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劉泰安有不好的預感,到處找劉蕪的下落。


  有人告訴他, 在這家妓館似乎看見了他的女兒。


  劉泰安立刻趕去。


  可是劉蕪為了避免受辱,已經在房間吊死。


  邵督察聽著劉泰安不斷數落著鴻門的不是。


  不過,他越往下聽,越覺得哪裡出了錯。


  據他所知, 鴻門做事雖然絕情,但是不至於在這點小事上出爾反爾。


  劉泰安的女兒被人帶走,憑他一人之力,又怎麼會這麼快找到。


  分明是有心人引導他來這家妓館,想要將事情鬧大。


  而劉泰安隻是一個被人利用的棋子。


  此事牽涉到了鴻門,意味著這件事並不是一起普通的自殺案件。


  他必須要同三少匯報。


  三少昨日剛回上海,此時應該在督軍府。


  邵督察留下手下處理現場,而他立即回了中央捕房。


  夜裡的雨仍然落個不停,雨水夾雜著風吹來,冷意難當。


  大雨紛雜的夜間,督軍府書房的電話驟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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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淮走過去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邵督察的聲音:“三少。”


  陸淮應聲。


  邵督察立即開口:“有件案子同鴻門有關。”


  陸淮皺了皺眉:“你說。”


  邵督察:“死者的父親欠了鴻門賭場很多錢。”


  “不過鴻門賭場向來會給賭徒三日的還債期限。”


  頓了頓,邵督察繼續說道:“今晚時間未到,就有人上門將死者抓走抵債。”


  陸淮聲音一沉:“接著說。”


  邵督察:“那個女孩被賣到了妓館,如今已經上吊身亡。”


  邵督察想起死者的慘狀。


  盡管他見過很多人死亡,但是這一次的場面仍讓他心中發緊。


  死者年歲不大,卻在這般年紀慘死。


  因為父親的過失和有心人的利用,死者成為了犧牲品。


  邵督察又道:“現在死者的父親將這件事鬧大,對鴻門的影響極壞。”


  聽了邵督察的話,陸淮並未立即開口。


  他並不認為此事是鴻門所為,反倒像是別人給鴻門下的一個局。


  陸淮:“你先繼續盯著此事,可能是有人想要對鴻門下手。”


  陸淮和邵督察的想法不謀而合。


  邵督察跟進這件案子的後續,而陸淮則從別的方面著手調查鴻門。


  外頭的大雨仍在下著,霧氣籠罩著上海。


  似是給這整件事蒙上了一層陰影。


  ……


  葉嘉柔沒有在蘇蘭的房中找到莫先生想要的東西。


  她隻能聯絡莫先生,看看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葉公館裡都是葉楚的人,她們定會監視著自己。


  葉嘉柔不敢用家中的電話,而是尋了一個由頭,去了外面。


  葉嘉柔極為謹慎,她繞了遠路去電話局,準備給莫先生打個電話。


  她想起莫先生那晚殺人的模樣,心生膽怯。


  葉嘉柔仍是撥了電話。


  她忐忑地聽著那邊的動靜。


  過了一會,電話被人接起,但是對面並未傳來聲音。


  葉嘉柔知道莫先生謹慎,於是先開口。


  她的話中帶著一絲不安:“莫先生。”


  莫清寒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冰冷至極:“何事?”


  葉嘉柔穩了穩心神:“我在蘇蘭的房中並沒有找到那份文書。”


  頓了頓,莫清寒聲音落下:“你有沒有被人發現?”


  葉嘉柔立即開口:“我極為小心,確保沒有人看見。”


  莫清寒聲線極冷:“若是你在葉公館找不到,就去葉家大宅找。”


  莫清寒的意思是,讓葉嘉柔去萬儀慧那裡找那份文書。


  要是那文書不在蘇蘭那裡,可能在萬儀慧的家中。


  莫清寒淡淡地開口:“如果你不照我的吩咐去做,你知道後果。”


  葉嘉柔生怕莫清寒生氣,趕緊應下:“是的,莫先生。”


  說完後,莫清寒立即掛了電話。


  葉嘉柔擱下話筒,迅速離開了電話局。


  葉嘉柔一直清楚地記著莫清寒的殘忍無情。


  她若不能完成任務,下場就和那晚的死屍一樣。


  為了報仇,她必須找到那份文書。


  ……


  方才下過了雨,上海仿佛籠著一層朦朦朧朧的雨霧。


  四下街道看不分明,今夜顯得格外漫長。


  清會的十二爺要同法國商人貝達納·雷諾曼見面。


  貝達納·雷諾曼到了司各特路上的一家咖啡館,進了包廂才發現,同來的還有一個人。


  十二介紹:“這是公董局的蘇處長。”


  貝達納·雷諾曼點頭:“蘇處長。”


  他作為法國商人,在上海商界打拼多年,自是有一套察言觀色的能力。


  罂粟牽起唇角:“你好。”


  十二開口:“蘇處長在國外從事過房地產工作。”


  上海商業儲蓄銀行和貝達納·雷諾曼的項目叫“凡爾登公寓”。


  他們的目的是在租界建立一帶高級公寓區,居民將會是法國僑民和上海權貴。


  此後還會有一系列的後續項目跟進,上海租界的商業會更為繁榮。


  貝達納·雷諾曼微笑:“想必蘇處長對我們的項目一定有很多見解。”


  “我聽說維克多·沙遜也在開發一個項目。”罂粟說,“格林文納公寓。”


  貝達納·雷諾曼皺眉,他自然也聽說過此事。


  “雖說沙遜的目標在公共租界,但他在商界的地位……”十二幫罂粟補充,“不容忽視。”


  “多謝十二爺和蘇處長的提醒。”


  繞了彎子後,罂粟終於提到了正題。


  “若是雷諾曼先生覺得麻煩,大可找公董局幫忙。”


  貝達納·雷諾曼仍舊保持著禮貌的笑容:“一定。”


  十二、罂粟和貝達納·雷諾曼繼續談了凡爾登公寓的事情。


  但從始至終,他完全沒有暴露莫清寒。


  罂粟不由得疑心更重。


  她心中已然明白,莫清寒暗地裡一定做了什麼手腳。


  罂粟很快就想到了另一條計謀。


  事情結束後,十二開車送罂粟回家。


  十二在中央後視鏡中看了她一眼。


  他有些不解:“如果你的調查是秘密,為什麼……”


  罂粟替十二問出了下半句:“為何要用真實身份見雷諾曼?”


  十二點頭。


  罂粟思索片刻:“十二,很多事情,我不能說。”


  十二:“我明白。”


  罂粟沉默了。


  “蘇小姐放心。”十二說,“我並不想知道你的秘密。”


  盡管知道了她叫蘇言,但十二還是稱呼她為蘇小姐。


  就像先前沒有來到上海時那樣。


  汽車駛進密密雨水中,開到了罂粟的公寓樓下。


  十二看著車窗外面的雨,他送她下車。


  他緩步跟在她身後。


  十二手中撐著一把黑色的傘。


  偶爾聽見驚雷聲。


  罂粟在傘下,十二的肩膀被雨淋湿。


  在她沒有走進公寓樓時,十二開口喚了她的名字。


  “蘇言,晚安。”


  簡簡單單的一個名字,就足以令他用盡勇氣。


  十二似乎又成了當初一腔孤勇,四處去尋她的人。


  他轉過身,朝著自己的車走去。


  這時,十二卻聽到了後面傳來的一道聲音。


  “罂粟。”


  她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落在靜悄悄的風裡。


  十二一怔,偏頭看向她:“什麼?”


  罂粟重復了一遍:“我的名字叫罂粟。”


  十二的視線掃過她的臉。


  罂粟的表情淡淡,和第一次見面時那樣,沒有變化。


  但十二明白,有些事情已經改變了。


  仿佛這冰冷的秋夜,分明沾染著雨霧,卻被微弱的光線所映亮。


  光雖然微小,但卻能透過重重霧氣。


  十二的唇角浮起笑意:“我知道了,蘇小姐。”


  言下之意是,他日後絕不會暴露此事。


  在外面,她隻是公董局的蘇處長。


  十二轉身離開,汽車緩緩開了,潮湿的夜路,被燈光照亮。


  ……


  罂粟回到公寓後,很快又離開了。


  幾經探查,確認無人跟蹤後,她開車去了上海的一家珠寶店。


  夜已經深了,珠寶店早已關門。


  罂粟進了後面的那條巷子,從後門進入。


  珠寶店裡空無一人,她隨即走進密室。


  微動的聲響,即刻喚起了裡面的人。


  上海特工總站並無會議,又不能引起旁人注意,現下隻有兩個特工在。


  特工站了起來:“蘇站長。”


  兩人的神情恭敬。


  罂粟開門見山:“今晚,我以公董局處長的身份見了法國商人貝達納·雷諾曼一面。”


  特工怔了怔:“雷諾曼是否見到了您的真容?”


  罂粟點頭,不做解釋:“嗯。”


  特工並不多問:“蘇站長有何指示?”


  罂粟目光沉沉:“你們想個法子,讓莫清寒知道這件事。”


  特工:“是。”


  莫清寒知道她想查這樁生意,在罂粟的算計之內。


  接下來的事情,她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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