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轉眼就到了出徵的日子,將士們一早就神採奕奕,整裝待發。他們是王爺手中的精銳,其餘的大軍會陸續從各地趕往西南,最後在西南封地邊界三百裡處匯合。

  雲松辭別了慕含章回了王府,原本想著以後那些個日常瑣事得親力親為了,卻不料景韶竟給他帶來了一個丫環,而這丫環不是別人,正是跟著鬼九刀學了數月暗器的葛若衣!

  作者有話要說:軍師等級:

  “軍師祭酒”是一般軍師,參謀,沒有軍權;

  “中軍師”和“軍師中郎將”是參謀長,有部分軍權;

  “軍師將軍”是總參謀長,負責組織領導全軍的軍事建設和組織指揮全軍的軍事行動的領導人。(這個是三國時期發明的,拿來用用,嘎嘎嘎)

  第四十七章 山下村

  長路行軍,景韶的這支精銳並沒有帶攻城的器械和重甲,但畢竟不全是騎兵,還帶著鍋碗瓢盆之類的東西,行進速度並不快,所以慕含章的馬車並沒有拖後腿,一隻跟在景韶的馬後面緩緩而行。

  葛若衣就靜靜地坐在車前,隨時給車中人端茶倒水,午時歇息,景韶就會鑽到軍師的馬車裡小憩一會兒。右護軍很是嫉妒,時常搶了車夫的位置,順道跟軍師這漂亮的丫環套近乎,奈何葛若衣向來是問十句答一句,縱然右護軍對於軍師的來歷好奇得抓心撓肝,也沒從葛若衣這裡套來隻言片語。

  “軍師的丫環,自然比你能守住秘密。”左護軍拍了拍垂頭喪氣的右護軍。

  “小左,你是在安慰我嗎?”右護軍斜瞥他。

  “自然是。”左護軍面無表情地轉身上馬,繼續趕路。

  如此行了十幾日,到了大行山脈,綿延不絕的群山阻了前路,須得繞道百餘裡,景韶下令先行扎營,次日再行。

  “長蛇陣攻守皆弱,一旦遇敵,就是站著挨打的份!”中帳之中,趙孟指著陣型圖道。

  “但是山路行軍,不擺長蛇陣定然走不快!”右護軍指著地形圖道。

  “在爭什麼呢?”用過晚飯的景韶帶著軍師走了進來,就看到兩人掙得面紅脖子粗,便問一邊面無表情默默看兵書的左護軍。

Advertisement

  “回王爺,他們在探討西南的山路要怎麼走。”左護軍道。

  景韶了然,今日遇到大行山阻路,因兵馬器具在身,翻山比繞道更費時,所以選擇繞道,但西南之地處處山丘,繞無可繞,隻能走山路的時候,怎麼走就是個大問題。

  “軍師,你說,這山路行軍哪有不擺長蛇陣的?”右護軍拽著慕含章看桌上的西南地形圖,多數山道狹窄,其他的陣法肯定是擺不開的。

  “我沒說不能擺長蛇陣,但若敵軍在山道上有埋伏,長蛇就會胸腹受創,明顯就是站著挨打,所以我說當以先頭部隊提前開道!”趙孟怕被誤解,忙解釋道。

  景韶蹙了蹙眉,自家王妃自小讀的聖賢書,兵法自然不曾看過,把他帶來本也沒指望他能在戰場上幫上忙,僅僅是不想跟他分開而已。見他斂目不語,正要開口幫忙,卻見一隻瑩潤修長的手拿過一旁簡易沙盤上的木棍,在沙上畫了一個叉。

  “軍師,這是什麼?”趙孟看著慕含章畫下的叉,不明所以。

  景韶看到了這個符號,驀然瞪大了眼睛。

  “此陣名為衝軛,”慕含章緩緩地說,將木棍指在叉的四角,“兵卒分四角而立,仍以長蛇行進,前、左、右皆為正面,攻守兼備。”

  “妙,妙啊!”右護軍愣怔片刻,突然拊掌高呼。

  趙孟興奮地圍著那個叉端詳半天:“軍師果然學識淵博,趙某佩服!”

  慕含章但笑不語。

  “早就說了讓你們多讀書,偏不聽,”這衝軛陣景韶也是知道的,但尋常兵書上並無記載,從不看兵書的君清又是如何得知的?心中震驚,面上卻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景韶拉過自家軍師道,“明日我與軍師要去附近辦一件事,你們帶兵先行,過幾日我們自會追上去。”

  “王爺要做什麼去?”趙孟不甚贊同地看向景韶,行軍途中將帥擅離,可不是什麼好事。

  “此事對西南之戰十分重要,你們這幾日多看管著,莫出什麼亂子。”景韶打了個哈哈,顯然不願多談,幾人也識趣的閉嘴。

  出得中帳,慕含章才疑惑地問道:“明日要去哪兒?”

  “去找一件秘寶。”景韶勾唇,神秘一笑。

  慕含章瞥了他一眼,轉身往自己的營帳走去,而身後的王爺很自覺地跟著去了。

  “你怎麼又跟著進來了?”慕含章無奈地看著賴在他床上不走的家伙,自從在王帳邊設了軍師帳,這人就沒在王帳裡睡過,原先還是半夜偷偷跑進來,如今已經是明目張膽的賴著不走了。

  “我一會兒再回去一下,”景韶拉住面前人的手,把他拽到自己懷裡,“我是真有正事要問你。”

  慕含章翻了個白眼,誰談正事會把軍師抱到懷裡談的?

  景韶見他這幅表情,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你可是讀過兵書?這衝軛陣可不是《大辰律例》裡會有的。”

  慕含章聽他問這個,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些:“兵書是年幼之時看的。”兒時讀書早,他的記性又好,便時常在做功課之餘看一些別的書。那時候見嫡子驕縱,不學無術,常惹父親嘆息不已,便偷偷學了些兵法,期望著父親哪一日厭棄了嫡子,能想起他來。等到大一些才明白,庶子根本不能承爵,縱然他比慕靈寶強十倍二十倍,父親也永遠不可能將他們一視同仁。

  景韶聽了,隻覺得心中酸疼不已,明珠蒙塵,這是怎樣一件憾事?

  “其實我小時候見過你。”感覺到景韶漸漸收緊的手臂,慕含章笑著把下巴放到他的肩頭,那時候皇上微服去北威侯府找父親下棋,帶著小小的三皇子一起。嫡母隻許慕靈寶一人陪景韶玩耍,他很想看看皇子長什麼樣子,卻又不被允許前去,隻能偷偷躲在假山石後面看他們在花園中嬉鬧。

  “是嗎?我都不記得了。”景韶撓了撓頭,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已經時隔二十多年,哪還能記得,不由得遺憾不已,很是好奇兒時的君清是什麼樣子的?想必定然是白白嫩嫩,有一雙如明珠一般清亮透徹的大眼睛。“我那時都做了什麼了?”

  “你……”慕含章想起來幼時的情形,禁不住輕笑出聲,“你要慕靈寶給你當馬騎,他不肯,你就把揍哭了。他一邊哭,你還一邊給他頭上插月季,說他是個小娘們,就知道哭鼻子,插個花好嫁人。”

  “嘿嘿嘿……”景韶聞言,禁不住得意一笑,沒想到君清竟把小時候的情景記得如此清晰,“看來你小時候就想要我做你的夫君,趕著來相看呢。”

  慕含章被他說得紅了臉,起身把他趕回王帳。景韶隻得先回王帳沐浴,等熄了燭火才又悄悄摸進了軍師帳。

  次日,景韶早早的把懷中人叫醒,趁著天蒙蒙亮,帶著自家王妃騎上小黑,直朝遠處的群山奔去。

  慕含章無奈地看著仿若逃兵一般的王爺,靠在他懷裡打了個小哈欠:“我們去哪裡?”

  “山下村。”景韶答道。

  山下村是在大行山腳下的一個村落,說是村落,其實已經算是個小鎮了,因為在山腳下路好走,這裡自發地形成了一個集鎮。周圍的山村中常有人下上來這裡賣些山珍獵物,也在這裡買些東西。

  今日逢雙日,正是集市,唯一的一條街上熱鬧非凡。

  “虎皮,上好的虎皮!紫雲山上斑斓大虎,皮質上乘!”有獵戶在街邊叫賣虎皮,引得許多人圍觀。

  “你可真是好身手,竟能打死老虎!”有人誇獎道。

  “那是,當時那老虎正捉了隻兔子往老虎洞裡奔,被我一箭射到了眼睛……”獵戶吐沫橫飛地誇耀著自己的英勇。

  “母老虎叼食回巢,這是有小虎要喂,作孽呦!”背著竹簍的老妪聽得此言,嘆息著搖頭離去。

  慕含章聞言,禁不住皺了皺眉:“幼子何辜……”

  興致勃勃看虎皮的景韶聽到身邊人的嘆息,知他動了惻隱之心,便對那獵戶道:“那虎穴在何處你可還記得?”

  “自是記得的,”獵戶轉了轉眼珠,“不過沒有路,都是林子,除了我誰也找不到。”

  景韶掏出一塊碎銀子:“你把窩裡的虎崽子給我找來,這是定金,兩日後在這裡,若是事成,再給你十倍的銀錢。”

  “當真!”獵戶接過那塊銀子,喜不自勝,“公子放心,包在我身上!”

  “不過是個畜生,同情那些個作甚!”對面鋪子的屠夫哼了一聲,抬起手中大刀,在木墩上邦邦當當地剁豬肉。

  慕含章見景韶的作為,心中歡喜,聽得屠夫之言,不緊蹙眉,轉身對屠夫道:“幼子於巢,若是不救,定會餓死。”

  “哼,若是憐惜幼子,”屠夫揚了揚手中的豬肉,“你吃這乳豬肉的時候可會為它落淚啊!”

  景韶聞言轉身看去,見那身上隻披著一個褡裢,揚著手中豬肉塊的壯漢,頓時喜出望外,快步走上前去:“敢問壯士,可是姓郝?”

潛力新作

冤家宜結

冤家宜結

重生時,我正在欺負沈彥。未來的他權傾天下,殺人如麻。而我卻誤以為他是我爹私生子,天天打他。「我好恨,你為 什麼偏偏是我哥,為什麼?」

古裝言情 · 15473字
徐先生的寵妻日常

徐先生的寵妻日常

結婚兩年,徐靖州的白月光離婚回國。 當晚,從不夜不歸宿的他,第一次沒有回家。 當初徐靖州他媽曾開價五百萬逼我離開,我沒答應。 現在我想通了,準備還還價,還到一千萬就離婚。 畢竟,她相中的兒媳婦現在離婚了,自由了,我騰位置,她老人家一定很高興。 早晨六點,我敲響了婆婆的房門。 十分鐘後,整個徐家炸了鍋。 兩個小時後,徐靖州收到了我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當晚,我在酒吧和小奶狗弟弟貼面熱舞的時候,徐靖州的人……把酒吧封了? ……

短篇虐戀 · 38546字
愛無法言語

愛無法言語

梁以齊有自閉癥。認識我當天,他學會了一個新詞:「討厭。」 後來他擴詞成句:「討厭方思思。」 慢慢地又變成了:「討厭方思思睡我的床。」 「討厭方思思進我的畫室。」 「討厭方思思拿我的衣服……」 再後來說的是:「討厭方思思跟別人說話。」 最後他去跟別人拼命,倒在血泊中時卻在我耳邊說: 「討厭方思思被欺負。」 「要保護方思思。」

短篇虐戀 · 16983字
這個炮灰我罩了![快穿]

這個炮灰我罩了![快穿]

"陸燈不是炮灰,陸燈的使命是拯救炮灰。 在商業博弈中落敗的商人,在校園暴力下沉默的少年,被網絡暴力逼上絕路的演員,背負著誤解走向生命盡頭的無名者。 每個世界都隻有一個主角,於是命運藏身在角落裡,朝無辜者探出冰冷的觸角。 有人沉默,有人妥協,有人不甘,有人成全。 總該有個人去抱抱他們。"

腐看天下 · 740332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