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
她心力交瘁,以至於來不及想明天了。
季翩翩腦中閃過沈度離開時的背影,心像被針刺了下。
明天……
明天還是明天再說吧。
黑色的筆記本電腦被放在書桌上,季翩翩丁點兒打開它的心情都沒有。
一個多月而已。
她都經歷了什麼。
喜歡、失落。
再喜歡,再失落。
早知現在,還不如……
季翩翩鼻尖一酸,翻個身改成仰躺著。
“叮。”
手機響了下,季翩翩百無聊賴地拿過手機,這個時間點,估計是群發的賀年短信。
她從不群發,她每年都會給想要拜年的人編輯祝福短信發過去,哪怕隻是簡單的三個字——過年好。
季翩翩點開手機,看到短信後整個愣住。
Advertisement
是沈度發來的,有且僅有四個字——偏偏是你。
偏偏是你。
偏偏……是你。
第45章 難以平靜 [VIP]
沈度知道了。
再怎麼無法置信, 事實擺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沈度的疑惑是從季翩翩攔住他開始的。
喜歡男人的玩笑話被她強行落實,為得是瞞住更重要的事。
有什麼事是季翩翩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瞞住的。
——偏偏是你。
當時的對話, 季翩翩如果不攔著, 放任沈度和季鶴羽聊下去, “偏偏是你”這個ID一定會脫口而出。
沈度喜歡偏偏是你。
偏偏是你喜歡羽上。
在這種情況下聊開,後果如何, 隻有全員社死外加季翩翩被大魔王紅燒清蒸。
也是猜到了這些,之後沈度開始幫季翩翩圓謊, 同時也用言語試探她。
不懷疑的時候還沒發現。
一旦懷疑,貓膩太多。
小姑娘哪裡還瞞得住。
也是他之前被‘喜歡’衝昏了頭腦。
根本沒多想。
更讓沈度確定無疑的是離開朱家後。
季鶴羽提出順路送他回N大, 正常情況下沈度會客氣婉拒。
走幾步路的事,他抄小道還近一些,何必再搭車去正門,但現在……
沈度坐到了副駕駛,一反之前的鋒芒畢露,神態緩和, 禮貌得恰到好處。
季鶴羽也早對他放下成見, 雖說因為遊戲裡死對頭的緣故,注定做不了兄弟, 但也不至於再和他針鋒相對。
“畢業答辯準備的怎樣了?”
“差不多了。”
“繼續深造?”
“準備工作。”
“留在N市?”
“嗯。”
“拿到天泣的offer了?”
“還在考慮。”
兩人倒也不算尬聊,說得還挺像回事。
沈度不動聲色地提了個話頭,無害且自然:“你最近不怎麼上號了?”
季鶴羽:“工作忙。”
沈度:“上次陣營戰……”
季鶴羽:“小騙子上的號。”
小騙子……
沈度微哂:的確是個小騙子。
沈度:“她玩得不錯。”
季鶴羽:“聽說殺了你一次。”
沈度:“嗯。”
季鶴羽彎唇,看似嫌棄其實炫耀:“她啊, 聰明勁全用不到學習上, 正經的學不會, 不正經得倒是一點就透。”
沈度眼睫微斂:“她之前沒玩過天泣?”
季鶴羽:“玩過, 還是你們冰域的,也就二十級?”
季鶴羽想了下又道:“ID是偏偏是你,你如果遇見了……”
沈度:“……”
季鶴羽不愧是大魔王:“麻煩遇到就殺,殺到她退遊最好。”
一天天的,不好好學習,淨想著玩遊戲。
沈度頓了頓。
季鶴羽:“怎麼了?”
沈度笑了下,平靜道:“多謝學長,我到了。”
季鶴羽並未想太多,同他道別:“哦,再見。”
沈度:“……嗯,再見。”
-
季翩翩頭一次發現自己的ID這麼討人厭。
偏偏是你。
怎麼就不能偏偏是她了。
一陣委屈湧上心頭,季翩翩鼻尖發酸,眼淚都快出來了。
為什麼要經歷兩次。
為什麼一次比一次難過。
對……
是她咎由自取,她不該騙人,是她應得的報應。
她該早些告訴他的,她不該這麼貪心。
可是……
她舍不得,舍不得就這樣和他再也不見。
季翩翩仰躺著,將手機舉高,咬著下唇編輯短信:【對,是我。】
隻是三個字,用盡了她渾身的力氣。
無法形容的疲憊湧上心頭,這一個多月的經歷像慢放的電影般在她腦海中循環:
雞飛狗跳的遊戲,陰差陽錯的現實。
遊戲裡陪她度過最孤單時刻的度我,現實中對她周道體貼的沈度。
他們在一起有趣、歡樂,嘀笑皆非,她對他生氣惱怒卻又欣賞戀慕……
所有一切戛然而止在這個冷清的除夕夜。
酸澀再也壓不住,強忍著的淚水從臉頰滑落。
季翩翩將自己蒙在被子裡,哭得無聲無息。
她不是因為沈度哭,也不是因為注定石沉大海的消息。
她隻是……
隻是有些想家。
沈度坐在沒有開燈的宿舍裡,盯著手機上的消息,長嘆了口氣。
他平常不抽煙,哪怕是被課業、生活、工作折騰得再狠,也沒想過碰那東西。
然而現在。
他竟然會因為指間少了根煙而惋惜。
季翩翩。
十七歲。
被他拒絕過的小孩子。
操!
沈度扔下手機,向後靠在工學椅上,冷白的手臂搭在了眼上。
窗外時不時有鞭炮聲傳來,手機時不時響起祝福的短信聲,唯有月光安靜地從天邊流下,銀子般灑滿了半個窗臺。
安靜的校區,寂靜的宿舍樓,沉靜的333室。
唯有翻滾的情緒,難以平靜。
沈度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
這一切如同被碼得整整齊齊的多米諾骨牌,也像露出了一截線頭的細密織布,隻需輕輕一推和微微一扯,隨之而來的隻有轟轟烈烈傾倒與離散。
季翩翩。
女孩甜美可愛的模樣浮現在他腦海,沈度罵了自己一句,隨後又是滿滿的無可奈何。
她是季翩翩。
季翩翩是她。
這讓他如何是好。
沈度從小到大,經歷了不少坎坷。
幼時遠離父母,六歲照顧病重的爺爺,上學後全靠獎學金來維持生活,後來……
他活到這麼大,遇到的事不少,可沒有哪件讓他覺得無可奈何。
生活,金錢,困苦。
總能挺過去。
隻有現在,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不知該怎麼辦了。
想不得,也怨不得。
欺不得,更舍不得。
朱沐寧的聲音突兀地浮現在他耳畔:“翩翩要考F大?”
沈度陡然起身,工學椅因他動作太大,撞到了書桌,哐當一聲響在了安靜的宿舍中。
季翩翩要考F大。
她是最近幾天才報名的。
考試日期是……
沈度蹙著眉,一字不落地在腦中回放著今晚他們的對話。
原本他沒上心,對於季翩翩他一直是避嫌的狀態,能不聽就不聽,能不參與就不參與。
現在……
她為什麼要報考F大。
是因為他……嗎。
沈度輕吸口氣,揮散擠滿胸腔的失落。
他喜歡小法師嗎?
喜歡。
他喜歡季翩翩嗎?
不能喜歡。
但是,他不能丟下她不管。
無論起因是什麼,無論緣由是怎樣,他畢竟惹了她,在這樣關鍵的時候給了她可能動搖一生的巨大影響。
就這麼扔下她,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沈度按了按太陽穴,斂去所有負面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是成年人。
理性的成年人要對自己做過的事,負責。
不知為什麼,明明不在眼前,但沈度似乎看到了哭得眼睛紅通通的小姑娘。
媽的。
罵李星橋畜生的他,才是真畜生。
沈度拿起手機,從一堆祝福短信中找到了小姑娘。
沈度:【偏偏是你。】
季翩翩:【對,是我。】
哭了吧。
本來就是個愛哭鼻子的小孩。
沈度猶豫了一會兒,斟酌著用詞,終於發去了三個字。
-
季翩翩哭得無聲無息。
她畢竟在別人家,怕吵到人也怕給人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越是壓抑的哭越是難過,還會自我厭棄。
厭棄自己的沒用,厭棄自己的軟弱,厭棄自己的貪心。
手機滴了一聲。
季翩翩緊張地從被子裡探出頭,她眼睛睜得大大的,細白的手指在燈光下像一節節嫩筍,顫巍巍得仿佛一折就斷。
是別人的祝福短信,還是沈度的消息?
季翩翩想看,又不敢看,她如同被架在了絞刑架上,等待著最後的宣判。
總是要面對的。
逃避隻是自欺欺人。
季翩翩閉了閉眼,又做個深呼吸,這才點開了手機。
是短消息。
發送人:沈度。
季翩翩不自覺地咬緊了下唇,直把淡色的唇瓣咬得泛白,留下了深深的齒印。
短信內容和她的所有想象都不一樣。
看到那三個字的一瞬間,她怔住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縈繞,亂七八糟地纏在一起,沒辦法捕捉和分辨。
唯有一點季翩翩是確定的。
她能呼吸了,像跳回水裡的魚兒,周遭一切都緩和了。
“叮鈴。”
手機鈴聲響起,季翩翩被嚇了一跳。
看清楚來電人後,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接通:“喂……”
長興侯府的五姑娘出生時被抱錯,農婦的女兒陰差陽錯成了小姐,而真正的侯府千金卻流落民間,過了十三年的苦日子。
我和死對頭提出分手。他冷臉酷酷轉身:「分手就分手,誰稀罕!」晚上,我接到酒吧小哥打來的電話: 「這位先生一 直在哭,您方便過來接他一下嗎?」
我養了一隻貓,上周發情了,一個勁地鬼哭狼嚎。整得我被 全社區的人投訴,說我擾民。我擦,這輩子都沒想到我會栽 到一隻貓的手上。
"一覺醒來,我成了原耽文裡的美人受。 看著站在床前的英俊小狼狗,我吞了一口口水。 「你?我男朋友?」 我確實是個 gay 沒錯,可我還沒有公開出櫃呢,他這麼正大光明地站在我的床頭,是不是不太禮貌。 他白了我一眼:「我 TM 是你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