看著她,“聊聊?”
“聊什麼聊,我跟流氓無話可聊。”她緊張到說話全靠條件反射,手抵在他的胸口,“你坐這麼近幹什麼?再亂來我報警了,你可以跟警察好好聊聊。”
他笑得越來越厲害,一聲一聲撞在她耳朵裡。
徐晚星惱羞成怒,“你還笑?再笑我真報警了啊!”
兩人在床沿坐了有一陣,徐晚星終於沒有那麼語無倫次了,隻可惜臉還一直燒著,紅得像是年幼時幼兒園舉行活動,老師拿著粉撲給每個小孩打的腮紅一樣,說是猴子屁股也不為過。
並肩坐著,氣氛慢慢沉寂下來,總算沒那麼鬧騰了。
她低頭看著地上的影子,“剛才那樣算什麼?”
“算表白——”喬野定定地看著她,“怎麼樣?”
心跳又是一滯,緊接著迎來一陣肆意狂跳,再這麼下去,她都快得心髒病了。
“不怎麼樣,誰表白用的是這種需要報警的方式?你也不問問我願不願意!”
他抬眼看她,從善如流,“那你願意嗎?”
犯規!怎麼突然就開始用美男計了?徐晚星瘋狂提醒自己,美色誤人,然後義正言辭說:“不願意。”
他隻看她的眼睛,似乎並不依靠她嘴上說什麼來判斷真相。
“本來想慢慢來的。”
“那,那為什麼突然加速?”
“情不自禁吧。”他輕哂,像在自嘲,“雖然說了有你打臉的一天,但想想也就算了,這種事情合該讓我來。你的臉好好杵在我眼前就好,真打了的話——”
她屏住呼吸,聽見他認認真真的下一句。
“會心疼。”
心跳距離當場去世隻差可以忽略不計的距離,如果此刻都還不明白他們之間是什麼,徐晚星就不是情商低了,而是智商有問題。
從前沒有經歷過這些,衛冬的喜歡,萬小福的感激,異性有意又或是無心的靠近,對她而言都沒有任何差別。她的人生被夜市的抄手、茶館的麻將和偏科帶來的苦惱佔滿,唯一能稱王稱霸的光輝時刻,大抵就是一次一次出手,替她的麻將小分隊挺身而出時。
可那些時候,心跳沒有這樣快過。
不會呼吸不暢,不會眼前一片暈眩,仿佛煙花炸開,耳邊是巨大的轟鳴聲,腦子裡轟的一下,喪失所有思考能力。
僅剩下的,是一陣隱秘的歡喜。
她喃喃道:“早戀是不對的,讓師爺師太知道了,滅絕的不止人性,還有我們。”
然後側頭有些絕望地看著他,“為什麼不等到高三畢業?”
“因為不想等了。”
“你很急嗎,趕著去高考?”
他竟然還沉吟片刻,從容笑道,“是挺急。畢竟像你這麼遲鈍的人,真要等,大概是得等到高考之後。”
“……”
窗簾大開著,落地窗外是一片寂寞的夜空。雪山浮在夜幕之中,安靜又美麗,月亮消失後,星星的影子逐漸浮現出來。
兩人並肩坐在一起,慌亂過後,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起來。
徐晚星仰頭看天,好半天才說:“北鬥七星。”
“知道是哪七星嗎?”
“大熊座的天樞、天璇、天璣、天權,還有——”她陷入沉思。
“還有玉衡,開陽和搖光。”
“就你聰明。”她翻了個白眼。
他也不計較,又問:“為什麼叫北鬥七星?”
“因為七顆星星連起來,形狀像古代舀酒的鬥。”徐晚星斜眼看他,“接下來,是不是要考我為什麼現在鬥柄朝北了?”
“洗耳恭聽。”
“在不同的季節和時間,它們出現在夜空不同的方位。古人就根據鬥柄指示的位置來決定季節,鬥柄指向東邊是春天,南邊是夏天,西邊是秋天,現在是北邊,所以是冬天。”
她神氣地瞥他一眼,“我答對了嗎,喬老師?”
那種自負的小眼神,看得人情不自禁笑出聲。
喬野:“別這麼看我,也別叫我喬老師。”
“為什麼?”
“禁忌感使人犯罪。”
徐晚星一噎,“犯什麼罪?”
“剛才那種。”
“……”
“要不要再犯一次?”他似笑非笑看著她。
徐晚星面無表情拿起手機警告他:“十秒內你要是還沒離開我的房間,我就報警了。”
他低聲笑著站起身,重新端起熱水壺,進浴室又接了一壺水出來,插上電,“熱水袋該換水了,換好我就走。”
從一室寂靜等到水壺裡咕嚕作響,其實前後也不過幾分鍾時間。他燒了兩次水,重新灌滿了兩隻熱水袋,期間就讓她窩在被窩裡等著。
窗外星星在偷看,屋內的徐晚星也看著那個挺拔清瘦的背影。
此刻寧靜悠遠。
合上門離開前,他替她關了燈。
“晚安,徐晚星。”
她屏息蜷縮在被窩裡,定定地看著門口的人,半晌,在他合門離去後,才喃喃道:“晚安,喬野。”
那一個突如其來的,勉強算作是吻的動作後,他們什麼也沒說。
所以現在算什麼呢?
徐晚星翻來覆去,昏昏沉沉卻又難以入睡。可什麼也沒說,似乎更好。卡在高二的節骨眼上,真要談什麼戀愛,她是惶恐的。
女朋友這種詞離她太遠了,從前沒想過,今後的一年也最好不要想。
偏科、打架和麻將已經是她的頑疾沉疴,再添個早戀上去,讓老徐和師爺知道,她大概無望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她抱著那隻熱水袋,腳邊躺著另一隻,渾身上下都暖融融的。
徐晚星把它湊到胸口,捂緊了,嘴角一彎,閉上了眼。
*
隔天是個豔陽天。
徐晚星輾轉反側到半夜,好不容易才睡著,理所當然睡過了頭。
於胖子在外面哐哐敲門,“起床了沒啊,徐晚星?出來吃早飯了!”
徐晚星這才從睡夢中驚醒,一驚,拿起手機看時間,才發現自己迷迷糊糊把鬧鍾掐掉,又睡了過去。
“馬上起,馬上起!”
她雞飛狗跳地下床,窸窸窣窣穿好衣服,飛速洗漱,扎好馬尾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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