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沒忍住笑出聲:「好可愛,不愧是你。」

他依舊紅著臉沒說話。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我不出去招蜂引蝶,去公司做你助理好不好?

「我想每天都看到老公的盛世美顏,看不到都吃不下飯,求求你了,滿足我的小心願好不好?

「老公~」

他面無表情地咬了我一口。

沉重的呼吸聲過後,是他委屈又無奈的聲音:

「你就欺負我。」

「嗯吶!」

我笑嘻嘻地揉了揉他的頭:「隻欺負我家謝寶寶。」

嘿嘿。

嘴硬心軟的大狗狗。

我還鬥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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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謝淮安結婚後,我就沒怎麼來過公司,除了季度例行董事會,都是在外面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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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也基本沒人認識我。

看我踩著高跟鞋跟在謝淮安身後,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四周轉著腦袋,臉上的八卦快要瞞不住。

謝淮安開會去了。

我戴個口罩,跑去樓下茶水間,親親熱熱地拉著一個姐姐闲聊,成功混進了公司八卦群。

【謝總身後的女人是誰啊?他不是董事長老公嗎?】

【還董事長呢!誰不知道他倆鬧掰了,現在最大股東是謝總,估計早離婚了吧!】

【公司沒謝總早散了,真是謝天謝地那個紈绔沒來禍害公司。】

【那個小姐姐好漂亮啊,我一個女生都心動,難怪謝總帶到公司來。】

【嘉月姐咋辦啊?她不是謝總心上人嗎?你們說要是嘉月姐和那個女生打起來,謝總會幫誰?】

嘉月姐?

沈嘉月?

大腦突然被錘子撞了一下。

我突然意識到,原來我和謝淮安之前不是隻要相互喜歡就可以。

他有一個很相愛,談了三年,和他一樣優秀的女朋友。

隻是被爸爸強行拆散了。

爸爸的手段也很不光彩。

撐著最後的病體,砸了三個億下去,就為了讓那個女孩主動離開謝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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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懵了好久,渾渾噩噩到謝淮安回來,都沒清醒過來。

謝淮安蹙眉,看我靠在沙發上發呆的樣子,抬手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

「怎麼了?」

他放柔語氣問:「誰欺負你了嗎?」

看著他擔憂的眉眼,我眼眶一酸,抬手摟住他的腰。

我不是一個會內耗的人。

按我原本的性子,直接衝到沈嘉月面前質問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我突然不敢了……從小到大,我沒對不起過誰。

唯有那次,是真的對不起謝淮安。

「誰欺負你了?」

謝淮安已經在吩咐助理查監控。

被我拽住了:「沒人欺負我,我就是心情不太好,抱一會兒就好了。」

他明顯不信,可還是順著我哄,大掌在我背上拍了拍,顯而易見的安撫:

我把頭埋進他懷裡,悶悶地說:

「如果我犯了錯,老公會原諒我嗎?」

「會,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如果是很嚴重的錯呢?」

他沉默片刻:「你賭博了?」

「沒有啊!我不會幹這種事。」

「那就沒事。」

謝淮安松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背:「大小姐,從來隻有你怪我,哪有我對你不滿的事。

「你做什麼都會喜歡,別難過了,好不好?」

我悶悶靠在他懷裡,沒說話。

他現在好像很喜歡我。

可他從前也是真的很喜歡沈嘉月啊!

要是他知道,當初他和沈嘉月分手和爸爸有關……

我好鬱悶。

彈幕呢?

我那麼大一個彈幕呢?

為什麼還不出現替我答疑解惑啊!

22

下午,我偷偷溜去沈嘉月所在的部門看她。

好颯,好帥,好有魅力的姐姐,西裝牛仔褲硬生生穿出來手握皮鞭的味道,好像被她揮一巴掌都是獎賞。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不自覺咽了口口水。

好美的姐姐。

她注意到我的視線,扭頭看過來,衝我笑了下:

「你是哪個部門的?」

她溫柔地問我:「來法務部有事嗎?」

「我、我是總裁秘書處的。」

我小聲說:「沒什麼事,就是隨便逛到這裡。」

她挑了挑眉,從包裡掏出一個系了紅絲帶的蘋果:

「送給你,今天忙,不然我就帶你去喝杯咖啡,也算交個朋友認識一下了。

「至於總裁辦那個地方……」

她皺了皺眉,欲言又止。

我抱著蘋果回謝淮安辦公室,他正在看郵件。

隨手把我懷裡的蘋果抽走,看到上面纏繞的紅絲帶,神情冷下來:

「又是哪個男人送你的?

「宋若若,你能不能安分點,是不是真想被我關進籠子?」

「是女人,不是男人!」

我連忙強調:「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姐姐。」

謝淮安輕嗤一聲,把絲帶頂端的黑子給我看。

一串數字。

很明顯的電話號碼,還帶有一個塗成紅色的心形。

「你是要告訴我,你的魅力男女通吃?

「我的情敵不僅是男的,還有可能是女的?」

「啊?」

我湊過去看。

也有點傻眼。

「應該是給錯了吧……」

我低聲說:「真的是個女生,你也認識的。」

我舔了舔嘴唇,鼓起勇氣說:

「是沈嘉月,你那個前女友。

「她好漂亮,謝淮安,我終於明白,你當初為什麼喜歡她了。」

那個優秀又有氣場的女孩,沒人會不喜歡吧……

我局促地揪著手指,莫名其妙生出一點自卑。

或許我比自己想的還要在乎謝淮安一點。

在他曾經的女友面前,始終做不到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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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聽到沈嘉月這個名字起,謝淮安的表情就很古怪。

呼吸重了幾分,手裡的絲帶也攥緊了。

「你不許和她接觸。」

「為什麼?」

他驟然嚴肅的語氣讓我有點難受,不自覺反駁:「就因為他是你前女友,我就連和她說話都不可以嗎?」

「她……」

「喲,白日宣淫啊!我是不是來得不巧?」

抬頭,梁疏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旁邊還站著表情不善的沈嘉月。

她迅速走過來,把我拉得離謝淮安遠一點。

「謝總沒看小姑娘不願意嗎?都有家室了還搞強迫那一套,丟人現眼,呸!」

謝淮安眉心狠狠一跳。

冷笑道:「我和我老婆的家事,跟你有什麼關系。」

「你老婆?」

沈嘉月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姑娘一副被人欺負了的樣子,原來就是你這個混蛋敗類人渣,吃軟飯還欺負老婆,渣男!」

「哎哎哎,怎麼罵起來了?」

梁疏看夠熱鬧上來拉架:「正事要緊,別嚇到宋小姐。」

他又扭頭看我:「宋小姐,還好嗎?」

——

我很好。

隻是有點懵。

再愚鈍也能察覺出來,謝淮安和沈嘉月絕不是我想的那種關系。

而且……這個姐姐的懷抱好暖,好有力,像能給人無數的安全感——

謝淮安把我拉走了。

強硬摁著我在沙發上坐下,冷笑一聲,對沈嘉月說:

「你的性取向我不評價,但你要敢禍害我老婆,我絕對不放過你。」

我:「……哇塞。」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沈嘉月:「所以……」

「我的確喜歡女孩,尤其喜歡你這樣又軟又白又可愛的美人兒。」

沈嘉月嘆了口氣:「跟著謝淮安真是糟蹋,大白菜被豬拱了。」

我又暼了眼謝淮安:

「可你不是他的前女友嗎?」

「假的。」

沈嘉月想到什麼,衝我笑得更歡:「說起來,你家當初也真是大手筆,三個億呢!

「你什麼時候想離婚了,就來找我,我免費幫你打離婚官司,保證讓這隻白眼狼淨身出戶。」

謝淮安已經在暴怒邊緣了。

緊緊抓著我的手,像一旦我敢紅杏出牆,就暴起把茶幾掀了。

24

「這樣啊!我還擔心好久,怕老公會為了您跟我離婚。」

我松了口氣,笑著說:

「太好啦,所以老公真的隻喜歡我一個。」

我抱住謝淮安的肩膀蹭了蹭,軟綿綿地說:

「老公,謝謝你,我好喜歡你啊!」

謝淮安的身子僵硬了,又有點不敢置信:「你會舍不得我?」

「我感覺,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我想了想,說:「反正就是不想讓你被別人奪走。」

——

「這裡還有外人呢,能不能不要當我們死了。」

梁疏表情一言難盡。

沈嘉月嘆了口氣:「這麼甜的寶貝美人,怎麼就被謝淮安搶先了?可恨!」

心事解決,我乖巧坐在一邊,不打擾他們談工作。

聽他們說一堆我聽不懂的名詞……聽著聽著就睡著了,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擦了擦眼睛。

謝淮安把我抱進休息室。

吻了下我的額頭:「休息吧!吃飯的時候我叫你。」

「老公,你會不會覺得我沒用啊?」

我拉著他的衣袖,迷迷糊糊地問:

「工作上我幫不了你,還隻會給你添亂,我好沒用啊……」

謝淮安輕笑了下:

「沈嘉月也喜歡您,知道為什麼嗎?

「我和她是一種人,在外面打拼,勾心鬥角慣了,最討厭在家裡也這麼累。

「更何況,如果不是您在孤兒院裡挑中了我,就沒有如今的謝淮安。

「隻有您能給我想要的家。」

他俯身下來,又親了下我的臉頰:「乖乖,睡吧!待會兒我帶你去吃喜歡的法國菜。」

25

我做了個夢。

夢裡,我是一本虐文裡的女主角,和謝淮安相愛相殺,虐了足足兩千萬字,才拖著殘缺的,受了很多傷的身體 he。

我誤會了謝淮安很多事。

比如他和外人聯合截走我家項目,是想扶持梁疏,給爸爸報仇。

比如他收購其他股東手裡的股份,是察覺到有人想給我下套,提前做的預防。

比如他和沈嘉月明明不是情侶,卻任由我誤會不解釋,對他越來越恨。

簡而言之:

不張嘴男和不張嘴女的悲慘一生。

足足虐了兩千萬字,我掉進海裡都不知道多少回,流了三次產,最慘的一個是被某不知名女配推進火場,燒得險些毀容。

我人都麻了,搓了搓臉,覺得這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有病。

彈幕是讀者的書評。

後面越來越少,我幾乎看不見了,是因為劇情不虐了,讀者不喜歡了,沒人來看了……無語。

最讓人無語的是這個書名。

它為什麼叫——

《笨蛋美人流產後霸總追妻火葬場》啊!

26

謝淮安忙完來找我,我抱著手臂靠在床頭,冷著臉不理他。

可恨的謝淮安!

可恨的鋸嘴葫蘆!

知不知道如果我沒看到彈幕,我會死多少次啊!

既然什麼都不說,那就幹脆別要老婆了!

謝淮安喊了我兩聲,在我跟前跪坐,見我依舊沒理他,神色閃過一絲受傷。

然後開始慢條斯理地脫衣服。

西裝外套、襯衫、褲子、內褲……

我裝不下高冷了,哆哆嗦嗦地說:

「你、你幹嘛?」

「為了更好地侍奉大小姐,我去醫院, 給那玩意上鑲了一圈金珠子。

「大小姐不想看看嗎?」

溫熱的氣息灑在我耳畔。

我的視線已經控制不住地下移, 又猛地回神,提醒自己不能被美色誘惑。

「不,不行, 你聯合梁家背叛我的事ƭűⁿ,還沒好好解釋……嗚——謝淮安!」

「沒有背叛, 那三個項目都不是好東西, 我手裡的股份等局勢穩定Ţű̂₎下來會轉給大小姐。」

他咬著我頸間的軟肉, 低聲說:

「我的命是大小姐的, 這輩子都不會背叛您。

「我背叛您, 您就殺了我, 用藥劑把屍體融了,神不知鬼不覺, 沒關系。」

「你——」

「我愛您,從您在孤兒院三百個小孩裡挑中我那一刻, 您這輩子都擺脫不掉我了。

「大小姐, 您認命吧!」

他微笑著說:「您這輩子,都隻能愛我。」

偏執且癲狂。

像要把我吞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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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拍了下他的頭:「正常點, 別發瘋!」

他一激靈, 眼神瞬間清明,又好像覺得委屈, 不動聲色地環住我,咬著我的耳垂廝磨。

「如果我不逼問, 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我,你喜歡我?」

「不想說。」

他訥訥道:「您又不喜歡我,我還上趕著說喜歡, 不要臉面嗎?」

「那你現在為什麼說了?」

「是您說的,有點喜歡我了。」

他又興奮起來, 像條哈巴狗一樣舔著我的耳朵,身體哆嗦得要命, 如果有尾巴,現在一定晃得像電風扇。

「再多喜歡我一點好不好?求求您了, 再多一點,一點就好……我真的快死了,高興死了……」

我又重重拍了他一下。

他不滿的輕哼一聲, 委屈巴巴的埋著頭, 不再說話。

「你以後,任何事都不許再瞞著我, 聽見沒有?」

我裝神弄鬼地嚇唬他:

「我找大師算過了, 以後一旦有任何你知道但我不知道的事, 我都會早死, 慘得要命, 你懂嗎?」

「……哦。」

他咬了咬我的鼻尖保證:「不會再有了,隻要您愛我,就不會再有任何麻煩。

「隻要您愛我。」

他又重復了一遍「愛」。

好像我的愛, 對他來說是生死攸關,不得了的大事。

我忍不住想笑,看他伏在我身前啃的樣子,真的好像一隻大狗狗。

我捏了捏他的耳朵, 恩賜一般告訴他:

「好呀,那我就勉為其難愛你——嗚……

「謝淮安,你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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