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老念同志和馮同志已經回來了,知道她這幾天牙疼得臉都腫了,心疼之餘更是心有餘悸地摸著她的小臉道:“幸好沒腫成豬頭啊……”


老念同志自責了一下自己最近工作太忙從而忽略了自家閨女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適,表示對念想失常發揮的考試成績不予追究,並親切地從頭到腳慰問了一遍,下廚做了頓熱乎飯給吃了一個多星期盒飯的念想吃。


順便……怕影響她的學習,催著她周六去醫院把牙齒給拔了。


馮同志這麼一次出去,回頭見閨女瘦了一大圈,又聽鄰居說上次看見念想臉腫得老高。想著這麼難受的時候,家裡連個人端茶關心的人也沒有。說好聽點那是體貼懂事,知道家裡有煩心事也就悶著不說,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心太大,有事自己悶著。


但馮同志也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和老念捧著寵著長大,想著想著就心疼了,心疼著心疼著就母愛泛濫了。所以理所當然地拍板決定,周六不堆長城陪她一起去拔牙。


念想原本還想拖幾天的……拔牙這麼勇敢的事情顯然不適合怕疼又膽小的她啊。


結果,就這麼被趕鴨子上架了。


不過念想還是掙扎了一下,表示自己一個人完全可以,不需要馮同志犧牲時間陪同。


母愛泛濫的馮同志震驚之餘,捂著胸口倒在老念同志的懷裡,假惺惺地哭了半天:“女兒不親我了……我做母親是不是太失敗了啊……”


念想聽得直皺眉頭,被老念同志狠狠一瞪,恹恹地答應了下來。


她盤算著拔牙那天要不要大膽地去問醫生要手機號碼的,這樣就算以後不能見面了,好歹有個號碼還能偶爾聯系一下……而且不說拔完牙之後要是有什麼情況都是要聯系主治醫生的嗎?


那樣就完全順理成章了。


但是……


馮同志這麼熱切地要求陪同,她完全不敢了啊,不止不敢去要號碼,甚至連想都不敢想了……


星期六正好是牙科醫院就診看病的小高峰,念想夾在一堆小蘿卜頭的中間有些坐立不安,頻頻地往診室裡張望著。


徐潤清正在給一個小朋友看牙齒,比起其他的醫生而言,他就顯得略微清闲了些,所以很快就輪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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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在寫病歷,看見她進來,抬頭看了一眼,指了一下身後的牙科椅:“早飯吃了吧?躺上去我先檢查一下。”


“吃了。”不僅吃了,還吃撐了……


老念同志包了個匪菜餃子,味道有些重,她出門前還仔仔細細地刷了兩遍牙,又嚼了半天的口香糖……應該不會有奇怪的味道。


她背對著他偷偷哈了口氣,很好,薄荷淡香。


徐潤清寫完病歷,交代護士小姐去取拔牙要用的器械,並沒有起身,滑著牙科椅轉過身來就到了牙科椅的旁側。


他拆了口鏡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微點了一下頭:“做好準備了?”


護士已經很快地取了東西過來放在操作臺上,離開前還看了她一眼。


念想躺在牙科椅上,看著他拆了一次性的包裝取出牙鉗,忍不住不停地做著深呼吸:“一定一定要輕點啊……”


嚶嚶嚶,醫生這個時候看上去一點也不玉樹臨風了,好兇殘┮﹏┮。


大概是她沒出息的樣子讓馮同志覺得分外丟人,馮同志的手在念想的肩上安撫地拍了拍,扭頭就出去等了:“趕緊出來啊,媽媽在外面等你。”


媽……不要啊……不說要陪著我浴血奮戰麼……诶,怎麼走了啊…… ̄ヘ ̄她正想叫住馮同志,剛想坐起身,正準備給她打麻醉藥的徐潤清就垂眸看了她一眼。清冷又深邃的眼神,哪怕沒說話就這樣看著她,念想也再也不敢多動一下。


主治醫生的權威是不能挑戰……


“就打麻藥的時候有些疼。”他示意她張嘴,往智齒兩側都打了一點麻藥,見她皺起眉頭來,為了分散注意力開始和她闲聊:“早上吃的什麼?”


念想有些羞澀地:“匪菜餃子……”


徐潤清拆分離器的手一頓,側目瞥了她一眼,繼續……


過了幾分鍾後,他用分離器的一端輕碰了一下她的嘴唇:“有感覺了沒有?”


“麻了。”念想舔了舔唇,沒有太大的感官感覺。


徐潤清見她舔了一下唇,瞬間在唇上染上了幾分水色。小女孩的唇色本就嫣紅,這會染上水光,在燈光的照耀下更是顯出幾分鮮豔欲滴來,格外誘人。


他目不斜視,讓她張開嘴,又用牙齦分離器去碰了碰她智齒周圍的牙齦:“痛不痛?”


念想知道他是要開始了,緊張得呼吸都有些不暢,緊緊地盯著他。


徐潤清被她的目光看得一頓,略微彎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笑:“這麼看著我幹嘛?”


念想張著嘴沒法回答,就眼珠子轉來轉去的……0.0醫生你會讀心術麼,趕緊讀一讀!


似乎是反應過來她現在不能回答他,徐潤清眸光一轉,自顧說道:“我知道你怕疼。”


他已經專注在分離她智齒周圍的牙齦了,眸光沉沉,認真且專注。說出口的這句話因為注意力不在這裡,到最後便帶了幾分呢喃的語氣,輕柔的,溫和的,卻直抵人心。


念想有些發愣,忍不住別開眼去,不敢再看他。


阻生牙需要切割一下牙齦,念想的牙齒情況還需要磨除一部分,用牙挺挺下來。但技術操作的難易程度依然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


念想躺在牙科椅上默默滾淚——騙紙,還說不疼,麻藥打上去都沒感覺了!


徐潤清正在切割分離她的牙齒,傷口有些大,出血比較多,他又換了她牙側的棉花。一低頭,就看見小女孩在那裡默默地哭。


“很疼?”他皺了一下眉頭。


念想很委屈地點點頭,有種一嘴牙都要被拆下來的感覺啊┮﹏┮……


“最多三分鍾。”他說完這句,移開視線。心頭卻是微微一動,手上的動作又不自覺放輕了些許。


他說三分鍾便真的是三分鍾,夾出牙齒,又清理了一下牙槽,因為傷口有些大,還縫了幾針。做完這些後,夾了棉花讓她輕輕咬住:“疼得很厲害?”


念想搖搖頭,伸手去夠一旁的紙巾想擦眼淚,但躺著又夠不著,正想坐起來,他已經摘了一隻手套抽了兩張紙巾塞進她的手心裡。


馮同志掐著時間進來,見念想哭得眼睛紅紅的,扶著她坐起來,一疊聲的安慰:“哭什麼,拔完牙就好了。多大的人了啊,回頭想吃什麼讓你爸給你做,不哭了啊……”


馮同志鮮少有這麼溫柔的時候,念想很受用,擦幹了眼淚之後就忍著沒再哭。


徐潤清洗完手走回來,見她唇邊還有一道血漬,用镊子夾了棉花浸湿,一手輕捏著她的下巴,一手抬起來就要給她擦嘴。


念想卻顧念著馮同志在這裡,下意識地想避開。她剛一側頭,徐潤清捏在她下巴上的手也微微一重:“別動。”


馮同志一掌拍在念想的大腿上:“聽醫生的話,動什麼動。”


念想疼得那叫一個龇牙咧嘴,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起來。(⊙o⊙)是親生的嗎!下手這麼重……


“你出血有些嚴重,在這裡等半個小時,我看過之後再走。今天就不要漱口刷牙了,有口水都咽下去不能吐出來。兩個小時後才能進食吃飯,這兩天的飲食盡量是溫涼稀軟容易吞咽的。


還有,下午就休息吧不要太累。你的傷口有些大,我縫了針,等一個星期後要回來復診拆線,實在疼的厲害就吃一粒止疼藥,疼痛在忍受範圍之內就不要吃。


回去之後可以冷敷一下,能鎮痛也防止臉腫起來。”


說完這些,他拉開工作臺的第一個抽屜,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有情況的話就聯系這個號碼。”


念想接過來看了一眼,眼睛就是一亮。


上面赫然印著“董淵”的名字,下面除了醫院的號碼之外,還有醫生的手機號碼。


她幾乎是欣喜的,臉上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彎著那雙清亮的眼睛衝著徐潤清笑,咬著棉花不敢張嘴,就含糊地擠出一句話來:“謝謝醫生。”


馮同志欣慰地點點頭,長大了,懂禮貌了啊!


這麼想著,她順便問道:“我們念想的牙齒健康情況還好嗎?”


“她的牙齒質量不是特別好,不過清潔工作不錯所以沒有大問題。不過前牙有些擁擠,牙齒之間有重疊的部分,時間長了因為不能清潔到也許會發生龋壞,建議矯正。”


念想一聽矯正,一嘴的牙頓時都酸軟了……不要開玩笑啊⊙_⊙……她膽小不經嚇……


馮同志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明顯有些驚恐的念想,暗自琢磨起來,於是,矯正這個歷史遺留問題就在那一日,埋下了。


念想回去之後很鄭重地把那張名片給裝進了自己隨身帶著的錢包裡,時不時地拿出來看幾眼,把電話號碼背得滾瓜爛熟。


第五天的時候,她終於有些按耐不住。寫完作業之後,揉著有些酸疼的脖頸,心理建設了半天,照著名片上的手機號碼發了一條短信,生怕自己馬馬虎虎地打錯數字,來回仔細地對了好幾遍的號碼。


她問:“醫生,我拔完智齒之後傷口還是有些疼,不要緊嗎?會不會影響兩天後的拆線啊。”怕他不知道自己是誰,後面還留了自己的名字。


已經是晚上十點的光景,她發出去才留意到時間,不經有些懊惱,這個時間他會不會早就睡了啊?


正這麼想著,手機輕微震動,傳回了短信:“兩天後來復診的時候再看看。”


念想回復了一個“哦”字,便再也沒等到他的回復。


董淵隔日來上班的時候想起這件事,順口和徐潤清提起:“你是不是有個病人叫念想?”


徐潤清手上的動作一頓,看了董淵一眼:“是。”


“昨天晚上給我發了短信問牙齒拔完牙齒傷口還有些疼,會不會影響拆線。我不知道具體情況,就讓她兩天後照例來復診。”


“謝謝老師了。”徐潤清說完,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那個小姑娘泫然欲泣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應該給她自己的號碼的,不過他才剛來實習……


兩天後,念想來復診。


她早餐喝了太多豆漿,在公交車上擠了半個小時一到醫院就先找廁所……


隱約記得廁所是在走廊的盡頭,過去的時候的確是找到了洗手間,不過這個洗手間有些奇怪……因為隻有單獨一間。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左右沒見人經過,又實在憋得不行,幹脆推門而入,結果——


推、推不開?(⊙x⊙)


她正锲而不舍地堅持,門內突然傳來一聲頗為熟悉的嗓音:“有人。”


念想頓時呆若木雞——擦擦擦?主治醫生!!!


下一秒,她聽見他似乎已經走過來的聲音頓時囧得手足無措……好丟人啊,怎麼怎麼怎麼就……


不能被他知道是自己的門外……萬一他誤會她是個變態怎麼辦啊!


偏偏那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念想頭皮發毛,下意識的飛快地跑了……跑了……


等她紅著臉問了護士廁所的位置,解決了生理問題後這才慢吞吞地回診室,一路上都在想,她沒出聲,溜得也夠快,應該沒看見她吧?


就這麼忐忑地到了診室,徐潤清的面上卻絲毫看不出什麼來。等她磨蹭著過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問的就是:“前兩天發短信說傷口還疼,現在呢?”


念想主動地爬上牙科椅:“現在不疼了,我喝了一個星期的粥……”


徐潤清檢查了一下,邊漫不經心地回答:“好像也沒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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