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嘲諷道:「怎麼又不愛你的孩子了?不要讓我看不起你啊!」
他沒有回懟,而是神色黯然地將門推開。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們有三十天的冷靜期。
衛凜一下子有了絲精神,希冀地望向我道:「蔓蔓,天意如此。」
我蹙眉,冷聲道:「衛凜,旁邊就是法院,直接讓法院開具判決書吧!」
「就三十天都等不了?你在急什麼?」
「怎麼不急了?你多行不義必自斃,我要是還掛著你老婆這個名頭,豈不是還要給你收屍?」
衛凜的臉瞬間僵硬,而後滿眼都是難以置信道:「姜蔓!你咒我?」
「怎麼?以我們如今的關系,難道我還要祝福你嗎?」
「你……」
10
因為衛凜這次情緒上頭,我們離婚進行得很順利,當天就拿到了法院的離婚證明。
他出於愧疚心理,多分了我錢,我全部照單全收。
但這不代表我會放過他。
我失去了一個孩子,丟了半條命,還被他整整浪費八年青春。
他如果早點坦白,甚至哪怕在我懷上孩子之前跟我說,我都可以說服自己和他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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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自以為我懷孕了,肚子月份大了,就可以拿捏我,就可以讓我吞下蒼蠅一般的惡心事。
他真的想多了。
他不懂,我之所以對童年耿耿於懷,自卑於單親家庭隻有心智不成熟被同齡人譏諷時才在乎過,之後更多是心疼我媽媽一個人艱難養育我長大。
單親家庭不代表我不愛我自己,我媽媽從來給予我的都是完整的愛,她從小就告訴我,我值得任何東西,我配得上所有。
我絕不可能要一個出軌,還搞出個孩子的男人。
喬韻私下拿到我的號碼給我打電話,理直氣壯道:「姐姐,你現在已經拿到所有你想要的了,難道還不能放過我們嗎?網上的事你至少解釋下吧。」
「好啊!」我勾唇笑道。
「什麼?你……你……」她有些不敢相信,講話都有點結巴。
「怎麼不需要了是嗎?」我挖苦道。
「不是不是,我……我就是。」哭腔斷斷續續地從電話裡傳來。
「姐姐,祝你幸福,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是五年前,我和阿凜真的隻是因為一個意外,從沒有任何人想要傷害你,至於小寶,他更是無辜的。」
他們真的很般配,一樣的表演型人格,一樣的自以為是,一樣的自戀。
「我相信你們是無辜的,你們是不小心脫光了,你不小心張腿讓他不小心搞出孩子,你不小心不吃藥,不知道這世上還可以打胎,不小心生下孩子,不小心專門帶著幾歲的孩子出現在我的婚禮上,好可憐啊!你實在是太單純了,真擔心你這個智商,孩子有沒有智力問題啊!」
「你……你就非要說話那麼難聽嗎?算了,姐姐終究是我們錯了,你願意怎麼罵都是應該的,隻希望你看在夫妻一場,放了阿凜,解釋下這件事。」
「急什麼?等下我就回應。」
「謝謝姐姐。」她顫抖著聲音道謝,好像又哭了。
現在哭什麼,以後哭的日子多了去了,謝我謝早了。
11
我把那段錄音直接用大號發了出去,還配了我的引產手術單,隻打了兩個字,【解釋】。
不是想讓我解釋嗎?
那還是帶球跑女主角自己的聲音更有說服力。
這條音頻直接在網上爆了,因為它足夠獵奇、離譜,又是桃色新聞,簡直符合起量的一切特徵。
謾罵聲席卷了衛氏企業的所有賬號。
【不會吧!不會吧!真把自己當帶球跑的女主角了嗎?】
【怎麼又無辜了姐,是你自願不讓人戴套的嗎?如果不是,那他就是強奸了,既然是強奸你又不報警?事後也不吃藥,懷了陌生男人的孩子還能生下來?牛啤了姐!】
【喝醉了,還能做那件事嗎?哥們騙騙自己得了,大家都不是傻子。】
【你這是騙婚吧?渣男賤女鎖死。】
……
衛凜換了一個號碼打過來質問我:「就非得鬧這麼難看嗎?姜蔓,誰都不想傷害你的。小韻也是無辜的,那次是我們酒後都不清醒。」
「是呀,你們不想傷害我,但是我不一樣了,我做夢都想你們不得好死哦。
「無辜?你們倆無辜?衛凜你覺得我是傻子嗎?醉得不省人事,你還可以勃起?醉得不省人事,事後也不省人事?沒有任何處理,還是我把你毒啞了,你說不出話來?後面又是我讓你瞞著我五年?是我讓你拖到我懷孕五月把我當傻子愚弄?」
「姜蔓,你就非過不去嗎?」
「你死了,我就過得去了,我隻要想到你還活著,我都覺得生不如死。」
「你……」
我直接將電話掛斷,吵架已經沒有意義,要讓他真的出血,要毀掉他最在乎的東西,要讓他和我一樣痛苦,不,要比我更痛苦十倍,我才過得去。
我是那樣信任他,全心全意地幫他,事事為他考慮,他不喜歡的應酬我幫他應付或推掉,他胃不好,吃不得辣,我一個南方姑娘,和他一起吃飯,菜裡再沒見過辣椒,他公司缺資金,我拿出自己的積蓄,還借遍了朋友。
他那個奶奶,刁鑽刻薄,說話總是帶刺,我怕他為難,向來都是能忍則忍,小心討好。
我想著反正我不和他奶奶一起生活,我想的是我要嫁的是衛凜這個人,我想的是隻要我們心在一起,我們就會越過越好,我們就會越來越幸福。
結果呢?最後我得到了什麼?得到婚禮現場,他一夜情搞出來的兒子抱著我的腿哭著求我不要搶走他爸爸。
我的臉面、我的尊嚴,連同我母親的,都被他們一家踩在腳下碾壓。
我怎麼過得去?
12
我打開電腦,看著手裡的新合約,快速審閱、接洽。
這段時間,這麼大的流量,多的是衛家的競爭對手想要和我合作。
我不敢休息,我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是我孩子血淋淋的身體,我以前最怕熱了,但是現在我多吹幾下空調,都會冒冷汗。
我在這裡痛不欲生,他們在那裡悠闲有趣地玩著感情遊戲,享受著我當初幫助衛凜辛辛苦苦打下的事業。
憑什麼?
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互聯網是二十一世紀最神奇的東西,它可以讓一個瀕臨破產的企業東山再起,也可以讓一家風頭正盛的公司,轉瞬成空。
最近衛凜應該會很頭疼,網上退貨的客戶,一波接一波。
線下毀約的合作方也層出不窮。
離婚後,我又拿走了大量流動現金。
不過短短半年,他就已經負債累累。
中間他打過無數次電話來求和,電話我很少接聽,隻有偶爾心血來潮,開著免提,一邊逗狗一邊聽聽他過得有多慘,有多難。
也隻有到了這個時候,我才好像真的感受到了他所謂的後悔。
我受的苦痛,他哭幾滴眼淚,說幾句狗屁話,算什麼後悔。
他隻是後悔,沒有藏好被我發現了吧?
要他自己跌落谷底,才會真的痛。
不過人倒霉的時候,厄運總是接踵而至,也有可能是他的報應來了。
因為經濟問題,他和喬韻吵架的次數越來越多,直到有一天,他們在行車途中,又爆發了激烈爭吵,喬韻負氣去和他爭奪方向盤,車子就那麼一下子撞在了盤山公路的護欄上。
連人帶車掉落下去,所幸下方是茂盛的田野,他們都保住了一條命。
隻是衛凜不小心傷到了下面,再不能有孩子。
這下喬韻那個孩子成了衛家唯一的血脈。
她更是橫著走,連老太太也得對她低眉順眼。
卻哪裡知道,命運是最好的編劇,情節永遠跌宕起伏,誰能猜到下一瞬間會發生什麼?
衛凜可能是因為車禍受傷的原因,突發白血病。
據說他家裡有這方面遺傳,好像他爺爺就是因為白血病走的,他爸爸死得早,還沒有發現這個病。
最有可能骨髓配型成功的自然是他的親生兒子。
結果,那個看起來那麼像他的孩子,竟然不是親生的。
而衛凜竟也真的自以為是到這種程度,這麼久都從未做過 DNA 鑑定。
老太太氣得背過氣,昏厥了過去。
喬韻想跑,結果剛出梅江市,就被老太太找到了。
衛凜自顧不暇,等他身體稍微好轉,從醫院出院時,老太太和喬韻因為發生爭執,雙雙從天臺掉落。
老太太直接半身不遂,喬韻也雙腿癱瘓。
我得知這一切時,火速賣了梅江市所有的資產,和琪琪、媽媽遠走他鄉。
這段時間掙的錢已經夠我們一生無憂了。
琪琪父母各自有家庭,多年沒有聯系,所以梅江市對她來說也沒有多大的牽掛。
我們一致認為,窮寇莫追,沒必要再做無謂的糾纏。
離開梅江市時,行車路過當時舉行婚禮的酒店,我隻覺得如同大夢一場。
突然想起讀書時,看過的兩句話。
【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
我的人生還很長,以後就當重新活一次。
番外:衛凜
我不知道當年,我為什麼要留下那枚硬幣。
隻記得一夜旖旎後,床頭櫃上放的那張帶著挑釁的紙條。
【粗魯的男人,你的技術實在太差了,但是姐不白嫖,姐給你一塊錢。】
我原本想將硬幣扔了,卻又撿了起來。
我以為這件事過了,直到喬韻帶著孩子找上門來。
奶奶幫她一起勸我, 她們說孩子是無辜的,姜蔓自己也要當媽媽了,不會那麼狠心的。
結果她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招呼都沒有打,就引產掉了我們的孩子。
看到那個孩子死去的樣子,我做了整整一個月的噩夢。
人生好像一下子就失控了,姜蔓曾經有多愛我,後面她就有多恨我。
不管我怎麼安撫她, 她都過不去,她將我看作生死仇人,一步一步毀掉了我的所有。
不好的事接二連三發生, 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剛出院就接到了奶奶和那個女人一起掉下天臺的消息。
「衛凜,那條破手鏈你戴了多久了?你還記得嗎?」
「(最」我因為這出鬧劇,失去了我的親生孩子, 失去了姜蔓, 失去了所有。
我的人生一片混亂。
那個女人被她的家裡人接走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她一夜情的對象不隻有我,她分不清是誰的, 隻是因為和我長得像, 就直接想把孩子扔給我。
孩子最後被他們送去了福利院,不是我的孩子我沒有那麼大度去養, 而且我自身難保。
捐獻骨髓給我的好心人,隻有八個位點相合, 將將符合要求。
可我等不及了, 隻有先用著。
這意味著, 我的排斥反應會很大。
我每天都要吃很多藥, 奶奶半身不遂,我沒有錢請護工,又要去上班。
我最後實在沒有辦法,隻有放下尊嚴去求姜蔓。
我們曾在一起八年, 那八年裡她是那麼愛我, 眼裡心裡全是我。
我想她看到我的慘樣應該出氣了吧。
出氣了, 就看在曾經那一點點的情分上,稍微幫我一點點可以嗎?
尊嚴換不來飯吃, 我連活著都需要很大的力氣, 死都不敢死,因為奶奶隻有我了。
可梅江市竟再無她的蹤影,她徹底消失了。
多狠心的女人啊!可我現在拿她毫無辦法,連她的一點兒消息都得不到。
奶奶又撐了七八年, 終於走了。
這個世上隻剩下我一個人,我再沒有活下去的動力。
我開車去爸爸媽媽離開的地方。
寂靜的夜裡隻有我一個人,梅江市最近一連下了一個多星期的暴雨。
車行駛在朦朧的雨霧裡, 我看不清, 突然我好像看到了我爸媽在車上吵架的樣子。
他們回頭看向我。
眼前一片昏花, 我也從他們當初出事的地方掉了下去。
這裡同我和喬韻的那場車禍地點不同。
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那麼短的時間裡,我的腦子裡劃過很多畫面。
最後定格在我躺在姜蔓腿上哭的時候,那時的我咬牙切齒地說:「是他出軌, 是他背叛了家庭,是他管不住自己,所以他死不足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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