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總被欺負哭

第6章

  我真的不願意。


  您能不能放過我?


  求求您了,放我走。


  他在心中拼命的吶喊。


  一碗放著紅棗和桂圓的甜粥塞進了他的手中。


  “喝吧。喝完就回去。”就好像聽見了內心的吶喊一樣,那個聲音說道。


  墨橋生在茫然中喝完了粥,完全不知那粥喝進嘴中是個什麼滋味。


  他又渾渾噩噩的走出帳篷,


  刺眼的陽光一照,才醒過神來。


  他摸著身上那位晉越侯所賜的新衣服和懷中的那瓶傷藥,簡直懷疑自己還在夢中。


  墨橋生舔了一下嘴唇,嘗到了一絲的,甜味?


  他的整個口腔都殘留著這種甜絲絲的味道。


  這是糖吧?傳說中的糖。


  我不是在做夢,他對自己說,做夢如何能夢到這樣甜美的事物。


  墨橋生回到營地,走回自己那小小隔間的路上,他看見阿鳳的房門沒有閉合,房中的地板上倒著一具衣衫凌亂的軀體。


  墨橋生走了進去,把人從地上抱起,放到床上。

Advertisement


  他看著那慘不忍睹的身軀,嘆了口氣,摸出懷中的藥瓶,用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拔下瓶塞,把瓶中淡黃色的粉末,小心翼翼的,一點點撒在阿鳳身上最為嚴重的幾處傷口中。


  “哪來的藥?”阿鳳轉過臉來,他那漂亮的單鳳眼腫了一邊,嘴角裂了,淤青了一大片。


  墨橋生沉默了一下,“晉越侯賜的。”


  阿鳳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轉過頭去,用後腦勺哼了一聲,“運氣那麼好。阿雲那蠢貨呢?”


  “還沒有看到他回來。”


  “那個蠢貨。不知還見不見得到。”


  阿鳳不再說話。


  墨橋生為他簡單處理完傷口,走出門來。


  不知道阿雲情形如何,墨橋生知道,阿雲的性格比自己還更為剛直,更加控制不住情緒。


  他有些擔心的加快腳步,想盡快回到自己的住所,看一看隔壁那並肩作戰的年輕兄弟是否需要自己的幫助。


  此時,兩個奴隸抬著擔架從過道的另一頭走來,擔架上是一具破布覆蓋著的屍體,汙穢的破布下,露出那屍體布滿血跡的雙腿。


  這樣的情形,在奴隸營時常司空見慣,墨橋生麻木的錯身通過。


  擔架上突然垂下一隻胳膊,那蒼白的手背上蜿蜒著一道猙獰傷疤。


  墨橋生猛的頓住,他瞳孔微縮,拽緊拳頭。


  那慘白的手臂毫無生機的,從他身側搖晃著交錯而過。


  阿雲。


  是阿雲。


  剛剛過了一夜,那個愛笑的阿雲就沒了。


  昨日,他們五人路過這裡,阿雲笑著說話的聲音似乎在空蕩蕩的過道裡響起,


  “不知道主人會賞賜些什麼?有沒有可能是肉啊,我已經很久沒吃過肉了。”


  世道是如此不公,一個那麼努力而鮮活的生命,隻因為高高在上的那些貴人們的一點點喜怒,就這麼隨便的葬送了。


  墨橋生痛苦地閉上眼睛,他握緊手中那個小小瓷瓶,似乎想從這冰涼的瓶身中汲取出一絲的溫暖,用來填補他心中那巨大而悲涼的空洞。


第7章


  汴州城經過一日夜的打掃戰場,大開四面城門,迎接聯盟軍入駐。


  這一日,諸色戰旗遮天蔽日,各路諸侯點齊本部人馬,浩浩蕩蕩入主汴州。


  墨橋生領著自己的小隊,默默的在城牆投下的陰影中等待。


  奴隸組成的部隊,人數眾多,沒有入城的必要,在恭送主公入城之後,會被分區安排在城外的空地上駐扎。


  當繡著晉字的大旗招展而過之時,墨橋生忍不住探頭搜尋那個身影。


  果不多時,隻見龍文劍掣,精兵強將簇擁著一頂罩著華蓋的八槓輿浩浩蕩蕩的過來。


  輿上懶洋洋地坐著一位頭束金冠,面如冠玉的年輕主君。


  他微側著身子,正聽著隨行的侍從說話。


  一個容貌俊美的侍從,手扶輿轎隨行,昂著微紅的面孔,說了幾句什麼,晉越侯便輕輕笑了起來。


  墨橋生的目光一路追隨著他那張陽光下的笑顏。


  “就是那位晉越侯?看起來確實是一個溫柔的主人。”阿鳳並立在墨橋生身邊,微微側身說道。


  “你在幻想成為他的奴隸?別傻,我們這樣的人,生死都隻能聽天由命,哪裡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


  阿鳳那刻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然而“成為他的奴隸”這句話像一顆種子,瞬間種進了墨橋生卑微的心田中,甚至立刻就冒出一顆楚楚可憐的嫩芽來。


  晉越侯的目光似無意間的看了過來,墨橋生心中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那位大人,會看到我嗎?


  不,不,這麼多的人,他怎麼可能看到我這樣一個奴隸。


  可是那高高坐在輿轎上的君侯,似乎衝著他笑著點了點頭,還稍稍抬了一下手指示意。


  墨橋生拽緊雙手,低下頭去。


  他感到心中那一點妄念的萌芽,像是原野中的蔓藤,瘋狂的生長起來,狠狠的捆住了整顆心髒。


  這個主人,他不僅給我食物和衣服,最重要的是,他不強迫我,不強迫我做那我最厭惡的事。


  他那麼溫柔,體貼我身體的虛弱,給予我各種照顧。


  甚至他還尊重一個奴隸的尊嚴,即使是上藥,也沒有隨便脫光我的衣服。


  如果,能有幸成為這樣一個主公的奴隸,我一定誓死效忠與他。


  可惜,


  這都是妄念。


  ……


  程千葉坐在搖搖晃晃的輿轎上,百無聊賴地聽著蕭繡在身側說著逗自己開心的話。


  程千葉想著,特權階級真是好啊,這麼多人抬著走路,還隨時有貌美如花的侍從在身邊,使勁渾身解數哄你開心。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打戰、當主公、搶地盤這一套啊。


  我的興趣愛好是彈琴、泡吧、欺負我哥,最多再加一條掙點小錢錢。


  我的神明啊,什麼時候能讓我脫離這個以稱霸天下為目標的人生,回歸我充滿低級趣味的現代社會啊,我把系統指乖乖上交回去還不行麼?


  在黑壓壓如螞蟻一般的人群中,程千葉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那一身清澈透亮的蔚藍色,在一片渾濁的色彩中顯得那麼的鶴立雞群。


  是前夜的那個奴隸,他也正在看我。


  雖然程千葉還沒有搞清楚,為什麼個別人會有這麼漂亮的色彩。


  但是它既稀少,又迷人。


  就像人天然會被美的事物吸引一樣,程千葉也忍不住對這樣的人更和藹一些。


  程千葉微微舉了一下手,算是和他打了個招呼。


  他低頭了,是害羞了嗎?


  真是既可憐,又可愛。


  這麼密集的人群中,隻有他一人的顏色既漂亮又搶眼,讓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像是一塊巨大的寶石,讓人幾乎移不開目光。


  程千葉摸摸下巴,我要把他弄到身邊來。


  她對蕭繡說:“去打聽一下威北侯那個老變態,除了喜歡男人還喜歡什麼。”


  進城之後,程千葉首先給自己搶了一塊建築華美,環境宜人的駐地,據說還是前朝的一個公主府。


  既然已經看出了呂瑤不是真心實意的在自己身邊。


  程千葉也就懶得和他表演虛情假意,索性把他打發去處理庶務。隻留著蕭繡一人跟在身邊伺候,好讓外人不至於覺得公子羽的性情變化太大。


  呂瑤對這個新委任的“庶務大總管”之頭銜,顯然比起對“主公身邊第一男寵”的頭銜更為感興趣。


  以極大的熱情迅速投入到新崗位中去,把程千葉的生活起居打理得舒舒服服,井井有條。


  可惜程千葉目前沒什麼時間好好享受一下這種古代貴族的奢侈生活。


  她不得參與進李文廣召開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軍事會議中去。


  這些男人被勝利刺激得個個興奮異常,沒日沒夜地討論著各種軍務,戰術。


  有人提議水陸並進,成犄角之勢,直指镐京,一舉奪回失地。


  有人提議兵分三路,相互呼應,徐徐擴大根據地。


  爭論得不可開交。


  程千葉是聽也聽不懂,走又走不了。


  但她是真的不想打這種,對她來說莫名其妙的戰了。


  於是她表示她可以率部留下來守城,鞏固後方根據地,為前線提供安全保障。


  眾諸侯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齊聲誇贊她端方持重,顧全大局,忠義可嘉。


  但程千葉很清楚的看見,人人身後升起一股,看見白痴時才會出現的情緒顏色。


  程千葉面上打著哈哈,心中吐槽:


  都滾去搶你們的地盤去吧,老娘自從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裡,一會上吊,一會打戰,亂糟糟的沒一刻清淨。

最新發佈

大男主會愛上惡毒女配嗎

大男主會愛上惡毒女配嗎

現代言情

"我穿成了耽美文的女配。 我看了眼被我踩在腳下,雙目赤紅的男主,心死了。"

蓄謀已久

蓄謀已久

現代言情

"住男友家第一晚,我進錯了房間。 半夜,有人爬上我的床。 睡衣被撩起。 「沈奕,別鬧。」 我迷迷糊糊蘇醒,以為是男友。 他像是沒聽見,熾熱的吻盡數落在我的脖頸。 男友跟平日裡純情青澀的模樣,判若兩人。 聞到空氣裡淡淡的酒味,我明白過來。 酒壯慫人膽。 我沒再拒絕,主動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哥,你在房裡嗎?」 突然,門外沈奕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我頓時怔住。 如果沈奕在外面,那裡面的人是誰?!"

被拆的暖氣

被拆的暖氣

現代言情

"暖氣不足,全班加裝暖氣片,總計 2500,我一人出了 2000。 沒想到,加裝暖氣片後,輔導員直接把我安排在了教室最冷的角落。"

冬宜

冬宜

古裝言情

"我和陛下做過短暫的夫妻。 後來我離開皇宮,改嫁了。 誕下子嗣時,遠在京城的陛下遣人送來一張起名帖。"

+A -A