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說著哭了起來:「我們也沒想到她真的會自殺,大概許深出軌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另一個人義憤填膺:「那個小三絕對不得好死!」
我在角落裡站著,呆呆地。
出軌,小三。
我控制不住地顫抖,想跑開,可一點力氣也沒有。
直到其中一個人看到我,尖聲叫起來:「就是她!她就是那個小三!」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包狠狠砸中。
林媽憤恨啐了一口,抄起包又打又罵。
「你個小三!破壞別人感情!不得好死,來啊,大家都來看看這不要臉的東西!」
我倒在地上,頭發亂糟糟的,慌亂得不知所措:「不,我,我……」
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人群中,有人拍攝,有人咒罵。
混亂中,林媽撕開我的衣服,肩頭的紅印分外鮮明。
她氣從中來,一腳踢在我心口:「奸夫淫婦!我女兒死裡逃生,你和他尋歡作樂,啊呸,你還要不要臉吶?」
我拼命搖頭,失去了抵抗的力氣,雙目空洞。
不知道什麼時候耳旁一切嘈雜的聲音都停下了。
身體騰空而起,耳旁傳來許深發顫的聲音:「姜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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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睜眼,氣若遊絲。
許深將我放到病床上。
他走向林媽,一字一句地問:「你打的?」
林媽冷笑:「怎麼?心疼姘頭了?我女兒還生死未卜呢。」
許深面無表情地抽出一旁的警棍,陳安嚇得聲音都扭曲了:「許隊,不行啊……」
他把警棍遞過去:「打我。」
林媽微怔,隨後怒道:「你這是做什麼?」
「為你女兒而出氣,可以,你打我,我才是罪魁禍首。」
許深聲音冰涼如從地獄傳來:「你最好打死我。」
林媽不可置信:「你瘋了吧?你瘋了吧?」
陳安急道:「許隊,你冷靜一下。」
她瞅準時機,搶回警棍。
許深一寸寸慘淡下去,眉眼微紅。
「她已經很痛苦了……你怎麼敢……這麼對她?」
他似乎已經忍無可忍,字字從喉嚨裡艱難地溢出。
醫生檢查完我的情況,臉色有些沉重,招呼人立即準備手術。
我昏昏沉沉的。
不要做手術。
為什麼還要繼續活下去呢?
為什麼?為什麼?
15
手術結束後,我被送到許深的家裡。
他請來私人醫生,全天陪護。
他家裡有個保姆,叫張媽,每日照顧我的衣食起居。
三層高的別墅,隻有這幾個人。
許深不許我出去,也不給我任何通信設備。
我知道,那段視頻已經傳到網上,成千上萬人唾罵我。
我幾乎是以一種自虐的心態活著。
一點點消瘦下去,夜夜不得安眠。
許深心疼得想抱我,我條件反射地躲開,冒出冷汗,克制不住地尖叫:「別碰我!」
他停下動作,見我仍警覺地瞪著眼,慢慢退後幾步。
我才松懈下來。
第二天,家裡多了個心理醫生。
經過醫生診斷,我這屬於創傷後的應激障礙。
因為這場鬧劇,仿佛又讓我回到了和夏崢生活的那段黑暗的時間裡。
我活在自我世界中,恐懼,無助,焦慮日日折磨著我。
我生不如死,喘不過氣來,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
這種心理疾病目前還沒有明確有效的治療方法,隻能靠患者自愈。
許深急得發瘋,可他毫無辦法,隻能日日夜夜地陪著我。
在許深的精心照顧下,我慢慢恢復了一些。
直到有一天拉開床頭櫃,看見裡面密密麻麻的藥。
不好的猜想從心底升起,我找來張媽:「這些藥是誰的?」
她說:「都是先生以前吃的。」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吃的?」
張媽思索了一下:「九年前開始的,吃了好幾年了。」
九年前。
我把藥一個個取出來,氟西汀,舍曲林,谷維素。
全是心理類藥物。
還有注射器和針管,藥瓶上寫著止痛劑。
我伸到最裡面,拿出一瓶藥。
那是一瓶百草枯,開了蓋,但還沒被用過。
我翻查了一遍,生產日期正是九年前。
死一般的沉寂。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他什麼時候停藥的?」
「大概……在認識林小姐之後吧。」
張媽意識到失言,訕笑著出去。
我久久地沉默著。
許深的聲音從大腦深處傳來。
「你以為你很偉大,很無私?」
姜纖啊姜纖。
這麼多年,痛苦的從來不隻有你一人。
16
自那天後,我的態度開始回轉。
每天按時吃藥,乖乖接受檢查。
許深觀察了一段時間,開始允許我自行外出。
我知道,每次他都偷偷跟在我身後。
後來漸漸地,他開始變忙。
市裡最近不太太平,有犯罪團伙專門拐賣妙齡少女。
許深帶隊收了兩次網,隻捕到一些蝦米。
為此,他連續幾個晚上沒有睡過覺。
這晚上,暴雨傾盆。
座機電話響了,那頭呼聲微弱:「救,救我……」
女孩求救的聲音微弱。
我握緊話筒:「你在哪?」
她報了個地址,一聲短促的尖叫過後,電話中斷。
我立即給許深打了電話,他沒接。
大概又在出警。
情急之下,我打給陳安,她說:「現在全市大半警力都在城西,沒有人手。」
「會不會是惡作劇啊?最近經常有人開這種玩笑。」
她語氣中透出重重的無奈。
我沉思了一會。
這個女孩打的是許深家裡的座機。
她認識許深,知道他家的座機號。
她……
我不敢多想,抓起傘衝入雨中。
17
事實證明,我的猜想沒錯。
打電話求救的人,就是林月。
後備廂裡,她被五花大綁地,低聲啜泣,單薄的肩膀不住顫抖。
大概是我被抓的時候太乖覺了,他們沒堵我的嘴。
我幽幽地問:「兩位大哥,你看我像妙齡少女嗎?」
其中一個小眼睛轉過來,笑了:「嫂子,好久不見喲。」
我這才認出來,這是夏崢身邊兩個忠心耿耿的狗腿子。
我諷刺道:「之前是賣小孩,現在升級了,混得不錯嘛。」
小眼睛說:「拜您所賜,之前夏哥打通的產業鏈黃了,我們哥倆隻能另闢蹊徑,向東南亞賣少女,也很值掙錢的,還好玩。」
他將手放在林月腿上,摸來摸去,滿臉猥瑣。
我冷眼旁觀。
在我的後腰處,有一個定位器。
隻需要拖他的一時半刻,許深就會找過來。
眼看他的手越來越不著調,林月驚懼的抽泣聲加大,我忍無可忍:「放開。」
小眼睛松開手。
還挺聽話。
下一秒他的手挪到我身上。
「嫂子,你這姿色,不比這小姑娘差多少嘛。」
我柔柔一笑:「怎麼,對嫂子感興趣了?」
他語氣曖昧:「夏哥在的時候,嫂子你可是高不可攀啊,現在嘛……」
我輕輕地拋了個媚眼:「後備廂太擠了,你把我弄到後座。」
他秒懂。
我被他抱到後座。
在縫隙裡,林月有些惶恐地看著我。
我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前排開車的人咳了咳,不耐地提醒:「別玩太過了。」
小眼睛猴急地扒開我的外套:「知道了知道了,一會那個年輕的歸你。」
我面色不變,解開頭發。
刻意將時間拉長,勾得小眼睛欲罷不能。
和夏崢這種人周旋久了,這種場面倒能應對自如。
他的手貼上肌膚時,我猛地用腳踩過他的頭,狠狠用力。
他慘叫一聲。
前排的人意識到不對,轉過頭,我用全力掐住他的脖子。
他痛呼,方向盤打反。
18
車子翻下盤山公路。
正如計算的那樣,坡度並不高,車體沒損壞多少。
小眼睛昏死過去,林月悽厲地尖叫著,聽起來沒什麼大事。
我的情況最糟,玻璃窗碎裂,手掌大的碎片刺穿胸口。
血流不止,我痛得失聲。
但眼下不是停歇的時候,我把布條纏在刀的附近,防止失血過多。
踉踉跄跄到後備廂救林月,她身上的繩索被解開,整個人不住地向地上滑。
這是被嚇蒙了。
我咬牙攙扶她起來,跌跌撞撞向一處廢舊廠房跑。
那個開車的男人此時也脫了身,沉聲追過來:「不許跑!」
完了。
我加快速度。
這要命的時刻,林月腳崴了。
她跌倒在地上,白色的裙子沾上了泥。
她拽住我的衣角,淚眼盈盈:「別,別丟下我。」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把她拖到背上,繼續跑。
終於在男人追上之前逃進廠房,這個破舊的小屋子就像一個安全屋,我鎖上門,又用屋內所有的東西將門抵住。
我舒了口氣,靠著牆,軟塌塌地倒下來。
廠房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林月的視線落到我胸口,瞳孔猛震:「你……」
我低頭,整個襯衫盡是猩紅,傷口一刻也不停地往外湧血。
林月快速在裙子上撕下一布條布,擰幹雨水:「你怎麼不早說?」
她檢查了下傷口的位置,臉色凝重。
又把我的胡亂包裹拆下來,用專業手法把傷口包好。
玻璃片暫時不能拔出來,但傷口經她這麼一弄,流血速度慢了很多。
做完這一切,她轉過頭:「醫學生的天性而已,你別感激我。」
我才想起來,她大學學醫的。
這是未來的白衣天使啊。
我微笑著看著她,依稀看見九年前的我,抱著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在國旗下莊嚴宣誓。
當時我還很年輕,和林月一樣的年紀。
她身上滿滿的朝氣和對未來的希冀,都是我曾經擁有,後來卻永久失去的。
林月別扭地說:「你救過我一次,我也救過你,大家扯平了。」
我覺得好笑:「誰說我隻救過你一次?」
……
夏崢剛出事時,許深問我:「沒有百分之百抓捕他的準備,為什麼要貿然舉報,打草驚蛇?」
他們不知道,在夏崢隨身攜帶的手機裡,有上百張女孩的照片。
都是夏崢看病時偷拍的,看樣子還沒來得及下手。
我翻看很久。
最清晰的是張側臉照,女孩穿著白大褂,胸口的牌子上寫著實習醫生。
長頭發,很甜很漂亮,是夏崢喜歡的那款。
那個女孩的側臉,陌生中透露著一絲熟悉。
我問林月:「你曾經是不是在附屬醫院,做過一段時間見習?」
她愣了愣:「確實是……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啞然失笑。
發現這些照片時,我仿佛回到最崩潰的那一夜。
原來我不會是最後一個受害者,原來作惡者的腳步永遠不會停下。
我怎麼能讓她再步我的後塵。
人生那麼美好,不該如此輕而易舉能被人渣毀掉。
我徹夜未眠。
第二天,冒著極大的風險,舉報了夏崢。
……
回過神來,林月神色復雜地看著我。
我費力地對她笑笑:「當時要也有人保護Ṭū́⁸我,該多好。」
她語氣似乎有些哽咽:「你別說話了……省點力氣。」
是該省省力氣了。
太累了。
我閉上眼。
她的哭聲驟然變大。
廠房外傳來警笛聲。
我徹底失去意識。
19
我被搶救了很久很久。
這期間,許深一共收到了四次病危通知書。
像夢一般,我看見他跪在我病床前,久久不語。
最後我隻聽到一聲壓抑的低嘆。
他疲倦至極:「姜纖啊,我這是第幾次失去你了?」
那隻冷白的手上布滿瘀青,那是針管注射的痕跡。
他扶額苦笑:「你看看,我以後要怎麼活呢?」
一陣心酸湧上來,我想抱抱他,但動不了。
他素來挺直的脊梁一寸寸塌了下去,似乎已經無可奈何。
「求你了,救救我吧。」
他仿佛置身在無邊烈獄中,眼底是無盡的痛苦。
我想救他,我愛他。
心念神動。
我猛然睜開雙眼,迎上他的目光。
我們凝望著彼此。
忽然就回到那一天,學校禮堂上,許深作為優秀畢業生,意氣風發。
他越過重重人海,無聲地望著我。
被學妹問到感情問題,他含笑說:「那位就是我女朋友,我很愛她。」
時光好像重新凝聚到了一起,十年前與十年後,百轉千回,我也同樣愛他。
我說:「許深,我來救你啦。」
【番外】
夏崢的案子很大很轟動。
市局為辦案過程中表現突出者頒獎勵,姜纖和許深赫然在列。
不少媒體肆意宣傳,姜纖是市局派去的臥底警察。
飯桌上,陳安也跟她開玩笑:「姐,你不會真是咱派去的臥底吧?」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隻有姜纖認真反問:「難道隻有警察才能伸張正義嗎?」
包廂裡一時鴉雀無聲。
這場飯局,是送別飯。
許深表現突出,調入省會市局。
姜纖同他一塊去。
他們在今年二月領了結婚證,二月,是姜纖來到人世的日子。
二月裡,冰雪依舊肆虐,然而春天即將到來。
……
許深回家時,姜纖趴在桌子上睡覺,胳膊下還壓著書。
她早早就表過態,打算重考證書,再拾律師之夢。
許深靜靜看著,抱她到床上去了。
他熬了兩個夜班,在沙發上閉目歇了一會,起身去做飯。
她身體很差,要吃很精細的食物來調理。
他總要自己動手。
等到香味從鍋裡飄出來時,許深關了火,回到房間叫醒姜纖。
他給她扎好頭發,抱她起來。
姜纖迷迷糊糊地親了親他的嘴角。
許深心頭驟然滾燙。
他年輕時候想和她白頭偕老,那時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也不能將他們拆散。
現在心早就變得冰涼,如滾燙過後的巖漿,隻剩餘燼。
期待的阈值不斷降低,他早就不敢奢求太多。
他如今隻想要這樣的瞬息。
每個代表她還愛著他,他們在一起的瞬息。
這樣,就夠了。
他愛她一場,已經很知足。
許深低下頭,虔誠地回吻她的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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