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糊地伸手過去,想捂住他的嘴,結果摸了空。
……
我騰地一下開了燈,看著空蕩蕩的一側。
不會吧,我幻聽了?
餘音繞梁,我害怕地從房間裡出來,發現歌聲還在。
尾音還帶著絲絲的顫抖。
顯得可憐。
要不,我去買一瓶營養液給自己喝吧。
要命了,幻聽了。
15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得病了?」
阿姨靠在門口,趾高氣揚地衝我喊。
「……」
她是不是在門口裝了監控,我一回來就來找茬。
我問:「阿姨,你在天亮前,有聽見歌聲嗎?」
她冷笑:「什麼歌聲,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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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作怪,半夜別帶男人回來擾民。
「別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哦」了一聲,關門前對著她笑,溫和地告訴她:「你要是一直對我不滿,你就去告我吧。」
16
聾鮫的音準很好嗎?
聾鮫是可以一直唱歌的嗎?
鮫人天亮前一直唱歌是什麼毛病?
我看著鏡子裡蒼白的女人,眼底都有青色了。
我是不是中邪了,我已經連著三天聽見他的歌聲了。
行,他贏了。
17
他保持著那天的位置沒動,衝我笑得爛漫:「姐姐,你來了。」
……
再不來,我就要神經衰竭了。
他身形搖晃,蹚著水向我走來,背後帶著餘暉,莫名地,我覺著這一幕很美。
破碎又孤獨的小鮫人。
試探性地向我伸出手,我靜靜地看了他幾秒,牽住了。
臭了,泡了三天的海水,身上都有海腥味了。
我偏頭看他,他嘴邊帶著柔和的笑。
18
「嘖,怎麼還是這個男人?」
所以,她確實就在門口裝監控了吧。
一天天地,嘴長在了我身上。
我隨口道:「嗯,就這個男人最有錢。」
關了門。
早晚我都要搬個家。
我看著這個熟練地走向浴缸的男人。
其實還算不上男人,頂多是個看上去雌雄難辨的精致少年吧。
他靠在浴缸裡,臉朝著我:「姐姐,我是不是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
不用,不想知道。
他眸光微動,像是蒙上一層灰,一言不發地泡著水。
我端詳著他的魚尾,也不知道上次掉落的鱗片有沒有長好。
好漂亮啊,要是成年分化成女孩子就好了。
變成女孩子,我就不嫌棄又聾又瞎了。
19
我沒想到下雨天還會有人來買菜種。
「姐姐,便宜點,好嗎?」
我沉默了一瞬,看著這個渾身湿透的少女,搖頭。
「統一的價。」
她皺眉,討巧地說:「可我冒雨來的诶,姐姐,就便宜點吧。」
……沒人讓你冒雨來啊,你可以不冒雨來的。
冒雨來就可以搶錢嗎。
我沒有道德,臉上掛著笑:「買不買?不買就走吧,雨馬上要變大了。」
轟隆隆的雷聲配合著我的話落下,她抖了一下。
她不情不願地給我遞了三張大鈔,嘴裡嘀嘀咕咕:「會不會做生意啊。」
我當作沒聽見,很好,本來想給她傘的。
淋著回去吧。
小鮫人從房間裡走出來,少女突然眼前一亮:「姐姐,這是你的弟弟嗎?」
「嗯。」
「姐姐,你做那種生意嗎?」
「……」我皺眉,「哪種?」
她不是很好意思,羞紅了臉:「就是那種。」
……
倒也沒有缺錢成那樣。
小鮫人輕輕拉住了我的手,神色顯得有些不安。
我還是從櫃子裡拿了一把傘,搖頭:「不做那種,快走吧,雨真的下很大了。」
20
外面的陽光,亮得刺眼,我的頭縮了縮。
小鮫人睜眼,短短的頭發凌亂著,他輕輕貼過來,小聲地說:「姐姐,是不是天亮了。」
「嗯。」
我捂著他的嘴,別唱歌,再睡一會兒。
空氣中突然散發起淡淡的氣味。
我迷糊地想,好香啊。
是什麼香調呢,有點像玫瑰花香,又有點像橙花香。
但我實在是太困了,不想睜眼。
敢對我用幻香,我就弄死他,這個跟最初聞到的不一樣,我覺著無害。
隻當身邊的小鮫人是個小香薰。
少年的手臂突然伸過來,環著我的腰。
……
身上好燙,體溫高得不正常。
他悶聲:「姐姐,好難受。」
去浴缸裡泡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我打了個哈欠,推了推他。
香味更濃了,我皺著眉,珍珠順著我的脖子溜進領子裡。
哭了。
這麼難受?
我困頓地坐起來,大早上的,搞什麼。
要不,還是放生吧。
他蜷著身體,手緊緊地攥著我的衣角,隱隱約約有哽咽聲。
枕頭旁多了幾顆珍珠。
我嘆了口氣,把他扶進了浴缸裡。
21
他像是脫力了一樣,一個不留神,頭就滑進了水裡。
……
少年俊秀的臉深埋在水裡,緊閉著嘴,鼻腔冒出一串一串的氣泡。
鮫人不會被淹死吧。
太弱了,一個鮫人要是被水淹死,可以上星際頭條了。
然後我就會被全網通緝。
我思索了幾秒,猶豫了片刻,還是準備彎腰把他撈起來。
我一伸手,他毫無預兆地突然睜眼,雙手摟著我的脖子,一用力。
水濺起巨大的聲音,我整個人被他拽進了浴缸裡。
咕嚕咕嚕。
……
人在家被浴缸水淹死,是不會上星際頭條的。
甚至他們都不會拘捕這個鮫人。
很好,農夫與鮫。
22
鋪天蓋地的窒息感卷席而來。
腰被小鮫人緊緊環著,我愣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我怎麼就從浴缸突然瞬移到了海底?
所以,他之前是可以自己回海裡的?
我突然聽Ṭū₂見了一聲輕笑,少年貼向我,低頭下來。
我毫無防備地被他渡了口氣,柔軟的觸感從嘴唇傳上了神經,我揪住他的領子。
鮫人的身形幾乎和海底融為一體。
海底一點光都沒有,昏沉沉的一片,顯得瘆人。
在他給我渡完氣之後,我一腳踹向他的魚尾,準備往上遊。
突然奇異的海草纏住了我的腳踝,一條鱗片水藍又好看的魚尾,用尾鰭斬斷了海草。
我頭也不回地繼續往上遊。
小鮫人不緊不慢地跟著我,甚至給我指了指方向。
……
所以,我到底是為什麼要被迫來這麼一遭。
我懷疑,哦不,我現在明確知道自己有深海恐懼了。
第一次,抵觸水的心理達到頂峰,甚至我想上岸後殺了他。
在我又一次氧氣不足快要窒息的時候,他貼了過來。
滾啊。
詭計多端又發瘋的鮫人。
23
「咳咳咳。」
我趴在浴缸上,大口地喘著氣。
頭發湿噠噠地黏在我的臉側。
他順著我的背,小心翼翼地問:「姐姐,怎麼了?
「剛剛,你昏了好久。」
我轉頭用力地掐住他的脖子,他順從,甚至極為配合。
濃密的睫毛下,一雙藍眼睛無光地看著我:「姐姐,怎麼了?」
心髒還隱隱作痛。
我一字一句地說:「回你的海裡去。」
他像是沒有聽見我的話,自顧自地說:「姐姐,我剛剛分化了。」
纖細白皙的脖頸被我緊緊掐著,他也不掙扎,臉甚至湊近過來:「我是男人了。」
聲音帶著笑,彎著眼。
臉上稍帶著歉意:「分化的時候,不小心拽倒了姐姐,讓姐姐嗆了水,對不起。
「別生氣。」
我仔細地看著他的微表情,沒有撒謊。
我觸電般地收回手,開始質疑自己。
完了完了,我是不是天天聽他的歌聲,神經錯亂了,暈倒夢見我跌進海底了。
24
第二天,我就去了星際辦事處。
「您好,請問鮫人……」
「海洋生物救援不歸我們管。」
「不是,我是問鮫人……」
「你去找海洋協會。」
甩完我這句話然後:「下一位。」
……
我又轉道去了海洋協會。
「您好,請問鮫人……」
「什麼鮫人,鮫人不歸我們管。」
「……」
為什麼一個個的都不讓我把話說完。
我面無表情地從口袋裡掏出了星際的執法證。
「啊,是檢察官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坐這邊稍等一下,我去給您泡杯茶。」
瞬間變了態度,小心翼翼,如臨大敵的樣子。
……
我都辭職兩年了,這些人眼高手低,看人下菜的毛病竟然還在。
我叫停她:「茶就不喝了,我隻想知道,海洋協會為什麼不管鮫人?」
她尷尬地站定在我面前,彎著腰:「因為兩年前的那件事,鮫人已經不歸屬海洋協會了。
「我們沒法管,也……管不了。」
「惡意捕殺鮫人也不管?」
她搖頭。
我想了想,開口:「你把鮫人所有的資料拷一份給我,謝謝。」
25
在我帶著 U 盤回家的時候。
「你有沒有去體檢啊?」
……
心情不好,要不今天就跟她計較,嚇唬她一下吧。
「309 租客。」我在她面前同樣地展示了我的執法證,「根據《星際租房標準》,您違反了第二十條,在公共領域內私自安裝監控。」
「根據《星際責任法》,您違反了第三百條和三百一十二條,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誹謗他人。
「根據……」
她被我說懵了,大聲地打斷我:「你別以為你拿個證就是檢察官了,檢察官會住這種小地方嗎?」
我笑出了聲:「那你去告我吧,你不僅告不贏,還得賠償我巨額精神損失費。」
她慌張地磕磕巴巴:「我吃的米,吃的……」
「行了行了阿姨,知道你吃的鹽比我吃的米還多,晚上記得把監控拆了。」
我擺了擺手,關門。
呼,心情舒暢。
26
「姐姐,你回來啦。」
什麼事這麼高興。
是終於不瞎不聾了嗎。
「姐姐,你看。」
他手捧著一堆珍珠,歡喜地走到我面前。
……
發生了什麼,他哭成這樣。
我緊緊捏著 U 盤,沒有作聲。
我一直不接,他愣在原地,茫然地看著我:「姐姐,不喜歡了嗎?
「還是姐姐更喜歡我的鱗片?」
手就這麼無所適從又很固執地舉著,好像我一直不接,他就會一直捧著一樣。
我無奈地接了下來,這些珍珠甚至還都帶著熱度。
如果他能聽得見就好了,我還可以問問他今天哭什麼。
27
浴室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姐姐,你可以進來一下嗎?」
我推開門,他微微仰起臉:「我好像有點站不起來,姐姐可以扶我一下嗎?」
凌亂的頭發下是一雙藍眼睛,我硬是從這雙眼裡瞧出了點期待。
我第一次認真打量他的整個身體。
好像分化後,他的肌肉結實健壯了好多。
冷白的腰以下便是魚尾。
魚尾也變大了很多,鱗片在水裡閃著光。
隻可惜,不是女孩子。
我撐著他,他搖搖晃晃地想站起,我的眼睛往上看。
他咬著牙,額頭都冒出了汗。
原來變成腿是會痛的嗎。
他輕聲說:「姐姐,再扶我一會兒。」
我的視線一直落在頭頂的燈罩上,等他穿好褲子。
他脫力地抱住我,聲音帶著啞:「謝謝姐姐。」
28
鮫人睡了。
我坐了起來,他一直挨著我睡,像是我能給他安全感一樣。
打開兩年未用過的高端,插上了 U 盤。
星際頭條:驚!爆!T 區首富飼養鮫人是因為愛情還是因為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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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鮫人還真的上過不少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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