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完就清醒了。
看了眼地上的枕頭,道歉的話剛到嘴邊就被嚇回去了。
因為沈砚直接抱住了我。
我瞪大了眼睛,震驚得不敢動。
下一刻,耳邊就傳來微啞的聲音:「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改。」
我沉默了。
這怎麼不按劇本來啊?
沈砚腦袋輕蹭了下我脖子。
「宋雅,我們不分手,好不好。」
不知為何,我竟聽出了他聲音裡的幾分哽咽。
心裡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我當年的做法是不是太自私了。
一瞬間,我腦海裡閃過無數的想法。
想起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惶恐不安。
想起自己被病痛折磨時的生無可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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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琳姐說得對。
這世界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人那麼多,何必多我一個。
我回抱住他,柔聲道:「好,不分手了。」
12
隔天一早。
趁著大家還沒起來,我收拾了東西準備悄悄離開。
我隻來拍攝一期,今天剛好到期。
我特別不喜歡分離的場合,所以打定主意偷偷溜走。
不料,還是在大門口撞上了人。
六點的早晨,天還沒亮。
晨霧彌漫,湿潤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那個我無比熟悉的身影就這樣,懶懶地斜倚在門邊。
他身旁還有個行李箱。
我愣了下,快步走過去。
「你也要走了?」我問。
沈砚十分自然地伸手拉走我的行李箱,邊說:「你都不拍了,我還留下幹嗎?」
我蹙眉:「你這是違約吧。」
怎麼能沒有契約精神呢。
他勾唇,悠悠地解釋:「沒有,當初陳煜說你就來一期,我就隻籤了一期。」
我半開玩笑地說:「他說你就信啊,那萬一你籤完我又不來了呢?」
「不來我就從陳煜嘴裡套你的信息,自己去找你。」
本就是個玩笑話,他卻回答得很認真。
心跳得有些厲害。
我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我們都走了,那節目怎麼辦?」
「這節目的熱度已經起來了,有的是藝人願意來,放心吧。」
沈砚看了眼信息,說:「我車到了,你怎麼回去?」
我沉吟片刻,不太好意思地問:「我可以蹭你的車嗎?」
他沒有拒絕:「地址發我。」
我跟在他身後出門。
一上車,我就開始犯困了。
我往沈砚懷裡靠過去:「到了叫我。」
說完就徹底睡了過去。
一覺睡醒,睜眼就是一張大臉。
我毫不猶豫伸手推開。
有些無語。
「琳姐,你能不能改改你這個喜歡趴人床邊的毛病。」
琳姐搖頭:「維持了三年的習慣改不了的。」
歪理。
我坐起來緩了下,突然想起了什麼。
「琳姐,沈砚呢?」
「他把你抱上來就回去了。」
我捂臉:「你怎麼不叫醒我。」
琳姐翻了個白眼:「我走路大點聲,你家那位都有意見,我怎麼叫?」
我明顯不信,翻身下床洗漱。
琳姐跟了進來,倚在門邊盯著我看。
我專心刷牙。
但那眼神實在太有存在感了,讓我無法忽視。
我嘆了口氣:「想問什麼?」
琳姐眼睛一亮:「你和沈砚復合了?」
「復合了。」
「那你跟他坦白了沒?」
我動作一頓,坦言:「沒有。」
安靜幾秒,琳姐輕嘆:「情情愛愛的就是煩人。」
她吐槽完還是勸了我一句。
「既然選擇在一起,還是找個機會坦白吧,對你對他都好。」
我垂眸:「再說吧。」
察覺到我的情緒有些低落,她岔開了話題。
「你是不是到時間去復查了?」
我算了算時間:「應該是明天。」
她掏出手機看了眼,說:「明天我上午有時間,可以陪你去。」
「不用,復查而已,我自己去就好。」我搖頭拒絕。
琳姐想了想,還是堅持一起去。
「不行,我還是不太放心。」
我無奈了。
「我這麼大人了,能出什麼事?放心吧。」
13
前一天信誓旦旦,結果啪啪打臉。
我去醫院復查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拍到了。
還把我在醫院大門的照片發到了網上。
更要命的是沈砚那天抱著我回家的時候也被拍了。
無良營銷號發文把我這兩件事都聯系在了一起。
微博上也出現了#宋雅懷孕#,#宋雅沈砚同居#這樣的詞條。
甚至第二天了,那幾條關於我和沈砚的詞條還高掛在榜首。
尤其是有沈砚名字的。
一切出現得太巧合了。
倒像是有所預謀一樣。
圈裡這種手段很常見。
這看著明顯就不是在針對我。
倒像是衝著沈砚來的。
特別是在金馬電影節即將來臨之際。
本想不理會,但是現在好像不得不理會了。
想明白後,我剛拿出手機想給沈砚打了電話。
他那邊倒先打過來了。
我一接通,他就劈頭蓋臉三個問題。
「宋雅你去醫院幹嗎?」
「你哪裡不舒服?」
「你怎麼不叫我陪你去?」
我沉默了。
這就說來話長了。
我有些拙劣地轉移話題:「微博上的事對你影響大嗎?」
他絲毫沒被我的話影響,執著地詢問我:
「我不在乎,這事我可以處理,我在問你哪裡不舒服。」
我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跟他坦白。
但沈砚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問不出來他能跟我僵持很久,直到有一方妥協。
沒辦法,我隻好組織下語言盡量輕描淡寫。
「我沒有不舒服,是之前生病了要定期復查。」
他腦子轉得很快。
「什麼病?你三年前跟我分手就是因為生病了,是嗎?」
看吧,我隻要露出一點馬腳,他就能發現真相。
所以我想瞞著他隻能分手,遠離他。
我暗暗感慨。
他語氣有些急切:「宋雅,我問你什麼病?」
「胃癌中末期。」
怕他擔心,我又解釋了一下。
「醫生說我治療效果很好,身體恢復得不錯,平時多注意身體調養,定期復查不會有太大問題的,你放心。」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掛斷了電話。
要不是聽見話筒傳來的屬於沈砚的有些重的呼吸聲。
良久的沉默後,門鈴響了。
我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
與此同時,電話裡也響起了熟悉的門鈴聲。
「宋雅,開門,我在你家門口。」
想起現在隨時都有可能被狗仔蹲點。
我趕緊過去給他開門。
關門前我還探頭出去觀察了一圈,發現沒有人蹲點才松了一口氣。
這事其實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我不打算復出,對我是沒有影響的。
不回應就好。
可牽涉到沈砚,處理不好是會關系到他的星途。
我還是忍不住問:「你打算怎麼處理?」
「不澄清,直接給造謠的發律師函。」
我:「......」
這處理......也行。
「公事談完了,現在來談談正事。」
沈砚一副要跟我促膝長談的架勢。
這話的意思聽著跟秋後算賬差不多。
這我哪敢啊。
大腦開始瘋狂運轉,企圖尋找借口。
就在這時。
我的救星來了。
電話響了。
我拿出手機示意:「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我幾乎是落荒而逃。
拿著手機一溜煙躲進了陽臺。
甚至還慎重地關上了門。
確認沈砚真的聽不到後,我才低頭看手機。
來電顯示霍醫生,我的主治醫師。
我一愣,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上一次給我打電話是在我確診胃癌的時候。
我深吸一口氣,把心裡的情緒壓下。
鎮定地接起電話。
「喂,霍醫生上午好。」
那邊笑著回應:「上午好。」
沉吟片刻,我試探性地開口:「霍醫生,是我的報告出來了嗎?是有什麼問題嗎?」
「是的,報告出來了。」
聽著他的語氣有些沉重。
我心裡更慌了。
「霍醫生,有話直說,我承受得住。」
霍醫生安靜了幾秒,才開口:「你的報告顯示,你膽囊那個位置的情況不太好,具體情況還需要你來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
聞言,我腦子嗡嗡的。
膽囊的位置不太好。
除了膽囊癌我想不出別的。
我媽媽、舅舅和姥姥就是膽囊癌走的。
「宋雅,宋雅,你在聽嗎?」
耳邊的聲音把我拉回來。
「我在聽。」
「那你下午可以來醫院一趟嗎?」
「我下午過去找你, 麻煩了。」
掛掉電話後, 我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掉般。
不用檢查我都知道結果不會是好的。
之前隻是中途走到了岔路,現在是重回正軌了。
我終究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14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陽臺門已經被推開。
以至於沈砚都走到我身邊了才驚覺。
我臉色太差了,他一看就察覺到問題。
他擰著眉頭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下意識選擇隱瞞。
但是話到嘴邊又突然說不出口了。
我沉默片刻, 問了一個問題。
「沈砚, 假如有一天我跟你提分手,你會答應嗎?」
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你又要瞞著我什麼事?我就那麼不值得你信任,不配和你一起承擔嗎?」
「宋雅, 你推開我一次還不夠嗎?」
我垂眸, 手緊緊攥著, 才能把情緒壓制住。
半晌,我下定了決心。
我抬眸看向他, 坦言:Ťŭ̀ₕ「我的復查報告結果不太好,也許是......膽囊癌。」
他顫著聲音問:「也許就是還沒有確診,對嗎?」
我不想給他希望, 最後還要打破。
這對他無疑是二次傷害, 太殘忍了。
我做不到。
「還沒確診, 但是我媽媽, 舅舅, 還有姥姥都是膽囊癌離開我的。」
沈砚的語氣有些激動。
「那你也有可能不會跟他們一樣啊。」
我反問:「我憑什麼不會?」
我沒有辦法說服我自己是那個幸運兒。
我八歲就沒了媽媽。
好不容易成年了, 以為可以好好孝順爸爸了, 他卻因為車禍離開了我。
事業上升期的時候查出胃癌。
這樣一個爛透的人生讓我拿什麼去說服我自己。
他沒有回答,默默地傾身抱住了我。
「宋雅, 你別推開我了, 讓我陪著你, 我們一起面對。」
良久,我聽見自己說:「好。」
「......」
事實如同我預料的一樣。
我不是那個幸運兒。
被沈砚牽著往醫院大門走。
一路上,我看見了哭得撕心裂肺的家屬。
看見了因新生而喜悅的笑容。
也看見了絕望和迷茫。
走出醫院大門時,我停下腳步。
沈砚不明所以, 轉頭看我。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他表情寫滿了擔憂。
「我沒事。」
他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
我看著他的眼睛,鼓起勇氣說:「我不想治了。」
「我不想躺在醫院裡等死, 不想治療過程中一遍遍地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我不想變得最後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身邊人來人往, 耳邊的各種聲音和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間。
那都是我這三年來曾經的生活。
也是我所抗拒的。
沈砚面無表情地盯著我看了許久。
他肯定以為我很任性, 我心想。
我嘆了口氣, 想說我是在開玩笑。
他啞著聲音說:「好。」
我一愣,又聽見他說。
「聽你的, 不治了。」
他牽起我的手, 帶著我往車的方向走。
「我們回家。」
「嗯,回家。」
我笑著跟在他身邊。
回家的路上,我拿出手機玩。
「沈砚,這照片裡的雪山好美啊,我們去旅遊吧。」
我指著手機裡的照片跟身側的沈砚說。
沈砚轉頭看了眼, 點頭:「好啊。」
說走就走的旅行是我十八歲時的願望清單。
年少時總幻想自己能瀟瀟灑灑走遍大江南北,看遍世間美景。
不承想現實殘酷,絆住了我遠行的腳步。
兜兜轉轉,沒想到直到我 28 歲, 在生命的盡頭重啟了夢想。
命運的殘酷,讓我變得不幸。
但我又是幸運的,在有限的生命最後擁有一段自由快樂的時光。
以及沈砚的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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