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吹吹打打的人都撂下了手上的樂器,他們本就是魏臨帶的人,為了給自家大人撐場面這才裝扮成迎親隊伍,現在撂下樂器,拿起刀劍,便是一片肅殺之氣,就連聲音都是渾然有力:“有!”
魏臨往前揮了揮手,並沒多說什麼,眾人便列隊朝前面跑去。
隻有鄭四安在後面嚷嚷:“別傷了裡頭那個穿長衫的,有用!”
魏臨則是沒有跟著上前,而是微微彎下腰,挑開了轎簾,看著裡面坐著的嬌娘子輕聲道:“莫怕,我去去就回。”
霍雲嵐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是光是剛才那兩聲就足夠她警醒。
姑娘家家的從沒見過這種陣仗,霍雲嵐第一反應就是找地方躲起來,可是很快她就想到,自己嫁的夫君是校尉,到底是多大的官,霍雲嵐還搞不清楚,但霍雲嵐知道表哥是打過仗的,必然是從刀山血海裡爭出一條活命的路。
他還在,自己不能怕,起碼不能讓他看出來自己怕,省的惹他擔心。
於是霍雲嵐咬著嘴唇,聲音卻很平緩:“我不怕,表哥,你當心些。”
魏臨則是將一把匕首遞了過去:“拿著防身。”
霍雲嵐接過,不經意間指尖蹭了一下男人的手背,魏臨反手就想要握住,可是霍雲嵐已經收回了手,緊緊地攥著匕首。
魏臨輕咳一聲,囑咐人盯緊些,便打馬上前,準備會會那位功夫一流的二當家。
霍雲嵐則是留在花轎裡,先是緊張,然後便是擔憂。
外面的聲音漸漸歇了的時候,她想要瞧瞧,可是剛一撩轎簾,就看到了有個男人從一旁的草叢裡蹦出來!
穿著短褐,顯然是和那些匪人一伙兒的。
他跑的太快,距離花轎也太近,一旁的護衛拼命上前卻攔不住亡命之徒,霍雲嵐隻來得及落下轎簾,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遠處的魏臨剛剛把那二當家力斃馬下,一扭頭,看到這一幕便覺得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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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劈了:“護著表妹,快!”
但是比魏臨聲音更快的,是那賊人。
土匪已經紅了眼,沒了理智,一心想著的就是報復,哪怕對著婦人下手也在所不惜。
至於這個婦人會不會反抗,他沒想過。
笑話,這麼個嬌弱弱的新娘子,說話大聲點都能嚇哭了,隻怕比兔子還柔弱。
可就在他想要拿刀往轎子裡砍的時候,突然,從轎子裡刺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這匕首是楚王賞給魏臨的,皇家之物自然不是凡品,削鐵如泥,這會兒戳他像是戳豆腐一樣,直接捅了匪人心窩,他還沒來得及叫喊,就沒了氣息。
等魏臨回去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轎子前頭涼透了的匪人,還有轎簾上的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
一旁的鄭四安目瞪口呆,暗自念叨:“我天,不愧是臨哥找的媳婦,就是不一樣!”
魏臨卻不關心這一刀,而是隔著簾子努力放緩聲音問道:“傷到你沒有?”
過了會兒,才聽霍雲嵐道:“無事,表哥你呢?”
“我也沒事。”有一道簾子擋著,壞人倒在了外頭,裡面的霍雲嵐連點血珠都沒見到。
而後兩人都沒再說話,魏臨讓人收拾殘局,莫要耽擱吉時,鄭四安則是去看那個穿著長衫一臉頹廢的男人,在腦袋裡構思要怎麼把這位未來軍師拉到自己這邊。
霍雲嵐是怕的,可是有過之前破廟裡朝著土匪眼裡撒土的經歷,霍大姑娘這會兒很快就鎮定下來。
她有些不放心表哥,悄悄撩簾子往外看,打量著魏臨的背影,看他確實沒有受傷這才安了心。
負責保護霍雲嵐的護衛跪了一地,魏臨掃了他們一眼,半點沒有對著霍雲嵐的溫情,冷聲道:“回去,一人領四十鞭。”
眾人聞言,心裡一松,四十鞭罰的重,卻不會死人,這次本就是他們做事不力,挨罰應該,總比丟命強。
待把該綁的人綁走,改送走的人送走,隊伍重新行進。
熱熱鬧鬧的,一點看不出剛剛經過一番拼殺。
而自始至終,沒有人理會那對被救下來的貨郎夫婦,他們也沒敢上前致謝,隻管躲閃到一旁,給隊伍讓路。
挑著擔子的陳二郎瞧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有些感慨:“聽他們說,這位大人是校尉,真是能耐人,瞧著厲害得緊。”說著他扭頭去看自家娘子霍雲錦,卻發現霍雲錦的臉都白了。
這讓陳二郎駭了一跳,趕忙撂下擔子去扶她:“瑾娘,你這是怎麼了?”
霍雲錦搖搖頭,攥著拳頭,輕聲道:“我沒事。”但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跳的有多快。
剛剛她看到那個偷偷撩簾子往外看的新嫁娘了,即使許久未見,可那人的模樣,像極了讓霍雲錦又愧又怕的親姐姐。
霍雲錦是穿書來的,在這本叫《榮華一生》的小說裡,女主前面婚事不順,好不容易嫁人後,便是錦鯉附身般好事連連,最終富甲一方,一生喜樂。
隻不過女主並不是她穿的霍雲錦,而是這個身體的姐姐,霍雲嵐。
書裡,女主霍雲嵐嫁的便是陳二郎。
霍雲錦弄明白處境後的頭一件事就是搶走了陳二郎。
在看小說的時候,就連評論裡都說霍雲嵐是嫁了個好郎君才能改了運,得以福運罩頂。
霍雲錦心中對姐姐有愧,卻也在暗暗地期盼著霍雲嵐就安安分分的呆在小山村裡,不要出來才好。
可現在看到似乎是霍雲嵐坐在花轎裡時,霍雲錦就覺得心慌。
而那個校尉,霍雲錦並不記得劇情裡有這麼個人。
或者是出現過,自己忘記了?
霍雲錦越想越心慌,原本這趟去外地進貨讓她身心俱疲,可現下也顧不得一身疲憊,隻管緊緊抓著陳二郎道:“走,回我娘家,我……我有急事兒要和爹娘商量。”
陳二郎是個和軟性子,見霍雲錦面色蒼白如紙,他也不多問,挑起擔子對著霍雲錦一道往霍家走。
另一邊,花轎已經到了魏家。
誰都沒提剛才的事兒,畢竟大喜日子,說這些晦氣,還容易嚇到魏家二老,索性就抹平了當無事發生。
霍雲嵐似乎也是膽子大的,分明轎子前頭剛剛死過人,霍雲嵐卻是安安穩穩的扶著喜娘的手走出來,哪怕她的臉被帕子擋著看不到神色,可是女人氣息平緩,步子安然,很是和順的模樣。
一點都瞧不出這位新娘子剛剛拿匕首戳過人。
鄭四安不由得在心裡感慨,這位新娘子也不是尋常人,真真與眾不同。
可隻有魏臨看到,霍雲嵐的指尖微微顫動。
到底是姑娘家,想來也是怕的。
魏臨便走上前去,輕輕的扶住了霍雲嵐的手臂。
一旁的喜娘忙道:“三少爺,這不合規矩……”但是在魏臨投來的目光裡,喜娘的聲音越來越弱。
霍雲嵐則是隔著帕子看他,但眼前一片紅,看不真切。
隻能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走吧。”
霍雲嵐微抿唇角,驚慌的心漸漸被安撫下來,她笑著“嗯”了聲,先是試探的用指尖碰了碰他,接著便被男人攥緊了手。
十指緊扣。
第5章
因為魏臨一開始隻打算回家探親的,楚王準他回來二十天。
現在不僅要探親,還要成親,這親事的籌備也就著急了些,從魏臨提親到現在迎娶霍雲嵐過門,前後不過數日,但是霍家使勁,魏家盡心,該準備的樣樣周全。
邁火盆,拜堂,然後被送入洞房。
霍雲嵐其實很想瞧瞧婆母,聽王氏說,她和魏臨的婚事之所以能這麼順利,魏家夫人房氏在其中使了很大力,一開始張羅著兩人結親便是房氏提出來的。
不過那時候天不遂人願,魏臨被徵走了,兜兜轉轉好幾年,最終還是他們倆拜了天地。
心裡念著房氏的好,不過蓋頭一直嚴嚴實實的蒙住臉面,想見也見不到。
霍雲嵐就按耐住了心思,想著等明日奉茶時再說。
魏臨請了親近的同僚,都是武將,喝起酒來格外豪爽,霍雲嵐便先進了新房等候。
待房裡的人都退了出去,霍雲嵐才捏著帕子撩起來往外瞧。
這屋子與霍家有很大不同。
霍家到底是農戶人家,一個小院,三兩間房便過了日子。
魏家不同,這是正經有田地莊子的人家,雖然不算是富甲一方,但也是家底殷實,魏家蓋的宅子也就敞亮得多。
霍大姑娘探頭打量著,卻沒有走出內室。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霍雲嵐趕忙坐回到了床邊,把蓋頭蒙上,不說不動,眼睛卻是睜著瞧著面前的一片火紅。
但是門剛被推開,就被關上,接著便沒了動靜。
等了好一會兒,見還沒有人來,霍雲嵐有些忐忑。
她並不像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出嫁都帶著隨身的丫頭婆子,霍雲嵐隻有自己個兒,這會兒也沒有人在旁邊商量,越發緊張些。
還想要去外頭瞧瞧,還沒等霍雲嵐起身,便再次聽到開門聲。
霍雲嵐怕他又走了,趕忙開口道:“表哥?”
接著就聽到了一個略顯短促的回答:“嗯。”
一聽確實是魏臨來了,霍雲嵐松了口氣,身子不像是剛剛那般僵硬,聲音也柔軟下來:“剛剛是不是也是你?”
“是我。”
“你去哪兒了?”
“有酒氣,怕燻到你,我去洗了洗。”說著話,霍雲嵐就覺得面前暗了暗,接著便聽到男人的聲音似乎近在咫尺,“讓表妹久等,是我的不是。”
霍雲嵐的指尖又攪了攪,想說不怪他,又想說自己不在意,但覺得這麼說話過於生分了些,一時間竟是沒了聲音。
下一刻,魏臨已經拿起了喜稱,挑起帕子。
雖說今天一整天魏臨都是和霍雲嵐在一處的,無論是迎親還是拜堂,兩人都沒有分開過,可是自始至終霍雲嵐都蓋著帕子,哪怕是中間有歹人鬧事的時候霍雲嵐都呆在花轎中不曾露面,這讓魏臨一直沒有瞧見她的模樣。
這會兒,才是今日兩人第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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