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的時候有人過來請教題目,他才講了個大概,就會被催促亦或者是打斷。有心提問是好的,但是還沒有聽出個一二三,沒有吃透沒有聽完,就覺得自己懂了,亦或者是哪裡不懂急切追問,雪林覺得這習慣不好。雪林能夠理解他們想要多學一些的心思,恨不能把一分鍾當成十分鍾用的心思。但是,這種情況,雪林就很不習慣了。
說到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雪林也有。
從小到大,不管是許柔柔還是桃子,他們學習方法都很好,而且能夠跟著雪林的節奏走,他是習慣這種情形的。而現在,大部分人並不能做到這一點。
別看他們都已經是高中生,算是縣裡比較出眾的一批學苗,但是以前太過不重視學習了,以至於大家學習習慣並沒有很好。如果是幾十年後,從小到大都有好好學習的好氛圍,對高考也有準確清楚的認識,備戰高考反而能夠循序漸進。
但是現在的情形,很難。
正是因此,許雪林並沒有把太多精力分散給別人,反而是每天按部就班。好在,他的人設也就是這樣,從來都是淡定冷靜,有需要幫忙,他會幫忙。但是過分的要求,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許雪林這種好學生都被這麼盯著,其他的高中老師就更是如此了。他們接到高考通知的時候就已經六月多了,隨著時間的推進,七月上旬期末考試的結束。
這高中老師個頂個的成了香饽饽。
學校為了促進升學率,整個高二年級繼續由班主任老師帶領補課,一時間,找關系的,蹭課的,層出不窮。在諸多混亂之後,學校沒有辦法,總算是出了一個新政策。
但凡曾經就讀過縣一高的同學,都可以憑借身份來聽課。當然,多餘的桌椅也隻有高一已經放假同學的,雖然都用上了,但是遠遠不夠。在保證不可以佔位的情況下,其他的問題就要自己解決了。
可是就算是這樣,學校也是擠得水泄不通,教室安排在了室外,幾乎全是大課。
因為這個,縣裡百貨公司的板凳都賣光了。不僅如此,婉婷還賺了一筆呢。她倒騰了好些個破木頭給建義叔做小板凳。一老一小賺得十分的開心。
婉婷:“雖然不參加高考,但是,我愛高考。”
高考就這樣如火如荼的展開,仿佛是關系到了每一個人。許桃桃高一放假,沒有跟小伙伴們一起回許家屯兒,幾個孩子齊聚賀嘉和桃子這邊。
反正是夏天,用不得厚被子,大家都湊合著住下,也跑到學校去蹭課。
這樣的好機會,他們可能放棄啊,要知道,他們明年也是要參加高考的。而現在的復習,是高一高二的課程統一復習,雖然高二還沒開課,但是系統復習,總有他們能夠聽懂的,鞏固一下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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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是他們,好些個孩子都是這個想法。
小小的縣高中,每天都要擠下上百人的。每一個老師上課都要拿著大喇叭,嗓子冒煙。而高一的幾個老師則是早就被家裡有門路的請走了,那是一對一,或者一對幾教學了。
因為學校人太多,公安局那邊還安排了不少公安同志過來維持秩序。
陳黎也在其中,還是一個小負責人,他看見許桃桃,招手,喊:“桃子。”
許桃桃:“?”
誰跟你那麼熟哦。
陳黎:“你不是高一嗎?怎麼也來聽課?你哥哥姐姐呢?”
他左右張望,說:“我倒是想看看許柔柔上課什麼樣兒,是不是也那麼兇悍。”
許桃桃硬邦邦的:“她是準考生,在前邊有座位的。”
說完,直接就走。
這個人還不覺景兒,說:“好好學哈!”
“陳黎,你家親戚啊?”
許桃桃雖然個子不矮,又竄了竄,但是十四歲的小姑娘,面容還是很稚氣的。一看就是小孩兒,更不會有人多想。
陳黎:“不是,是許柔柔,哎,就是那個……”
問話的人:“知道知道,揍你們那個。”
這事兒他們這些同行,還有不知道的?
陳黎:“……我怎麼覺得,你的笑容在嘲笑我。”
“沒有,你繼續說。”頓了一下,嬉皮笑臉笑:“真沒。”
陳黎:“哼!剛才那是許柔柔她妹,她念高一的,不知道幹啥也來蹭課。”
“還能幹啥?還不是為了學習?你看這縣裡的考生都成什麼樣兒了。”
要這麼說,陳黎也是點頭,他說:“都是為了前途,他們比咱們難多了。咱們啊,隻能好好的為他們站好一班崗。這就力所能及了。”
周圍幾個人都點頭。
他們在這邊溜達,是為了防止出問題。但是事實證明,這個時候可沒有人會鬧事兒,大家所有的心思,都在學習上。有鬧矛盾那個時間,都能多看書了啊。
雖然縣高中隻允許曾經就讀過的人過來聽課,但是他們的教室仍舊放不下,隻能在操場上課。好在大夏天的,也不怕凍著。可是同樣的,因為在操場上課,很多沒讀過縣高中的,即便是進不去,也能蹭課,他們可以趴牆上聽,爬不上,也坐在牆根兒。喇叭那麼響,總歸能聽到一些的。有個老師帶領講課,比他們自己復習更好不少。
畢竟大家扔下太多年了。
縣高中的情形陸陸續續傳到各個公社,各個大隊,有些條件好的,就做大客車來這邊聽課,大客車幾乎每天都滿滿擁擁的。而因為許家三兄妹和桃子的小伙伴們都沒著急回家,許老三家倒是有些坐不住了。
自從恢復高考,他們幾乎就沒有回來。都是他們夫妻進城。
可是這麼大的事兒,想來想去,總是不放心。
許老三在家跟常喜念叨:“你說。這是不是就跟考狀元似的?”
常喜點頭:“那肯定是了。”
兩個人面對面,常喜動了動嘴角,想說什麼,但是又忍回去了。
許老三:“怎麼了?”
他倒是敏銳的看出了媳婦兒有話想說。常喜並不是一個糾結黏糊的人,她隻是一個很短暫的停頓,就說:“我想辭了工,去縣城照顧他們。”
這件事兒,她已經想了好幾天了,覺得十分可行的。
“他們現在是正式放假了,如今都算是補課,學校不供應飯菜。這些事情都要自己解決,我是希望,能夠為他們分擔一點。咱們做父母的,學習上幫不上什麼忙,但是生活上總是可以的。再說,這樣我也安心。你還記得有一年你科舉嗎?”
許老三想到了遙遠的舊事,他點頭:“記得。”
他知道常喜想說的是哪一樁。
那一次就是,他吃了同窗給的東西拉肚子,結果隻能在卷子上蓋上了屎戳子。但凡是蓋上了屎戳子,基本上就與錄取無緣了,最後一個進士都沒撈著。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是許老三那次吃虧是記憶深刻的。
那分明就是同窗的陷害。
他眼神黑了黑,說:“也行,這樣好了,咱們先跟大隊長商量,這工作能不能像城裡那樣讓給別人,如果可以,咱們就讓出去。如果實在不可以,就直接不幹了。雖然我們的收入是少了,但是咱家不差錢的。你就住在縣裡照顧他們幾個,旁人也不曉得在那們家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常喜點頭:“好!”
說完這個好,倒是也放松了不少,又笑了出來:“也虧得去年那個運動結束了,日子倒是好過許多。我們不必太過謹小慎微。”
許老三挑眉,笑著說:“謹小慎微還是要的,但是確實不像以前那麼難了。而且,誰讓咱們村是全縣都出了名的富裕呢。我們家不算出眾的。日子長了大家都會算的,看著比咱家錢多的,可不在少數。我看啊,以後會慢慢變得更好的。咱們夫妻分工。你負責照顧好他們,我負責賺錢。雪林那個臭小子一直說要考去首都。他要去首都,柔柔和桃子少不得也要往那邊考。等他們都去了首都,咱們還能自己在這小山村裡?咱們肯定是要全家在一起的,首都的房子可不會便宜。現在就得趕緊攢起來了。”
常喜:“也是,不過你自己在家,能成嗎?”
許老三:“那有啥不成的?但凡有空,我就去看你們,咱們也就堅持這一段時間。其實時間這玩意兒,過的也快。”
常喜點頭:“好,就這麼定了。”
夫妻兩個,很快的就敲定了所有的主意。
許老三:“我得再去找找婉婷。”
常喜倒是納悶,以前孩子還小的時候,也沒看她跟許老三多親近啊,但是現在倆人倒是能打成一壺了。不過,人啊就是缺乏社會的毒打,像是婉婷,原來多麼槓精的一個毒舌少女啊!現在竟然變了不少,雖然也不能說多會說話,但是卻不抬槓了。
這真是太難的了。
社會的毒打,令人成長。
隻是常喜倒是忘了,如果社會的毒打真的那麼有用,為啥許二嫂還是這個熊樣兒?可見,也不全然還是如此了。
“你別總是佔便宜。”
許老三哇哇大叫:“我佔便宜?我哪兒佔便宜了啊!我主動給她五十塊錢了啊。這誰家當叔叔的能做到?他還給我歸還給我了,但是我當時給的時候可沒想他還的哈。我多有心?再說,如果不是我教她,她能倒騰破爛兒賺錢嗎?建義叔還是我引薦給她的呢。還有縫纫機的事兒,她要是倒手就能翻倍賺的。有我這麼好的叔叔,她就偷著樂吧。”
常喜:“行行行。你是好人。”
許老三沾沾自喜:“我當然是好人,天大的好人。”
夫妻倆商量妥當了,常喜問:“那如果我這工作能讓出去,你覺得讓給誰好?是給娘嗎?”
許大娘把工作讓給了真真,所以現在倒是沒有什麼事兒,在家裡忙裡忙外的。
許老三:“想得美,我都給她爭取一個了,她願意偏心給她大孫女兒是她的事兒。畢竟他們是跟著大房過。但是如果說再給她一個,那就不可能了。好事兒還能都讓他們佔了?我先找大隊長談一談。”
常喜:“行吧,隨你。”
這些事兒,常喜並不是很操心。
說到底,這些也不是多重要的事兒。而且,她與那邊兒關系也是不遠不近。雖然是親人,但是彼此還是有距離的。當然,這個距離感,許家的人可能感覺不出來。但是常喜自己是可以的。
開始那幾年,他們不敢太過親近,怕露餡兒。後來也就習慣了。
常喜的這個決定雖然深思熟慮,但是在別人看來算是匆忙了,大隊長就不是很理解。但是這些年與許老三公事的經驗告訴他,就算不能理解,也不要去質疑。智商一般的人就不要考慮聰明人做什麼決定。
也許一時半會兒看著很不能理解,但是長久來看,可能就是十分明智的。
在大隊長的牽線搭橋下,許老三把這個工作“賣”給了大隊長的妹妹。當然,面兒上不會這麼說。在面兒上,那理直氣壯的是按照工分繼續排序的。
大隊長他妹妹那邊工分不算特別多,因此一直也沒排上她,不過因為本身就是負責養豬,所以她的工作不累,她也不會因此為難自己哥哥。非要想辦法。
如今村裡已經不少人都去了造紙廠工作,說來也巧,如果在進人,順時針就該是大隊長妹妹了。許老三也傾向於把工作賣給她,因為賣給她省事兒省力好操作。
大隊長妹妹不是個笨人,曉得這是哥哥從中的幫襯,雖然許老三那邊開價“五十塊錢”,但是也真是不算高了。畢竟,她還年輕。當然她也明白,如果自己想省下這五十,也排不到她。人家是不可能無條件上交,她不花錢,人家完全可以讓給自己親人。這是允許的。現在說出來其實也好聽,他們不算是“賣工作”,而是正常的退還工作。她是繼續順序排位。
而這樣的排位還有一個好處,她去了造紙廠,豬圈那邊就要安排新人。在豬圈安排人可比造紙廠輕松多了,人人都盯著造紙廠,不肯壞了規矩。但是豬圈反而沒什麼人太在意。這個時候大隊長難得徇私一下,安排了自己老娘。
可以說,大家都是皆大歡喜的。
許老三媳婦兒不在造紙廠工作,這事兒像是一陣風,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大隊。老許家人都懵逼了,許大娘登門罵人:“你個小兔崽子能耐了是吧?你是不是傻了?你媳婦兒不工作還能幹嗎?你們家三個孩子呢?往後日子怎麼過?咋就能做出這麼衝動莽撞的決定?再說了,就算是實在不行,你可以讓給自家人啊。這麼交回去,算是怎麼回事兒?大隊誰會念著你們的好?當年造紙廠還是你們撺掇起來的呢?可是人家說你們壞話留情面了嗎?一點也沒!就這樣,你還傻乎乎的不要回報,你是不是要蠢死!不行,你回去,你回去給要回來!”
許老三早就料到許大娘會登門了,他懶洋洋的說:“咋的?我一個男人,還不能養家了?娘啊,不是我說你,咱們都分家了。你咋還上門多管闲事兒。歲數大了管得多,對身體可不好哈!我做事兒有自己的章程,你就放心吧。”
“呸!我放心個屁!”
許老三:“雪林和柔柔現在在城裡備考,學校還不管飯。我們這不是為了孩子嗎?常喜辭了工,就去城裡跟孩子們一起住,可以照顧他們。如果他們能考上大學,我們現在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
許大娘有自己的擔心,她說:“你們這麼樣兒,一旦考不上,可咋整啊!這十裡八鄉的唾沫都能淹死你。”
許老三:“考不上就再考唄?這有啥?”
許老三不懂什麼復讀不復讀的,但是他純粹以當年科舉的經驗來看。那三年考不上,就又三年唄?三年又三年,反正總歸都可以考。許老三睨了他老娘一眼,說:“你看你這人,就是愛管別人。別人說啥笑話啥,是他們的事兒。咱們過自己的日子。他們笑話也不會讓我們少一塊肉。再說,不是我說你哈娘,你沒事兒理那些腦子不好的長舌婦遠一點,這樣的傻逼,早晚會倒大霉的。你可別被牽連著。”
許大娘:“……”
她深深的吸氣呼氣,說:“可是這工作……”
許老三壓低了聲音:“你別惦記了,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我這人啥時候吃虧了?再說,就算我不上交,咋的?還給你們啊?你們佔便宜沒夠啊?”
許大娘氣結:“你個小兔崽子。”
許老三:“你看你,又罵人。反正這事兒是定局了,誰也不能讓我們改變主意。”
許大娘:“你就氣我吧你!”
指著他又罵了兩句,許大娘倒是沒說旁的了,雖然最忽略這個三兒,但是也是自己親兒子,哪裡會盼著他不好。現在聽他說沒吃虧,許大娘一想,這人還真不是會吃虧的個性。
這也就放心下來了。
隻要不吃虧,就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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