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無異於在平底扔下一個驚雷,驚得大家都張大了嘴,仿佛能塞進一個雞蛋。
“怎麼回事兒?開廠?開什麼廠?是城裡那種嗎?”
“那是給工錢的嗎?以後咱們村裡不是有工人了?”
“那誰能去?你看我咋樣?”
“你肯定能去吧?你男人是大隊長……”
“有個當大隊長大男人真是跟咱沒法兒比,桂花啊,咱們兩家可是有親戚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家……”
嘰嘰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語立刻撲面而來,這一刻,大家都亢奮的不像樣兒。
桂花嬸:“你們能安靜一下不?”
她聲音大了點:“這話讓你們說的,轉頭兒傳出去,還以為我男人從中佔了多少便宜呢。誰去誰不去,不是我說的算的,更不是我們家老許說的算的。這事兒都是自有章程的,不是說,誰是我家的親戚就能幹?要是都這樣,那還有沒有點規矩了?你們在我這兒問東問西也是沒用的,具體情況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過你們等個兩三日,想必大隊就會對外公布了。我這提前給你們透漏,你們倒是還搗亂上了。”
“沒沒沒,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這不是想著……”
桂花嬸:“啥想著不想著的?咱們許家屯有接近一半兒的人家都姓許,就算不姓許,親戚連著親戚的,總能找到點關系。那憑啥就得優先照顧你?可沒得這樣的。”
“對,二許大嬸,你可別倚老賣老哈。桂花嬸子,那你說咱們村要開什麼廠子啊?”
他們村,好像也沒有什麼能做的。
桂花嬸:“聽說是造紙廠。”
“造紙?咱們村還有人會造紙???”這下子,更是好奇的不行。
桂花嬸:“誰說沒人會?許老三就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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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咋沒聽說?”
“人家會幹啥要告訴你?”
“那倒也是。”
桂花嬸看他們議論紛紛,想到大隊長的話,說:“他是會的,這不是看咱們村子種地不如旁的大隊嗎?就想著給咱們村多點開源。”
這個事兒吧,其他大隊家屬不知道,但是桂花嬸是知道的。其實真正會的人,是雪林,根本不是許老三。
但是不管是許老三家還是大隊裡,大家都不想把這件事兒說出去。畢竟,雪林現在才十一,年紀還太小。一時間站的太高不是什麼好事兒。再說,如果有外面的人起了壞心思,十一歲的孩子,也不算很有自保能力。
所以,倒是不如把這個好事兒按在了許老三的身上,反正他們是父子,不會計較這些。到時候一旦有技術上的問題,叫雪林過去幫襯,也不是說不過去。
畢竟,許老三可是個男人,跟廠裡的婦女接觸的多總是有些不太妥當。因此讓年紀不大的兒子過去幫忙,不是很得體嗎?
正是因此,這件事兒一對外宣傳,名頭兒就按在了許老三的身上。至於許老三怎麼會的?他本來就是念過初中的,再說,就憑他臉皮這麼厚,說他賴皮臉兒跟別人學到了,也不意外啊。
不過桂花嬸倒是想多了,大家對許老三會這個事兒,好像很接觸良好,問都沒問,他咋能會!甚至於,大家都不問更多了,真的是很快的就從她家散了。
至於從他家散了之後去哪兒?
當然是大隊部啊。
他們也知道不能去大隊部嘮嗑,但是這事兒正事兒,得問仔細了啊!村裡人就這樣,有個啥,總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沒有什麼隱私可言的。
大隊部就許老三一個人在,他們一出現,許老三自然是知道為啥。眼看這些人像是逃荒的看見白面饅頭一樣衝自己撲過來了,許老三倒是任由大家開始表演。
眾人呼呼喝喝的問了好久,也不看許老三說一句話,這才反應過來停了下來。
許老三:“說完了?”
他點了點桌面,說:“都散了回家吧,雖說咱們大隊場院開始收拾,但是這事兒,還真是不一定能成。”
這麼一說,大家就傻了眼,有人結巴問:“咋還不能成?不是都提前開始收拾場院了嗎?”
許老三點頭:“嗯,場院是先收拾著,能成呢,咱就用上。如果不能成呢?以後冬天開個會殺個豬什麼的也不用去打谷場了,場院用得上。趕上大雪天大家遭罪,有個遮擋的地方,總是好的。”
“所以大家都先回吧,等徹底辦下來再說。”許老三輕描淡寫幾句話,一下子就把大家說的格外的緊張。剛才還想著得說說一定要安排自己,但是現在倒是擔心辦不成。
“那咱們農民合作社不都辦起來了嗎?這事兒不難吧?”大家不確定的說。
許老三:“那咋一樣?咱們農民合作社,其實也就是賣一點老百姓自家的東西。如果沒有個名頭,咱們連出去跟人談的資格都沒有。那公社不知道嗎?當然是知道的,咱們賣點土特產,不過都是小錢兒。公社都看不上的。再說,公社領導也不能下來養土鱉吧?”
“那是不能。”
許老三:“那不就得了,這些小事兒,人家不在乎。但是你們想想,公社有造紙廠嗎?縣裡有造紙廠嗎?都沒有的。如果,公社要把咱們的技術拿走,在公社開場造福更多人呢?對我們來說,許家屯兒是我們的家園;但是對公社領導來說,每個大隊都是他的孩子,是一樣的。反正我是無所謂,他們沒有技術我有,到時候也能找我去當技術工。但是就虧了咱們大隊了!說真的,我是咱們大隊的人,一家人都在咱們大隊呢,就算我自己能好,我也是更希望咱們大隊好的。畢竟,我說句實在的,開在咱們大隊,就衝我這個貢獻,還不得給我幾個名額?這要是開在公社或者縣裡,那估摸著就隻能我一個人去上班了。不過也行,聽說技術工賺的挺多的,這到手的畢竟是錢。如果在咱們大隊,頂多拿工分了。”
“老三,你可不能走,你是咱們大隊的人,還是咱們大隊的幹部,得為咱們大隊著想啊!”
“對啊,這要是留在咱們大隊,咱們大隊肯定能給你家安排名額的。”
“等等,如果開在咱們大隊,不是給工資是給工分?”
也有人反應過來。
許老三點頭:“那肯定啊,雖說這事兒還不一定成,但是我也簡單擬定了一個章程。咱們大隊倒是想開工資,但是集體企業,肯定還是工分更合適。再說,要是直接開工資,那麼就更別想開起來了。你們信不信,周圍幾個大隊能把我們大隊給吞了?他們如果去公社鬧。也要來上班呢?那幾個大隊,大家做鄰居也幾十年上百年了吧,誰還不知道誰?你們都曉得,他們不怎麼要臉。聞到腥味兒就得衝上來。”
大家飛快點頭,十分心有戚戚焉:“真心不要臉。”
“呸,那些癟犢子啊。”
“我太爺爺那輩兒,就為了糧食打起來過,我爸這輩兒還為畫地打起來過,他們就不是啥好人。”
許老三:“所以,咱們得防著他們啊。另外一個,造紙廠剛開肯定是得開成小的,那有人來上班,有人沒來上班。不來上班的人不虧?但是換成工分就不一樣了。你們想啊,咱們的紙賣得出去,那麼錢多了。我們的工分,是不是就更值錢了?”
許多人的眼睛都亮了。
許老三:“工分值錢,隻要大家勤奮一點,多攢一點,年底就能換錢了。咱們每年換糧食都是有最高額的。有的人家啊,這工分都換不完壓著。有的人家覺得換不完壓著也沒勁頭兒,都不怎麼努力了。但是咱們如果有了造紙廠,那麼誰還不努力啊,攢了工分年底一換,這可是一筆不少的錢了。又不是大傻子。”
“對對對!”
這麼一說,真是人人都是內心火熱。恨不能這個廠子,立刻開起來呢。
“老三,你可得多想想法子啊!”
許老三:“我是隊裡人,我寧願少掙點,也不想別的大隊摻和咱的事兒,看他們煩人。你們看,我這不是想著呢嗎?所以這段日子啊,你們也不用過來,要知道你們過來真是打擾到我們了。我們其實都是憋著心氣兒要給這事兒辦成呢。你們得知道啊,不管最後是個啥樣兒,都是我們可以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為的,也是能辦成造福咱們整個大隊。”
“好好好,你說得對,咱們誰也不打擾你們。”
許老三微笑,壓低了聲音:“這事兒啊,咱們大隊內部知道就行了。千萬別讓那些貓聞到腥味兒,他們要是在中間給我們攪合黃了。就等著你們哭吧?”
“對,咱們大隊得瞞住了,一些愛出去碎嘴子的,先得瞞著,對對!”
許老三一席話,直接將人打發了。
許建山正好回來拿東西,他站在人群外面擠不進去了,真是眼睜睜的看著許建雲把人給忽悠走了。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人都走了,許老三也就看見他了。
“你幹什麼呢?怎麼不進來?”
許建山坐下灌了一杯水,說:“你咋這麼能說呢?”
許老三挑眉:“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你仔細想想,我這裡面有一句假話嗎?”
許建山仔細一想,說真的,還真的沒有。
但是,作為一個相對有點了解許老三的人,許建山覺得,剛才那話,還是有哪裡不對。
他說:“公社沒有找你做技術員啊。”
許老三:“你仔細想,如果公社把技術拿走,會不找我嗎?”
許建山:“……不會不找你。”
許老三:“那不就得了。”
許建山:“你沒說打算找女同志的事兒……”
許老三:“那事情沒辦成,為啥要說?”
許建山:“也對哈。”
許建山這人果真沒啥心機,立刻就被許老三帶起了節奏,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去幹活兒,你說得對,就算開不起來,這場院咱們也用得上,不能耽擱!”
他雄赳赳氣昂昂的離開。
許老三:“腦殼子不好吧?馬上天就暖和了,真為了開會修場院,也不會這個時候著急啊!”
真是,他時常因為自己腦子太快而與周圍這些傻蛋格格不入。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年代的人,好像真的就比較單純,不太會想那些彎彎繞。當年他在書院讀書,那些一同讀書的世家子弟才十幾歲二十來歲,心機已然不少了。
可是現在,這三四十歲的大老爺們腦子還沒有一點拐彎兒。
真是,還是年頭好了啊,都不用動腦。
不過也如同許老三的意料之中,大隊長和章會計第一次並沒有立刻成功,村裡願意自給自足增加生產力自然是好的。不管是計劃書成品,他們都留了下來。
但是,公社也不是一言堂,總是要開會討論的。
當然了,不管從哪方面來講,這件事兒成功的概率還是很高的。他們心裡是曉得的,但是大隊裡的人不知道,眼看大隊長領著章會計往公社跑了兩三次,也沒說這事兒成了,心中都明白,大隊這是為他們努力了呢。
也正是因此,越發的相信許老三的話了。
既然是好事兒,肯定是人人都想摻和。他們大隊,這是鼓足了勁兒跟公社爭取呢。要不說,一個好的領導,是能帶動起一個好的班子的。他們大隊就比別的大隊厚道講究,也更為他們著想。
這幾天,大隊長和章會計都感受到了如沐春風般的溫暖。不僅沒人來嘰嘰喳喳的問東問西,還能收獲無數笑臉。
這搞得大隊長跟章會計感慨:“……有時候,說話真是要講究策略啊。”
章會計:“許老三有能力的,腦子轉得快,還能說會道。這樣的人未見得就比會下苦力的人差。”
如果是以前,大隊長或者會持有懷疑的態度,但是現在,他是很真誠的點了頭:“有道理。”
公社那邊很快的就同意了他們的請求,手續也辦了下來。其實就像是他們先頭兒猜測的一樣,公社這邊呢,其實也是打算安排人的。但是,他們最終還是放棄了。
主要就是,許家屯這個計劃書做的太詳細了,而且很站得住腳。
首先,把戶口轉到許家屯拿工分,這就很不可能。別說是什麼城裡人了,就連其他大隊,想要轉到許家屯大隊,都不現實。
其次,許家屯是為了解決大齡中老年婦女的就業問題,一群農村婦女,想一想就頭大。
最後,也是最主要的一點,雖然做出來是沒問題的,但是技術到底是成不成型兒還是要再看的。而且如果生產能力上不去,就是很難成為一個像樣的企業的。而且,許家屯前期也隻是設定二十五個員工。說是小廠,其實就是小作坊。
種種原因中和在一起,公社最終還是沒有多摻和。
而這對許家屯大隊來說,是一件很好的事兒了。
於是,大隊長在兼任了農民合作社領導的同時,又兼任了許家屯造紙廠的廠長。
這搞得他自己都有點緊張了,其實,他更想讓許老三幹的,但是這貨堅決不肯。
人家也是有話說的。
許老三:“我長得這麼好,要是整天在婦女堆兒裡混,咱們大隊的男同志該不放心了!我這是為了大家好,別人放心,我也不沾一身腥。我做技術顧問就行。”
這話傳出去,可給村裡人感動壞了,深深覺得,以前真是誤會人家許老三的為人了。
這個人雖然幹地裡活兒不行,嘴巴也賤次次的,但是為人還是好的。
本質上,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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